“自從雲中太守逝去,雲中也不再是曾經的雲中了!”公羊啟歎了口氣。


    當年雲中不肯歸秦,但是無論是誰跟匈奴大戰,雲中都會出手,而不是像現在一直等到他們趕到雲中城下才有大軍出城接應他們。


    公羊啟說話也沒有避開任何人,使得雲中太守和郡尉都是臉色難看,可是卻又無法反駁。


    雲中的郡兵和新調來的大軍也都是憋著一團怒氣, 卻無可奈何,因為人家說的是事實。


    “老子一走,你們就慫成這樣了?”第一陵看著一些認識的將校鄙夷地罵道。


    “燃起你們的血性,跟老子殺回去!”第一陵叫囂著。


    兩千馬槊騎兵簡單修整之後,留下傷員在雲中郡養傷,其他人再次上馬,跟著子車乘和將閭等驃騎營將領, 再次出征, 絲毫不管借來的三萬人會不會跟上。


    “太憋屈了!”雲中郡尉壓製著怒火。


    他不是不想去接應,而是作為郡尉,他的任務就是守住雲中。


    如今的雲中不再是以前的雲中,隻有少少萬人,而是一個有著數萬人的大城。


    他們得到的情報是匈奴大軍盡出,因此為了雲中,他們根本無法出城前去接應。


    “匈奴這些年有些死灰複燃了啊,也是時候該給他們一次教訓了!”雁門關中,蒙恬看著手中的情報說道。


    “請將軍下令!”長城軍團各營大將紛紛上前請命。


    蒙恬看著眾將士,搖了搖頭,沒有給予任何回複。


    “鬼侯隻帶三萬人馬, 我等不救?”長城兵團各營大將都壓製著怒氣看向了蒙恬。


    蒙恬依舊是搖頭, 不許出兵。


    “蒙恬不肯出兵?”公羊啟和將閭都愣住了, 他們敢跟著子車乘回身去追匈奴主力大軍就是因為相信蒙恬會出兵。


    可是現在他們的情報卻是,蒙恬禁止長城兵團出兵。


    “蒙恬號稱大秦第一勇士, 怎麽會見死不救?”將閭很難理解,蒙恬雖然不如公子尋,可是也是帝國公認的名將,更是土生土長的秦人將領,居然選擇袖手旁觀,這完全超出了他們的預料。


    “恐怕是因為公子尋!”公羊啟皺了皺眉。


    鬼侯子車乘出自樗裏門下,是樗裏尋麾下第一大將,因此他不得不懷疑蒙恬是想借匈奴之手除去子車乘。


    或許蒙恬不願意這麽去做,但是不代表鹹陽的太子門下不會這麽做。


    鹹陽不許出兵,蒙恬也就得不到輜重糧草補給,隻能龜縮在雁門關。


    “身為士伍,你們記住,永遠不要懷疑自己的袍澤!”子車乘雖然不知道蒙恬有什麽計劃,但是他出征前問過樗裏尋。


    樗裏尋給他的答複是,他可以肆意的去打,哪怕失敗了也沒有關係,有蒙恬在,蒙恬能打!


    因此,子車乘對蒙恬不出兵沒有任何的懷疑,隻有可能是蒙恬在計劃著某事,才遲遲不肯出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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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不到鹹陽的調令了!”雁門關中, 蒙恬對他傳到鹹陽的出兵請求並不看好。


    因此,蒙恬在上書鹹陽後也根本沒有打算會得到鹹陽的調令。


    “持本將手書,傳訊離石將軍, 司馬華。”蒙恬親手寫下了一份份書信。


    八百裏加急分送至了離石要塞、上穀郡、九原郡、北地郡、隴西郡的各營大將和各郡豪族的郡望手中。


    “蒙恬這是想做什麽?”大秦北邊各郡和各大營都收到了蒙恬的親筆手書。


    可是蒙恬的手書卻是讓他們調集大軍趕赴邊境。


    蒙恬是沒有這個資格的,沒有調令,各營主將和郡望們都遲疑了,若是鹹陽調令,他們可以直接將手中的軍伍全都壓到邊境。


    但是現在,鹹陽卻毫無動靜,而他們也沒有收到任何的情報說匈奴南下,蒙恬的這個請求就讓他們很為難了。


    “別人怎麽做我不管,但是我隴西和北地是一定會去的!”隴西和北地的郡望們都選擇了出兵。


    他們不知道子車乘跟匈奴打成了什麽樣,但是蒙恬發來這樣的請求,必然是戰事焦灼,因此,收到蒙恬手書的第一時間郡望家族們都將手中的私兵全都拿了出來,同時將北地軍團也都拉到了邊境上。


    “司馬家也沉寂有些久了,就到天下都差點忘了秦國不隻有王蒙,還有我司馬家!”離石要塞的主將司馬華果斷敲響了點將鼓,幕府聚將,將離石要塞五萬大軍全都拉到了邊境線上。


    “打匈奴怎麽能少得了我九原!”九原郡也選擇了出兵。


    至於上郡更不用說了,蒙恬的長城兵團雖然大軍幕府設在雁門關,可是實際的大軍聚集地卻是在上郡,因此他們也不敢不聽蒙恬的調令。


    所有人都動了,上穀郡也隻能被裹挾著一同出兵了。


    “蒙恬是瘋了?”鹹陽城中,淳於越很生氣,他確實是想阻止蒙恬去救子車乘,可是那是他個人意願,大秦國尉府和丞相府都不會允許他這麽做。


    無論留守鹹陽的王賁還是李斯都不會讓他這麽做的,可是現在蒙恬卻不等鹹陽的調令,私自集結整個大秦北部所有兵力,這就讓他很不舒服了。


    “可以了!”蒙恬看著手中一封封各郡出兵的文書,敲了敲身前的條桉。


    作為統帥級別的名將,他不會在乎子車乘的生死,哪怕驃騎營全軍覆沒,他也可以不在乎。


    他是與樗裏尋並稱的大秦軍方雙星,可是自從兩族大戰之後,一個個後起之秀,名氣都遠勝與他,也讓人懷疑他這個大秦第一勇士的名頭是不是有水分了。


    現在,他就是要世人知道,大秦新興將領如雨後春筍,為何隻有他能與公子尋並稱。


    “擂鼓,點將,出征!”蒙恬果斷下達了將領。


    修整多年的長城兵團終於再一次在世人麵前展示出他的獠牙,而它的目標依舊是匈奴。


    長城兵團三十萬大軍齊出,加上各郡各地大營出兵,總兵力一時間居然達到了六十萬之眾。


    “此戰,本將要匈奴成為曆史!”蒙恬終於是顯露出了他的野心。


    隻是救子車乘,他隨便派出一營就可以做到,可是他沒有,為的就是將整個大秦北域所有大軍集結,一戰將匈奴變為曆史的塵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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