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狠狠朝著無女翻了個白眼,自顧進了樓道,無女立刻跟上我一起上樓。大半夜的電梯裏就我們倆,我不想理她,她卻要煩我。


    無女仿若無意的玩著自己尖利的指甲:“你最好跟大人保持距離,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有本事你跟你家大人說這話去啊。”我一臉嘲諷。


    “你別以為有大人撐腰你就可以肆無忌憚了,你不過一個凡胎肉身的女人,何況隻要有一天大人惱了你,你隨時都會死的很難看。”無女斜我一眼,“很快你就知道了。”


    無女擺明了就是在威脅我,不過我覺得她是在虛張聲勢,英招把我看的那麽緊,她不可能有機會對我做什麽。


    不過我還是決定今晚回去哄哄英招,他不是要教我那個什麽縮地成寸的法術麽,如果我能學會,別的不說至少逃跑的本事能大漲一截。


    可惜英招沒給我機會,他好像是真的生氣了,我回去就沒看到他人影,而且晚上他也沒來找我。


    小氣鬼,自以為是的臭傻逼!


    我氣的牙根癢癢,蒙上被子就睡了。半夜裏迷迷糊糊的感覺有隻手在摸我的腿,我以為是英招,眼睛都沒睜隻是翻了個身繼續睡。那隻手縮了一下,卻在我翻身之後又爬上了我的腳腕,動作又輕又慢,像條冰涼的蛇緩緩往膝蓋處爬。


    與此同時另一隻手順著我的脖子探了上來,慢慢的橫向移動,我終於清醒了,扭頭往身邊瞪過去。


    大半夜的還能不能讓人好好睡覺了!我話都沒說出口,渾身的汗毛就都豎了起來,因為英招根本不在旁邊,臥室裏隻有我一個人!


    我嚇得立刻打開了台燈,想看看是不是無女的惡作劇,房間裏十分安靜,並沒有看到無女的影子。身上被觸摸的感覺在我起身的時候就消失了,好像之前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幻覺。


    是不是今晚被那個無臉男搞的精神太緊張了?我一邊左右看,一邊安慰自己,家裏待著兩隻牛逼哄哄的鬼,怎麽還會有其他孤魂野鬼跑上門來,肯定是錯覺。


    然而即便這麽想,我依然感覺很害怕,再次躺進被窩,都沒敢關掉台燈。


    眼睛重新閉上,我用了很長時間才醞釀出些許睡意,那雙冰涼的手卻又出現了!耳根後和大腿上同時微微一涼,一隻手順著臉頰爬上我的臉,另一隻手緩緩遊弋到我的小腹。我能明顯的感覺到眼前的光線被遮擋,嚇得渾身冒汗卻不敢睜眼,身體繃得緊緊的。


    小腹處猛然一疼,好像被人狠狠攥住了內髒,我再也忍不住“啊”的痛叫出聲,一下就坐了起來。伴隨著臥室的門被推開,那雙手瞬間消失了。


    “怎麽了?”英招看著我,“做惡夢嗎?”


    我瞪著眼睛盯著英招的臉,胸口急劇的起伏:“家裏有鬼。”


    “不可能。”英招的口吻十分堅定,“普通的鬼害怕我和無女身上的氣息,絕對不會靠近,如果是強大的厲鬼,進入這房間我會馬上感覺到。”


    “真的有鬼。”我覺得自己快哭出來了,神經質的四處看著,“有雙手,我感覺到了。”


    英招垂了下眼:“我在喚魘,或許是魘的氣息給你造成的幻覺。別緊張,睡吧。”


    “不是幻覺,真的不是!”我順著那雙手的路徑在自己身上比劃,“這裏,就是這樣,它遮住了我的眼睛,那不可能是幻覺。”


    “姍姍。”英招皺了眉頭,“魘會進入人的夢境,給人造成十分逼真的幻覺,你就不要再嚇自己了,家裏根本沒有鬼。”


    “你身上有大人的氣息,大人喚魘的時候,有丁點兒影響再正常不過了。何況魘隻會給人帶去噩夢,怎麽會無端調/戲你。”無女若有所指的看了英招一眼,輕笑起來,“還是你自己想讓大人來陪你,所以才這樣說啊?”


    無女的話成功的挑起了我的怒氣,我唰的拉下了臉,扭開視線對他們說:“既然是魘的影響,那就沒事了,麻煩你們從外麵把門帶上。”


    英招看了我一會兒,轉身出去了,無女嗤笑一聲關上了門。臥室裏重新陷入安靜,我卻再也沒有絲毫睡意。難道真的是魘的影響嗎,那樣真實的觸覺,被遮擋的光線,還有小腹處的痛感,都隻是幻覺嗎?


    我在床上坐到天快亮才撐不住睡著了,這一次那雙手倒再沒出現,可我做了個噩夢,夢到一隻手伸進我的肚子裏,取出了一個像是胎兒一樣的東西。我渾身上下都是血,小腹上有個拳頭大的窟窿,大股大股的鮮血像決堤的河流一般往外湧。


    我一下就驚醒了,小腹處含著悶悶的鈍痛,後腰酸軟無力,我心裏暗叫一聲糟糕,身下濡濕的感覺明顯是親戚來了。睡褲上大片的紅色,床單更是一團糟,我心裏沒由來的煩躁,明明日子還沒到,怎麽提前來了。


    換了衣服將髒床單抱去衛生間,感覺腳底像踩在棉花上似的不著力,再看鏡子,整個人都透出一股虛浮感。


    英招不是說我的身體已經恢複的不錯了嗎,為什麽我看起來還這麽糟糕?


    英招發現我親戚來了,特意給我換了藥,反正我也喝不出來,他端來的藥都一樣苦。


    接連三天,我每晚都做噩夢,那雙手倒是沒有再出現,可每次的噩夢都無一例外都湧著鋪天蓋地的血色。我就在這幾天之中迅速的虛弱下去,簡直比被英招吸了陽氣更難受,不僅渾身無力,連腦子裏都像有把小刀在割,一點都無法集中精神。


    “陰氣侵體?”英招的手指搭在我的腕脈上,眉頭緊鎖,“怎麽會這樣。”


    “你,你對我做了什麽?”我耷拉著眼皮瞪著英招,用力的呼吸,依然進氣少出氣多,好像病入膏肓的老人。


    英招不說話,隻是低垂眉眼思索著什麽,過了半晌,他給我拉好被子:“你放心,我會治好你的。陰氣侵體原不是什麽大事,隻是趕巧你正在信期,所以格外虛弱。”


    “可我,我怎麽會……”我氣喘籲籲的問。


    “這事你不用多想,我會查清楚的。”英招起身,走了幾步又忽然折回頭,用中指挑破拇指指尖,一滴血珠迅速滲了出來。


    “張嘴。”英招將手指湊到我嘴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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