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覺得自己瘋了,才會不斷的出現幻覺!就連外麵賣的滋補湯,都喝成是若一親自熬煮的!


    隻是這盅湯,我一口接著一口不停,一點都不舍得浪費的喝完。


    很想他,知道以後不會再見到他的那種想,絕望之中帶著渴望,所以才會覺得,到處都是他的影子吧!


    “湯好喝吧?”


    剛放下湯匙,楚粵也到來。


    我隻是拿起筷子不說話,楚粵話裏話外都帶著不明的深意,我才懶得跟他說話。


    “這是特地讓餐廳給你燉的,不錯吧!”


    “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說話?”


    “我想跟你說話!”


    “那你自己說,我可以不回答!”


    “說真的,你跟若一相處的時候也這樣嗎?”


    我直接將筷子拍到桌麵上,特別煩躁,這人動不動就提起若一,到底是什麽企圖啊?他就像是我心底引線,一點就著,一著就冒火!


    “楚粵你給我說清楚,你到底什麽意思?”


    “什麽什麽意思?”


    “你莫名其妙從國外回來,就是故意來找我茬的是嗎?”


    “若一叫我回來的啊!”


    我無奈的看著楚粵:“你別玩了好不好?”


    我現在正是煩的時候,這人晃蕩在眼前還不斷的提起若一,純粹添堵!


    “說真話你還不信!”


    楚粵不再說話,安靜的吃東西。被他這麽一攪,貌似剛剛的焦慮平息不少。我重新拿起筷子,半響後呐呐道:“對不起,謝謝!”


    我的心情煩躁,楚粵這樣胡攪蠻纏一番,純粹也是幫我舒緩。我衝著他發脾氣,太不理智了!


    “沒關係,不用謝!”


    楚粵簡單的六個字,充分表現出自己的大度和從容,這紳士的樣子讓我刮目相看!剛剛的煩躁平複下來,我都有點不好意思。


    “初中畢業到現在都十幾年了,你的脾氣一點都沒變!”


    “你變了很多,以前心形臉,現在變成瓜子臉了,還很蒼白!”


    楚粵的目光很平和,沒了十幾歲時的浮躁和叛逆不羈。其實,跟他說說話,心情挺舒服的。


    我歪著頭想著十幾歲的自己,那個時候才叫做單純都快樂著吧!我笑,那個時候,真好!


    “你真要回老家去啊?”


    “是啊!”


    “我可以去找你玩嗎?”


    我:“……”


    無言而又不可思議的看著楚粵一會兒,咽下嘴巴裏的菜才問道:“你不是很忙嗎?”


    “跟你這麽多年沒見了,聯絡聯絡感情不行啊?”


    聯絡感情?當年你跟若一半斤八兩,打的要死要活的,而我卻總是站在若一這邊,你跟我有什麽感情可以聯絡啊?


    我皺眉頭:“我怎麽覺得,你是故意要跟著我呢?”


    老同學就是這樣,一開始可能會陌生的想防備,一旦看到以前的影子就會不自覺的放下戒心,跟麵對老朋友一樣的輕鬆。


    所以,跟楚粵的對話,我不自覺的直白了許多,也不再彎彎繞繞的。心裏懷疑什麽,就直接問什麽。


    楚粵笑,笑的神秘莫名,笑到我莫名其妙了才回答:“我都跟你說了,是若一讓我回來看著你,你又不信!”


    又是這個答案,我還真不信!


    “你跟若一不是仇人嗎?”


    “我們現在還是啊!”


    我朝天翻了個白眼,被弄糊塗了。


    “不跟你說話了,費腦筋!”


    我扶頭無語,專心的吃菜。他說的話,我是一句都不信的。這人,從以前到現在說話就沒有正行!


    “這家的廚師沒換之前,菜都挺好吃的。現在的味道,不如以前了。”


    “我覺得可以,吃了這麽多年的外國菜,隻要是中國菜我都覺得好吃。”


    “哈,你的味覺被肆虐得很慘吧!”


    跟楚粵說正經的不行,聊聊雞毛蒜皮的話題還是可以的。


    吃完飯,他又一定要送我回家,婉拒不了,隻好坐上他的車。


    初夏,夜晚微涼,楚粵照顧我沒有開空調,車窗也隻是開了條小縫。風將植物的香味送了進來,呼吸之間都是芬芳的味道。


    我看著路邊的屬於城市的燈火,出神發呆。這座城市很繁華,隻是我向來都喜歡安靜。


    若兮不找我的時候,我都自己待著,現在想想,以前都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


    邁巴赫穩穩地停下,一點震動都沒有。我解開安全帶,拿起包包下車。另外一邊,楚粵也下車。


    “喂,你不請我上去喝杯咖啡啊?”


    我看著他眨眨眼:“快點回去琢磨著怎麽發財吧!”


    轉身,走進大樓。剛進門,手機就響起。


    “媽?”


    “星兒,你收拾好沒有?明天早上十點出發好不好?”


    “媽……收拾東西很快,我們坐高鐵回去嗎?”


    “嗯,就是跟你說一聲,讓你訂票。”


    “我現在訂!”


    “那明天見!”


    “明天見!”


    掛斷電話,一室的孤寂。我打開電腦播放音樂,開始收拾行李。接下來都是夏天,帶的衣服不需要多少。也帶了些薄長袖,最後是護膚品。


    收拾好,也就是一個小小的行李箱。最後是證件,翻找的時候找到了物業費的單子。


    我才想起來,今年的物業費還沒有交。將單子跟證件放在一起,明天出門的時候順便將物業費繳了。


    收拾完,跌坐在沙發上,拿出手機訂票。媽媽硬要跟我回去,隻能讓她跟著奔波一番。


    訂好票,洗澡,吃藥睡覺,一個人做什麽都是靜靜的。睡眠不是很好,五點的時候就醒了。


    我裹著披肩,坐到陽台的吊椅上,慵懶地窩著,看著暗色的天空。夏天,天亮的早,不到六點,天已經開始慢慢地亮。


    陽台上的綠蘿葉子,露珠折射出路燈的光芒。早晨清新的空氣,灌進肺裏卻一點都沒有輕鬆的感覺。


    我無精打采地看著天空的那一抹暗色慢慢變亮,太陽好像終於突破了萬難躍出地平線。


    我呼出一口氣,一夜又熬過去了!


    渾身無力地梳洗,換衣服,拖著行李箱出門。關上的門的時候,看著將會靜寂好久的房子,生活過兩個人的房子,隻剩下一個人原來會空的這麽可怕!


    關上門,我終於可以逃離這裏,終於可以不用一個人麵對這一室的孤寂。


    將行李寄放在保安室,背著背包到旁邊的早餐店吃早餐。


    早上六點半,早餐店剛開門沒有多久,吃早餐的人不多。店裏很安靜,點了一份粉湯,吃了一個小時才吃了一半。


    老板娘過來收錢的時候,詫異地道:“姑娘,你吃了這麽久就吃了一半粉湯?你吃的太少了!”


    我微笑:“可能沒有睡好,胃口不好!”


    走出早餐店,七點半。上學的,上班的,路上行人多了起來。


    到物業處繳了一年的物業費,剛要走,見到旁邊放著的空房招租告示。覺得招租的空房有點眼熟,遂停下來瞄了一眼。


    原來,韓若一已經把小套房退了!這樣,就連他生活在這裏的痕跡,都會慢慢地消失吧!


    有心理準備了,卻還是難免的落寞了一瞬。牽強的笑笑,轉身離開。


    跟媽媽匯合,去高鐵站,拿票,等待上車的時間到來。


    媽媽的老家,已經好久不曾回去了。家裏的親戚早就到城市裏來,那裏隻有一棟房子。


    一路的風景都特別美,我卻隻是看著風景發呆。


    “天啊,果然是環島高鐵,好美啊!”


    “你看那裏,那是分界洲的海嗎?哇塞,美呆了!”


    我覺得這個聲音有點耳熟,從座位上站起來,轉身往後看。


    “楚粵,杜若,你們怎麽在這裏?”


    “嗨,星兒,好巧啊!”杜若驚喜的站了起來:“你去哪裏啊?也是終點站嗎?”


    “是啊!真是巧!”


    我看著楚粵,敷衍的回答。眼神卻很尖銳,這個人,真是陰魂不散了是嗎?


    我壓根就不信,他是來玩的!杜若可能是,但是他絕對不是!


    “星兒,這個也是你的同學啊?”


    媽媽也站了起來,看著杜若發出疑問。最擅長交際的杜若立即伸手跟媽媽握手,然後就是自我介紹和問好。那個禮貌的樣子,讓我都想笑。


    楚粵媽媽認識了,也是禮貌的問好。


    在車上不便說的太多,反正都是到一個地方去,我們各自坐下。


    媽媽靠近了輕聲問:“這個杜若是楚粵的女朋友嗎?好可惜,我還以為你有機會呢!”


    我無奈地看了媽媽一眼:“別鬧了好嗎?”


    我的身體現在變成這樣,別說考慮結婚了,不養好身體,以後生活都成問題啊!


    “星兒,說真的,你的同學還真是不錯啊!還有沒有被的單身的,你可以近水樓台啊!”


    我捂住耳朵,裝睡覺!真是服我這個媽媽了,之前的事完全就沒當回事了是嗎?


    就算是我同意回老家休養,也不是一下子就放下韓若一了好嗎?這麽快就讓我找對象,媽媽您的心真大!


    兩個小時的車程,終點站到的時候我呼出一口氣。再被媽媽跟探照燈一樣盯著看,就連呼吸都不敢變化啊!


    老家的空氣跟城市的不一樣,這裏的空氣帶著海水的鹹味,是熟悉的味道。城市太繁華了,這裏空曠,空氣還很好。


    看著高照的豔陽,看著一年四季都常綠的植物,忽然的心高氣闊,覺得來到這裏也不錯。


    我們是四個人一起出站的,楚粵作為紳士,將我媽媽的行李箱提在手上了。然後,擠眉弄眼示意杜若幫我拿行李。我看到杜若的臉色不自然的僵硬一下,伸手來拿我的行李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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