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夜雪隻是遙遙凝望他,沒有走過去,沒有說話。


    她怎麽來了?


    他不知道她怎麽來了嗎?


    不知道她為什麽而來嗎?


    不知道她為誰而來嗎?


    “風,你洗好了嗎?”伊戀走過去,身子一軟,就軟到他懷裏去了。


    他正要推開她,她卻抓著他的手環在了她的腰間,在他耳邊低聲說著:“別忘了你的病,你不怕傳染給她嗎?”


    裴夜雪站在門口,聽不到她說了什麽,隻看到他們親密的姿態,而他,竟然也沒有推開她。


    “這就是你不想回去的原因嗎?”裴夜雪不想在一臉麵前表現出軟弱的一麵,但聲音的顫抖還是出賣了她。


    “你不該來這裏,回去吧!”他冷淡的說。


    隻有靠他最近的伊戀,聽到了他起伏不定的心跳。也感受到他放在她腰間的手越來越用力,越來越用力,他似乎正在極力控製什麽,所以忘記了她身上隻/穿/著一件輕飄飄的睡裙,不知道扯到了哪裏,睡裙就順著她的身體滑落下去了。


    赤/裸裸的嬌軀立刻暴露在空氣中,甚至連內/衣和內/褲都沒有穿,那纖細的腰肢幾乎要折在他臂彎裏了。


    不好意思的朝裴夜雪的方向看了一眼,看到裴夜雪臉色微變之時,她裝出羞澀的模樣,又往冷傲風的胸膛靠了靠:“風,你昨晚上弄得人家好痛哦,明知道人家是第一次,你一點都不溫柔。”


    說著,她的視線朝床上飄去。


    裴夜雪也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發現在素雅的床單上,有小小的一片落紅。


    “冷傲風,我隻問你,半年的期限已過,伊戀的腳和手都好的差不多了,你為什麽還不回去?”裴夜雪堅持要他的答案。


    不過,回答的卻是伊戀:“裴夜雪,你有什麽權利質問他呢?當初是你要表現什麽寬宏大量把老公‘讓’給我的,是你給了我們單獨相處的機會。你難道不知道,男人的欲/望和愛情都是經不起考驗的嗎?風這樣的男人,你竟然把他放到別的女人身邊,還要他那麽長時間的為你守身如玉,你覺得可能嗎?”


    “冷傲風,我在問你,你回答我。”裴夜雪不理會伊戀的話,固執的望著冷傲風。


    “是,伊戀所說的就是我要說的。”他狠了狠心,垂下眼眸,不去看她。


    伊戀的手腳都好了,他為什麽還要留在這裏?


    依夜雪的個性,她不會因為他的病就離開他的,他不能把他的病傳染給她。


    本以為,他治好了病以後就可以回去,哪怕她不能原諒他,他也有信心再贏回她的心。可是現在,他沒別的辦法了,隻有讓她離開,隻要她好好的,即使,即使那個以後陪伴在她身邊的男人不是他,他也不能冒一絲絲的風險把病傳給她……


    “好,如果這是你要的,我成全你,成全你們!”裴夜雪狠狠的咬一咬唇,沒再看他們一眼,轉身走出去了,下樓了。


    幾乎也是在她背過身的那一瞬間,冷傲風用力的推開了懷裏的女人,對於她赤/身/裸/體的模樣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


    “風,你就這樣利用我嗎?”伊戀不甘心的喊道。


    冷傲風隻是看了一眼床上的‘落紅’,不知道她是從哪裏弄來的血,反正不會是她那個部位流出來的。他也沒興趣呆在被她汙染過的房間了,“你喜歡這裏,讓給你好了。”然後走了出去。


    裴夜雪從他們的房間出來,徑直的往外走,連身後蘇老的呼喚,她也沒聽到。


    硬是隱忍的淚,也在她奔出別墅的時候,洶湧而出,迅速的模糊了她的視線。


    冷傲風,他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當初是你要表現什麽寬宏大量把老公‘讓’給我的,是你給了我們單獨相處的機會。你難道不知道,男人的欲/望和愛情都是經不起考驗的嗎?風這樣的男人,你竟然把他放到別的女人身邊,還要他那麽長時間的為你守身如玉,你覺得可能嗎?


    伊戀的話又響在她的耳邊,那麽清晰,那麽有力。


    是啊,自己又有什麽權利去質問他呢?有什麽權利去責怪伊戀呢?


    伊戀的手段,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會為了自己心愛的男人做的。


    要怪也隻能怪自己。要怪也隻能怪她把他推到了別的女人身邊去了。


    半年的時間,也許不是很長,但是對於一個情/欲旺盛的男人來說,要他不對身邊的女人動情,或者說上/床,可能嗎?


    都是她的錯啊,她把自己的丈夫推到了別的女人的懷裏……


    就這樣回去嗎?


    不,她奔跑的速度突然放慢了,不甘心就這樣回去。


    冷傲風……


    就算她從來沒有說過愛他,他難道就不知道嗎?


    她在一旁的噴泉水池邊坐了下來,用手臂抱住了自己的腦袋,腦子裏放映著之前的一幕。


    十年的時間,他都沒有愛上伊戀,怎麽就在短短的一年之內愛上了呢?


    不,她沒辦法相信。


    他一定瞞著她什麽事情,否則,依他的個性,如果他真的愛伊戀,一定會回國辦離婚,不會這樣一直拖著,他一定是隱瞞了她什麽……


    她陷入自己的思緒當中,沒有發現,身後有一輛車在她停下的時候也跟著停下,一雙如星般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她。


    剛剛不應該那麽逼他的,是不是,他有什麽說不出的苦衷?


    如果說是她把他推到伊戀身邊去的,那麽她還有沒有機會贏回他?


    不論如何,她不能就這麽回去,不能就這麽放棄。


    她應該做最後的努力……


    她站起了身,原路返回他的地方。


    當然,她也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那輛車比她更快一步的回到了地方……


    給她開門的,還是之前的那個女孩,這一次,女孩什麽都沒問就放她進去了。


    客廳裏已經沒有了蘇老的身影,連其他傭人也不見,隻有冷傲風和伊戀,他們膩在沙發上,親親我我的樣子。


    裴夜雪不想去看他們,但是不得不看。費了好大的力氣,握緊了自己的拳頭,一個字一個字的開口:“冷傲風,我要留下來!”


    “你留下來做什麽?”他冷淡的問。


    “我要留下來!”既然從他口中問不出什麽,她也不再問了。


    “隨便你!”他丟下一句話,起身上樓。


    隻是,身後又想起了伊戀的聲音,是對裴夜雪說的:“你可不能白留在這裏哦!你也看出來了,風根本不想要你留在這裏,你如果硬要留下,可是要有所付出的。”


    “伊小姐請放心,我裴夜雪從來不在別人家裏白吃白喝。”裴夜雪淡然回道。


    冷傲風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她們的對話,但是,這一步已經走出,他已經不能回頭了。


    裴夜雪看著他的背影絕情的消失在自己麵前,一直到了晚上都沒有說要她跟他一起睡。


    她不是那種死皮賴臉的人,不會硬要怎麽樣。而且,伊戀把她當傭人使喚,他都沒有說什麽。在這個別墅裏,一樓都是傭人住的房間,她也在一樓住了下來。


    不過,伊戀和冷傲風不說什麽,不代表蘇老也能夠看過去。他明知道冷傲風為什麽要這樣對待裴夜雪,也深深明白這樣對待裴夜雪,心裏最不好受的還是阿風。


    他隻得出麵說了伊戀一頓:“你怎麽能這麽對待夜雪?她怎麽說也是阿風的合法妻子。”


    “爸,風都默許我這麽做了,你還說什麽呀?”


    “你呀你,怎麽還敢說你愛他?你根本一點都不了解他的心思,你以為你這樣對待夜雪他就會喜歡你嗎?這樣隻會讓他更煩你。”


    “爸,你到底向著誰啊?”伊戀不滿的道。


    現在她已經完完全全是一個被寵壞的千金小姐了。


    蘇老對著她直歎氣,以前見過蘇萊任性的時候,見過傲霜任性的時候,甚至見過各種各樣的千金小姐,伊戀還真是一個例外。


    真不知道若兮那樣性格的女人,怎麽會生出伊戀這樣的女兒?


    如果伊戀可以學到若兮的一半,那麽別說冷傲風了,隻怕會有數不清的男人為她瘋狂。


    無法再說她什麽,他轉動輪椅,去了裴夜雪的房間,看到她正在鋪床,他又歎氣了:“夜雪,伊戀不懂事,你別跟她計較。”


    “我不會的,這裏沒什麽,環境很好。”裴夜雪淡然笑道。


    “可這不是你該住的地方,聽伯伯的話,去樓上住吧,這一樓的隔音不太好,之前我聽阿風說你睡眠都很輕的,在這裏一定睡不好。”


    他還記得她睡眠輕嗎?


    她笑了笑,還是拒絕了:“算了伯伯,您別勸我了,我從來都沒有看不起傭人的職業,誰都是自食其力的,不應該被輕視。我如果聽你上樓去睡,不是正說明了我一樣看不起這些傭人嗎?”


    蘇老見說不動她,可是,實在不忍心讓她住在這裏,沒有衛生間,也是在走廊角落裏的一間房,通風不是很好。人家漂洋過海的來找丈夫,他怎麽能讓她住在這樣的地方?更何況楚蘇兩家的關係在那裏放著,冷家的每一個人知道了都是要生氣的。


    “好吧,如果你要住在這裏,那我也陪你住在一樓好了。即使冷老打來電話,至少我也在一樓,他應該不會再怪我什麽才是。”蘇老狀似漫不經心的說道,然後準備出去。


    說到了這份上,裴夜雪再不答應也不行了,隻好妥協。


    蘇老還特意把她安排在冷傲風房屋的隔壁,希望他們的距離可以更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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