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要傭人我給你找。”他說這話的時候還帶著一些氣。


    裴夜雪聽著他這樣不耐煩的口氣,她感覺到了一絲受傷。


    她為什麽讓伊戀留下,他不知道嗎?他以為她就想讓伊戀留下嗎?


    和伊戀之間的這場戰爭必須要打,她為此還特地把若穀送到了冷家。她隻是想跟他共同去麵對、去解決伊戀的問題,一家人好好的在一起,沒想到換來他的不理解。


    要真是這樣,她又何必多管閑事?


    她推開了麵前的他,拉開一點距離,沒有再生氣,隻是聲音冷冷清清的:“我不用人伺候,我和若穀都不用,伊戀是你的債,不管你是想把她趕出去還是想把她餓死,你想怎樣就怎樣吧,我會再插手了。”


    說完,她打開門出去了。


    冷傲風也知道自己說的重了些,畢竟她跟他在一起,從來沒有跟他要求過什麽,也從來沒有跟他要過一分錢,他還用這種口氣去跟她說話。她說的對,伊戀是他的債,她不過是在幫他還債罷了,他有什麽理由去怪她?


    追了出去,想跟她道歉。


    她理都不理他,他也拉不下臉來了,好幾次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伊戀的事可以另想安排,但是那個老婆婆,他一定不能留,畢竟是伊戀帶來的人,不管是什麽背景,他都不能留。


    他拿出五千塊錢來給她,“婆婆,這些錢你拿去,請原諒我家不能用你!”


    “為什麽風?”伊戀急忙問。


    冷傲風看了她一眼。


    僅僅隻是一眼,伊戀就不敢再說話了,因為他那個眼神,太冷太冷。


    然後他又轉向老婆婆,“如果這五千不夠,我可以再給你加五千。”反正錢在他眼裏不算什麽,他也不缺這東西。


    “不不,不用了。”老婆婆急忙擺手,“我什麽都沒幹……”


    “拿著吧!”他把錢給了她。


    她走了。


    裴夜雪真的說不再插手就不再插手。


    和伊戀同在一個屋簷下,她們誰都視對方為空氣,再也沒了當初在那個小花園裏時,兩個人和樂融融的氣氛。


    冷傲風也沒再趕她出去。


    當初讓她住進來也不能完全怪裴夜雪,是伊戀自己跑來,說什麽都不走。冷傲風知道,有一部分原因是自己的,如果當時他堅決要把伊戀送走,夜雪不會說什麽。


    事已至此,他隻好又去請來了一個看護,強製性的幫她做複健。


    伊戀倒好,除了在他要把她送走的時候堅持不走,其他任何情況下,他說什麽就是什麽,她從來不會說半個不字。


    裴夜雪在廚房裏做飯,傳來了叮叮當當切菜的聲音。


    自從那天兩人吵過架之後,這都好幾天了,她就不理他,晚上搬到別的房間去睡,也不讓他碰。


    一天兩天還好,好幾天下來,他脾氣都變壞了,對別的女人又不感興趣,欲求不滿,他就特別暴躁起來。


    趁著伊戀和看護在外麵做複健,他把小紅也支出去了,客廳裏就他一人。他想來想去,最後還是走到了廚房,從身後摟住她的腰。


    好想念她的味道。


    “你放開我。”她掙紮了一下。


    “不放。”反正在她眼裏他就是一個無賴,他就無賴下去吧,抱著她不撒手,還把下巴擱在她肩上,看著她切菜,“這種事讓小紅做就行了。”


    “我自己有手有腳,為什麽要讓別人做?”


    “還生氣呢?”他露出無賴的笑,熱乎乎的氣息吹在她耳邊。


    總想去親親她,但是她在切菜,不想她一不小心切到了手指,他也隻能強忍著。


    “我沒生氣。”她又掙紮了一下。


    “還說沒生氣?這伊戀一來就害的我們吵架,你這樣一直不理我,你就不怕我跟她舊情複燃?”


    “那最好,我帶著兒子走。”


    “到時候我就不讓你帶走兒子了,你怎麽跟我爭?”


    “你以為你有錢就了不起嗎?你臭名遠揚處處留情,搞不好哪天得艾滋了你都不知道,我就再找個男人結婚,沒錢怎麽了?沒錢法院也不能把兒子判給你這個風/流鬼。”


    “我不許!”他沒頭沒腦的冒出三個字。


    “不許什麽?”


    “不許你和別的男人結婚。”


    “我管你許不許。”她把菜刀往菜板上一放,大力的推開他,“你愛找誰做飯找誰做飯去,我不管給你們做飯了,你們要開夥也別算我。”她自動的把他和那群人劃為一條線,她自己是一條線上的,解開圍裙就往外走。


    “那我做的你吃不吃?”他在她身後喊了一聲。


    她不理他。


    然而,她還沒有走出客廳,就聽到廚房裏傳來啊的一聲喊。


    那個笨蛋,不會是切到手了吧?


    她很不想理他,但是很沒出息的,她的腳又自動的走了回來,果然,看到他左手食指上被劃出一道口子來,鮮紅的血都滴到菜板上去了。


    “大少爺,你不會做就別做。”她說著,拿起他的手看看,很深很長的一道口子。


    “你又不做,我吃什麽?”


    “找別人給你做,反正你是被人伺候習慣了的大少爺。”


    “我不吃別人做的,我就吃你做的。”他無賴的道。


    反正她回來了,說明他又有機會了,今晚不會‘孤枕難眠’了。


    裴夜雪懶得再理他,轉身走出了客廳。


    他也跟出去,跟著她進了一個房間。她隻顧著找醫藥箱,連他把門關上了都沒察覺。


    還好上次夏雲開來的時候把一個日常經常會用到的醫藥箱留在了這裏,她從裏麵拿出消毒止血的工具,頭也不抬的命令了一句:“把手伸出來。”


    他乖乖的把手伸給她,不過伸的是他沒切到的右手。


    “左手。”


    他隻好把左手又伸給她。


    止了血,消了毒,用創可貼給他纏上。


    “喂!”他故意在她麵前大喊了一聲,笑嘻嘻的問:“你還知道心疼我啊?”


    “誰心疼你了?你死了最好!”她合上醫藥箱,也不看他,又往外走。


    這樣的情況下他要還會放她走,他就不是冷傲風了。伸出手臂把她攬進了懷裏,聲音低低的,不再玩世不恭,不再笑,好像是發自靈魂內心的一聲低喚:“別生氣了!”


    “我沒生氣。”


    “沒生氣,那為什麽?”他走主動走到她麵前了,她還是不肯看他不肯理他?


    “我跟我自己生氣,我不該多管閑事,沒事找事,把伊戀留家裏,以為能幫到你,其實你根本就不需要,我不過是在幫倒忙,我……”


    “我錯了。”他忽然咕嚕了一聲。


    她沒聽清楚,下意識的問:“你說什麽?”


    “我錯了!”這一聲,他清清楚楚的喊了出來。


    裴夜雪從沒聽過他道歉,一下子愣住了。


    雖然,她之前說的退出、帶兒子走、跟別的男人去結婚不過是氣話,但他聽了還是不舒服。


    認錯就認錯吧,男子漢大丈夫,能屈能伸,沒什麽好丟臉的,他用力的把身子轉過來,低下頭就吻/住了她。


    她起初還在掙紮反抗,但他就是不鬆手,一隻手臂攬在她腰間,緊緊的,另一隻手扣住了她的後腦勺。她根本動彈不得,身體緊緊的貼在他身上,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胯下灼熱而強烈的欲/望。


    她妥協了。


    一場苦肉計就把她騙到了。


    她知道自己這樣很沒出息,可是,此時,此刻,他控製了她的思想,她隻能這麽軟弱無力的靠在他懷裏。


    一直過了好久好久,她都快喘不過氣了,他終於放開她。


    這丫頭,每次都要他先低頭認錯嗎?


    如果不是他故意切到自己的手,是不是還無法逼得她心軟?


    扣在她後腦勺上麵的手緩緩向下,握住了她纖細的脖子。指間的冰涼幫她輕輕顫了一下,緊接著,一個滾燙的吻落在了她的額頭上麵。


    纏綿。


    沉淪。


    卻不知,一場更大的風暴正在悄悄向他們襲來……


    ———————————————七夜囚情———————————————


    伊戀每天都在強製性的做著複健,身邊有看護陪著。


    她知道,冷傲風無非是希望她趕緊好,然後把她趕走。


    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心思有些恍惚,想著他之前和裴夜雪相攜離開家裏的情景,她不知道他們要去做什麽。


    看護是個年輕的女孩子,叫林琳,她的手機一直在響。


    看到伊戀在認真的做複健,她終於開口:“伊小姐,我想去下洗手間,你先自己做,好嗎?我很快回來。”


    “去吧!”伊戀沒什麽表情的點點頭。


    林琳進屋裏上洗手間去了,然後,就在這時候,有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跑了過來,給了她一張紙條,“姐姐,有個紅衣服的姐姐讓我把這個給你。”


    伊戀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小孩子又跑了。


    她打開紙條,上麵隻寫著一句話:下午三點,老地方見。


    沒有署名,沒有稱呼,寥寥數字,但她已經知道是誰拿來的了。


    老地方是她和蘇萊定下的一個約會的地點,咖啡屋。


    一約在這個地方,伊戀就知道必須瞞著冷傲風他們出去。


    她還在想,下午怎麽和冷傲風他們說要出去的事。


    誰知,中午他們根本沒回來,小紅也沒回來。


    看著林琳去廚房做飯,一個念頭在她的心裏產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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