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


    如果讓穆霆知道我曾經被刀哥……


    我腦子裏嗡嗡作響,整個人瑟瑟發抖,唯恐穆霆再同他對峙下去,發了瘋似地喊。


    “穆霆,回家!我要回家!”


    他微微一震,這才沒再同容景繼續糾纏,徑自抱著我上了車,而我爸和盛雨馨,則被他的下屬帶回了家。


    一回家,還沒等穆霆放下我,我一下就將他撲倒在地。


    沒有任何醞釀,我和他都疼得悶哼了一聲,可那被充滿的疼痛,卻讓我倍覺安全。


    沒等他動作,我就跟瘋了似的。


    “盛胭,你怎麽了?”


    穆霆被我弄得青筋暴跳,可卻沒有如往常那樣放肆征伐,而是固定住我,迫使我停止這種自虐的行為,低啞著聲音皺眉問。


    我被他眼中的探究看得無比恐慌,我很確定他知道的那些過往,隻是我肮髒人生中的極小部分,如果他知道全部….


    不能,對,我不能讓他知道…..


    我內心慌得要命,可卻強迫自己扯出妖嬈的笑,說。


    “救命之恩,以身相許不行啊?”


    穆霆額頭滲出汗水,眉頭卻皺得更深,眼底的情欲迅速消失。


    聰明如他,不會發現不了我的欲蓋彌彰,他抽身而出,目光幽深地望著我,斷言。


    “盛胭,你在害怕。”


    “沒,沒有……老公,我現在就要你~”


    我心裏咯噔一跳,唯恐他發現我心慌的蛛絲馬跡,更加沒臉沒皮。


    “該死!”


    穆霆低咒一聲,一下就將我擰了起來,徑自把我抱到浴室,冰涼的水臨頭衝下,卻絲毫不能阻止我的動作。


    他一下將我的抵到牆上,灼熱的氣息噴吐在我的臉上,咬牙切齒地說。


    “盛胭,你在玩火。”


    我的心被他吼得七上八下,卻越發迎合著他,舔吻著他的喉結,半點臉麵也不要。


    “不是玩火,是在玩你。”


    “艸!”


    穆霆吼了一聲,也管不了那麽許多了,放肆,沉淪,勢如破竹。


    這場歡愛明明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熱情迫切,而我的心卻沒有半點享受的心思,反而越發覺得恐慌和不安。


    終於,最後雙眼一黑,暈了過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手上正掛著吊瓶,一個穿白大褂的女醫生在我旁邊,見我醒來,朝我溫和地笑。


    “盛小姐,你醒了,現在感覺有什麽不舒服嗎?”


    “還好。”


    我一出聲,就被自己的聲音嚇了一跳,沙啞,低沉,就像是被扼住喉嚨的鴨子。


    “我是怎麽了?”


    “你是心力交瘁之下的短時間暈厥,注意休息就好,我會給你開些安眠性的藥物,方便你夜晚入睡。”


    我點點頭,仔細地端詳這個女醫生的神態,愣了好半天,才說。


    “我暈倒的時候,有什麽其他的異樣嗎?”


    女醫生搖頭,表示沒有異常,說完,收拾了東西就離開了房間。


    她剛走,穆霆的魚片粥就送到了,他看我滿臉蒼白的樣子,眉頭擰成了川字,坐到我旁邊,有些生氣地說。


    “讓你折騰,這下好了?”


    他的神態除了有些許的生氣,並沒有什麽其他的異樣,我鬆了口氣,笑道。


    “那有什麽辦法,誰叫你讓我癢得很。”


    穆霆的臉秒黑,可耳朵卻有絲詭異的紅,那些被容景出現帶來的恐慌才消散了些。


    本以為這事就這麽接過了,可沒想到我才剛喝一口粥,就聽他問。


    “說吧,你為什麽會那麽害怕容景?”


    砰!


    我手一抖,粥碗一下就掉在了地上。


    嘴角扯出一抹笑,我心裏虛得不行,可臉上卻露出理所應當的坦然,直視他探究的眼,說。


    “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他會弄死盛龍,你知道,盛龍雖然是個人渣,但好歹是我爸…..”


    穆霆目光幽深地盯著我,深不見底的眼中全是我無法理解的暗流,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我,說。


    “盛胭,你又在抖腳。”


    靠!


    下次,我一定要把這個心虛抖腳的毛病改過來,我深吸一口氣,顧左右而言他。


    “說到容景,我倒想問問你,他怎麽會是你弟?你不是葉阿姨的養子嗎?”


    “別轉移話題,我問你,為什麽會害怕容景?”


    穆霆深深地盯著我,不讓我有絲毫逃脫的機會。


    麵對他這樣咄咄逼人的質問,我又害怕,又恐慌,最後,演變成星星點點的怒意,燃燒。


    “穆霆,你就這麽喜歡探究我的過去,這麽想讓我撕開傷口給你看嗎?”


    我一下從床上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他,滿心淒惶。


    “我為什麽害怕容景?一個陪酒女害怕曾經的大哥大,很稀奇,很奇怪嗎?還是你想我重新在你麵前演練一遍自己是怎麽被他打的?”


    穆霆一怔,似乎沒有想到我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伸手過來撈我,軟著聲音解釋。


    “盛胭,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這個意思!


    但,我隻要一想到你有可能知道那些肮髒到了極點的東西,一想到你有可能知道那些我拚命掩蓋的過往,我的心就控製不住的害怕,發抖。


    穆霆,如果我從來沒有見過陽光,那我絕不會奢望脫離黑暗。


    可現在,我被你暖慣了,寵慣了,我不能,我不能讓你放棄我,離開我…..


    “穆霆,過去的事情早就已經過去了,你現在來問我,又有什麽意義?”


    我也軟下聲音,緊緊地抱著他,一字一句地說。


    “你隻要知道,我盛胭,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就好了。”


    穆霆歎了口氣,好半天,才說。


    “好,盛胭,我們現在這樣就很好,這樣就好了。”


    見他終於妥協,我也不再矯情,為了活躍氛圍跟他打情罵俏了幾句,他這才起身去公司,直到他的車開遠,再也看不到蹤跡。


    我才給容景打了個電話。


    “刀哥,有空嗎?”


    我坐在容景辦公室的外麵辦公椅上,如坐針氈。


    漂亮苗條的秘書說容景正在見客,讓我等會,我朝她報以一笑,可內心卻像是秋後的螞蚱,倉惶,恐懼。


    從我十九歲離開紙醉金迷開始,我就發誓,再也不會跟裏麵的任何人,任何事再扯上一星半點的關係,可現在,我居然主動送上門,如同死刑犯一樣等待他的接見和審.判。


    不到十分鍾的時間,我卻覺得像是等了十輩子。


    直到門開,一聲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響起,帶著些許驚訝。


    “盛胭?”


    我一愣,這才放開緊緊絞著的雙手,抬頭。


    穆南城?


    剛才容景見的人是他?


    是了,如果容景叫穆霆哥的話,那同穆南城想必也有親戚關係,如今容景回國,以穆南城的性子,理應來打個招呼。


    不過幾日不見,他的輪廓卻在我的心裏越來越陌生,模糊,最終,再也激不起半點波瀾。


    那些曾經承諾過的天荒地老,永不相忘,也最終消散在時間的黃沙中。


    或許,一個人成熟的標誌,就是那些你曾經拚了命都要想的東西,長大了,就不想要了。


    “怎麽?穆霆滿足不了你,又來找我了?”


    噗!


    我內心默默嘔出一口老血,真想把穆南城的腦袋撬開看看裏麵究竟裝的是什麽豆腐渣。


    我以前怎麽沒發現,他的自戀,自大,自負簡直到達了常人難以理解的高度…..


    “你覺得,我有必要用杏鮑菇換金針菇嗎?”


    我陰陽怪氣地懟了他一句,不理會他瞬間鐵青的臉色,越過他,直接走進容景的辦公室,砰的一聲甩上了房門。


    多虧穆南城這傻.逼,我對容景的慫逼終於因此消散了些,直挺挺地坐在他的對麵,單刀直入。


    “刀哥,跟你談場交易。”


    容景狹長的眼睛眯了眯,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麽說,饒有興致地笑。


    “什麽交易?”


    我內心七上八下,可卻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鎮定自若。


    “我知道刀哥是生意人,從不會做虧本的買賣,我知道你正在對旗下的娛樂產業進行改革,我有把握讓您的娛樂公司一年內上市。”


    容景這才放下手中的筆,雙手交叉擺在腹部,身體向後仰靠在辦公椅上,晲我。


    “條件是?”


    我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地說。


    “穆霆永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在紙醉金迷的那一年發生過什麽。”


    話音一落,滿室寂靜。


    容景就這麽靜靜地看著我,不說話,直把我看的冷汗直流,才嗬嗬地笑起來。


    “看不出來,你居然這麽在乎穆霆。”


    我內心狠狠一滯。


    媽的,盛胭你這個傻.逼!


    你怎麽忘了容景最喜歡的遊戲就是貓捉老鼠,你這麽做,不就是明擺著告訴他,你的弱點就是穆霆嗎?


    可話一出口,後悔也來不及了。


    我索性大方承認,直視他的眼,無比坦蕩地說。


    “沒錯,我愛他,在乎他,沒他不可。刀哥,我不過就是個女人,與你沒有利益衝突,這筆買賣,您是穩賺不賠的。”


    容景意味深長地盯著我,剛開始是輕笑出聲,緊接著哈哈大笑。


    我不知道他這突如其來的笑是什麽意思,嘲笑?可笑?還是成交的笑?


    他每笑一聲,我的心就跟著揪緊一分,最後,他笑夠了,才喝了口水,雙手支著頭,用一種“世界上怎麽還有你這種傻.逼”的表情看我。


    “呐,我說盛胭,你也見過不少男人了,怎麽還是那麽容易被男人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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