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顏是不喜歡睡覺的時候有人守著的,也舍不得身邊這幾個親近的人不好好休息的守著她,也就元決是她男人,和她一起睡的才不一樣。


    可一看自己這圓滾滾的肚子,就知道是趕不走月影的了,不然天不亮元決就得被月影追回來。


    她道:“那你接下來的日子就與我一起住在這裏,去讓人給你準備一張床榻到殿中吧。”


    月影道:“不用,把那邊暖榻收拾一下,搬走中間的小桌,夠屬下睡了。”


    葉歡顏看向那邊的暖榻,皺眉:“會不會太狹窄?那地方平日坐著打發時間還行,可不好睡覺。”


    “能睡的,屬下睡覺很安分,不會亂動,所以所需地方不用太多,能躺下個人就行,太大的地方總是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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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她家主子矯情她,非要讓她住著一個寬敞的屋子,其實都用不上,她對這些可沒那麽多講究,以前蟄伏的時候,隨便有個地方就能躺下睡覺,實在不行站著都能睡。


    葉歡顏道:“那就隨你吧,今日做安排的時候也是忽略了這個,就今晚湊合一下,明兒開始,讓清越安排宮人輪流守夜吧。”


    月影道:“主子,不用,屬下一個人就行,這也是殿下的意思,讓屬下日夜都在主子身邊,別人他不放心。”


    葉歡顏無語:“有什麽不放心的?難道其他人還能對我不利?他就是瞎操心,你甭管他。”


    月影:“那屬下明日去信問一下殿下的意思?”


    葉歡顏:“……”


    她沒好氣道:“你真的越來越壞了。”


    月影微笑:“跟在主子身邊這麽些年,怎麽治主子,還是有點經驗的。”


    葉歡顏不想說話了。


    月影道:“主子,去休息吧,明日景王他們來,您可還得見他們,商談政務耗時耗神,估計得大半日才行,得養足精神。”


    “嗯。”


    ……


    碧城。


    某處宅院的秘牢之中,樊柯閉著雙眸坐在簡陋的床榻上,身上裹著大氅,兩側牆壁上都燃著火盆,床前地上也放著一個取暖的碳爐,忽明忽暗的火光打在他臉上,隱約看出臉色有些蒼白。


    他受傷了。


    靜坐了一會兒,秘牢的門被打開了,榮隨之走進來,後麵跟著的是阿寅,阿寅手裏端著一碗藥。


    樊柯抬起眼皮,靜靜地看著走來的主仆二人,這還是他受傷後這兩日來,榮隨之第二次出現在他麵前。


    走過來後,榮隨之與他對視須臾,便微微側目,身後的阿寅就端著藥上前,遞給樊柯。


    榮隨之道:“親自給樊統領煎的藥,喝了吧。”


    樊柯唇畔掀起,有些冷嘲:“那還真是榮幸之至。”


    說著,他倒也沒客氣推脫,伸手接過藥,手還有點顫抖,垂眸凝了少頃,便仰頭喝下。


    這是對他傷勢有好處的藥,但是裏麵也摻了一些別的東西,讓他身體僵滯提不起勁,現在的他隻能坐著或是躺著,站都站不起來,比軟筋散還厲害。


    他在周荊濤那裏的時候,被下了軟筋散,原本也是疲軟無力的,可是三日前逵敘暗中潛入去找過他,奉公主殿下的命令和他商量後續計劃,也給了他一顆藥。


    他吃了那顆藥之後,不僅化解了軟筋散的藥效,後麵周荊濤再給他飲食中加入軟筋散都沒有效用了,本是為了以防萬一,他可自保。


    然而就在當夜裏,突然有人把他從周荊濤那裏弄出來,他是將計就計任由那些人把他帶出來的,以為是周荊濤在自導自演玩什麽別的把戲,沒想到會是榮隨之。


    所以他伺機對榮隨之出手了,可失手了,還反被傷了,之後榮隨之知道軟筋散對他無用,就換了別的藥,不知道是什麽東西混在治傷的湯藥中,竟然麻痹了他的筋骨。


    喝完藥,他把碗隨意一丟,直接把碗砸碎在地上了,碗頓時碎成幾瓣。


    阿寅本想接過,見碗砸了,便默默退到一邊,隻是麵色冷了些許。


    榮隨之微微皺眉,澹聲道:“你是真的不怕我殺了你?都淪落到這個地步了,還敢這般放肆。”


    樊柯道:“我知道榮侯爺敢殺我,隻是想與不想的區別,自然我也知道,你不想殺我,我對你出手你也沒奈何,摔個碗又算什麽?我有何所懼?”


    榮隨之不置可否,他確實不想殺樊柯,把樊柯弄來,隻是想用樊柯引來元決,他想要取的,隻是元決的命。


    樊柯問:“你費盡心機折騰一場抓我來這裏,到底想做什麽?”


    他不認為榮隨之隻是想控製他為碧城贏得時機,他是看明白了,隻怕榮隨之和周荊濤之間的聯合,有別的隱情,起碼在他的問題上並未達成一致,目的是不一樣的。


    榮隨之走到一邊坐下,慢悠悠的道:“你失蹤的消息,應該已經傳回都城給公主了,雖然把你從周荊濤那裏帶走我並未留下什麽相關痕跡,按理說都以為我和周荊濤一夥的,所以不會輕易懷疑到是我。”


    “但是公主應該是能猜得到的,當然,就算她猜不到,我也有辦法讓她知道,隻要她知道你的命在我手裏,一切就好辦了。”


    樊柯聞言,麵色微變,目光凜然的盯著榮隨之:“你想用我來威脅牽製公主?”


    榮隨之道:“顯而易見的,不是麽?不然你以為我為何費心把你從周荊濤的手中弄來,還對你如此寬容?”


    樊柯當即道:“那你應該是高看我了,我還不至於能成為你威脅公主的籌碼。”


    榮隨之笑意深長:“不,是你太低估你自己,或者說,你低估了你那個未婚妻在公主心裏的分量,公主是不會輕易讓你死的。”


    “何況,我拿捏著你,並非要挾別的東西,即便公主心狠,也總會有人妥協。”


    樊柯愣著,不太懂榮隨之的意思。


    榮隨之眯著眼看著前麵搖曳的火苗,平敘道:“應該用不了多久,元決就會來了。”


    葉歡顏和元決必定會知道是他帶走了樊柯,也猜到他帶走樊柯是為了什麽,或許葉歡顏不會願意讓元決赴險,會想別的辦法,但是元決一定不會依她的。


    因為當年小葵的事情,元決是有愧的,自然不會再為了避免危險,讓靈兒有痛失所愛的可能,他自然不是在乎靈兒,而是在乎葉歡顏,而葉歡顏很在乎靈兒。


    如果這次樊柯有個好歹,靈兒的傷痛會成為葉歡顏畢生的悔恨,元決既然珍視她,自然不會看著這樣的事情發生,讓當年的痛重演半分。


    所以,他會來的,隻是早晚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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