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早上醒來一次,被喂了提神的藥物後,被青玄審問了一番,之後身體不濟已經昏睡了。


    葉歡顏過來的時候他是昏睡著的,但是葉歡顏沒有時間和耐性等他醒來,直接讓太醫把他弄醒。


    太醫給他紮了幾針刺激了一下,人就輾轉蘇醒了,太醫又給他塞了吊氣的藥提神。


    明懷善緩過意識後,見著旁邊站著的葉歡顏,他一時怔忪:“璿璣公主……”


    聲音虛無,要不是站的近,都聽不見。


    之後,他苦澀的扯了扯蒼白的唇,除了叫這麽一聲,轉動眼珠子,他其他地方都動不得。


    他已經廢了,成了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


    葉歡顏垂眸涼澹的看著他,道:“本宮親自來見你,是有事要問,你老老實實的說。”


    明懷善噙著苦笑,虛弱無力的說:“璿璣公主有什麽就問吧,我如今沒什麽不能說的了。”


    若是以前,弄死他他都不會開口招供任何事,可現在到了這個地步,他沒必要再嘴硬了,所以早上青玄問他昨夜發生的事情,他毫不遮掩。


    葉歡顏問他:“南安侯被下藥的事情,究竟是怎麽回事?”


    明懷善眼皮抬了抬,一時沒說話。


    葉歡顏眯著眼追問:“是潘瑩幫你做的?你是怎麽哄的她為你謀害其父?她是被你騙了,還是明知不可而為之?”


    見他又不說,葉歡顏道:“你最好老老實實的招供本宮問你的事情,你已經活不了了,但是你現在所言的每一句話,都關乎你潘瑩和你們兒女的前路生死。”


    “當然,你也別想替她袒護蒙蔽本宮,問了你,本宮自會再去審問她,若有任何對不上,你們就一起共赴黃泉吧。”


    若是潘瑩沒有給南安侯下藥,她還不會因為明懷善的事情牽連潘瑩,可是如今此女謀害生父,且還涉嫌叛國,決不能姑息。


    除非另有內情,才能另當別論。


    明懷善本也沒想再遮掩什麽,本來他從來後那麽配合供認,就是為了妻兒,他已然是沒有活路了,總要為妻兒求得生路,哪怕再多的算計,臨死之前也還是是舍不得牽連他們。


    所以他沒怎麽猶豫就開口了:“她不知道……”


    葉歡顏眸光一動。


    明懷善虛緩無力的坦言:“是我騙她,說我之前參與安王一事,被璿璣公主不容,璿璣公主已經打算除掉我,還因姻親關係懷疑到南安侯府,意欲次從我這裏入手,要拔除潘氏一族。”


    “我騙她那個藥不會損害身體,隻會讓南安侯病倒,且病情都是假象,是為了製造璿璣公主謀殺功臣老將的假象,讓璿璣公主被質疑譴責,以此攪弄風波,她才聽我的話給南安侯下藥。”


    “她也不知道我是細作,不知道我和大靖的關係,我隻跟她說,我和榮侯爺暗中勾結,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給榮侯爺製造時機謀朝奪位,為了保住南安侯府和明家。”


    他看著葉歡顏,目光誠摯,哪怕虛弱的不行,還是用盡力氣懇求道:“璿璣公主,她隻是錯信了我,被我騙了,什麽都不知道,兩個孩子也無辜,請璿璣公主開恩,饒過他們吧……”


    葉歡顏目光木然的看著他,冷笑:“你的孩子無辜,那別人的孩子呢?你當年奪走了魯王與阮氏之子,那孩子又被你如何對待了?想必你也沒有顧念過那個孩子無辜吧?”


    明懷善愣著,似乎是一時間想不到這個事,好一會兒才恍然。


    葉歡顏壓著聲音問道:“說,那個孩子如今究竟是生是死?人在何處?”


    雖然這孩子和她沒太大關係了,可那好歹是姬氏血脈,也算是她的遠房堂弟,若是可以,若是還活著,還是要找回來的。


    明懷善僵滯了一會兒,才喃喃道:“那孩子……已經死了。”


    葉歡顏目光微縮:“死了?”


    明懷善說:“當年我本將他交給一個農戶家撫養,尚在繈褓就夭折了。”


    葉歡顏麵色驟沉,淩厲的咬牙道:“你簡直罪該萬死!”


    明懷善忙吃力的說:“一切都是我的罪過,哪怕碎屍萬段我都認了,請璿璣公主饒過我的妻兒,是我一直在欺騙她利用她,看在她是潘氏女的份上,看在孩子也是潘家血脈的份上,放過他們。”


    葉歡顏冷聲道:“是否放過他們,那得看潘瑩怎麽說,至於你,你沒有任何資格懇求本宮的任何饒恕。”


    說完葉歡顏便打算離開,可剛轉身,突然想到什麽,停頓一下,又轉過身來。


    她眯著眼仔細審視著明懷善問:“你剛才說,你是以與榮隨之勾結謀逆為由哄騙潘瑩的,此話應該不隻是哄騙吧?你和榮隨之有勾結?”


    這個時候,明懷善迫切的希望自己的坦誠配合可以維持妻兒換來前路,所以毫不猶豫就說了實話:“之前榮侯爺來找過我……”


    葉歡顏追問:“找你做什麽?”


    明懷善說:“他讓我等南安侯回來,暗中給南安侯下藥讓南安侯病倒,那個藥就是他給我的,等弄倒南安侯,他再下手讓其二子犯錯,讓我借機順勢謀奪南境兵權,在他顛覆政權時壓著南境軍不動。”


    “他為何會找你?”


    按照榮隨之的謹慎性子,若不是有足夠的把握確定明懷善可以控製利用,絕對不會讓明懷善做這個事情,他應該不知道明懷善的真實身份,但是倆人絕對有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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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懷善閉了閉眼,已經愈發虛弱了,可還是暴著青筋用力回答:“這些年,我在南境謀奪軍銜培植勢力,他是知道的,我與他互惠,利用職權和南安侯女婿的身份便利,替他遮掩了一些事情,他還給了我不少好處。”


    葉歡顏了然,一時不言,牙冠緊緊咬著。


    這個榮隨之,真的夠可以啊,原來一切都不是變心,而是早有異心。


    葉歡顏已經沒什麽可問的了,轉身就離開了。


    明懷善想要叫住她再給妻兒求情,可他已經耗盡精力,一口氣上來,又暈過去了。


    葉歡顏坐著轎輦回璿璣宮的路上,思量許久,吩咐人去請南安侯夫人和潘瑩進宮,不過皇宮和南安侯府有些距離,這母女倆一時半會兒是見不到的,便吩咐轉道先去看看宇文灼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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