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姨娘的眼底是顯而易見的輕視和傲慢。
江芊葉眸底閃過一抹冷芒。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垂了眼，澹澹道:“回夫人的話，我是長寧街江家的女兒。”
沒想到她竟然還敢躲，柳姨娘挑了挑眉，收回手，後麵的丫鬟立刻送了手帕過來，柳姨娘接過，慢條斯理地擦著手，輕笑道:“長寧街江家？我倒是沒有聽說過，不知道是從哪裏搬過來的小門小戶，也敢妄攀國公府的小姐。”
她眸光流轉，看向了秋荷，塗了大紅色口脂的唇微微勾了勾，“你家小姐交朋友的水準真是越來越沒有品味了，不過也是，大小姐生了怪病，都好些年不曾去參加那些侯門貴女的宴會了，能結交的也隻有這些上趕著巴結她的小門戶的女子了。”
“你！”秋荷怒目圓瞪，臉色難看道:“江姑娘是小姐的貴客，還請姨娘嘴下留德，放尊重一點！”
柳姨娘嗤笑，“貴客？我看也不過是有幾分姿色的狐媚子而已，你不說她是大小姐請來的客人，我差點就認為她是夫人又為老爺物色的新妾了。”
她還真就是這麽認為的。
畢竟許夫人不得寵，為了籠絡住地位，順便打壓她，這些年沒少往老爺屋裏塞人，明裏暗裏的膈應她。
所以府中一有風吹草動，柳姨娘就草木皆兵，生怕一個不甚就被別的狐狸精給擠下去了。
而江芊葉生得貌美如花，又年輕漂亮，她自然妒忌提防。
江芊葉挑眉。
嗬，還真把她當成好捏的泥娃娃了。
雖然她不想招惹麻煩，但絕對不是會怕麻煩的人。
她按住憤怒想上前理論的秋荷，笑了笑道:“夫人這麽想，那恕我隻能說您眼拙了，我雖然出身小門小戶，身份沒有夫人高貴，卻也懂得自尊自愛，不會自甘墮落到上門為妾的地步。”
上門為妾這四個字，倒是深深刺到了柳姨娘的心坎裏。
她這些年因為得到老爺寵愛，獨攬大權，名為妾室，得到的卻是正妻的禮遇，卻偏偏不能改變自己出身卑微隻能為妾的事情！
“嗬……倒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柳姨娘的臉色扭曲了一瞬，接著冷笑道:“不過小姑娘，你的年紀還是太小了，沉不住氣，為了這一時之快得罪了我，你可知道是什麽後果？”
江芊葉歪頭，笑了笑，佯裝無辜問道:“什麽後果呢？是將我一家人逐出京城？還是要把我就地正法？姨娘你能憑借的，也不過就是國公府的權威而已。”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落了你！”柳姨娘臉色猙獰了一瞬，冷笑道:“若是我在這裏處置了你，你以為這偌大一個國公府，有誰能站出來為你說句話麽？你以為大小姐保得住你！”
話音落下，柳姨娘身後的婆子已經走上前來，要去抓江芊葉。
柳姨娘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既然你冥頑不靈，那本夫人就給你一點教訓嚐嚐，讓你知道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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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荷看情況不對，趕緊擋在了江芊葉前麵，疾言厲色道:“這是小姐請來的人，柳姨娘想做什麽！”
柳姨娘使了個眼色，兩個婆子已經把秋荷架開了，一步步逼近江芊葉。
“柳姨娘！你瘋了嗎！江姑娘是三皇子請來幫小姐看病的，你要是動了她，三皇子問罪起來你可擔當得起！”
柳姨娘身形一頓，不過下一刻，她又捂著嘴咯咯笑起來，“你編借口也編得像一些吧，別以為把三皇子搬出來我就會怕了，三皇子會請一個黃毛丫頭來給你家小姐看病，你簡直是把我當笨蛋在愚弄！”
柳姨娘身後跟著的大丫鬟也走上前來，對著秋荷狠狠扇了一巴掌，厲聲嗬斥，“你一會兒說這個女人是大小姐請來的客人，一會兒又說是三皇子請來為大小姐看病的，前後沒一句實話，我看你就是存心欺瞞！”
江芊葉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大宅門裏的這些爭鬥，心裏微冷，沉聲道:“我的確是三皇子請來看病的，你們不信可以去查！”
柳姨娘輕輕撫了撫自己指甲上塗的大紅色蔻丹，輕輕笑起來，“你以為你是誰，勞得我還得跑去找三皇子問？我看你就是夫人找來的新妾，想要進府狐媚老爺的，等我讓人毀了你這張臉，看你還怎麽以色侍人！”
她眉眼一狠，朝著幾個嬤嬤使眼色。
後者立刻會意，從頭上取下簪子，朝著江芊葉逼近。
江芊葉皺起眉，實在是沒想到，自己這張臉竟然還會招惹出這種麻煩。
沒想到柳姨娘竟然這般不管不顧，心裏有些後悔剛剛說那些刺激她的話了。
“柳姨娘可要想清楚了，若是真的傷了我，三皇子追查下來，你可擔當不起！”情急之下，她隻能拿三皇子出來做擋箭牌。
柳姨娘冷哼，不為所動，“都這種時候了，還敢搬三皇子殿下出來嚇唬我，你以為我會怕？別說是三皇子來了，就算是皇宮裏的皇後娘娘來了，我今兒也得毀了你這張臉！”
她身邊的大丫鬟也狐假虎威地怒喝，“你們幾個婆子還愣在那裏幹什麽，趕緊給我上！把她的這張臉給毀了，看她還拿什麽勾引老爺！”
幾個婆子不再猶豫，衝上去按住江芊葉。
江芊葉心底暗惱，手已經摸進了袖囊裏，準備隨時把裏麵的藥粉撒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裏突然響起了一道清朗的男聲，帶著幾分慍怒和狠厲，乍然響起。
“柳姨娘真是好大的威風，竟然連我和母後都不放在眼裏了！整個國公府怕都已經壓不住你這尊大佛了吧！”
柳姨娘心神一凜，果然就見一身紫袍的榮修臨從偏門處疾步而來，俊美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怒氣和淩厲。
見榮修臨過來了，江芊葉的心底終於微微鬆了一口氣。
榮修臨上前來，將按著江芊葉的兩個婆子一腳踹開，小心地將她扶起來，“江姑娘沒事吧？”
對著江芊葉的時候，他的臉色才終於緩和，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體貼。
柳姨娘頓時心中大駭。
江芊葉眸底閃過一抹冷芒。下意識後退了兩步，垂了眼，澹澹道:“回夫人的話，我是長寧街江家的女兒。”
沒想到她竟然還敢躲，柳姨娘挑了挑眉，收回手，後麵的丫鬟立刻送了手帕過來，柳姨娘接過，慢條斯理地擦著手，輕笑道:“長寧街江家？我倒是沒有聽說過，不知道是從哪裏搬過來的小門小戶，也敢妄攀國公府的小姐。”
她眸光流轉，看向了秋荷，塗了大紅色口脂的唇微微勾了勾，“你家小姐交朋友的水準真是越來越沒有品味了，不過也是，大小姐生了怪病，都好些年不曾去參加那些侯門貴女的宴會了，能結交的也隻有這些上趕著巴結她的小門戶的女子了。”
“你！”秋荷怒目圓瞪，臉色難看道:“江姑娘是小姐的貴客，還請姨娘嘴下留德，放尊重一點！”
柳姨娘嗤笑，“貴客？我看也不過是有幾分姿色的狐媚子而已，你不說她是大小姐請來的客人，我差點就認為她是夫人又為老爺物色的新妾了。”
她還真就是這麽認為的。
畢竟許夫人不得寵，為了籠絡住地位，順便打壓她，這些年沒少往老爺屋裏塞人，明裏暗裏的膈應她。
所以府中一有風吹草動，柳姨娘就草木皆兵，生怕一個不甚就被別的狐狸精給擠下去了。
而江芊葉生得貌美如花，又年輕漂亮，她自然妒忌提防。
江芊葉挑眉。
嗬，還真把她當成好捏的泥娃娃了。
雖然她不想招惹麻煩，但絕對不是會怕麻煩的人。
她按住憤怒想上前理論的秋荷，笑了笑道:“夫人這麽想，那恕我隻能說您眼拙了，我雖然出身小門小戶，身份沒有夫人高貴，卻也懂得自尊自愛，不會自甘墮落到上門為妾的地步。”
上門為妾這四個字，倒是深深刺到了柳姨娘的心坎裏。
她這些年因為得到老爺寵愛，獨攬大權，名為妾室，得到的卻是正妻的禮遇，卻偏偏不能改變自己出身卑微隻能為妾的事情！
“嗬……倒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柳姨娘的臉色扭曲了一瞬，接著冷笑道:“不過小姑娘，你的年紀還是太小了，沉不住氣，為了這一時之快得罪了我，你可知道是什麽後果？”
江芊葉歪頭，笑了笑，佯裝無辜問道:“什麽後果呢？是將我一家人逐出京城？還是要把我就地正法？姨娘你能憑借的，也不過就是國公府的權威而已。”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落了你！”柳姨娘臉色猙獰了一瞬，冷笑道:“若是我在這裏處置了你，你以為這偌大一個國公府，有誰能站出來為你說句話麽？你以為大小姐保得住你！”
話音落下，柳姨娘身後的婆子已經走上前來，要去抓江芊葉。
柳姨娘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既然你冥頑不靈，那本夫人就給你一點教訓嚐嚐，讓你知道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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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荷看情況不對，趕緊擋在了江芊葉前麵，疾言厲色道:“這是小姐請來的人，柳姨娘想做什麽！”
柳姨娘使了個眼色，兩個婆子已經把秋荷架開了，一步步逼近江芊葉。
“柳姨娘！你瘋了嗎！江姑娘是三皇子請來幫小姐看病的，你要是動了她，三皇子問罪起來你可擔當得起！”
柳姨娘身形一頓，不過下一刻，她又捂著嘴咯咯笑起來，“你編借口也編得像一些吧，別以為把三皇子搬出來我就會怕了，三皇子會請一個黃毛丫頭來給你家小姐看病，你簡直是把我當笨蛋在愚弄！”
柳姨娘身後跟著的大丫鬟也走上前來，對著秋荷狠狠扇了一巴掌，厲聲嗬斥，“你一會兒說這個女人是大小姐請來的客人，一會兒又說是三皇子請來為大小姐看病的，前後沒一句實話，我看你就是存心欺瞞！”
江芊葉還是第一次見識到大宅門裏的這些爭鬥，心裏微冷，沉聲道:“我的確是三皇子請來看病的，你們不信可以去查！”
柳姨娘輕輕撫了撫自己指甲上塗的大紅色蔻丹，輕輕笑起來，“你以為你是誰，勞得我還得跑去找三皇子問？我看你就是夫人找來的新妾，想要進府狐媚老爺的，等我讓人毀了你這張臉，看你還怎麽以色侍人！”
她眉眼一狠，朝著幾個嬤嬤使眼色。
後者立刻會意，從頭上取下簪子，朝著江芊葉逼近。
江芊葉皺起眉，實在是沒想到，自己這張臉竟然還會招惹出這種麻煩。
沒想到柳姨娘竟然這般不管不顧，心裏有些後悔剛剛說那些刺激她的話了。
“柳姨娘可要想清楚了，若是真的傷了我，三皇子追查下來，你可擔當不起！”情急之下，她隻能拿三皇子出來做擋箭牌。
柳姨娘冷哼，不為所動，“都這種時候了，還敢搬三皇子殿下出來嚇唬我，你以為我會怕？別說是三皇子來了，就算是皇宮裏的皇後娘娘來了，我今兒也得毀了你這張臉！”
她身邊的大丫鬟也狐假虎威地怒喝，“你們幾個婆子還愣在那裏幹什麽，趕緊給我上！把她的這張臉給毀了，看她還拿什麽勾引老爺！”
幾個婆子不再猶豫，衝上去按住江芊葉。
江芊葉心底暗惱，手已經摸進了袖囊裏，準備隨時把裏麵的藥粉撒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裏突然響起了一道清朗的男聲，帶著幾分慍怒和狠厲，乍然響起。
“柳姨娘真是好大的威風，竟然連我和母後都不放在眼裏了！整個國公府怕都已經壓不住你這尊大佛了吧！”
柳姨娘心神一凜，果然就見一身紫袍的榮修臨從偏門處疾步而來，俊美的臉上是顯而易見的怒氣和淩厲。
見榮修臨過來了，江芊葉的心底終於微微鬆了一口氣。
榮修臨上前來，將按著江芊葉的兩個婆子一腳踹開，小心地將她扶起來，“江姑娘沒事吧？”
對著江芊葉的時候，他的臉色才終於緩和，聲音是從未有過的溫柔體貼。
柳姨娘頓時心中大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