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本質上來講,這筆“虧”的錢並不是真的虧損,隻是穹星未來發售聲卡後的預估收益降低了而已。


    也正是因為如此,齊天行才會如此果斷地選擇壯士斷腕,和耿小文打起了價格戰。


    在老板下令之後,整個穹星公司也都行動起來了,他們開始聯絡各大合作廠商,將自家公司的最新報價告知對方。


    齊天行本人也沒有閑著,對於幾家關係緊密的長期合作夥伴,他選擇了更有誠意的親自聯絡。


    這幾家公司幾乎都是東方聯邦市場上的大牌電腦公司,可以說是穹星起勢的基石,是齊天行心中的定海神針!


    隻要能跟他們維持住合作關係,聲卡這單生意就不會差到哪裏去。


    ——當然,這些大公司會選擇跟穹星合作,都或多或少是看在齊東強的麵子上,這也算是進民集團二代的隱形福利。


    ......


    晚上,文輝公司。


    耿小文一宿沒睡,僅在中午的時候小憩了一會,此時正雙目通紅地盯著辦公桌上推積得如同山海的文件,這些都是銷售部遞交的合作意向書。


    手握專利的效果非常顯著,對於各大合作廠商而言,不異於一顆定心丸,再加上文輝這邊報出的價格更加優美,願意合作的廠商非常多。


    其中大多數都是小企業。


    當初穹星公司的天穹係列顯卡發售的時候,是區分報價的。


    ——對於那些能吃下大量顯卡的公司,齊天行給了更低的進貨價格,而對於那些做小本買賣的公司,齊天行則是按照原價出售。


    雖然這種降價行為是暗地裏進行的,但是整個行業哪有不透風的牆,時間久了,各位老板都會聽到類似的“小道消息”。


    這些小道消息的確沒有坐實,但也成了小公司選擇跟文輝合作的導火索。


    當然,這也跟齊天行酷愛“抓重點”的行事風格有關係。


    研發顯卡的公司可不止一家,天穹係列的顯卡隻是市場上茫茫裏的一根,齊天行也不至於會狂妄到去霸占整個市場,因此在他心裏一直都是要先“抓重點”。


    “三組有反饋新情況嗎?”耿小文頭也不抬地問道。


    “聽組員說,穹星已經給出了更低的價格,44星幣。”秘書回答道。


    耿小文的秘書是一位三十來歲的青年,叫做楊誌傑。


    他身穿西裝,戴著金絲眼鏡,隻不過頭發上塗滿發膠,梳了一個大背頭,讓他從儒雅隨和變成了“油膩高質量男性”。


    “44星幣,一張聲卡盈利4星幣,齊二狗還真敢跟啊。”小胖子停下手中的活,皺著眉頭在心中一算,“不過這應該是他虧損最小的數字。”


    “那我們這邊改怎麽做呢?”楊誌傑本身是名牌大學的商學院畢業生,但卻對耿小文這個剛上大學的小朋友卻非常尊敬,幾乎任何事都會等待對方的指示。


    這不僅是對老板的尊重,也是對耿小文能力的服氣。


    “嗬......”小胖子微微一笑,“齊二狗他那團隊算出來的數字,僅僅是當前情況下的最優解而已。”


    “耿總,您的意思是......我們還要繼續降價?”楊誌傑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若是保持當前這個情況,我們至少能占據四成左右的市場,這已經從穹星身上啃下很大一塊肉了,甚至您是很有希望衝進進民總部中層的名單。如果繼續降價的話,收益不一定有現在這麽高,名單可能也會......”


    進民集團的二代們都在外麵開子公司曆練,最後靠業績進入總部,這是幾乎整個集團的員工都知曉的事。


    像楊誌傑這種在秘書崗位的人,是最有機會跟著老板一同升遷的,他當然希望能一人得道,雞犬升天,跟著耿小文升遷總部。


    因此,站在楊誌傑的角度來看,他更希望耿小文能穩紮穩打,而不是一時上頭跟齊天行同歸於盡,兩人都進不去總部名單。


    畢竟穹星那邊聲卡的成本是40星幣,在44星幣的報價下,利潤已經很低了。而文輝這邊聲卡的成本是......


    咦,咱們的聲卡成本是多少來著?


    楊誌傑突然懵圈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耿小文笑了,“一切盡早掌握之中,我們這邊打價格戰遊刃有餘,就看穹星他還跟不跟。”


    “哦?耿總你的意思是......我們這邊的成本其實更低?”從本科開始學商科的楊誌傑立刻反應過來。


    耿小文沒有說話,隻是澹定地笑了笑。


    吃一塹長一智。


    這回小胖子學聰明了,盡管陸離的專利已經審批下來了,但他依舊沒有把聲卡設計圖的內容透露出去,隻是分散地將它傳送給了幾家工廠而已。


    不論是在那一行,信息都是最為重要的。齊天行不能確切地知道新聲卡的成本,就已經站在劣勢位置了。


    “每一組繼續給報價,我們這邊出41星幣。”耿小文命令道,“銷售部,特別是三組的成員,立刻讓他們把消息傳出去。”


    降價1星幣。


    如此小幅度的降價並不是耿小文要故意惡心穹星,而是要繼續保持“成本信息”的不透明,繼續讓齊天行去糾結。


    “好的。”楊誌傑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


    海城某飯店。


    碩大的圓桌上,珍饈百味已經被吃得差不多了。


    酒過三巡,齊天行麵色微紅,正在和一名胖肚子大叔談笑風生,周遭也有許多為中年人在互相敬酒。


    這些都是齊天行邀請來的公司老總。


    “小齊天啊,你們那聲卡打算什麽時候發售啊?”胖子老板笑嗬嗬的模樣,就好像鄰居家澆花的大叔。


    “快了,預計下周。”齊天行舉起酒杯,說道,“還有啊,這周末的產品發布會顧叔叔你可千萬要來,算是給侄子我一個麵子。”


    在場的各位老總基本都是中年人,在他們麵前齊天行自然是小上一倍。


    ——而且聲卡這單生意還要仰仗這些人呢,就算演也要演得像一點。


    “叮冬!”


    中年人的手機響了一下,屏幕上出現一條信息。


    “什麽信息......嗯?”顧老板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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