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於越聽完李水的話後,心裏冷哼一聲,對李水嗤之以鼻。


    心想:一個將死之人還要從他身上賺錢,你槐穀子當真缺那點錢嗎?


    再說了,你這商君別院這麽大的產業,即便是送季一一壇酒又如何。


    簡直利欲熏心,掉錢眼裏了。


    李信眼珠子一轉,仿佛也發現了點什麽。


    小聲對李水說道:“槐兄,當真要把秦酒五折賣與季一?”


    “此事會不會···”


    李水扭頭問道:“怎麽?難道李兄覺得我這樣做,太看重金錢了,連將死之人的錢都要賺?”


    李信搖搖頭,低聲說道:“那倒不是,槐兄都沒這麽好心,我怎麽可能會有?”


    李水一時不知李信此話是在讚賞還是在諷刺。


    李信繼續說道:“槐兄,我意思是說,季一這小子一看就比較滑頭,在宮裏這麽多年,肯定撈了不少的油水。”


    “何況很長一段時間還是跟著季明做事,私藏斷定是少不了的。”


    李水狐疑的看了眼李信說道:“那李兄的意思是?”


    李信嘿嘿笑道:“五折太便宜季一了,我看九折比較合適。”


    李水聽完,點了點頭,隨後說道:“有理,還是李兄想的周到啊。”


    “差點又少了一部分利潤。”


    隨後兩人對視一眼,嘿嘿笑了起來。


    不過片刻後,李信忍住笑,對李水說道:“可槐兄你方才已經當著眾人的麵說了,要以五折的優惠賣與季一。”


    “在場的眾人聽的清清楚楚,若是再反悔,恐怕是不易了。”


    李水想了想,隨後說道:“無妨,反正此刻季一又不買秦酒,我方才說的五折,是說話的時候。”


    “等他要買的時候,陛下及眾人已經走了,況且秦酒現在是緊俏貨。”


    “誰知道他買的時候,秦酒會漲成什麽樣。”


    “即便都是五折賣與他,到時候的五折,或許就相當於現在的九折了,甚至更高。”


    李信聽罷,給李水豎了個大拇指,小聲說道:“奸商如你啊槐兄,高,實在是高。”


    李水故意擺擺手,說道:“謀生的小本生意罷了。”


    隨後兩人又偷偷笑了起來。


    季一聽完李水的評價後,一開始有些失落,畢竟是自己崇拜的謫仙,一語道破自己是畫出來的,多少有點傷心。


    可李水有理有據,不偏不倚的分析,又讓季一聽完肅然起敬。


    謫仙不愧是謫仙,與我等這些凡人就不在一個層次,怎麽會與我計較呢。


    謫仙說的並沒有錯,我確實是畫出來的,本來還能一筆一劃的寫小篆,可這行草看起來,不就是畫出來的麽?


    也是,行草是謫仙首創,自己這兩把刷子怎麽能看得明白,畫的有些相似就已經很不錯了。


    季一崇拜的聽著李水的評價,隨後聽到李水說可以給自己五折優惠買秦酒,季一噗通一聲給李水磕了一頭。


    季一的淚水直打轉,帶著哭腔對李水說道:“大人,沒想到奴婢臨死前還能喝上一口大秦釀製的秦酒。”


    “奴婢感激涕零。”


    “若有來世,奴婢一定把秦酒二字寫到最好送與大人。”


    李水擺擺手,緩緩說道:“難道你這目不識丁之人,還能把秦酒二字畫的有些相似。”


    “或許你與這秦酒有緣吧。”


    “五折送你,也當時對你勤奮書寫的饋贈吧。”


    季一再次磕頭說道:“奴婢不勝感激,謝大人。”


    淳於越在一旁搖了搖頭:“朽木不可雕也,都已經被人賣了,還幫人家數錢呢。”


    “虧你還是跟在季明身邊的,半點季明的聰明勁都沒學到。”


    “反倒是自作聰明,聰明反被聰明誤。”


    嬴政看了看淳於越,見淳於越仿佛在自言自語,緩緩說道:“淳於博士,你怎麽看?”


    淳於越回過神來,對嬴政拱拱手說道:“陛下,臣無話可說。”


    嬴政皺眉道:“哦?無話可說?”


    淳於越繼續說道:“陛下,臣對趨炎附勢的小人,無話可說。”


    “但若是對勤奮好學之人,臣想說,雖然是看似是畫出來的,但對其本來來講,已經很難得了。”


    “若是有機會刻意學習,難保不能成為書法大家。”


    李水聽罷,微微笑了笑,對身旁的李信小聲說道:“你姐丈這畫大餅的能力還真是一絕啊。”


    李信有些納悶,皺眉說道:“畫大餅?畫啥大餅?槐兄,你是不是餓了?中午是要吃大餅嗎?我好這口。”


    李水一時無語,看來李信還不理解,回頭得好好給他普及下職場常識了。


    季一聽完淳於越的話後,其實沒有什麽太大的心裏波瀾。


    畢竟他也說了,成為書法大家,那是未來的事了,還得是有機會學習的前提下。


    自己都要死了,還學個屁啊。


    再說了,自己學秦酒二字的書法,完全就是為了討師父季明喜歡,想著有一天在他麵前展示自己有多用心努力。


    自己對書法這門,根本就沒有興趣。


    與其成為什麽虛無縹緲的書法大家,不如在臨死前喝上一壇這新售的秦酒。


    季一此時已經開始想被行刑的畫麵了:眾目睽睽之下,再被殺之前,一壇酒香濃鬱的秦酒打開,一飲而下。


    酒香貫穿全身,精神抖擻,忍不住大喊一聲,雖然是被反綁跪在行刑台上,但此刻更像是站立的巨人。


    臨死前能痛快喝一壇秦酒,真是好不爽快,爽哉,快哉,哈哈哈。


    季一頓時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還在咧著嘴小聲嘿嘿笑。


    抬頭望去,眾人都在用奇怪的目光看著自己。


    淳於越最是納悶,畢竟是他講完,季一才這樣的,難道是覺得老夫說的有問題?


    季一頓時一身冷汗,完了,想的太入神了,差點沒回過神來。


    季一眼珠子一轉,隨後還沒等其他人開口,便主動對嬴政說道:“陛下,奴婢惶恐。”


    “奴婢隻是一賤奴身份,隻是平時觀察的用心了些而已。”


    “淳於博士太高看奴婢了,奴婢萬萬不敢當。”


    “即便真如淳於博士所言,奴婢有一天書法有成,也定然是受陛下的恩惠,跟隨陛下才有的一點點進步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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