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皺了皺眉,聽著麵前的人嘰嘰喳喳很是煩躁。


    季明這是收的什麽徒弟,也台沒有規矩了。


    嬴政咳了咳說道:“季明,方才他們說的可屬實?”


    季明趴在地上,一身冷汗,不知該如何回答。


    季明對嬴政拱了拱手,緩緩說道:“陛下,奴婢一心隻是為了陛下著想,並無其他想法。”


    嬴政皺了皺眉,盯著季明冷冷說道:“說實話。”


    季明趴在地上,小心翼翼說道:“,陛下,奴婢是讓季一、季二二人在出宮的時候,打聽打聽有沒有對陛下不利的消息。”


    “奴婢並無其他壞心思啊。”


    李信冷笑道:“還沒有其他壞心思,你都讓你的徒弟開始造謠忠良了,還沒有壞心思?”


    “今日造謠槐兄,明日又要造謠誰?是不是把與你不對付的大臣都關起來,你就滿意了?”


    季明低著頭,心想:李信啊李信,你個武夫,我與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你怎麽總針對我?


    今日發生的整個事,都與你李信沒什麽關係,你在這冷嘲熱諷什麽?


    再說了,即便我有所針對,那也是心思縝密,有些計謀和城府的人。


    你李信武夫一個,思想和季二一般,我都不屑針對你。


    雖然你李信每每與槐穀子一唱一和針對我,你看我哪次把你放在心上過。


    季明沒有理會李信,他本身也不想與李信多費口舌。


    季明趴在地上,對嬴政又咳了幾個頭,緊張說道:“陛下,奴婢一心隻為伺候陛下。”


    “並且也隻是就事論事,並不會因為槐大人想推廣他的行草,就否定他以前的功勞。”


    “同時,也不會因為他想推廣行草,就覺得他這樣做對大秦無害,對萬千大秦的官員沒有影響。”


    “奴婢用心,都是為了陛下,還請陛下明察。”


    嬴政緩緩說道:“聽起來你倒是用心良苦啊。”


    季明趴在地上,小心說道:“奴婢不敢。”


    嬴政冷笑道:“照你這麽說,朕不僅不能懲罰你,還得賞你,要不然倒是朕不通事理了?”


    季明聽得心驚膽戰,他常年伺候在嬴政身前,當然知道這是嬴政的反話。


    季明心裏膽寒的同時,其實還覺得嬴政的懲罰不會太嚴重,最起碼不會要了自己的小命。


    因為季明心清楚嬴政的作風,若是真的生氣了,定然不會與人多費口舌,直接命人拖下去。


    可現在嬴政還在對季明冷嘲熱諷,越是這樣,說明嬴政並沒有覺得事情很嚴重。


    季明趴在地上,額頭冒汗,緊張的說道:“陛下,奴婢萬萬不敢,奴婢行事不當,還請陛下懲罰。”


    嬴政似笑非笑說道:“不是你的兩個徒弟亂傳亂說的麽,與你有你什麽關係,你這麽著急領罰做什麽?”


    季明眼睛轉了一圈,低頭說道:“陛下,這兩個不爭氣的惹了禍,都是奴婢沒有調教好,歸根結底,也是奴婢的錯。”


    “奴婢罪該萬死,還請陛下懲罰。”


    嬴政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季明啊,這次你造成的麻煩不小。”


    “你看看,丞相和李斯聽到風聲之後,都信以為真,急匆匆趕來了。”


    “可見你造成的影響多麽惡劣。”


    王綰和李斯聽到嬴政話裏有話點自己之後,都羞愧的低下了頭。


    季明又實際磕了幾個頭,哭喊道:“陛下,奴婢悔不當初,還請陛下懲罰奴婢。”


    嬴政點了點頭,看了看季明,說道:“捕風捉影的事,若是以後再犯,朕饒不了你。”


    “去吧,領一百板,中途不許停。”


    季明爬在地上聽完,長籲一口氣,還好,還好不是斷手斷腳,隻是一百大板。


    陛下可能覺得以前自己挨板子中間還要稍微緩一緩,這次還特意叮囑不能停。


    殊不知,即便中途不停,自己也能堅持下來。


    一百板下去,就是打在鐵板上,也會變形了。


    自己的屁股肯定會腫,可能會有些血肉模糊,不過這些沒什麽的。


    畢竟在宮裏挨板子這塊,自己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


    倒不是說挨板子次數第一,那是挨板子技能上是第一。


    一百板下去,季明可以做到屁股隻是感覺微微發脹、微微發疼而已。


    換做旁人,故意五十板子下去,就已經疼暈了,甚至清醒過來之後,依然疼痛難忍。


    嬴政說的中途不許停,不光是打板子的人中途不能停,更是挨打的人不能昏死過去。


    一旦昏死過去,打的再疼,挨打的人也是沒有痛感的。


    所以,在宮裏挨板子,是要求挨打的人時刻保持清醒狀態的。


    一旦扛不住暈過去,不管是潑冰水還是刺激穴位,總是有辦法讓挨打的人醒過來。


    曾經挨打者,三十板子要暈過去好幾次才能打完。


    所以,每次杖行的時候,旁邊總要站一個醫官。


    倒不是為了搶救,而是為了受罰者暈死過去的時候,能讓他最快的醒過來。


    最開始季明挨板子的時候,也會站一名醫官。


    但是久而久之,季明不僅跟執杖者熟悉了,甚至跟醫官都認全了。


    最開始季明還能用得著醫官,後來,季明挨打次數越來越多,季明仿佛都已經有麻木了。


    再怎麽打,也不會暈過去,甚至邊執行杖行還能與執杖者以及醫官聊天。


    到最後,每次有杖行的時候,醫官們一聽季明,都已經懶得過去了。


    因為季明實在是太能抗打了,完全不用著他們醫官在場了。


    季明對嬴政磕了幾個頭,喊道:“多謝陛下,奴婢這就去領罰。”


    說完,季明就往酒樓大門退去。


    嬴政皺眉說道:“站住,你這是去哪領罰?”


    季明有些懵,不知嬴政問這句話是何意,難道是想讓我回宮了再去領罰,但以往都是當場領罰執行的。


    季明低聲說道:“陛下,不是去外邊領罰麽?”


    嬴政緩緩說道:“門外都是儒生以及好學之士。”


    “難道你要在眾目睽睽之下挨板子麽,你不嫌丟人,朕還是要臉麵的。”


    季明聽完,有些不知所措,呆呆站在原地,不知去哪。


    嬴政緩緩說道:“去後院領罰吧,領完罰自行回宮。”


    季明低頭應了一聲,緩緩往酒樓後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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