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騰心裏直嘀咕:我說最近鴨梨日報什麽變老實了,原來股權被槐穀子拿到了,難怪鄔是這麽生氣呢,斷人財路,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


    不過想想,若不是齊府上下說謊鬧鬼,也不至於這樣,齊府也算是花錢消災了,總比把命搭進去的好。


    趙騰一想到齊府上下裝神弄鬼就來氣,若不是他們自己怎麽會受到陛下的訓斥,落得個辦事不利的結果。


    本以為鄔氏苦苦哀求說的都是真的,把鄔氏帶到陛下麵前能打打槐穀子的威風,沒想到又被槐穀子占了上風。


    乖自己太急功近利,為了把槐穀子比下去太心切了,又一次被齊府的人蒙騙了。


    趙騰是越想越氣,若不是和齊大人同朝為官,是大秦博士,早把齊府上下抓了,非得拷問一番不可。


    季明對李水說的話,聽得很認真,不敢放過一個字,他迫切的想從李水說的話裏找出破綻,然後告他一狀。


    季明心裏罵道:槐穀子你是真黑啊,自己都有鹹陽日報了,並且將軍小報說白了也是你做主,你還把鴨梨日報的股權搶到手。


    我算是看出來了,你賺錢沒什麽,比人賺錢你就眼紅,必須搶到自己手上。


    槐穀子啊槐穀子,仗著陛下信任你,你怎麽什麽喪良心的事都做啊。


    嬴政點了點頭,說道:“朕已經明白了,鄔氏明知假冒仙酒違反大秦律,依然如此,需嚴懲。”


    “呂義雖然報酬過低,但也是明知故犯,屬幫凶,酌情審判。”


    “具體判罰措施,趙騰你回去調查清楚自行決斷。”


    趙騰低頭應了一聲。


    嬴政繼續說道:“趙騰,關於齊府之事,從齊府鬧鬼之事起,你件件都沒有辦漂亮過。”


    “如今還帶著鄔氏來朕麵前,口口聲聲指責槐穀子。”


    “趙騰,朕對你很是失望。”


    趙騰嚇得跪在地上,滿頭大汗,慌忙說道:“臣一時糊塗,還請陛下贖罪。”


    “臣定當竭盡全力,查出真相,為陛下分憂,請陛下再給臣一次機會,臣定當不負所望。”


    嬴政緩緩說道:“機會?朕給你的機會還很少嗎?機會是靠自己掙來的,不是朕施舍的。”


    趙騰趴在地上渾身發抖,本以為這次帶著鄔氏信心滿滿的來到陛下書房,等回去的時候可以站在跪著的槐穀子旁邊,低頭俯視槐穀子。


    殊不知自己才是那個小醜,那個被俯視的人,趙騰心裏陣陣苦笑,老夫精明半生,到頭來也會自作聰明而已。


    嬴政繼續說道:“把朕交代給你的事辦好,若還辦不好,朕唯你是問。”


    趙騰趴在地上回道:“臣一定辦好,請陛下放心。”


    嬴政看了看旁邊的李水,說道:“齊府管家莫名死亡的事,可有結果了?”


    李水對嬴政拱拱手說道:“臣還不太清楚,這事主要是趙大人在負責。”


    趙騰剛站起來,見李水又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真是欲哭無淚。


    心裏罵到:好你個槐穀子,好事全是你的,對你不利的全推到老夫身上,你還是人嗎?


    陛下當初明明說的是讓咱倆共同審理這個案子,什麽叫主要我在負責,你啥事不管嗎?


    陛下看向趙騰,皺眉哼了聲:“嗯?”


    趙騰心裏一咯噔,慌忙回道:“陛下,這件事有些眉目了,還在繼續調查,很快就會有結果了。”


    陛下懶得聽這種應付話,直接問道:“可知道是誰害的?有沒有可疑的對象?”


    趙騰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還沒查到。”


    趙騰此時此刻想使勁扇自己兩巴掌,好好的帶鄔氏來什麽宮裏,見陛下做什麽,自己腦袋真是被驢踢了。


    本來開開心心的吃個早飯,在整理整理材料,繼續審審小樂子等人,說不定就能找到些線索,反正陛下給的調查時間也夠。


    這下倒好,一聽狀告槐穀子,什麽都沒想就帶人來到了宮裏,真是站著進來,趴著出去了。


    嬴政冷哼一聲,把手裏的奏章仍在了桌子上,趙騰嚇得一哆嗦。


    嬴政看向李水,說道:“槐穀子,齊府管家離奇死亡的事就交代給你負責,多久能查出結果?”


    李水拱拱手說道:“陛下,三天即可。”


    嬴政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此事已鬧得沸沸揚揚,務必查出真相。”


    李水回道:“臣遵旨。”


    嬴政說道:“去吧。”


    李水低頭回道:“臣告退。”


    李信也緊隨其後,退了出來。


    趙騰跪在上,站也不是,退也不是,隻能低頭跪著不敢說話。


    嬴政皺了皺眉說道:“趙騰,我還要讓人抬你出去嗎?”


    趙騰趴在地上回道:“臣不敢,臣告退。”


    隨後,趙騰也出了書房,鄔氏和呂義被太監帶了出去。


    季明見嬴政對槐穀子很是和顏悅色,氣不打一處來,這樣下去,槐穀子此人豈不更囂張跋扈了。


    季明給嬴政端了一杯茶,隨後低頭說道:“陛下,奴婢有一事奏請。”


    嬴政頭也沒抬,說道:“何事?”


    季明咽了咽口水,說道:“陛下,奴婢剛才聽到槐大人搶了鴨梨日報的股權。”


    嬴政皺了皺眉,說道:“嗯?”


    季明趕緊改口,說道:“不是搶了,是拿了,槐大人拿了鴨梨日報的股權,奴婢感覺有些不妥。”


    嬴政說道:“有何不妥?”


    季明說道:“陛下,最近鴨梨日報銷量很好,槐大人就把鴨梨日報的股權從齊大人手裏拿了去,明日再有掙錢的事,槐大人是不是也要拿了去。”


    “此事終究對槐大人的名聲影響不好。”


    嬴政放下筆,說道:“季明啊,沒想到你還會為槐穀子著想了。”


    季明傻笑道:“陛下,且不說槐大人是您的女婿,就憑槐大人為了大秦做了這麽多事,能為陛下您分憂,奴婢心裏也是感激的。”


    嬴政笑道:“感激?那你說說,這鴨梨日報為何銷量增加了,這鴨梨日報股權給誰又合適,給你妥否?”


    季明本來還在傻笑,突然覺得嬴政的話變得嚴肅了起來,普通跪在地上,哭道:“陛下,奴婢全是好意啊。”


    嬴政冷哼一聲:“好意?若不是槐穀子,鴨梨日報肆意造謠朝臣之風更甚。”


    “來人,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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