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君別院,李水和未央正在後院擺弄鮮花。


    李信從外邊快步走了進來,一臉興奮的樣子。


    李信見李水正好在院中,頓時說道:“槐兄,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啊,竟然還有興趣在這擺弄花花草草。”


    李水不解的問道:“李兄,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難得閑暇時光,在這養養花草,豈不美哉?”


    李信粗人一個,根本不屑於養什麽花草,行伍出身,讓他去營中劈柴他都願意,隻要能聽到將士喊殺的聲音他就興奮。


    李信看他一副悠哉無事的樣子便說道:“不知槐兄為陛下練的長生不老藥怎麽樣了?”


    李水渾身一哆嗦,幽幽的看了眼李信:“李兄,你若無事,便去尋些事做,何必來這打趣我?”


    李信嘿嘿的笑道:“果然還是這招好使。”


    李信小聲說道:“來尋你,自然是有事。”


    李水看著李信的濃眉大眼,不知道這小子又憋什麽壞呢。


    扭頭對未央說道:“你先歇息,我去李將軍說些事情。”


    未央點點頭,沒有說話。


    待李水和李信走後,未央喃喃說道:連李信都知道用仙丹來打趣夫君,父皇如何不知,想必父皇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若非看在槐穀子時不時造出有利於百姓,利於大秦的東西來,夫君怕是早被打入牢獄了。


    未央想了想,不能總讓夫君自己扛著,於是便去尋相裏竹,隻要有新東西,父皇就不會把槐穀子怎麽樣。


    李信和李水走到屋內,李信坐下之後,猛喝了幾杯茶。


    李水說道:“李兄急匆匆找我來,究竟是所為何事呢?”


    李信神神秘秘的說道:“這兩日齊府大門緊閉,一應物資都是放在門口,府內下人才開門拿進去,你可知發生了何事?”


    李水品了口茶問道:“哦?是何事?”


    李水低聲說道:“齊府的管家突然死了。”


    李水一陣無語,還以為什麽驚天大秘密呢。


    李水說道:“這點小事你還來這跑一遭,李兄呀,看來你真的是很閑呀。”


    李信撓撓頭,笑著說道:“彼此彼此,我看槐兄你很悠閑。”


    李水喝了口茶問道:“說起來,這齊大人不是馬上要跟那位鄔氏成親了嗎,怎麽府上管家還突然死了。”


    李信一拍大腿說道:“說的是呀,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故意為之。”


    李水說道:“故意為之?李兄,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李信湊過去,神秘的小聲說道:“槐兄,你可知這管家的死因?”


    李水嫌棄的皺了皺眉,李信這廝,有點小道消息就愛賣弄,搞得神神秘秘的。


    看他這麽無聊,就遂了他的願吧。


    李水故作緊張的問道:“哦?什麽死因?”


    李信見李水這個表情,更得意了,仿佛比李水提前知道了一些八卦的消息,是件很快樂的事。


    李信低聲說道:“據說是興奮而死。”


    李水皺了皺眉:“興奮而死?為何興奮,他一個管家有什麽事可興奮的?”


    “我坐擁金山銀山時內心都毫無波瀾。”


    李信本想揭露李水的貪財本色,但一想剛剛與李水聊的很是舒暢,便回捧道:“他一個管家的心胸哪能跟槐兄相比。”


    李水和李信對視一眼,兩人哈哈大笑。


    李信繼續說道:“至於那管家為何興奮,就不得而知了。”


    李水緩緩地說道:“這齊大人的婚短時間怕是結不成了。”


    “難道真是有人故意為之?”


    “李兄,你說說,這滿朝文物,誰與齊大人不對眼。”


    李信喝了杯茶,默默地看著李水不說話。


    李水見李信盯著自己不說話,剛想問,突然回過神來。


    李水皺著眉說道:“李兄,難不成你覺得和齊大人不對眼的是我?”


    李信緩緩說道:“槐兄勿憂,不理解槐兄的比比皆是,多他一個齊大人又何妨。”


    李水撇了撇嘴說道:“當初齊大人欺蒙陛下,我可是親自去請陛下赦免了齊大人,這分明是有恩於他,怎麽會認為我與齊大人有有隙呢?”


    李信說道:“話雖如此,但那齊大人領的是陛下的情,謝的是陛下的恩,並未領你的恩惠,還對你頗為不屑。”


    “其次,在其他朝臣看來,槐兄是無利不起早的人,此番奏請陛下赦免齊大人,眾朝臣怕是認為懷兄是有所圖謀的。”


    李水氣狠狠地說道:“這幫人,真是瞎了他們的眼,本謫仙發些善心還要被他們誤成是有所圖謀。”


    李信給李水倒了杯茶說道:“槐兄莫氣,那幫人不值得,來,咱們喝茶。”


    兩人邊喝邊聊。


    李信繼續說道:“不過話說回來,這朝中怕是還有一人與齊大人有仇。”


    李水緩緩說道:“你說的是趙騰?”


    李信點了點頭:“那日陛下讓趙騰去查鬼混之事,辦事不利,惹得陛下訓斥,想必趙騰早已對齊大人心生不滿。”


    “況且在議政殿上,趙騰極力反對齊大人被赦免,怕是兩人私下暗中較勁也未可知。”


    李水緩緩說道:“你是說,齊府管家的莫名死了可能是趙騰所為。”


    李信點了點頭,說道:“這朝中,若是想借齊府管家的死恐嚇齊大人的,怕是隻有槐兄和趙騰了。”


    李水趕緊擺擺手:“可別帶上我,一個齊大人我還並未放在眼裏。”


    “況且鴨梨日報的股份已轉讓給了我,我本就不想再與他產生什麽瓜葛。”


    李水品了口茶說道:“若你說是趙騰,我覺得並無可能,趙騰雖然受陛下斥責,那也隻能讓他覺得自己能力不足而已。”


    “若說在議政殿極力請陛下懲罰齊大人,那也是盡朝臣的職責,畢竟欺蒙陛下是重罪。”


    “趙騰此人,雖然不願與我為友,但還算正派。”


    李信默默點了點頭,心想:那又能是誰呢。


    兩人正在聊著,匠戶走了進來說道:“大人,剛得知,內史府的人不久前去齊大人家裏了。”


    李水笑道:“正說著趙騰呢,這小子就派人過去了。”


    “我本以為你這消息是假的,看樣子八成是真的了。”


    李信笑道:“吃瓜當然要吃真瓜了。”


    李水問道:“那內史府的人可有查到什麽?”


    匠戶回到:“據說內史府的幾人空手而出,並且顯得垂頭喪氣。”


    李水擺擺手,匠戶退了出去。


    李信歎了口氣,不禁說道:“還是個生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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