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是商人,就沒有不愛賺錢的。隻要錢夠多,他們任何事都敢幹。


    這是謫仙提出來的一條鐵律。


    而這條鐵律,就在王綰和馮去力身上得到了驗證。


    這兩個人一聽說有錢賺,立刻就做出來了一副很感興趣的樣子。


    他們問業務員:“你都有什麽賺錢的買賣啊。”


    業務員說道:“如今我們鴨梨日報,那是生意興隆啊。這是我們這個月報紙的發行量,兩位大人可以看一看。”


    王綰和馮去力開始看。


    他們兩個人雖然是商人,但是商人和商人也是有區別的,隔行如隔山啊。


    但是大概的東西,能看懂一點點,這曲線圖,看起來走勢確實不錯。


    業務員又說道:“這是和其他同行業報紙相對比的曲線圖。兩位大人可以看看。”


    有了對比,那就很直觀了。


    王綰立刻說道:“你們這鴨梨日報的勢頭,確實不錯。但是……論體量和盈利能力,都比鹹陽日報和將軍小報差得遠啊。”


    業務員幹咳了一聲,說道:“兩位大人真是慧眼如炬啊。”


    “不錯,我們鴨梨日報,若論體量,確實比鹹陽日報和將軍小報差得遠。但是這也無可厚非。”


    “畢竟這兩份報紙,一份有謫仙在背後支持,一份有王大將軍在背後支持,我們與他們相比,實在是太微小了。”


    “然而,兩位大人不能隻看現在的大小,要放眼未來,看到十年後,數十年後。”


    “遠的不說,就說商君別院,誰能想到,在短短幾年的時間內,謫仙就能富可敵國,家中有金山銀山呢?”


    “我們鴨梨日報,不敢說像謫仙一樣,突飛猛進,但是賺錢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雪中送炭,要好過錦上添花。幾位大人的錢財,若放到將軍小報那裏,那就是一顆小石子,放到了汪洋大海當中,根本顯不出什麽來。”


    “若要是投入到我們鴨梨日報,那可就了不得了。”


    “有朝一日,鴨梨日報飛黃騰達,諸位的回報豈不是很豐厚嗎?”


    王綰和馮去力對視了一眼,兩個人都露出來了老謀深算的笑容。


    王綰對業務員說道:“現在鴨梨日報的股份,多少錢一股?”


    業務員:“啊?”


    馮去力說道:“若我拿出一百鎰金來,能換多少股份?占幾成?”


    王綰說道:“我們可有參與決策的權利?”


    業務員:“啊?”


    馮去力說道:“若鴨梨日報違規操作,觸犯法紀,我們是不是可以隨時撤資?”


    業務員:“啊?”


    王綰說道:“若鴨梨日報轉移資產,揮霍我們的投資,應該如何處置?”


    業務員的冷汗都下來了。


    打蛇打七寸,這兩個人的話分明都打在七寸上麵了。


    業務員忽然覺得,這兩位不好忽悠啊。


    之前忽悠齊大人的時候,那是隨口就忽悠住了,怎麽到了這裏,這兩個人這麽精明呢?


    都是在朝中做官做就久了的人,為何這兩個人一點都不迂腐?接受新鮮事物接受的這麽快?


    業務員忽然有點不想跟他們兩個融資了,這兩個人,好像很難纏的樣子啊。


    但是……鴨梨日報不融資是不行了,現在的首要目的,就是占據市場份額,然後才能賺錢。


    剛剛起步的時候,需要錢的地方很多啊。


    想到這裏,業務員咬了咬牙,對兩位大人說道:“這一切,都好商量。”


    於是,他坐下來了,開始和王綰和馮去力談判。


    業務員,其實算是鴨梨日報的創始人了,隻不過當初沒有投資而已,所以一直以小兵的身份出現,所以給人的感覺,他的水平很低,其實不然。這個人很厲害。


    另外,鴨梨日報的總編已經答應業務員了,再拉來幾筆投資,就會給業務員一些幹股。


    到那時候,業務員也就算是老板之一了。


    這其實挺好的。


    這三個人,一臉商議了一晚上。


    等到天亮的時候,一切終於談妥了。


    業務員拱了拱手,走出大門。


    他雙目通紅,大汗淋漓,整個人像是水洗過一樣。


    他扶著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腳底下沒勁,輕飄飄的。


    畢竟這一晚上,鬥智鬥勇,實在是太耗費精力了。


    業務員搖了搖頭,長舒了一口氣,嘴裏嘀咕著說道:“再也不能幹這種事了,太費腦筋了,實在是太費腦筋了。”


    而王綰和馮去力坐在屋子裏麵,兩個人躺的東倒西歪,一個勁的喘息。


    王綰說道:“投入了這麽多錢,可不要賠了啊。”


    馮去力說道:“應該……不會吧。”


    王綰說道:“最近鴨梨日報正在和商君別院打擂台,我有點擔心。這麽多年來,和槐穀子作對的,有幾個有好下場?”


    馮去力微微閉上眼睛,說道:“不能這麽說,你記不記得,以前有個寫小報的人,專門胡編亂造,寫商君別院的新發明。”


    “其實都是瞎寫的,最後被槐穀子給揪出來了。然而,槐穀子並沒有將此人怎麽樣,反而幫他辦了一份報紙,專門寫這樣的故事。”


    “甚至於,他的故事當中的一些預言,商君別院已經實現了。”


    “這個人的結果,不是挺好嗎?”


    王綰說道:“所以……你想說什麽?”


    馮去力說道:“我的意思是說,槐穀子雖然厚顏無恥,六親不認,心狠手辣。但是這個人同樣有一個毛病,就是唯利是圖。”


    “他為什麽留下當年那人?無非就是因為當年那人的故事對他有利而已。”


    “至於現在,槐穀子正在大力推廣辦報紙,辦報紙的人多了,相對應的,看報紙的人也就多了。”


    “槐穀子並不傻,他知道一家獨大,其實並不是什麽好事。”


    “所以我,據我估計,鴨梨日報不會有事的,剛開始的時候,誰還沒有調皮搗蛋的時候?隻要資金充足了,會慢慢的走上正軌。到那時候,咱們就會賺大錢了。”


    王綰微微閉上眼睛,歎了口氣,說道:“但願如此吧。反正我沒有壓上全部身家,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


    馮去力嘿嘿笑了一聲,說道:“我也留了一點。”


    …………


    “李兄,你有沒有感覺到,最近的報紙市場,是越來越混亂了。”李水對李信說道。


    李信嗯了一聲,點頭說道:“是啊。最近的小報,確實如同雨後春筍一般冒出來,但是這些小報,也很不負責任,胡言亂語者有之,瞎說八道者有之。各種不負責任的話,比比皆是。”


    李水說道:“我打算出手,整治一下。”


    李信好奇的問道:“你打算怎麽整治?”


    李水嗬嗬笑了一聲:“其實很簡單。找出一個典型來,重重的懲罰一番,其他的人害怕了,自然就不敢了。”


    李信點了點頭,說道:“那麽這個典型,你找到了嗎?”


    李水嗯了一聲:“大概找到了。譬如鴨梨日報。這夥人很囂張,把他們打趴下了,其他人就害怕了,就不敢胡作非為了。”


    李信:“……”


    他看著李水,幽幽的說道:“槐兄這是……公報私仇吧?”


    李水幹咳了一聲,說道:“李兄,不要把我說的那麽高尚,我就是為了報私仇,順便做一些對百姓有益的事情罷了。”


    李信:“……”


    …………


    一大早,天蒙蒙亮了。


    鹹陽城的百姓已經出來活動了。


    清潔工人,出來灑掃街道,菜農們往城裏麵運菜,挑糞工人挑著糞桶向外麵走。


    總之,這一路上一派繁忙景象。


    而齊大人,也已經換好了衣服,緩緩地向大門走去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齊大人總覺得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好像有什麽事要發生似的。


    但是……究竟能發生什麽事呢?


    齊大人又說不上來。


    自己恪盡職守,從來不貪汙受賄,也沒有瀆職,算得上是好官了,那還有什麽可怕的?


    想到這裏,齊大人強迫自己鎮定下來了。


    沒事的,一定沒事的。本大人行的正,站得直,能有什麽事?


    於是,齊大人坐上了馬車。


    齊大人是為數不多坐馬車上朝的人。


    最近流行坐輪椅上朝,而且是電輪椅上朝。


    有些人把點輪椅,比喻成當年黃帝發明的指南車。


    這真是豈有此理。


    在齊大人看起來,這簡直是大逆不道。


    更過分的是,像李信槐穀子這種人,還給點輪椅加了玻璃,整個人如同呆在小房子裏麵。


    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坐在馬屁股後麵,搖搖晃晃的上朝不好嗎?幹嘛一定要坐輪椅?


    齊大人吐槽了一路。


    當他走到議政殿門口的時候,發現大家都在對他指指點點。


    齊大人輕輕的咳嗽了一聲,然後叫過來一個較好的官員:“這是怎麽回事?”


    這個官員,是經過齊大人的舉薦,才能入朝為官的。


    所以麵對齊大人的詢問,這人絕對不敢怠慢。


    他小跑著走過來,低聲說道:“大人,他們都在討論魂淡公子的事情。”


    齊大人:“……”


    什麽?什麽魂淡公子?


    又是鴨梨日報的內容。


    齊大人想要否認,但是咬了咬牙,還是沒有說話。


    自己的兒子變成了鬼,和自己兒媳婦生了孩子。


    這足以作為鹹陽人的談資,而且傳出去不怎麽好聽。


    但是,總比自己的兒媳婦守寡三年之後生了孩子要好一點。


    兩害相權取其輕,齊大人打算捏著鼻子忍了。


    這官員同樣挺八卦的。


    他一臉好奇的看著齊大人,然後低聲說道:“大人,難道傳言是真的?公子當真曾經……”


    齊大人幹咳了一聲,淡淡的說道:“是真的又何妨?”


    官員愣了一下,說道:“這……這可真是神奇啊。”


    齊大人嗯了一聲,說道:“這世間事,確實有很多神奇之處啊。謫仙能從天上下凡,難道死人的魂魄就不能重新出現嗎?”


    李水本來在旁邊和李信竊竊私語,聽見齊大人說話,立刻笑眯眯的湊過來了。


    而李信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也跟過來了。


    齊大人忽然有點頭疼,忽然有點後悔。


    早知道的話,就不招惹這兩個人了。


    這兩個家夥一旦招惹上來,這知道他們會說什麽?


    李水笑眯眯的說道:“齊大人,有個故事你聽說過沒有?”


    齊大人淡淡的說道:“這個故事你還沒有講,老夫怎麽知道有沒有聽說過?”


    李水幹咳了一聲,說道:“其實故事很簡單。這故事說,有一位獵人,手中拿著一把雕花的良弓。”


    “話說這良弓雕龍畫鳳,十分的華麗。不僅華麗,上麵還鑲著黃金,十分的名貴,不僅名貴,而且百發百中。堪稱絕世好弓啊。”


    “有一日,這獵人就帶著這絕世良弓,去進山打獵。眼看著前麵有一頭猛虎。”


    “好猛虎,身上有一層黃金也似的皮毛,如果殺了這老虎,將皮剝下來,恐怕要價值連城了。”


    “於是,獵人將弓拿出來了,然後一摸箭壺。啊呀呀,忘記帶箭了。”


    齊大人:“……”


    李水接著說道:“與此同時,老虎也發現了獵人。”


    “老虎久在山中,也知道一些東西,看見獵人的工作,就知道這家夥要出手了。”


    “於是,老虎猛地向獵人撲過來。”


    “千鈞一發之際,獵人情不自禁的拽了一下良弓。然後嗖的一聲,一隻利箭紮進了老虎的心口。老虎就這樣死了。”


    齊大人說道:“你剛才不是說,他沒有帶箭嗎?”


    李水說道:“是啊。所以齊大人知道這是為什麽嗎?”


    齊大人愣了一下,問道:“難道是寶弓拉開之後,自然就有箭射出來?”


    李水嗬嗬笑了一聲:“非也。”


    他問旁邊的李信:“李兄,你知道是為什麽嘛?”


    李信說道:“難道旁邊有另一位獵人,幫他射出來了一箭?”


    李信點了點頭:“不錯。”


    齊大人:“……”


    這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


    緊接著,李水笑眯眯的向齊大人拱了拱手:“通說府上有人懷孕了?恭喜,恭喜啊。”


    齊大人:“……”


    謫仙說話,怎麽前言不搭後語的?莫名奇妙的講個故事,又莫名其妙的換話題。什麽玩意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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