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一:“嗯?”


    季二說道:“這一鎰黃金,應該分給我一半。”


    季一大怒,賭咒發誓說:“我若為了這一鎰黃金,自爆身份,就讓我斷子絕孫。”


    季二大怒:“你果然為了錢,把我出賣了。”


    這兩個太監大大的吵了一架,但是很快又和好了。


    畢竟他們在趙地,人生地不熟的,隻能抱團取暖了。


    季一對季二說道:“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


    季二想了想,說道:“現如今,我們的身份雖然暴露了,但是好像也沒什麽。”


    “槐穀子作繭自縛,不要驗傳了,其實對我們來說,是大大的有利啊。”


    “我們隻要喬裝改扮,就又是新的身份了。”


    “這一次,我們把臉塗黑,貼上一些假胡子,誰能知道我們是什麽人?”


    季一點了點頭,說道:“你這話頗有道理,但是我卻有些聽不明白。”


    季二疑惑的看著季一:“有何不明白?”


    季一說道:“比如……我們即便改變了身份,那又能如何?”


    季二嗬嗬一笑,指著手中的將軍小報說道:“難道你沒有看出來嗎?”


    “李信和槐穀子兩個人,已經分道揚鑣了。”


    季一說道:“他們兩個狗咬狗,確實對我們有利。”


    “但是這兩條狗,我們一條也打不過。”


    “就算他們互相咬起來了,我們又能怎麽樣?”


    季二說道:“你是不是把胡蓀忘了?”


    “當初和我們分別的時候,胡蓀曾經說過,他要想辦法,離間槐穀子和李信。”


    “現在看來,他這件事是做成了啊。”


    季一瞪大了眼睛,驚奇的說道:“他竟然做成了?”


    “這個人,看起來是個愚鈍的紈絝子弟,萬萬沒想到,做事居然如此有手段。”


    季二點了點頭,說道:“是啊,確實令人意想不到。”


    “看來以貌取人,是我們錯了啊。”


    “我們當務之急,是喬裝改扮,混到城中去,然後與胡蓀接觸一番。”


    “有了這位高人的幫助,我們扳倒槐穀子,應該不成問題了。”


    一番話,說的季一熱血沸騰。


    他當場拿出筆來,在一塊破布上,給季明寫了一封信。


    在心中,季一把兩個人這一路的艱難,誇張了十倍。


    然後又被胡蓀的本領,誇大了一百倍。


    胡蓀固然被他塑造成了世外高人,而季一和季二兩個,也被描寫成了伯樂。


    季一寫完之後,給季二看了看,季二滿意的連連點頭,喜笑顏開。


    然後,這封信就被寄出去了。


    搞定了信之後,兩個人又買了一身衣服,找了一條黑狗,剪了一些毛,貼在了嘴唇上。


    季一和季二大搖大擺的進了邯鄲城。


    進城之後,他發現城中的百姓都在罵罵咧咧的,仔細一聽,全都是在背後罵他們兩個。


    至於為什麽罵他們,那理由就太簡單不過了。


    這兩個宦官,居然假扮女子,害的大家空歡喜一場,白白買了很多將軍小報,卻沒有贏得一鎰黃金的賞錢。


    季一和季二心中不爽,但是也不敢表現出來,隻能低著頭,盡量低調的到了朝澤夫人府上。


    他們不知道朝澤夫人對他們兩個是什麽態度,所以不敢走正門,隻是去了後門。


    他們鬼鬼祟祟的敲了門。


    守後門的家丁,把門打開了一條小縫隙,問道:“何人?”


    季一說道:“我們是胡蓀公子的客人,有要事求見。”


    守門人喝了一聲:“等著,我去通報。”


    隨後,咣當一聲,門被關上了。


    季一看了看季二,季二看了看季一。


    他們倆都有點傻眼。


    這朝澤夫人的府邸,好像對他們不太客氣啊。


    季一想了想,說道:“這其實也正常,畢竟胡蓀不知道我們的真實身份,等他見了我們兩個,肯定會十分歡喜,大開中門邀請我們進去。”


    季二點了點頭:“理應如此。”


    “不過我還是希望悄悄進去,我們現在的身份,不宜張揚。”


    季一說道:“正是如此。”


    然後,兩個人從早晨等到了黃昏。


    一天的時間,水米未進,差點餓暈了。


    這扇門就再也沒有打開過。


    季一曾經嚐試叫門,可是裏麵沒有任何回音。


    季二也有點傻眼了:“這是什麽意思?”


    季一歎了口氣,說道:“先吃飯,先吃飯。”


    兩個人互相攙扶著,艱難的到了一家小飯館。


    季一並不知道,就在他們吃飯的時候,胡蓀正在受罰。


    其實,他們第一次叫門之後,那個家丁就回去通報了。


    不過,他沒有通報給胡蓀,而是通報給了胡老爹。


    以前,也有很多人,自稱是胡蓀的朋友,在後門鬼鬼祟祟的叫門。


    結果最後胡老爹發現,這些朋友,不是紈絝子弟,就是遊手好閑的壞人。


    這些人沒有別的本事,就是會玩,把胡蓀引誘的更壞了。


    因此,他特地叮囑了守著後門的人,如果有人自稱胡蓀的朋友,就一定要來報告。


    因此,當家丁說,有胡蓀的朋友到來,胡老爹就第一時間把胡蓀叫過去了。


    “說吧,你又要做什麽?”胡老爹冷著臉說道。


    胡蓀則想到了扳倒謫仙的大計劃。


    難道外麵的兩個人,是因為這件事來的?


    他們是那兩個宦官的人?


    甚至於,他們就是那兩個宦官?


    自己老爹要殺宦官,自己卻把人救下來了。


    這件事如果說出來,老爹肯定會勃然大怒。


    他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能說。”


    胡蓀不說,不僅是因為自己私自把人救下來了,還有就是覺得這計劃太大了,容易嚇到自己老爹。


    而且,自己還要試探朝澤夫人的態度,要一點一點的把情況透露一下。


    否則……萬一朝澤夫人斷然拒絕,那就一切都結束了。


    但是在胡老爹看來,這個逆子恐怕已經闖下大禍來了。


    他是殺了人了,還是把全家都賭進去了?


    胡老爹一個勁的逼問,胡蓀就是不肯說。


    胡老爹命人,把外麵的兩個人帶進來。


    可是胡蓀梗著脖子說,如果敢出去抓人,他立刻就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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