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蓀在家中被關了幾天禁閉。


    胡蓀還沒有求饒,朝澤夫人就心疼了,命人把胡蓀給放了出來。


    胡蓀出來之後,立刻一溜煙到了秀才那裏,帶著家丁要找秀才的麻煩。


    秀才看著那群拿著棍棒的大漢,冷汗都流下來了。


    他幹笑了一聲,說道:“胡公子,上次令尊帶著你來的時候,咱們不是已經說好了嗎?”


    胡蓀一腳踹過去:“說好個屁。”


    “你們騙得了我父親,豈能騙得了我?”


    “當時我不找你的麻煩,是給我父親個麵子,現在我父親不在,我豈能不打你?”


    胡蓀揮了揮手,那些大漢就要下手。


    秀才大喝了一聲:“等等。”


    這一聲把其他人嚇了一跳。


    胡蓀皺了皺眉頭,冷笑了一聲,說道:“你小子還挺橫,你這麽大聲作什麽?”


    秀才幹笑了一聲,小心翼翼的說道:“胡公子,我好奇問一句,你為何要打我啊?就算讓我做鬼,也讓我做個明白鬼啊。”


    胡蓀:“……”


    他瞪大了眼睛,良久之後才說道:“你是真傻,還是給我裝傻?”


    秀才幹咳了一聲,說道:“小人愚鈍,小人是真的不知道。”


    “公子你給我指點迷津,把我說明白了,我絕對罵不還口,打不還手。”


    胡蓀深吸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罷了,本公子就告訴你,讓你做個明白鬼。”


    胡蓀拖過來一張椅子坐下來,對秀才說道:“之前,你是不是騙了本公子一百鎰黃金?”


    秀才一臉委屈,大聲說道:“冤枉啊。”


    “胡公子,話可不是這麽說的,我什麽時候騙你一百鎰黃金了?”


    胡蓀:“……”


    他咦了一聲:“我是萬萬沒想到,世上竟然有你這種厚顏無恥之人啊。”


    “這一百鎰黃金,是不是你從我手裏要走的?說是要幫我離間李信和槐穀子,有沒有這回事?”


    秀才說道:“有啊。”


    胡蓀說道:“後來你做了嗎?”


    秀才說道:“做了啊。”


    胡蓀從衣兜裏掏出來一張報紙,甩在秀才臉上:“你做個屁了,這就是你做的?”


    “輕描淡寫的一篇文章,結果還是為了推廣什麽狗屁糖葫蘆。”


    “你耍我呢?”


    秀才苦著臉說道:“公子,你最近是不是沒出門啊?”


    胡蓀說道:“是啊,本公子不愛出門,不行嗎?你可別懷疑我被關禁閉了啊。”


    秀才心想:原來是被關在家裏了啊。


    他幹咳了一聲,說道:“那公子可能沒關注市麵上的消息。”


    “話說,最近我們報社出了好幾份報紙,您老沒看嗎?”


    秀才把報紙拿出來了。


    胡蓀看了看,頓時眉開眼笑:“哈哈哈,這報紙把李信寫成了二傻子啊。”


    秀才說道:“是啊,是啊。”


    胡蓀說道:“鬧了半天,你們這報社是慢熱啊,看來我是錯怪你們了。”


    秀才幹咳了一聲,說道:“那公子你是不是能帶著這些人離開了?”


    胡蓀說:“離開也行,不過……”


    “不對啊,就算把李信寫成了二傻子,這怎麽就算是離間了槐穀子和李信呢?”


    秀才解釋說:“公子你想想看啊。”


    “天底下最了解李信的人是誰?那非謫仙莫屬啊。”


    “雖然這些文章都沒有署名,但是明眼人一眼,肯定覺得是謫仙寫的啊。”


    “李信,自然也這麽想。”


    “他這時候肯定對謫仙懷恨在心啊。”


    胡蓀緩緩地點了點頭:“有道理,有道理。”


    秀才又說道:“另外,就算不是謫仙寫的。”


    “謫仙一看李信竟然如此不靠譜,也不敢和李信共進退了啊。”


    “萬一哪天李信抽風,把謫仙也給害了怎麽辦?”


    胡蓀眼睛一亮,說道:“妙啊。”


    秀才幹咳了一聲,說道:“不過,我們報社能寫出這等妙文來,還是受到了另外一些文章的啟發。”


    “不久前,市麵上出現了一份假的將軍小報,上麵有很多抹黑謫仙和李信的內容,給了我們靈感。”


    秀才把將軍小報拿出來了。


    胡蓀瞟了一眼,頓時得意洋洋的說道:“此乃家父所作。”


    秀才一愣,然後驚奇的說道:“當真?我卻不相信,令尊有這等文筆。”


    胡蓀勃然大怒:“你竟然狗眼看人低?”


    秀才說道:“凡事都要講個證據嘛。”


    “如果公子能拿來令尊的原稿,核對一下筆跡的話,也許在下就相信了。”


    胡蓀冷哼了一聲,說道:“這有何難?”


    “如果證明是我父親所作,你要給我道歉。”


    秀才說道:“我磕頭道歉。”


    胡蓀轉身就走:“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就去取。”


    這時候,就連他帶來的那些打手,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他們紛紛勸說道:“公子,三思啊。”


    胡蓀一個大嘴巴甩過去:“閉嘴,誰敢攔著我,誰就是要害我父親。”


    這下,誰也不敢再說話了。


    胡蓀急匆匆的走了。


    那些打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威脅了秀才一番之後,也離開了。


    秀才擦了擦頭上的冷汗,走到屏風後麵,對李水和李信說道:“兩位大人,我做的怎麽樣?”


    李水點了點頭:“不錯,不錯,演技爐火純青。”


    “尤其是你剛才害怕的表情,那簡直是出神入化啊。”


    秀才苦著臉說道:“謫仙大人謬讚了,我是真的怕啊。”


    李信哈哈大笑,對秀才說道:“喝了這壇酒你就不怕了,來來來。”


    秀才更怕了:“大將軍,我從娘胎裏出來,就沒喝過酒,你饒了我吧。”


    李信隻好撓了撓頭,說道:“無趣,無趣的緊啊。”


    三個人正在閑聊,外麵就響起來了胡蓀的砸門聲:“出來,出來,你要的東西,老子拿來了。”


    秀才立刻把門打開了。


    胡蓀往秀才懷裏塞了一摞紙,說道:“這是剛剛從我父親書房裏拿出來的,是不是能讓你啞口無言了?”


    秀才看了一遍,把紙小心的收好了,想了想,又送到了屏風後麵。


    然後,他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笑嘻嘻的說道:“公子,小人錯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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