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頭青看著季一和季二兩人被李水訓的跟個孫子似的,頓時心情舒暢不少。


    還得是謫仙啊,這倆小子仗著是季公公的徒弟,在我這耀武揚威的。


    最好是把這倆小子好好治治,以後由我伺候季公公,那好處還不都是我的。


    說不定很快就能調到陛下殿前做侍衛。


    嘖嘖,到時候要多風光有多風光,想想以前欺負我的人見了麵,對我點頭哈腰,那心裏真叫一個舒服。


    愣頭青越想越開心,不自覺的露出了傻笑。


    李水抬頭看了眼遲遲沒有動作的愣頭青,緩緩說道:“怎麽?拿我的話當耳旁風?”


    “一百大板還真要打個十天半個月不成?”


    “你們什麽小心思,別說我了,陛下都看的一清二楚,隻是不跟你們計較罷了。”


    “但是,也不要太過分,盡快執行完,給陛下回話。”


    愣頭青嚇得一身冷汗,連連低頭稱是。


    愣頭青心想:也是,這十板至關重要,若是沒有把季公公打失憶,那自己也就死定了。


    況且謫仙和李將軍都已經來到此處,知曉事情如何。


    這十板是打也得打,不打也得打了,後悔也是不行了。


    愣頭青握了握手中的板子,心一橫,使勁打了下去。


    趴在長凳上的季明依然沒有任何動靜。


    隻有板子落在季明身上,肉體的顫動。


    不知道的,以為再打一頭死豬。


    才打了四板,愣頭青已經累的開始喘粗氣了。


    畢竟這十板關係到他愣頭青的身家性命,每一板都不能疏忽。


    杖刑者看著比之前還賣力的愣頭青,內心一陣偷笑。


    打吧,使勁打吧,打得越狠,反正我是越安全。


    本來還擔心這愣頭青最後跟我耍橫耍無賴,或者倒打一耙。


    沒想到謫仙竟然也過來了,這下更沒什麽問題了。


    有謫仙在這盯著,愣頭青他還敢放一個屁?


    李信看了看眼前的場景,突然開口問道:“怎麽這杖行的是宮裏侍衛而不是杖行房的人?”


    李水打量了一下,李信不說他還真沒反應過來。


    李水也疑惑的看了看杖行者這邊。


    此時杖行者已經聽到了,走到李水和李信麵前。


    恭敬的說道:“李將軍,這侍衛隻是來幫忙的。


    李水納悶說道:“幫忙,這杖行還能找人幫忙?”


    杖行者緩緩說道:“謫仙大人離宮已久,一些小事情可能不太清楚。”


    “如今杖行房的人手著實有些不夠用,捉襟見肘了。”


    “在宮裏還好說,可以讓輪休的人過來幫忙。”


    “可在宮外,就不好說了,很多時候隻能找隨行的侍衛幫忙。”


    李水納悶問道:“杖行房的人不夠用了?”


    “不應該吧,我記得你們杖行房的人還算不少呢”


    杖行者苦笑道:“人是不少,和以前人數上沒什麽變化。”


    “但奈何這受刑的人多了。”


    “尤其以季公公為首的人,動輒五十大板。”


    “在家上其他排隊受刑的人,這個十板,那個二十板。”


    (


    “都想著趕緊領完罰,回去好在床上躺著不用當差。”


    李信納悶道:“難道宮裏的人這麽抗打,為了不當差寧願受刑挨打?”


    杖行者趕緊說道:“李將軍說笑了,宮裏的人還沒這麽變態,除了季公公之外,沒有人比他更能抗打了。”


    李信聽完也笑了笑。


    李水笑道:“這麽說來,你們杖行房的可謂門庭若市啊,最近又收了不少好處吧。”


    “以前以為你們杖行房是個人人喊打的地方,沒想到現在也成了宮裏的一處肥差了。”


    杖行者趕緊說道:“謫仙大人謬讚了,以前受刑的人少,還能悄悄收一點好處。”


    “如今受刑的人越來越多,人人監督,若是手裏有錢財的賄賂了我們,被那些鐵公雞知曉了,一準上告舉報。”


    “為了不必要的麻煩,隻能一律同仁。”


    “好在這樣也已經施行了一段時間了,並沒有人說什麽。”


    李信說道:“這不挺好的嘛,一視同仁,該懲罰多少就是多少,省得被人戳脊梁骨。”


    杖行者點了點說道:“道理是這個道理,可累啊。”


    “這個二十板,那個三十板,這一天下來,要執行五六百板子都是少的。”


    “不瞞李將軍。天天這樣杖行,我這腰都快廢了。”


    “所以出了宮,一般執行不過來,都是臨時叫一個隨行的侍衛幫忙。”


    “也沒有固定的人,看到誰就叫誰過來。”


    “比如今日,陛下懲罰季公公那可是一百板。”


    “我杖行了十多板邊已經累了,隨後把這個小侍衛叫了過來幫忙。”


    “行伍出身的果然不一樣,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氣,這小小夥子可是幫了我大忙了。”


    “若是我自己打著一百大板,等打完,估計我得和季公公一樣,好好在床上休息一段時日了。”


    李水點了點頭,緩緩說道:“原來是這樣,難道是宮裏最近犯錯的人多了?”


    “以前也沒見有這麽多成堆犯錯的啊。”


    杖行者想了片刻說道:“可能是陛下每次懲罰季公公都是杖行伺候,導致下邊的人犯錯受懲罰的時候,很多時候也是杖行多一些。”


    “也可能是季公公的肉身鎧甲在宮裏很是出名,人人都想獲得。”


    “導致很多犯錯的人主動請求懲罰方式換成杖行。”


    “畢竟無論受什麽刑罰都不舒服,還不如杖行呢,日積月累還能有自己肉身鎧甲。”


    李信和李水聽完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笑了。


    李水笑著說道:“看來這宮裏的風氣,都快被季明這廝帶壞了。”


    “殊不知肉身鎧甲在陛下眼裏就是個貶義詞,代表的就是犯錯受懲罰最多的人。”


    “這倒好,倒成了人人追捧的東西了。”


    “看來我得回頭稟明陛下,給季明多換幾種懲罰方式。”


    “要不然一直杖行,季明都快又免疫力了。”


    李信納悶問道:“槐兄,你方才說的免什麽力?那是什麽意思,要免誰的力?”


    李水笑了笑,一時又說漏了個新詞。


    李水說道:“我的意思是,總杖行,季明都快對杖行無感了。”


    李信點了點頭,說道:“那倒是,你看他屁股上的繭子多厚啊,不知道的以為季明墊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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