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著耗子,生怕一不小心踏空,沒走幾步,就發現在前麵有人站著,見耗子一躍而過,我有些納悶,怎麽這個都不懂讓一下,不過等我走上前才看清楚,原來是個普通人高石人,和我們剛剛下來時候看到的一樣,隻是雕刻的樣貌和裝飾不同,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之感。


    現在,我已經沒有心情再去猜測這些石人的作用,肯定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說不定一會兒還會活過來揍我一頓,在墓裏真是無奇不有,你越是覺得不可能的事情,越就有可能發生,所以隻有以不變應萬變了。


    終於,我和耗子轉到了巨大石人的正麵,這下子視線強了不少,黑人正用探燈照著,其他人圍著不知道看什麽,這樣我才發現,原來除了我剛剛見過的小石人,這邊還能看到三個,明顯四個石人像保鏢一樣,坐落於巨大石人的左右。


    我好奇地問他們在看什麽,但這些家夥丟下我不說,而且很不給麵子沒有一個人回答我,臉色一沉,我也擠了進去,才看到爺爺正蹲在地上,照著地麵上的一塊石板,不對,我仔細一看,不是石板而是銅鑄成的銅板,上麵壓出了一些亂七八糟的花紋。


    我看了一會兒,也看不出個究竟,便問道:“爺爺,你在看什麽?”


    他指了指地麵的花紋,我知道又是白問,難不成還能看出個花來,可我感覺背後被人猛地一提,我就被從人群中提了出來,我正要怒罵,陳胖子便將我放下,指著那仿佛通天而立的石人的身上,說:“小哥,你幫我看看,這上麵寫得是什麽?是吳三爺寫得,還是墓主人的東西?”


    我看了一下,在石人的雕刻的衣服上的字,也恍然大悟,根本就不是汪藏海設計的,因為這裏就不是一個皇陵,難怪一路上覺得不對,有些失望地說道:“這上麵的是說,這陵墓的主人叫李雲昭,祖上是南宋大建築師李械,他隻學到他祖上十分之一的風水布局,而且說他祖上修建了一個皇陵,那是修建在龍身上的,如果有緣能夠找到他的主墓室,就能騰雲駕龍,直升淩霄。”


    聽完,陳胖子一下蔫了,靠在那石人上,道:“狗屁,都是狗屁,這家夥他娘的根本就沒有個主墓室,還說什麽騰雲駕霧,他以為他是玉皇大帝啊,想讓誰成仙就成仙。”


    我樂了,因為這種典故無論是在曆史上,還是在現代都很常見,就是說的一個意思,其中包含著另外一個意思,這也不難推敲,既然他的墓誌銘上介紹的幾乎全是他的爺爺,想來這應該和他爺爺的修建的皇陵有關係。


    陳胖子一臉無奈,說道:“他說有多大的好處,我他娘的鬥不稀罕,如果他的主墓室沒有什麽值錢的冥器,老子非讓他死了也不安生。”


    我在勸陳胖子,而他卻一臉的不爽,看樣子還真的別讓他找到主墓室,要不然這家夥說不定能幹出什麽缺德事情來,這時候我又走回去看了看爺爺,而他的臉色有些異於往常,好像在苦苦思索什麽。


    “咦?這是什麽?”王胖子不知道踩到了什麽,我看著他從水裏撈出一件什麽東西,仔細一看是鏽跡斑斑的潛水服,從樣式上看來,應該是那種二十世紀中期的老款式,他極為驚訝道:“哎呀我操,原來這墓是我們不是第一批摸的呀!”


    我也極為詫異,盯著看了一會兒,也說不出個究竟來,想不到我們不是第一批進去這陵墓的人,不過看把這東西都丟在這裏,想來那第一批進來的人,應該也是凶多吉少的。


    很快,在我們兩個人的手電下,大明和耗子也過來幫忙,又找到了水肺、潛水鏡,還有一隻背包,那背包剛剛被提出水麵,就亂成一團,零碎的東西灑落出來,我竟然發現裏麵有口紅之類的東西,看來這還是個女人的。


    此刻,我已經看到爺爺站了起來,他的眼中有一種說不清楚的神色,我忙他怎麽了,他看著用苦楚的表情,說道:“十五年前,我來過這個地方,我想起來了!”


    爺爺來過?我們都驚訝地看著他,他緩緩地將事情說了一遍,我從他的講述中,我聽到了關於更加恐怖的故事,那時候的他六十出頭,不過我已經不能用這個普通人的年齡來描寫他,那時候的他和現在一樣,或者多跟他二十多歲時候一樣,歲月對他來說,沒有多大的意義。


    事情要從他們進入這個陵墓開始,剛剛經曆過一場殊死搏鬥,損失了四個人,對手就是我們碰到的那個滿是觸手的怪物,剩餘的人還不少,因為這是一個聯合的盜墓行動,事情波及到了老九門的很多人,在老九門揚名之後,盜墓中這樣集體行動的,不超過三次。


    “哎呀我操,小哥,你看看大家都忙成什麽樣子了,你倒是過來幫個忙啊!”王胖子不滿地抱怨起來,他的背包裏邊鼓鼓的,已經塞滿了青花的各類瓷器,有些恨鐵不成鋼地叫道。


    張起靈卻沒有說話,而是靠在牆壁上,安靜像是不存在一樣,突然吳邪叫道:“你們來看,這瓷碗上有些繪畫,好像在講訴一個建造陵墓的事情。”


    吳邪的聲音驚動了其他人,霍秀秀直接跳了過去,一看哎呀叫了一聲,說:“小花,你過來看看,上麵的工程好像很龐大的樣子!”


    “不會有事汪藏海那老王八蛋吧!”王胖子有些不爽,明顯曾經在汪藏海的手中栽過不輕的跟頭,所以才會那麽恨之入骨。


    吳邪分析道:“說不好,畢竟這是明代的墓,有他的足跡也不奇怪!”


    很快,十幾個人傳送地看了起來,齊金山搖頭道:“這雖然像汪藏海的行事手段,但還是有出入的!”他掐指一算,道:“卦象上說另有其人,這墓主人應該姓木子李!”


    吳邪拿著一個,交給張起靈,說:“悶油瓶,你幫我看看,這個人是不是汪藏海!”


    “這看不出!”張起靈一如既往的冷漠,他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人,不知道為什麽要和他套近乎,至於給他起的綽號,他也不以為然。


    吳邪好像早已經習慣了似的,直接塞給他,道:“慢慢看,想到什麽告訴我,你這病這輩子怕是都治不好了。可惜我和胖子給你娶的媳婦了,你這家夥倒好,起床以後就不知道和你睡在一個被窩的人是誰!”


    張起靈被他說得有些煩悶,便也隻好拿起了瓷碗看了一下,可看了一下之後,他便麵色有些凝重起來,吳邪再問他什麽,他也不說,而是不斷地從其他人手中奪過來看,隱約感覺其中藏著一個很難發現的秘密。


    上麵畫著是一個建造大船的工程,這時候其他人也被他的動作所渲染,一個個都緊張了起來,而且不解地有些莫名其妙,因為在場的大部分都是這方麵的高手,所以這東西一眼就看的,為什麽他們平時認為穩重的張起靈,竟然有了這麽大的差異。


    在其他人莫名其妙的時候,張起靈看到了最後的一個,但還是覺得少了一個什麽,很快他就又翻騰了起來,將那些散落一地的瓷器一個個地擺放整齊,整理到差不多的時候,眼前一亮,果然下麵還有一個橙黃色的大碗,上麵畫著一個奇異的完工繪畫。


    水麵波光粼粼,寬闊的河道直通天邊,一艘巨大的航船,已經揚帆起航,岸邊一群人正用崇拜的目光看著,在天的南方有著一條蜿蜒的蟠龍,正在騰空而舞,一半身子露在雲外,另一半隱藏在雲霧繚繞之中,那視覺的衝擊感極強,因為從畫麵上來看,一顆龍頭就要比那航船還要大。


    明顯這隻大橙黃色的碗,不足以描繪會當時情景壯觀的萬分之一,不過他找了一個玄機,就在一個畫的比平常人大的人物,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正悠然自得淩空而站,手裏拿著一卷類似古代聖旨模樣的紙,一條完全是那條蟠龍縮小版的龍,刻畫的比那人物還要細致。


    他不知道為什麽腦海裏生出了一個念頭,那就是世界上本沒有蟠龍這種神物,而是幻想出的,在古代隻要皇帝才能用龍作為圖騰,但此刻描繪在這上麵,存在一個這樣的墓室裏,這墓不像是皇陵,顯然就是指著這皇陵和刻畫的人物有關。


    他第一個想到的也是汪藏海,畢竟和這個人打過多年的交道,想到他自然而然,可是汪藏海的墓已經找到,這顯然不是,那麽明代修建皇陵的人,除了汪藏海之外,就很少有皇帝雇傭別人修建皇陵。


    而且,如果他猜測是正確的,那麽這上麵描繪的又是什麽,難道真的有一條龍模樣的皇陵,被古人臆想上了天,從而來瞻仰他這個不簡單的水下墓葬,一時間張起靈也有些不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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