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衝麵色不變,心底卻掀起驚濤駭浪,好高明的隱匿手法,竟然連他的神識都無法查探,如同凡人一般,體內連半點靈力波動都沒有,太可怕了,這若是以這隱匿功法用來偷襲,他想了想都覺得可怕。


    他心底警戒,不得不再次衡量麵前這神秘人的修為。


    “嗬嗬,不急,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走,道友隨我去後花園再商議大事。”


    此時葉辰也是心底發虛,哪裏是他隱匿手法高,而是此刻他的確恢複了煉體巔峰的修為。現在隻要周衝動一動手指,就能將他斬殺千百遍。


    葉辰猶豫了片刻,還是跟在周衝身後,進入周家的後花園。如果這周衝一旦有什麽惡意舉動,那麽流氓龍會立刻借給他一滴神龍精華,然後將對方斬殺。


    現在他站在上風,倒要看看這周衝打算玩什麽把戲。


    周家後花園內,繁花盛開,淡雅的清香彌漫園中,珍奇的鳥類唱著動聽的歌聲,如同天籟。小橋流水,雕欄玉砌,木亭石台,布局錯落有致,很有美感。


    葉辰環顧了一下四周,也不由讚歎,這周家還真是懂得享受,鳥語花香,很容易讓人平靜心神,散去疲憊。


    “在下周衝,不知道道友如何稱呼?”就在這時,周衝微笑的望著葉辰問道。


    葉辰打量著四周,隨意的答道:“辰夜。”


    “原來是辰兄,嗬嗬,幸會幸會。”周衝笑嗬嗬的,極為友善,同時心底在搜索辰夜這個名字,不過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到附近有叫辰夜的修士。


    也許是新晉升的修士吧!周衝這麽想。


    “有話直說,不用拐彎抹角,老夫我最煩的就是話裏有話。”沙啞的聲音盡顯冷淡,周衝在其中還嗅到絲絲不屑之意。


    這讓周衝更加不敢輕舉妄動,對方在自己地盤上還能如此淡然,那就說明有十足的把握,能夠全身而退。


    他目光閃爍,訕訕一笑,旋即試探的說道:“方才來我周家叫嚷的那兩人,想必辰兄也感應到了,如果我沒有猜錯,那讓我被黑鍋的人應該就是辰兄吧?”


    “嗯?”葉辰將目光轉了過來,氣氛有些沉重。


    周衝見狀,連忙打了個哈哈,笑道:“哈哈,我沒有別的意思,辰兄別誤會,”


    他詭異的一笑,醞釀著某種陰謀,繼續說道,“我隻是想說,既然辰兄得罪了林李兩家,以他們睚眥必報的性子,絕對不會放過辰兄的,而且,我周家與他兩家在某方麵也有衝突,所以我想,我們也行可以聯手,讓這兩家在蒼蛐鎮除名。”


    葉辰心中驚訝萬分,這周衝果然是殺伐果斷,如果能夠成長下去,將來也是一位狠角色,不過葉辰是不會讓他活太久的。


    他聲音依舊冷淡,冷笑道:“不會放過我?哼,他們連老夫是誰都不知道,如何不會放過我?老夫行居無所,飄離不定,過了今日,說不定以後再也不會踏入這蒼蛐鎮,你以為就憑你那兩句言語,就能夠讓老夫成為你的刀嗎?”


    “哈哈,辰兄修為高深,我怎鬥膽利用你,”周衝微微一笑,頓了頓繼續說道:“不過我看辰兄貌似急需靈石,否則也不會自降身份,最這種梁上之事。”


    葉辰眼睛微微眯起,沉默了片刻,終於說道:“就憑百枚靈石就想讓我為你做事,你也太異想天開了吧!雖然我缺少靈石,但寧願強奪,也不會接受這嗟來之食。”


    周衝一聽,心下大喜,知道對方有所心動,於是不急不躁的說道:“哈哈,那百枚靈石隻是表達一下我的誠意,合作利益當然不僅與此,那兩人都是練氣前期修士,身上必然攜帶許多靈石,事成之後,他們的儲物袋全歸道友,而我,隻要他們的人頭。”


    他笑眯眯的望著被迷蒙霧氣包裹的葉辰,問道:“如何?”


    葉辰心中念頭急閃,權衡利弊。


    “此話當真!?”葉辰緊緊盯著周衝。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周衝掛著微笑,顯得極為自信。


    而就在此時,林家府邸。


    林姓青年與李姓中年人正鐵青著臉在大廳中踱步徘徊。


    “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林姓青年憤怒的咆哮著,雙拳狠狠的砸在身旁的上等烏木桌上,哢嚓一聲,那珍貴無比的烏木桌就化為碎末,可想而知,此刻林姓青年內心有多麽的憤怒。


    他低沉的吼道:“這周衝不過一名後輩,竟然對我等如此不敬,我一定要宰了這小子。”


    旁邊的李姓中年也是一臉陰沉,他眉頭緊鎖,臉色凝重,勸道:“林兄不要衝動,雖然那小子囂張跋扈,但是我們還不能夠動他,你我隻是散修,無根無派,比不上那小畜生有天雲宗撐腰,我們兩人聯手實力雖強,但那小子身為天雲宗真傳弟子,肯定有什麽保命之法,若是我們不能夠滅殺他,讓他逃回天雲宗,那你我兩家可會遭來滅族之災啊。”


    “誰知道呢?”林姓青年眼中殺機閃爍,朝李姓中年一咧嘴,顯得十分邪惡陰冷,如同一條潛伏已久的毒蛇,讓人不寒而栗。


    當看到林姓青年這個表情,李姓中年就知道對方有了毒計,不禁問道:“莫非林兄想到了什麽妙計?”


    林姓青年白皙的麵龐閃現一抹陰冷,如同吐著信子的毒蛇,不答反問道:“李兄難道不奇怪嗎,這周衝為什麽突然下山來到這蒼蛐鎮?修道之人本該斬斷凡塵,與世俗斷絕,越是迷戀世俗家族,修為越是難進寸許,就如你我這樣,突破練氣中期都很難。”


    李姓中年聽罷,嘴角也是露出一抹苦澀,長歎一聲道:“我天資平庸,能夠踏入練氣期已是僥幸,斬斷凡塵,說起容易做起難啊!”


    不過,他仿佛知道了林姓青年話語中的意思,陡然一驚,臉色微變,驚疑的問道:“難道他知道了這蒼蛐山中有赤鱗蟒出沒?”


    林姓青年若有所思,修長的手指交叉在一起,“這是唯一的解釋,否則為什麽這赤鱗蟒一被發現,這周衝就立刻出現在蒼蛐鎮?答案隻有一個,那就是周家人向周衝透露了風聲。”


    “啊?糟糕,那我們可要趕緊捕住那赤鱗蟒才好啊!若是被那小子搶在前頭,那你我豈不是要冤死?這條赤鱗蟒還處於幼體,就算這就已經擁有了練氣前期的修為,就算你我單打獨鬥都不一定都的過那畜生,如果放任它到成熟期,那他將會有化神期的修為,罕有其敵。這是一個大機遇,若是趁現在將它收伏,不論是去兌換成靈石,或者馴服為靈獸,都會有巨大的好處。”


    李姓中年臉色一變,急忙催促道。


    林姓青年白袍揮動,坐在椅子上,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不屑的笑道:“哼,他既然想收伏這赤鱗蟒,那就讓他收伏就是了,你我正好坐收漁翁之利。”


    “話雖如此,可那周衝又不是傻子,說不定他也正在打同樣的主意。”


    李姓中年麵色凝重,忽然想明白了這一點,這周衝來到周家這麽多天,都沒有露麵,極有可能就是在等待機會,能夠坐收漁翁之利的機會。


    他一念於此,頓時升騰出一股後怕。


    林姓青年輕輕品了一口極品寶春茶,嘴角一條,陰冷的說道:“隻要你我不動,那周衝自然按捺不住,他周家人都是一個德性,貪婪無度,而且極端狡詐,隻要你我隱匿氣息,在蒼蛐山中呆一陣子,不信那周衝不起疑心。”


    他頓了頓,繼續說道:“到時候你我尋覓到赤鱗蟒的蹤跡,然後故意散播消息,說你我已經捕捉住赤鱗蟒,那小子肯定會來分一杯羹,到那時,嘿嘿……”


    林姓青年陰笑起來,深沉的心機讓人害怕,李姓中年反映過來,恍然大悟,心下大喜,一拍大腿稱讚道:“林兄果然計謀高深,到時候那周衝與赤鱗蟒爭鬥,鷸蚌相爭,你我坐收漁翁之利,高,實在是高啊!哈哈……”


    聽到李姓中年的稱讚,林姓青年也是一臉得意,蒼白的麵龐閃過一抹狠辣,他已經對周衝動了殺機。


    周衝對於他們兩大世家就如同一顆毒瘤,一日不除,就睡不安慰,而且他乃天雲宗真傳弟子,資源優厚,突破練氣中期是遲早的事。現在他們兩人聯手,還能讓對方忌憚三分,一旦對方實力超出他們,那絕對會施展辣手,滅掉林李兩家。


    所以,對付周衝已經是刻不容緩的事情了。


    周衝與林姓青年都是心機深沉之輩,都在算計著對方,卻不料對方也都在算計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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