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期的準備很快就結束了,showgirl們也都更換了需要更換的服裝,宋黛萱開始正式地安排出場順序,隨後,她開始交代注意事項:“大家注意了,這一次cos秀對我們很重要,不少有錢的老板有可能會在我們中間選擇模特,想必這也是大家所希望的,當了模特就可以進入模特圈,到時候最美的就是你們了。嫂子,你壓軸!”


    我點了點頭。


    幾分鍾之後,cos秀便開始了,女孩們在台上擺著各種各樣的姿勢,多數都是動漫裏麵最經典的動作。女孩們的表演也引起了台下麵的投資商們的注意,尤其是男人,他們的目光始終都在這些女孩的身上,雖然沒有幾個鼓掌的,可是站在幕後悄悄看著的我心裏明白,男人們最喜歡的就是這個環節。


    他們可以在女孩們中間物色自己心儀的女生,然後便可以提出交往。大學裏麵的女生多數都沒有見過世麵,就算見過世麵的社會經驗也不是很足,因此她們喜歡男人們在自己身上打量的感覺,所以,“進入模特圈”這種對部分女孩來說很有誘惑力的理由便成了堂而皇之。


    多數人都是經不住誘惑的。


    第一波showgirl表演完畢之後,便有一些老板們到後台來搭訕,其理由讓我都覺得惡心。我也不想去聽他們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理由,人有人的追求和欲望,不是每個人都隻是想著這是一場單純的cos秀,有點心機的大四女生們也在物色著自己在畢業之後可以短時間依靠的男人。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情我願的事情我見得多了,並不能說明誰是對的誰是錯的,大家各取所需,沒必要那麽認真,誰認真誰就輸了。


    一個多小時的cos秀其實也很快,在還有十多分鍾的時候,我上場了。


    我隻是來客串,並沒有想著要在這場cos秀中獲得什麽我想要的,我隻是想盡快地表演完,然後回家休息。可是,當我上台了之後,台下麵的男人的眼神立即就變了。


    他們的眼神像狼一樣,死死地盯著我,仿佛要把我身上的每一寸肌膚都看個透徹。有的男人開始舔著嘴唇,好像是在對我發送著某種信號。


    我能看得出來這些男人都在想什麽,不管他們在想什麽,我並不容易被他們帶走。


    聚光燈照在了我的身上,我便成了全場所有人視線的焦點,我的每一個動作都能引起一陣驚歎。此時此刻,我就是他們心目中最閃耀的雛田,最引人注目的女神。


    他們一定在想,我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超凡脫俗,還是自命清高?我一定是那種很不容易得手的女人,輕易得不容易靠近,即便是靠近了也不容易說上話,連我自己都覺得我在那個瞬間是隻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神。


    隻是,說能又想到我隻是一位來自社會底層的小姐,隻要有錢,誰都可以把我帶走,五千一次,隻是那麽簡單,不需要費勁那麽多的心思在我身上。


    世間事,就是那麽的簡單。


    想多了,也就把事情想得複雜了。


    眼前人山人海,不少男人開始抽煙,像是在思考著什麽。


    十分鍾後,表演結束了,我是壓軸,最後一位上場的是宋黛萱,他一邊表演一邊向老板們介紹自己的動漫社。而我在後台一邊換著衣服,一邊等待著宋黛萱。


    女孩們都在討論著今天的表演是否成功,也有人沉默不語,但是手機上的信息不斷。女孩們有開心的,也有沉默的,有心情不好的,也有歡聲笑語的,女孩們的世界是男孩所不懂的,她們的心裏總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


    但她們討論最多的,依然是我。我在台上的表演成了今晚cos秀女孩們的教科書,一舉一動,都值得她們來學習,有幾位女孩甚至圍過來問我以前是不是走過秀,我隻是微笑著搖搖頭。


    這時候,忽然一個男人進來了,斯斯文文的,但年級看起來卻不再那麽年輕了,從他的身上,我看出了一股濃濃的水墨之氣。


    “請問,今晚的雛田是那位美女cos的?”


    他一進來,便用一股帶有磁性的聲音詢問,頓時,女孩們把目光都集中在了我的身上。


    他也注意到了我,因為我的假發還沒有摘下來。


    “你好,我是中山集團執行董事,冒昧的問一句,一會你有時間嗎?”


    我笑了笑,本來想禮貌的說些什麽的,但是聽到中山集團四個字,頓時一點興趣都沒有了。中山集團在本市最大的電子產品加工企業,公司占地近千畝,據說有員工一萬多人,而且大部分員工都是女性,本市很多急於找工作的女孩都希望到中山集團去工作,其良好的福利和豐厚的工資是女孩們夢寐以求的。


    隻是,中山集團最大的投資商並不是國人,而是日本人,我並不討厭日本人,但是討厭日本這兩個字,所以,當聽到中山集團的時候,我的內心極其排斥。


    “對不起,晚上可能沒有時間。”我輕聲地說,“也許你可以試試其他女孩。”


    “我第一眼見到你,就知道你是那種出淤泥而不染的女生,初次見麵就那麽冒昧,還請你多多原諒,我本人特別喜歡看火影,尤其是裏麵的雛田更是我在動漫裏最喜歡的人物,以前我見到的雛田cos那隻是皮毛,而你今天卻能將雛田的靈魂也表演了出來,你一定是一位出色的showgirl,請你無論如何今天晚上一定要該賞光!”


    我笑了笑,聽他說連串中文的時候,我居然聽出來他的普通話說得很生硬,沒有中國人自己說的那麽抑揚頓挫,反倒有種刻意地咬文嚼字。


    並且,他給人的感覺是太禮貌了,禮貌到了一種很假的地步。


    “你不是中國人吧?”我說,“對不起,那我更不能答應你了,還請你不要再打擾我了,我現在要換衣服,而且我們這裏的女孩都需要換衣服,請男士先離開這裏。”


    他見我拒絕了他,不但沒有生氣,反倒笑了:“你說得對,我並不是中國人,但是我有一個中國名字,叫陳功。我欣賞你的堅持,我也喜歡你的堅持,因為我自己也是一個有原則的人,不過我是不會放棄的,我今晚一定會等到你,既然你要換衣服,那麽我就在外麵等你。”


    他說完,還真是很幹脆地走了。


    我沒想到他那麽痛快,心想就那麽放棄了,我還沒有享受到拒絕人的樂趣呢!


    他走了,倒是讓其他女孩心生不悅,我白白放走了一個可以靠的大山。這時候,宋黛萱的表演也結束了,他進來後撞見了這個斯文的老板,立即客氣地說:“陳老板,你怎麽有心情到這裏來呢?”


    陳功微微一笑,隨後走出了更衣間。


    隨後,宋黛萱來到我身旁,奇怪地問:“他怎麽到這裏來了,勾搭咱們中間的誰了?”


    我尷尬的笑了笑,說:“勾搭我了。”


    宋黛萱一愣,隨後說道:“啊?他?勾搭你?不可能吧,我嫂子他也敢?”


    “怎麽,你跟他很熟嗎?”我問。


    宋黛萱說:“也不是很熟,他和我哥很熟悉,對了,你看見我哥了沒有?他今天也在台下麵坐著呢。”


    聽宋黛萱那麽一說,我倒是沒有注意到宋玉宇在什麽位置,也許是聚光燈的光線太強烈了,倒沒有讓我注意到我台下麵人的麵孔。


    “那他走了?”我問。


    宋黛萱搖搖頭:“沒有,在外麵等著呢。”


    我點點頭,快速的換好了衣服,對宋黛萱說:“那我先走了,你有什麽事再打我電話吧。”


    我說完就開始從後門走,宋黛萱叫都沒叫住我。我走到後門,打開門就想溜,可是剛走出更衣室,就見宋玉宇站在後門,正一臉微笑地看著我說:“我知道你會從後門走,還真讓我猜對了。”


    我一愣,隨即微微一笑:“哦,你倒是會猜,你在等人,那你等吧,我先走了。”


    見我要走,宋玉宇立即攔住我說:“瑤瑤,你先別走,我有話要對你說。”


    宋玉宇不說我都知道他要說什麽話,轉念一想,我還是不要揭穿他了,對著他笑了笑,我說:“算了,我有點急事,還是等下次再說吧。”


    “不,我真的有重要的話要對你說。”宋玉宇依舊不讓我走。


    我隻要停下腳步說:“宋玉宇,我知道你想對我說什麽,但是我們之間真的結束了,你忘了你對我說的了?不要再這樣,我們還是朋友,如果你一再堅持,我們連朋友都得做。”


    “我知道!”宋玉宇苦澀地一笑,“瑤瑤,我真的是無法做到忘記你,如果忘記你那麽簡單的話,那我也不會這樣糾纏著你,你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知道我第一次向你求婚很冒昧很唐突……”


    “真的不行。”我搖搖頭,“你還是好好的對待戴璿吧,至少她知道如何喜歡你如何愛你。”


    宋玉宇搖搖頭:“不,她隻是我的員工而已,我們之間沒有什麽的。”


    “那香香呢?”我問,“她也是你的員工嗎?”


    宋玉宇突然沉默了,過了一會,他才說:“她,我和她隻是萍水相逢,偶爾認識的,我們之間也沒有什麽,你相信我。”


    “你沒有必要向我解釋啊。”我笑道,“我又不關心這些。”


    “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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