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馳已經聽出了歆月言語中的冷意，苦笑了笑，輕聲勸說道：“歆月首領，此次我等會盟於此，本意是與妖魔界走狗方家內衛對抗。即是如此，就應該同心協力，團結一切可以團結之力量，與方家守衛周旋到底。
方老弟，雖然不是我們自己人，但是他的敵人也是方家內衛。你想想，我們與刑察司都可以合作，為什麽就不能夠與方老弟合作呢？
再怎麽說，方老弟也是我們的朋友，而他想要一個無足輕重之人，我們何不順水推舟著？”
雖然是歆月與弓馳同是鳳魅一族的人，但是因為歆月是外派弟子，所以，兩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之間是同族。
淡淡一笑，歆月接著說道：“方家內衛自是無足輕重之人，但是，此人上次從我手中搶出了一人，現在又想讓我輕易放人，豈不是說我歆月怕了他？”
聞言，方亦羽也是針鋒相對地冷聲說道：“那你想怎麽樣？”
“我與方家內衛有滅族之仇，就算宰了她也是應該。當然，還有更多更好的辦法來懲治這些方家內衛，例如將她送給北權那個色鬼，又例如賣給別人，這麽美的女人，不會沒人要。”歆月的話中充滿了怨毒，讓人毛骨悚然，連弓弛這樣的男子都感到心裏冒著寒氣。
“你敢！”方亦羽一個跨衝到她的麵前，寒氣與殺氣相凝，狠狠地刺著歆月。
“我有甚麽不敢的？無非是一個方家內衛而已。”歆月沒有任何異動，隻用漠視的眼神回應著。
方亦羽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森然道：“你敢動她一根頭發，我把山裏的人都宰了。”
“哦，殺氣騰騰，氣勢不凡，可惜人在我的手裏，輪不到你來威脅我。”黑紗之下忽然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冷笑聲，“你知道我是怎麽處置她的嗎？”
方亦羽心中一顫，厲色問道：“你做了甚麽？”
“我把她的衣服扒光了扔進山洞裏，甚麽時候不高興就把她扔到外麵去，那麽美的身子，一定有人會喜歡。”
歆月咯咯地笑了起來，然而笑聲中充滿邪氣。
“你——”縱使方亦羽心若堅冰，也不禁為這邪氣十足的手段感到心顫。
弓弛更得聽得頭皮發麻，心裏發悚，暗暗苦笑道：“這個女人幾乎是邪氣、怨氣的集中體，手段如此古怪毒辣，難怪會成為通緝榜上的頭號人物。”
歆月似乎意猶未盡，繼續說道：“她那副身子真像是玉雕似的，晶瑩無瑕，又滑又軟，連我都差一點動了心，更何況是男人，也許我該讓更多的人看看。”
方亦羽捏緊她手腕，冰冷冷地道：“方法不錯，我不介意做同樣的事情。”
“是嗎？”歆月仿佛早已洞察了他的反應，卻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臂，沒有絲毫擔心。
弓弛站在旁邊隻能搖頭和苦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事情，暗暗歎道：“兩個人都是這麽古怪，一個邪氣十足，另一個殺氣衝天，還真是天生一對。”
“天下沒甚麽事是我不敢做的，既然你不肯放人，我也隻有擒下你交換人質。”
話剛說了一半，方亦羽忽然發現有一股很強的吸力傳到了手中，血液隨著翻騰了起來，雖然阿修羅人的血液沒有甚麽作用，但血液衝擊著內髒，十分難受，但他依然保持著鎮定。
一直都占上風的歆月被他獨特的反應驚呆了，愕然地望著他，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方亦羽迎著她的目光望著，黑紗就像是一片神秘的大幕，幕後的光景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忽然伸手去挑。
“你要幹甚麽！”歆月沒有料到他真會動手，仿佛被針刺似的驚呼一聲，連忙向後跳去。
方亦羽的反應卻比她還快，雙腳一彈，緊隨著她後躍的身子，右手輕輕地摘下了麵紗。
麵紗之後是一張像雪一樣白的臉蛋，纖細修長的烏眉下，一對深邃而優美的眸子如同兩顆寶石，閃著異樣的光芒，嫣唇是淡淡的粉紅色，與普通人相比似乎缺了一些血色，卻又與臉色十分合襯，冷豔之極，好美！
方亦羽隻看了一眼便驚得呆若木雞，抓黑紗的手鬆了，直直地望著她，半晌也沒有反應，嘴裏自言自語地念叨著：“是她嗎？”
“該死！”歆月趁他發呆，迅速搶回麵紗戴在臉上，怨恨的眼神瞪了方亦羽一眼，對方的反應卻令她極為驚訝，也呆住了。
變故隻在一瞬間，弓弛沒有看到歆月的麵容，卻因為方亦羽臉上的劇烈變化而吃了一驚。
一直以來，方亦羽都露出一副冷漠的表情，所有的反應隻用眼神表達，這一刻他的表情變了，除了驚愕，還有疑惑、迷惘和驚喜，仿佛看到了驚天的秘密。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方亦羽低下了頭，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同一句話，讓人琢磨不透。
歆月的內心也像是波濤洶湧的大海，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眼神中同樣有些驚愕，戴上麵紗就是防止遇上相識的人，方亦羽的表情卻告訴她，這個俊朗的青年已經認出了她，心中怎能不驚顫萬分，神色間也添上了濃濃的憂色。
弓弛感覺到氣氛十分怪異，猶豫了片刻，走到歆月身邊小聲問道：“歆月首領，你們兩個怎麽回事？難道認識？”
“認識？”歆月心頭猛地一跳，抬頭望向方亦羽，正好迎上了他銳利的目光，隨即回避似的轉過頭去，嘴裏也在嘀咕著甚麽。
弓弛更是好奇，兩人的舉動就像是剛見麵的小夫妻，一個凝望，一個低首，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弟，沒事吧？”
“沒事。”方亦羽從思緒中清醒過來，飽含深意的目光又瞟了歆月一下，漸漸地恢複了原有的冷靜，看著弓弛道：“我想和她單獨談談。”
“你們？”弓弛怔了怔，轉頭望向歆月。
難道他真的認識我？歆月回望著方亦羽，想從他的眼中得到答案，卻甚麽也看不到了，連剛才的興奮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沉吟了片刻，點頭道：“我們上木筏說。”說罷就飛了過去。
“好！”方亦羽深深地吸了口氣，撐著木筏向她追去。
待木筏駛到崖壁之側，歆月輕輕地落在木筏上，充滿懷疑的目光緊盯著方亦羽，沉聲道：“我暫時不追究你剛才的無禮，有甚麽事快說吧！”
方亦羽凝視著她片刻，深深地吸了口氣，輕輕地問道：“你是大夏國歆氏家族的幸存者吧？”
“你……你……你說甚麽？”歆月隻覺得一聲巨大的驚雷在耳邊炸響，接著整個腦袋嗡的一聲混亂如麻，纖瘦的身子也隨之猛然一顫。
“原來真是她……”雖然沒有回應，但見到這副眼神，方亦羽已經知曉答案了，抬頭望著黑壓壓的天空，目光中閃動著莫名的興奮，嘴唇微動，似是念叨著甚麽，臉上的表情極為怪異。
兩人就是兩塊石頭，站著一動不動，誰也沒有再說甚麽，都沉靜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我不是甚麽歆氏家族大小姐！你別胡說八道！”歆月突然像燕子一樣翻到方亦羽的後方，右手像吸盤似的貼住了他的後心。
方亦羽微微一楞，隨即明白黑紗下那冰豔的麵孔，與戴著玲瓏飾的自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在隱瞞身分，目的也許都是報仇，點頭道：“看來你查出來歆氏家族滅門之事是方家內衛做的了！”
“你究竟是甚麽人？為甚麽一定要說我是甚麽歆氏家族的大小姐？”歆月的情緒變得極度緊張，明亮而幽深的眸子中湧出寒意，嘴裏也發出了尖銳如針的叫聲，雙手更是用力捏緊方亦羽的脖子。
“我不知道你經曆過什麽，但是你顯然忘記了我。”方亦羽並沒有介意她的過分激動，也沒有透露自己的身分，畢竟是關係到整個阿修羅界的大事。
“你見過我！”歆月呆了呆，急問道：“你在哪裏見過我？”
“方大將軍的壽宴上。”
“方……家！”歆月聽到這兩個字，身子仿佛觸電似的顫抖著，雙手也隨之鬆開了，接著緩緩地落在木筏之上，低著頭呆呆站著，嬌柔的身軀透出一股淒冷。
方亦羽感同身受，目光柔和了許多，輕輕地道：“當時你和女眷們在後院，我路過門口見過你一麵。”
“你知道我是方家的……”歆月突然發現自己說漏嘴，連忙住口。
方亦羽臉色慘白，搖頭道：“不必擔心，我絕不會向外人吐露半個字。”
歆月神色稍霽，心情也不像剛才那樣激動了，並嚐試著從腦海中找到了一絲印象，當年的方家壽宴是她第一次出門，而且隨同女眷們一起待在後院，並沒有接觸過方家以及其他家族的男子，自然認不出方亦羽的樣貌。
而作為歆氏家族的大小姐，歆月的夫婿本是方沐，隻不過方沐奪得方家大權之後，全麵與妖魔界合作，歆氏家族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被滅門。而歆月更是九死一生。
然而，她很清楚，能參加那場壽宴的全都是方家的親友，方亦羽既然看到他，又姓方，這讓歆月立即想起了那個傳遍整個世俗界的拐走大嫂的方家少爺方亦羽。
當然，最讓歆月感覺到羞澀的是，方亦羽曾經偷看過她洗澡。
“你是他！你不是死了？怎麽會！”兩人都被方沐追殺過，所以此時歆月說話的語氣少了許多寒氣。
“僥幸逃得一命而已。”
方亦羽搖頭苦笑，想起西雅那絕世的俏臉。可是，當他想起西雅的時候，卻神魂顫抖，因為一想起西雅，他就懷疑西雅知道一些事情。
被心愛之人出賣的想法一旦掠過腦海，就會讓他的神魂有一種撕裂的痛苦。
連續的訓練，以及不要命的吸收力量，使得方亦羽滅魂刀的力量達到了靈器級上品的階層，修羅之瞳的力量達到了毀魂上品階層。
滅魂刀一共分為八級：木器級、鐵器級、銅器級、玉器級、魄器級、魂器級、靈器級、仙器級。每一級又分為上中下三品，
修羅之瞳也是分為八級，隻不過它的八級分別是：認魂、引魂、識魂、通魂、見魂、損魂、毀魂、鑄魂。這八個級別中每一個級別也分上中下三品。
曾經，方亦羽在阿修羅界拚命苦修滅魂刀也隻不過是達到銅器中品，修羅之瞳的力量也隻不過是達到引魂上品。
來到世俗界，方亦羽融合了墨狂劍的力量（現在方亦羽沒有將墨狂劍放在身邊，因為怕被人認出來，所以交給了田芷保管。）
實力也隻是得到了一個層級的提升。可是，當方亦羽利用妖魔力與阿修羅力再加上異力相互融合之時，卻驚訝的發現，他的力量得到了完全性的擴充。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可以同時擁有兩種力量。而方亦羽卻做到了同時擁有三種力量。
這也是四界中人都想要得到方亦羽的一個主要原因。不過，他們沒有人想到，方亦羽竟然來了一個華麗的變身，再也不使用修羅術，現在的身體也完全變成了世俗界人的樣子。除了人皇以及方亦羽身邊的幾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方亦羽的真實身份。
“同是天涯淪落人。”歆月不再掩飾自己的舊身分，剛才的激動是因為束縳在心中的秘密突然被揭開，此刻，則慶幸著還有人能分享一下心中的傷感和仇恨，幽幽歎了一聲，問道：“你的那個西雅呢？”
“她？死了！”
聽到歆月談起西雅，方亦羽不由地心頭顫抖，低聲說道。
“方氏兄弟作惡多端，被他們滅族之人多不勝數。不隻是對別人，對方氏家族，他們也是連續清洗，就我所知，方氏家族連同方老爺子在內，幾乎沒有剩下什麽人了。你能逃出來，方老爺子大天之靈，也有所告慰了。”
歆月看了看方亦羽，然後低聲歎息道。
方老弟，雖然不是我們自己人，但是他的敵人也是方家內衛。你想想，我們與刑察司都可以合作，為什麽就不能夠與方老弟合作呢？
再怎麽說，方老弟也是我們的朋友，而他想要一個無足輕重之人，我們何不順水推舟著？”
雖然是歆月與弓馳同是鳳魅一族的人，但是因為歆月是外派弟子，所以，兩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們之間是同族。
淡淡一笑，歆月接著說道：“方家內衛自是無足輕重之人，但是，此人上次從我手中搶出了一人，現在又想讓我輕易放人，豈不是說我歆月怕了他？”
聞言，方亦羽也是針鋒相對地冷聲說道：“那你想怎麽樣？”
“我與方家內衛有滅族之仇，就算宰了她也是應該。當然，還有更多更好的辦法來懲治這些方家內衛，例如將她送給北權那個色鬼，又例如賣給別人，這麽美的女人，不會沒人要。”歆月的話中充滿了怨毒，讓人毛骨悚然，連弓弛這樣的男子都感到心裏冒著寒氣。
“你敢！”方亦羽一個跨衝到她的麵前，寒氣與殺氣相凝，狠狠地刺著歆月。
“我有甚麽不敢的？無非是一個方家內衛而已。”歆月沒有任何異動，隻用漠視的眼神回應著。
方亦羽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森然道：“你敢動她一根頭發，我把山裏的人都宰了。”
“哦，殺氣騰騰，氣勢不凡，可惜人在我的手裏，輪不到你來威脅我。”黑紗之下忽然傳來了一陣尖銳的冷笑聲，“你知道我是怎麽處置她的嗎？”
方亦羽心中一顫，厲色問道：“你做了甚麽？”
“我把她的衣服扒光了扔進山洞裏，甚麽時候不高興就把她扔到外麵去，那麽美的身子，一定有人會喜歡。”
歆月咯咯地笑了起來，然而笑聲中充滿邪氣。
“你——”縱使方亦羽心若堅冰，也不禁為這邪氣十足的手段感到心顫。
弓弛更得聽得頭皮發麻，心裏發悚，暗暗苦笑道：“這個女人幾乎是邪氣、怨氣的集中體，手段如此古怪毒辣，難怪會成為通緝榜上的頭號人物。”
歆月似乎意猶未盡，繼續說道：“她那副身子真像是玉雕似的，晶瑩無瑕，又滑又軟，連我都差一點動了心，更何況是男人，也許我該讓更多的人看看。”
方亦羽捏緊她手腕，冰冷冷地道：“方法不錯，我不介意做同樣的事情。”
“是嗎？”歆月仿佛早已洞察了他的反應，卻任由他抓著自己的手臂，沒有絲毫擔心。
弓弛站在旁邊隻能搖頭和苦笑，不知道該如何處理眼前的事情，暗暗歎道：“兩個人都是這麽古怪，一個邪氣十足，另一個殺氣衝天，還真是天生一對。”
“天下沒甚麽事是我不敢做的，既然你不肯放人，我也隻有擒下你交換人質。”
話剛說了一半，方亦羽忽然發現有一股很強的吸力傳到了手中，血液隨著翻騰了起來，雖然阿修羅人的血液沒有甚麽作用，但血液衝擊著內髒，十分難受，但他依然保持著鎮定。
一直都占上風的歆月被他獨特的反應驚呆了，愕然地望著他，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
方亦羽迎著她的目光望著，黑紗就像是一片神秘的大幕，幕後的光景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忽然伸手去挑。
“你要幹甚麽！”歆月沒有料到他真會動手，仿佛被針刺似的驚呼一聲，連忙向後跳去。
方亦羽的反應卻比她還快，雙腳一彈，緊隨著她後躍的身子，右手輕輕地摘下了麵紗。
麵紗之後是一張像雪一樣白的臉蛋，纖細修長的烏眉下，一對深邃而優美的眸子如同兩顆寶石，閃著異樣的光芒，嫣唇是淡淡的粉紅色，與普通人相比似乎缺了一些血色，卻又與臉色十分合襯，冷豔之極，好美！
方亦羽隻看了一眼便驚得呆若木雞，抓黑紗的手鬆了，直直地望著她，半晌也沒有反應，嘴裏自言自語地念叨著：“是她嗎？”
“該死！”歆月趁他發呆，迅速搶回麵紗戴在臉上，怨恨的眼神瞪了方亦羽一眼，對方的反應卻令她極為驚訝，也呆住了。
變故隻在一瞬間，弓弛沒有看到歆月的麵容，卻因為方亦羽臉上的劇烈變化而吃了一驚。
一直以來，方亦羽都露出一副冷漠的表情，所有的反應隻用眼神表達，這一刻他的表情變了，除了驚愕，還有疑惑、迷惘和驚喜，仿佛看到了驚天的秘密。
“這怎麽可能？怎麽可能……”方亦羽低下了頭，嘴裏不停地念叨著同一句話，讓人琢磨不透。
歆月的內心也像是波濤洶湧的大海，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臉，眼神中同樣有些驚愕，戴上麵紗就是防止遇上相識的人，方亦羽的表情卻告訴她，這個俊朗的青年已經認出了她，心中怎能不驚顫萬分，神色間也添上了濃濃的憂色。
弓弛感覺到氣氛十分怪異，猶豫了片刻，走到歆月身邊小聲問道：“歆月首領，你們兩個怎麽回事？難道認識？”
“認識？”歆月心頭猛地一跳，抬頭望向方亦羽，正好迎上了他銳利的目光，隨即回避似的轉過頭去，嘴裏也在嘀咕著甚麽。
弓弛更是好奇，兩人的舉動就像是剛見麵的小夫妻，一個凝望，一個低首，忍不住笑了起來。
“老弟，沒事吧？”
“沒事。”方亦羽從思緒中清醒過來，飽含深意的目光又瞟了歆月一下，漸漸地恢複了原有的冷靜，看著弓弛道：“我想和她單獨談談。”
“你們？”弓弛怔了怔，轉頭望向歆月。
難道他真的認識我？歆月回望著方亦羽，想從他的眼中得到答案，卻甚麽也看不到了，連剛才的興奮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她沉吟了片刻，點頭道：“我們上木筏說。”說罷就飛了過去。
“好！”方亦羽深深地吸了口氣，撐著木筏向她追去。
待木筏駛到崖壁之側，歆月輕輕地落在木筏上，充滿懷疑的目光緊盯著方亦羽，沉聲道：“我暫時不追究你剛才的無禮，有甚麽事快說吧！”
方亦羽凝視著她片刻，深深地吸了口氣，輕輕地問道：“你是大夏國歆氏家族的幸存者吧？”
“你……你……你說甚麽？”歆月隻覺得一聲巨大的驚雷在耳邊炸響，接著整個腦袋嗡的一聲混亂如麻，纖瘦的身子也隨之猛然一顫。
“原來真是她……”雖然沒有回應，但見到這副眼神，方亦羽已經知曉答案了，抬頭望著黑壓壓的天空，目光中閃動著莫名的興奮，嘴唇微動，似是念叨著甚麽，臉上的表情極為怪異。
兩人就是兩塊石頭，站著一動不動，誰也沒有再說甚麽，都沉靜在自己的思緒之中。
“我不是甚麽歆氏家族大小姐！你別胡說八道！”歆月突然像燕子一樣翻到方亦羽的後方，右手像吸盤似的貼住了他的後心。
方亦羽微微一楞，隨即明白黑紗下那冰豔的麵孔，與戴著玲瓏飾的自己沒有任何區別，都是在隱瞞身分，目的也許都是報仇，點頭道：“看來你查出來歆氏家族滅門之事是方家內衛做的了！”
“你究竟是甚麽人？為甚麽一定要說我是甚麽歆氏家族的大小姐？”歆月的情緒變得極度緊張，明亮而幽深的眸子中湧出寒意，嘴裏也發出了尖銳如針的叫聲，雙手更是用力捏緊方亦羽的脖子。
“我不知道你經曆過什麽，但是你顯然忘記了我。”方亦羽並沒有介意她的過分激動，也沒有透露自己的身分，畢竟是關係到整個阿修羅界的大事。
“你見過我！”歆月呆了呆，急問道：“你在哪裏見過我？”
“方大將軍的壽宴上。”
“方……家！”歆月聽到這兩個字，身子仿佛觸電似的顫抖著，雙手也隨之鬆開了，接著緩緩地落在木筏之上，低著頭呆呆站著，嬌柔的身軀透出一股淒冷。
方亦羽感同身受，目光柔和了許多，輕輕地道：“當時你和女眷們在後院，我路過門口見過你一麵。”
“你知道我是方家的……”歆月突然發現自己說漏嘴，連忙住口。
方亦羽臉色慘白，搖頭道：“不必擔心，我絕不會向外人吐露半個字。”
歆月神色稍霽，心情也不像剛才那樣激動了，並嚐試著從腦海中找到了一絲印象，當年的方家壽宴是她第一次出門，而且隨同女眷們一起待在後院，並沒有接觸過方家以及其他家族的男子，自然認不出方亦羽的樣貌。
而作為歆氏家族的大小姐，歆月的夫婿本是方沐，隻不過方沐奪得方家大權之後，全麵與妖魔界合作，歆氏家族因為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被滅門。而歆月更是九死一生。
然而，她很清楚，能參加那場壽宴的全都是方家的親友，方亦羽既然看到他，又姓方，這讓歆月立即想起了那個傳遍整個世俗界的拐走大嫂的方家少爺方亦羽。
當然，最讓歆月感覺到羞澀的是，方亦羽曾經偷看過她洗澡。
“你是他！你不是死了？怎麽會！”兩人都被方沐追殺過，所以此時歆月說話的語氣少了許多寒氣。
“僥幸逃得一命而已。”
方亦羽搖頭苦笑，想起西雅那絕世的俏臉。可是，當他想起西雅的時候，卻神魂顫抖，因為一想起西雅，他就懷疑西雅知道一些事情。
被心愛之人出賣的想法一旦掠過腦海，就會讓他的神魂有一種撕裂的痛苦。
連續的訓練，以及不要命的吸收力量，使得方亦羽滅魂刀的力量達到了靈器級上品的階層，修羅之瞳的力量達到了毀魂上品階層。
滅魂刀一共分為八級：木器級、鐵器級、銅器級、玉器級、魄器級、魂器級、靈器級、仙器級。每一級又分為上中下三品，
修羅之瞳也是分為八級，隻不過它的八級分別是：認魂、引魂、識魂、通魂、見魂、損魂、毀魂、鑄魂。這八個級別中每一個級別也分上中下三品。
曾經，方亦羽在阿修羅界拚命苦修滅魂刀也隻不過是達到銅器中品，修羅之瞳的力量也隻不過是達到引魂上品。
來到世俗界，方亦羽融合了墨狂劍的力量（現在方亦羽沒有將墨狂劍放在身邊，因為怕被人認出來，所以交給了田芷保管。）
實力也隻是得到了一個層級的提升。可是，當方亦羽利用妖魔力與阿修羅力再加上異力相互融合之時，卻驚訝的發現，他的力量得到了完全性的擴充。
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人可以同時擁有兩種力量。而方亦羽卻做到了同時擁有三種力量。
這也是四界中人都想要得到方亦羽的一個主要原因。不過，他們沒有人想到，方亦羽竟然來了一個華麗的變身，再也不使用修羅術，現在的身體也完全變成了世俗界人的樣子。除了人皇以及方亦羽身邊的幾個人之外，沒有人知道方亦羽的真實身份。
“同是天涯淪落人。”歆月不再掩飾自己的舊身分，剛才的激動是因為束縳在心中的秘密突然被揭開，此刻，則慶幸著還有人能分享一下心中的傷感和仇恨，幽幽歎了一聲，問道：“你的那個西雅呢？”
“她？死了！”
聽到歆月談起西雅，方亦羽不由地心頭顫抖，低聲說道。
“方氏兄弟作惡多端，被他們滅族之人多不勝數。不隻是對別人，對方氏家族，他們也是連續清洗，就我所知，方氏家族連同方老爺子在內，幾乎沒有剩下什麽人了。你能逃出來，方老爺子大天之靈，也有所告慰了。”
歆月看了看方亦羽，然後低聲歎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