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以為一切都是看到的幻覺,但是這間房子,以及房子裏麵的這口棺材都在告訴我,這一切其實都是真實的。


    可既然是真是的,那麽龜伯為什麽不見了呢?


    “龜伯,就在那裏!”


    就在我一頭霧水的時候,身後傳來了虞歌的聲音,雖然我看不到她的臉,但我能聽出她聲音裏麵的不對勁兒,似乎藏滿了悲痛一樣。


    “哪裏?”


    我又仔細的看了看,並沒有看到龜伯,難道是我的眼睛花了,想到這一點之後我狠狠揉了揉眼睛,可隨後看到的還是一樣。


    “你的腳下!”


    “腳下……”


    聽到虞歌的話之後,我趕緊低頭朝著腳下看了看,當看清下麵的東西之後,忍不住的向後退出了幾步,與此同時呼吸也變得急促了起來。


    因為,在我的腳下,此時趴著一隻大龜!


    這隻龜很大,有圓桌那麽大小,由於之前我得注意力完全在尋找龜伯的下落上,所以根本沒有注意腳下的那些東西。


    如今冷不丁看到這樣一隻大龜,帶給我的震撼是可想而知的,我怎麽都沒有想到,在這裏會有著這麽大的一隻烏龜。


    等等……


    在我目光落在這隻大龜之後,我相信了剛才虞歌所說的那句話,她說龜伯就在我的腳下,這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龜伯就是這隻龜?


    “不然呢?”


    虞歌並沒有回答我,而是冷冷看了我一眼,隨後便是走到了那隻烏龜的前麵,輕輕蹲下身子的時候,眼中已經是流出了眼淚。


    我看著虞歌,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麽,或許我還沒有從剛才她的那句中回過神吧,難道之前我看到的龜伯,真的是這隻烏龜嗎?


    是的!


    心裏有著這樣的聲音回答了我,其實我之所以接受了這樣的事實,並不僅僅是因為虞歌的話,還因為我有過親身的經曆。


    當初的紅花婆婆,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我們最初看到她的時候,她是一個老婆婆,但是到了後來我們才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是一隻黃皮子,隻不過是具備了神智而已。


    “天地萬物,都是有靈的……”


    這句話,適時的浮現在了我的腦海,足以讓我將所有的疑惑都在瞬間給拋開,我接受了這樣的事實,龜伯就是這隻大烏龜。


    “龜伯,怎麽會這樣呢,你醒醒啊……”


    不管虞歌曾經跟龜伯見過幾次,我都能得出一個結論,他們之間的關係必然不同尋常,不然虞歌不會在此時表現的如此傷心。


    “虞歌,你別哭了!”我還能說什麽,隻能是慢慢的寬慰著她。


    “蘇童,你說你看到了龜伯,他都跟你說什麽了?”虞歌這個人很不簡單,很快就從那種悲傷之中脫離出來,緊緊的盯著我。


    麵對這樣的目光,感受著這樣的悲傷,我不敢有所隱瞞,於是將之前的種種都是一口氣的說了出來,任何的細節都沒有錯過。


    “我知道了,龜伯是被害死的!”


    “被誰害死的?”


    “我不知道!”


    虞歌痛苦的搖搖頭:“龜伯隻是守河人,我也不會到什麽人會如此的狠心加害於他,但是這個人一定是惡毒至極的!”


    “那我們怎麽辦?”虞歌已經說的很明白了,我們之所以來到這裏,就是為了尋找龜伯的,但沒有想到他已經死亡了。


    他既然已經死了,那我們來此的意義也就沒了,那麽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呢?


    “蘇童,你之前說,你在河麵上看到了翻滾的霧氣對不對?”虞歌忍著悲傷沉吟了一下問我。


    “對!”


    我點點頭:“但我可以肯定,那絕對不是跟山靈之氣一樣的東西,因為那種霧氣讓我感覺很不舒服,而且大毛也說過,他很害怕!”


    “大毛說,他很害怕?”


    我說了半天,虞歌似乎都沒有聽進去,但是在聽到大毛說害怕的時候,她的臉色突然之間就發生了變化,顯得憂心忡忡的。


    “是啊姐姐,大毛好怕啊……”大毛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說完了之後,直接跑到了虞歌的身邊,大眼睛裏麵閃爍著無辜和恐懼。


    “大毛不怕,我們這就走!”


    虞歌說著就要站起身來,但就在她剛剛站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又蹲了下去,隨後我聽到她口中發出了低低的意外之聲。


    “這是什麽?”


    順著虞歌的目光看過去,我看到在那隻烏龜的爪子下麵,似乎壓著一個東西,黑漆漆的看著有點兒像是龜殼的碎片。


    “咿,還拿不動!”


    虞歌的手在下麵拽了兩下,但是出乎預料的是沒有拽出來,這不僅讓虞歌自己感覺到了意外,就連我也是有了些愕然。


    我看的很清楚,那不過就是被龜的前爪踩著而已,雖然這龜體型十分的大,但我絕對不相信虞歌沒有辦法將其給拽出來。


    而也就是在這時候,我想到了之前我看到的那些場景,當時龜伯消失之前,曾經跟我說過一句話,他說有東西要交給我。


    “虞歌,讓我來試試!”


    說著的時候,我已經是走了過去,當我蹲下身子將那東西攥在手裏的時候,感覺到了一股子冰涼,隨後還沒使勁兒就被我給拽了出來。


    這與其說是一片龜殼,倒不如說是什麽東西的殘骸,而且我能清晰的看出來,在這東西上麵還有著縱橫交錯的紋路。


    那種紋路我從裏沒有見過,可隱隱約約又是覺得有些熟悉,那種熟悉蔓延了許久之後,我終於是意識到了問題的關鍵。


    我曾經給過虞歌一塊獸皮,那是當初爺爺留給我的義務,因為我看不懂,所以就暫時放到了虞歌那裏,可這兩樣東西為什麽如此的相似呢?


    沒有人能給我解釋這個問題,虞歌或許可以,可顯然此時的她沒有這樣的意願,因為她正在拉著大毛走出這座房子。


    “龜伯怎麽辦?”


    “他本就是守河人,其命運就是跟這條河同生共死,所以我們沒有必要操心,走吧,去做我們該做的事情!”虞歌沒有回頭。


    “我們該做的事情,為龜伯報仇?”我所能想到的,也隻有這件事情了。


    “不是!”


    虞歌搖搖頭,隨後說道:“我們要做的並不是給龜伯報仇,而是讓這條河活過來,不然的話,將會有更多的災禍降臨!”


    “該怎麽做?”我雖然至今還沒有弄明白守山人以及守河人的寓意,不過無論是虞歌,還是已經死去的龜伯,話中都在傳遞著這件事情的重要性!


    而且,在我看到龜伯的時候,我從他的身上曾經感受到了一股子跟爺爺相似的氣息,那種氣息讓我感覺心裏很不是滋味。


    或許是愛屋及烏吧,總之我對於龜伯的印象很好,加上他又是跟爺爺相識,多以虞歌提出這樣的建議,我是不會反駁的。


    “該怎麽做,不在我,而是在你!”


    “在我?”


    “對啊,就是你!”


    虞歌點點頭:“我們想要拯救這條河,那就必須要寧明白這條河是是怎麽死的,換句話說,我們要找到這一切的源頭!”


    “怎麽找?”


    對於這些東西,我幾乎就是一無所知的,我深深的痛恨著自己,為什麽當初沒有跟爺爺好好學學本事,我跟虞歌都是從倚關村走出來的,差距怎麽就這麽大呢?


    “你過來,現在我來告訴你這東西是做什麽的!”虞歌說著,指了指我手裏的那個有些殘破的碎片,示意我到她的身邊去。


    “怎麽用?”


    “你不要動!”


    虞歌說著的時候,已經是將那東西從我的手裏拿了過去,隨後示意我跪在地上,我並不清楚她要做什麽,但還是照做了。


    “稍後不要喊疼!”


    虞歌說完之後,已經是站在了我的身前,隨後雙手捧著那個殘骸,口中叨念了起來,她念的是什麽,我根本就聽不清楚。


    那都是一些晦澀的聲調,是我從來沒有聽過的,那種感覺就像是我從樹上看到的薩滿巫師一樣,極盡了鬼怪之能事。


    他在叨念著,我的目光也就一直沒有離開,在這個時候我發現,案殘骸智商漸漸的流淌出了一些光華,並且宛若水流一樣的流淌了起來。


    那是一種十分詭異的景象,不過既然虞歌不讓我說話,我也就隻能強壓著內心之中疑問,等待著虞歌將這個儀式結束。


    “你可要忍住了!”


    “恩!”


    其實我壓根就不知道虞歌要幹什麽,不過他既然已經這樣說了,我也隻能這樣回答,可就在我的話剛剛說完之後,腦袋驀然傳來了絕大的疼痛!


    那種疼痛是我從沒有經曆過的,放佛有什麽東西要鑽進來一樣,尖銳且又窒息的疼痛,宛若潮水一樣,朝著我湧動了過來。


    啊……


    這種感覺實在是太難以承受了,終於我忍不住的想要嚎啕出來了,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感受到那股子疼痛住家變弱了。


    “蘇童,焚香、叩首、觀北鬥,我要你找出那凶邪的所在之地!”


    焚香、叩首、觀北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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