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木傾舟說的那個樣子,如果木傾舟想要離開的話,他們根本就沒有辦法對木傾舟出手。


    但是,宮鬱的命令,他們不得不遵守。


    木傾舟見這些人不妥讓,眼底閃過一抹的心狠,她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抵在脖子上,對著那些驚慌失措的保鏢說道:“我說,我要離開這裏。”


    “小姐……”福媽看著木傾舟這麽決絕的樣子,眼淚差一點流出來了。


    木傾舟看著福媽,一字一頓道:“福媽,宮鬱肯定是有小皮球的消息,他不讓我知道,肯定是出事了,我必須要跟著宮鬱,還有,不許任何人通知宮鬱,誰要是通知宮鬱,別怪我手下無情。”


    保鏢不敢怠慢,立刻護送木傾舟上車,福媽想要給宮鬱打電話,一想到木傾舟的警告,福媽就不敢有任何的動作了,福媽很清楚木傾舟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她既然說了這個話,就一定會做到。


    ……


    “你有什麽證據證明這個孩子是我的。”宮鬱和冷楊出現在京城海域的時候,沙灘上已經圍著很多人,地上是一個蛇皮袋子裝著的孩子,不過孩子已經血肉模糊了,隻能夠從身形上可以看出,和小皮球是差不多大的孩子。


    宮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可以讓自己這麽冷靜。


    他冷楊看著沙灘上的袋子,麵無表情的看著站在眼前的打撈隊說道。


    打撈隊的陳隊長,在麵對著宮鬱的時候,有些發怵,他摸著額頭上的汗水,結結巴巴道:“根據三爺你發布的失蹤信息,和這個孩子剛好對上,法醫初步判斷,這個孩子已經死了三天了,在海水中浸泡了三天被撈上來,不過身體已經被咬的血肉模糊了,臉也是,但是孩子手腕上有一個鐲子,三爺應該認識。”


    說著,陳隊長便讓人將那個鐲子拿上來。


    這個鐲子,宮鬱認識,是他讓冷楊給小皮球的。


    這是全球限量版的鐲子,不可能會有第二個。


    宮鬱的身體,一陣趔趄,一貫都冷靜自持的他,在這一刻,仿佛要崩潰一般。


    “不可能……他不是我的兒子。”身後的冷楊擔憂的扶著宮鬱,宮鬱卻推開了冷楊,他吐出一口濁氣,冷峻的眼眸盯著地上的孩子之後,帶著一絲嘶啞和顫抖道。


    “我們這些隻是初步判斷,當然也不排除這個孩子不是三爺的孩子,進一步的解剖,要幾天才會有結果。”


    “絕對不會是我的兒子,絕對不會是。”宮鬱單手撐著臉,自言自語道。


    陳隊長看著眼前高高在上的男人,此刻卻像個普通的父親一樣,痛苦不堪,心下一陣唏噓。


    “在哪裏?”就在打撈隊的人要將孩子的屍體運走的時候,不遠處又來了一輛車子,車門被打開之後,木傾舟跌跌撞撞的從車上下來。


    宮鬱聽到木傾舟的聲音,回頭就看到木傾舟臉色慘白的跑了過來。


    宮鬱那張臉,瞬間變得格外的難看。


    “你怎麽過來了。”宮鬱走之前還吩咐了別墅的保鏢,絕對不可以讓木傾舟出門的?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沒有辦法攔住木傾舟嗎?


    跟在木傾舟身後的保鏢,察覺到了宮鬱眼眸裏的冷意,瞬間一個個都低下頭,在麵對著宮鬱的時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在哪裏?回答我,我的兒子在哪裏。”


    木傾舟對著宮鬱低吼道。


    宮鬱沒有說話,隻是用一種異常哀傷的目光看著木傾舟,木傾舟推開了宮鬱,終於看到了被人抬上車的蛇皮袋子。


    她朝著那些人撲過去,卻被宮鬱死死的抱住。


    “放開我,宮鬱,你給我放開。”木傾舟掙紮著身體,聲音淒厲的朝著宮鬱低吼道。,


    看著滿臉怒火的木傾舟,宮鬱的眼瞼透著些許的悲傷和痛苦。


    他緊緊的扣住木傾舟的腰肢,對著木傾舟聲音嘶啞道;“木傾舟,你給我冷靜下來。”


    “放開我……放開……”木傾舟什麽都不想要聽,她隻想要看看,看看那個被人抬著上車的是不是自己的兒子?


    是不是她的小皮球。


    “啊。”木傾舟突然發出了一聲尖叫聲,隨後便昏死在了宮鬱的懷裏。


    看著昏死在自己懷裏的木傾舟,宮鬱驚慌失措的抱起木傾舟,便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走了幾步之後,宮鬱才像是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一般,對著陳隊長緩慢而陰森道:“陳隊長,我要你……在調查這個孩子的身份之後,第一時間告訴我結果。”


    “是,我們一定會在知道這個孩子身份之前,第一時間告訴你。”陳隊長結結巴巴的點點頭,縮著脖子說道。


    宮鬱抿著嘴唇,抱著懷裏的木傾舟,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看著宮鬱離開的背影,陳隊長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要是這個孩子真的是宮鬱的孩子,那可真是悲劇了。


    ……


    “媽媽,我好痛,媽媽救我。”


    “小皮球,你在哪裏,小皮球。”


    “媽媽……疼……媽媽……救我,媽媽……”


    “啊。”


    木傾舟發出一聲尖叫聲,從床上坐起來。


    宮鬱原本在不遠處的辦公桌處理事情,聽到木傾舟的尖叫聲之後,立刻放下手中的鋼筆,大步朝著木傾舟走去。


    在看到滿臉冷汗,眼神空洞的木傾舟之後,宮鬱上前,輕輕的將木傾舟整個人都摟在懷裏。


    “做噩夢了。”低沉的嗓音,撞擊著木傾舟的耳膜,木傾舟舔著嘴唇,臉色慘白虛弱的看著抱著自己的宮鬱。


    許久之後,木傾舟像是回過神一般,舉起手,一巴掌扇到宮鬱的臉上。


    宮鬱承受著木傾舟的巴掌,什麽都沒有說,隻是用悲哀的目光盯著木傾舟。


    “宮鬱,你騙我……你騙我。”木傾舟看著宮鬱,嘶啞的低吼道。


    為什麽所有的事情都要瞞著她,為什麽所有的事情都要瞞著她?


    宮鬱麵色哀傷的看著木傾舟,輕聲道:“那個孩子,不一定是小皮球的。”


    “不是小皮球,他不是小皮球,聽到沒有。”木傾舟對著宮鬱低吼道。


    “好,他不是小皮球,你身體不好,不要發火了。”


    “他不是我的小皮球,我的小皮球沒事,肯定沒事的,他現在一定在找我,他一定在哭,我要去找我的小皮球,我要去找我的小皮球。”


    木傾舟慌張的從床上起來,臉色慘白的對著宮鬱說道。


    宮鬱看著木傾舟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不已的抱著木傾舟的身體。


    “夠了,木傾舟,不要在這個樣子了,你這個樣子,要是小皮球回來看到會難過的。”


    “宮鬱……我們的兒子沒事,對不對。”木傾舟抬起頭,看著宮鬱聲音嘶啞道。


    她隻想要確定,確定自己的小皮球沒事,隻有這個樣子,木傾舟才會安心。


    “是,我們的兒子不會有事情的,絕對不會有事情的。”宮鬱摸著木傾舟蒼白的臉色,像是強調一般,對著木傾舟說道。


    木傾舟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靠在宮鬱的懷裏,神色呆滯道:“是,我的小皮球還活著,這個孩子不是我的小皮球,我的小皮球還活著。”


    木傾舟這幅樣子,讓宮鬱心如刀絞,男人用力的將木傾舟摟在懷裏,深深的吐出一口氣,悲傷莫名的冷眸滿是痛苦。


    他現在隻能夠祈禱,祈禱那個孩子,不是小皮球,要不然,木傾舟真的會奔潰的。


    三天之後,法醫那邊已經驗證了孩子的情況,血型和宮鬱完全吻合,也就是說,那個死掉的孩子,和宮鬱是父子關係沒有錯。


    在知道這個消息之後,宮鬱整個人都僵住了。


    這個一貫在商場上叱吒風雲的男人,卻在此刻,慢慢的蹲下身體,抱住臉,痛哭起來。


    他的孩子,還沒有好好相處,還沒有告訴那個孩子,他很愛他,就這個樣子死了?


    “三爺。”冷楊站在一邊,看著宮鬱痛苦不堪的樣子,心中也非常難受。


    他跟在宮鬱身邊太久了,久到可以完全的摸清楚宮鬱的脾氣。


    而冷楊,從未見過宮鬱這麽失態過。


    不過隻怕任何一個男人,在知道自己的兒子死掉的消息,也會像是宮鬱這個樣子痛苦不堪吧?


    想到這一切,冷楊的心中帶著些許難受。


    宮鬱苦澀的笑了笑,悲傷的眼眸閃爍著些許的哀傷和無奈。


    “冷楊,這件事,暫時先瞞著木傾舟,不能夠將這件事情,告訴……”


    “啪。”但是宮鬱的話還沒有說完,書房的門口,已經傳來杯子被摔碎的聲音。


    宮鬱和冷楊兩個人齊齊的回頭,就看到了穿著一身嫩黃色居家服的木傾舟。


    木傾舟的神色異常恐怖非常的看著宮鬱和冷楊,臉色白的異常嚇人。


    她抖著嘴唇,聲音嘶啞道:“宮鬱……你說什麽?告訴我,你剛才在說什麽?”


    什麽血型完全吻合?確定是父子沒有錯?


    她原本就是想要過來給宮鬱送一杯咖啡的,沒有想到,會聽到宮鬱和法醫的對話,木傾舟的心跳,跳的非常快,臉白的就像是刷白的牆壁一般,此刻,她睜著一雙空洞恐怖的眼眸,緊緊的盯著宮鬱,像是恐懼一般。


    “沒什麽。”宮鬱站起身,走進木傾舟的身邊,伸出手,就要將木傾舟摟在懷裏的時候,木傾舟卻掙開宮鬱的懷抱,聲音異常淒厲的對著宮鬱咆哮道。


    “宮鬱……你騙我,宮鬱,你騙我。”


    “木傾舟,冷靜一下。”宮鬱看著木傾舟情緒崩潰的樣子,慌張的想要靠近木傾舟,可是,木傾舟卻抵觸宮鬱的靠近,不斷的尖叫著,嘶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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