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傾舟坐上別墅的車子,在司機就要開車回別墅的時候,木傾舟突然讓司機將車子開到醫院去。


    她在醫院附近買了一個水果籃,便去了白筱的病房。


    “鬱哥哥……我吃不下。”


    “乖,你現在很虛弱,一定要補充營養,到時候你的身體撐不下去怎麽辦?”


    “鬱哥哥……你真的……會讓木傾舟的腎移植到我的身上嗎?”


    腎……


    她的……腎?


    木傾舟站在病房門口,看著相擁的兩個人,一雙眼眸,有些空洞甚至是迷茫。


    她聽錯了吧?白筱的腎源,是她嗎?


    木傾舟拿著水果籃的手,一陣用力的握緊。


    她的臉色慘白一片,漂亮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宮鬱。


    宮鬱看著懷中的白筱,淡淡道:“為了救你,我隻能夠犧牲她。”


    為了救你,我隻能夠犧牲她?


    這些話……就像是棒槌一般,朝著木傾舟的大腦重重的錘下。


    木傾舟的身體,一陣僵硬,她的拳頭,用力的握緊,臉色慘白如紙一般,看起來異常的嚇人。


    那些甜蜜甚至是繾綣的畫麵,還在木傾舟的腦海中盤旋。


    明明就像是昨天剛發生的一般,可是,現在卻讓木傾舟如同墜入了地獄一般,那麽的冷。


    冷到了骨子裏。


    “鬱哥哥……我愛你。”


    白筱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女人用餘光,看向了門口的位置,在看到木傾舟跌跌撞撞的後退的樣子,白筱眼底的冷漠越發的嚴重。


    木傾舟,這還剛開始,你就已經受不了嗎?


    “鬱哥哥,我會不會死。”白筱摸著宮鬱的臉,委屈道。


    “我不會讓你死。”宮鬱低頭,吻著白筱的額頭說道。


    木傾舟手中的水果籃,瞬間掉在了地上。


    “啪。”


    巨大的聲響,驚醒了白筱和宮鬱。


    宮鬱回頭,在看到臉色慘白如紙一般的木傾舟之後,男人的身體倏然一陣繃緊。


    木傾舟睜著一雙空洞的黑眸,緊緊的盯著宮鬱,而宮鬱那雙漆黑的鳳眸,也凝視著木傾舟。


    兩個人就這個樣子,互相對視著。


    白筱的眼眸,閃爍著些許陰冷。


    她突然捂住心口的位置,用力的嘔出一口鮮血,氣息微弱的對著宮鬱說道:“鬱哥哥……我好難受……”


    “筱筱。”宮鬱看著白筱臉色蒼白,表情痛苦的樣子,再也顧不得什麽,抱起白筱,便衝出了病房。


    而男人始終,都沒有回頭看木傾舟一眼。


    就像是好幾次一樣,宮鬱緊張懷中的白筱,卻忘記了回頭看木傾舟一眼。


    “木傾舟,夢終究是應該要醒了,不是嗎?”


    木傾舟苦笑了一聲,麵無表情的看著地撒航被摔碎的水果,身形搖晃的一步步離開了白筱的病房。


    “轟隆隆。”天空,像是感應到了木傾舟此刻的心情一般,突然電閃雷鳴起來。


    這個季節,京城經常都會下滂沱大雨。


    木傾舟一個人,跌跌撞撞的在寂靜的馬路上狂奔。


    她摸著自己的眼瞼,抬起頭,看著頭頂上的雨絲,臉上露出的微笑,卻顯得那麽的虛弱和蒼白。


    她閉上眼睛,任由那些冰冷的雨絲,從自己的臉頰上蜿蜒的流下來,從下巴的位置,開始滴落下來。


    木傾舟跌倒在地上,雙手撐著地麵,看著地上坑窪的地方,不由得放聲大哭起來。


    宮鬱,你怎麽可以這個樣子對我,怎麽可以這個樣子對我?


    在她以為自己馬上就要得到幸福的時候,老天爺卻殘忍的給了木傾舟一個現實。


    “木傾舟……你怎麽會在這裏?”就在木傾舟哭的撕心裂肺的時候,頭頂多了一把傘,頭頂是祁錦有些急切的聲音。


    木傾舟仰頭,濕漉漉的大眼睛,看到了祁錦那張俊逸著急的臉,木傾舟沒有動,隻是望著祁錦,眼淚和雨水順著女人眼瞼的位置,滑落下來。


    “是不是宮鬱欺負你了?”祁錦看著木傾舟的樣子,沉下眸子,彎腰拉起木傾舟的手問道。


    木傾舟啞著嗓子,看著祁錦低聲道:“祁錦,可以帶我回你家嗎?”


    她已經沒有家了,也不知道要回到什麽地方。


    祁錦的出現,就像是在絕望中出現了一根稻草一般,木傾舟現在隻想要好好的抓住祁錦這根稻草。


    拚命的抓住最後一絲的希望。


    “好。”祁錦不知道木傾舟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他更加不知道,為什麽木傾舟會像個孩子一般,坐在地上,哭的那麽傷心。


    他沒有立刻問木傾舟究竟是發生了什麽,隻是安靜的看著木傾舟,隨後拉著木傾舟,離開了這裏。


    “來,喝點熱水吧。”到了祁錦的家之後,祁錦將自己買的幹淨的衣服交給木傾舟,讓木傾舟去浴室洗澡之後,便將手中的熱水交給了木傾舟。


    木傾舟雙手捧著杯子,看著嫋嫋升起的熱氣,一言不發。


    “累了嗎?累了就去休息,我已經幫你收拾了房間。”祁錦看著木傾舟出神的樣子,眼眸帶著些許憐惜。


    木傾舟一個人坐在大馬路上淋雨甚至是哭泣,一定是和宮鬱發生了什麽事情吧?


    可是,木傾舟不說,祁錦便不會逼迫木傾舟。


    “祁錦,你不問我,發生了什麽事情嗎?”許久之後,木傾舟仰頭,漆黑的杏眸,凝視著麵前的男人問道。


    祁錦扯動著唇角,笑得格外的溫柔道:“如果你想要說,我願意聽,如果你不想要說,那麽,我就不聽。”


    這就是祁錦關心人的方式,他不會強製性的問木傾舟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會等,等木傾舟想要說的時候。


    “夢醒了,祁錦。”木傾舟將手中的水杯放在了桌上,隻是出神的丟出了這些話。


    祁錦怔怔的看著木傾舟纖細的背影,漆黑溫潤的眼眸,閃爍著些許的沉痛。


    “傾舟。”


    “原來我一直都生活在夢境中罷了,現在,夢終於醒了。”


    木傾舟回頭,笑了起來,可是笑容卻參雜了太多的心酸和悲傷。


    祁錦就這個樣子呆呆的看著木傾舟臉上的微笑,臉上滿是痛苦和複雜。


    “傾舟,不要這個樣子。”


    “祁錦,愛情真的……就像是一場夢,醒了,就什麽都沒有了。”


    有的隻是撕心裂肺的疼痛罷了。


    “宮鬱欺負你了是不是?”祁錦握緊拳頭,溫潤如玉的臉上彌漫著一層憤怒。


    他想要好好嗬護的女人,最終再度受到了傷害,祁錦沒有辦法坐視不管。


    “沒有,我隻是看清楚了一些事情罷了,祁錦,不要為了我,做出什麽事情,我隻是看清了罷了。”


    木傾舟定定的看著祁錦,身形搖晃的朝著樓上走去。


    看著木傾舟纖細的背影,祁錦那雙眼眸,更是閃爍著些許駭人的怒火。


    宮鬱,一定是宮鬱傷害了木傾舟。


    他絕對不會放過宮鬱的。


    祁錦衝出了房子,開車去了宮家。


    可是,宮鬱根本就沒有回到宮家,祁錦沒有辦法找到宮鬱,從宮家的傭人口中,祁錦知道宮鬱現在正在醫院陪著白筱。


    木傾舟那麽傷心,是因為白筱嗎?


    宮鬱竟然腳踩兩隻船?


    祁錦沒有辦法忍受這些,他滿臉怒火的衝到了醫院,很快找到了宮鬱的位置。


    白筱從手術室推出來,還在昏迷的狀態。


    宮鬱正守在白筱的床邊,看著白筱蒼白的臉色,男人陷入了沉思。


    祁錦闖進來的時候,宮鬱正在出神,祁錦想都沒想,掄起拳頭,便朝著宮鬱的臉上揮過去。


    “宮鬱,你這個混蛋,你對傾舟做了什麽?”祁錦滿臉憤怒的看著宮鬱,聲音淒厲道。


    宮鬱眯起眼睛,單手抓住了祁錦的拳頭,男人原本冷峻冰冷的臉上,不帶著絲毫感情。


    “你的膽子倒是很大,竟然敢在這裏對我做出這種事情。”


    “沒錯,我的膽子就是很大,宮鬱,你這個混蛋,你既然有了這個女人,為什麽還要招惹木傾舟?為什麽要傷害木傾舟。”


    “你這是為了木傾舟來我的麵前興師問罪。”祁錦的話,讓宮鬱異常不爽。


    男人危險的眯起眼眸,冰冷的五官,蒙上一層駭人的寒氣。


    “今天我就要幫傾舟好好教訓你這個混蛋。”祁錦向來都是溫潤俊逸,非常有風度的,很少做出這種舉動,但是這一次,宮鬱對木傾舟的傷害,真的是氣到了祁錦,讓祁錦忍不住想要為木傾舟討公道。


    “你是木傾舟的什麽人?竟然敢在我的麵前放肆。”宮鬱沉下臉,將祁錦一腳踢開,聲音微冷道。


    “我喜歡木傾舟。”祁錦從地上爬起來,眼眸堅定的朝著宮鬱說道。


    宮鬱陰森森的笑了笑,挽起袖子,麵無表情道:“那還真的是非常可惜。”


    說完,宮鬱就開始動手。


    兩個大男人,就在醫院外麵的走廊打了起來。


    一邊的冷楊,看著宮鬱和祁錦兩個人的動作,猶豫著要不要上前將祁錦扯開,宮鬱察覺到冷楊的舉動,立刻沉聲道:“冷楊,這是我和他的事情,你們任何熱你都不要出手。”


    “是,三爺。”


    對於宮鬱的命令,冷楊他們自然是不敢說一個字的。


    祁錦不是宮鬱的對手,但是,卻依舊固執的抓著宮鬱不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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