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宮鬱出神的時候,木傾舟已經張開嘴巴,咬住了宮鬱的手背。


    宮鬱痛呼了一聲,卻沒有甩開木傾舟。


    木傾舟紅著一雙杏眸,蒼白的臉上滿是憎恨的氣息。


    看著死死咬住自己手背,像是要將自己的手背咬出一塊肉下來的木傾舟,宮鬱隻是眼眸暗沉的看著木傾舟。


    “啪嗒啪嗒。”當眼淚和鮮血混合在一起之後,木傾舟的嘴唇,一陣輕微的顫抖起來。


    她出神的看著宮鬱的俊臉,隨後低下頭,看著男人被自己咬的血肉模糊的手。


    “要是真的心中不快的話,就繼續咬吧,隻要你覺得開心。”宮鬱歎了口氣,輕聲道。


    “為什麽……為什麽還要做出這種事情,為什麽”……


    木傾舟看著宮鬱,斯歇底裏道。


    宮鬱看著木傾舟,眼神異常認真。


    許久之後,木傾舟扭頭,將被子拉上來,不想要看到宮鬱的臉。


    “滾吧,我不想要看到你了,你之前不是做的很好嗎?”


    若即若離,在她覺得歡喜的時候,又狠狠的將她推開。


    冷鬱不是一直都做的很好嗎?


    為什麽現在又要擺出這種深情的樣子?


    宮鬱的眼神,異常複雜的看了木傾舟一眼,許久之後,他歎了一口氣,起身離開木傾舟的病房。


    木傾舟此刻的情緒過於激動,他也隻能夠先離開。


    “嗚嗚嗚。”


    病房完全安靜下來之後,藏在被子裏的木傾舟,卻像是突然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一般,放聲大哭了起來。


    女人的哭泣,顯得有些壓抑,她將手放在自己的嘴巴上,重重的咬住自己的手掌,。


    ……


    “你說什麽?我的雁門都被毀掉了?”晚上十一點,宮澤接到了來自中東那邊的消息。


    在聽到自己隱藏在中東的勢力,被人瓦解之後,宮澤像是瘋了一般,對著電話那邊咆哮起來。


    電話那邊的人似乎和宮澤說了什麽,宮澤憤怒的將手機扔到地上。


    “啪。”燈被人打開,宮子陌走進來,看到滿臉怒火的宮澤,驚疑道:“爸,怎麽了?”


    宮澤還活著的事情,隻有宮子陌一個人知道,為此,宮子陌特地在這裏買了一個別墅,和宮澤兩個人經常住在這裏談公事。


    “毀了……我用了二十年的時間,建立的雁門,一夕之間,被人毀掉了。”宮澤滿臉寒霜的看著宮子陌,猩紅的眼眸,看起來異常的瘋狂。


    “是誰幹的?”宮子陌的臉色也變得異常難看,他知道雁門的對於他們意味著什麽。


    現在雁門被人毀掉了,也就是這個人,是衝著他們來的。


    “除了宮鬱,還能有誰?看來,他是已經知道我回來了。”宮澤不愧是老奸巨猾,一下子就猜出了這件事情是宮鬱做的。


    宮子陌的臉色變得格外的難看,他看著宮澤,目光微冷道:“爸,現在我們要怎麽辦。”


    宮澤是對的,宮鬱絕對不會這麽簡單的將宮氏集團交給他,原來,一切都是宮鬱在搞鬼。


    “既然他已經出手了,我們也沒有什麽退路了,別以為我二十年就隻有這麽一點的準備。”宮澤目光陰涼的看著窗外,雙手用力的握緊成拳。


    看著宮澤臉上駭人的表情,宮子陌也滿臉不甘心。


    宮鬱是一個定時炸彈,必須要除掉。


    ……


    “醒了。”木傾舟混混沌沌的睜開眼睛,就聽到了宮鬱沉凝的聲線。


    在看到那張銀白色的麵具之後,木傾舟的瞳孔迸發出駭人的恨意。


    她想自己遭受的這一切,都是眼前的男人害的,心中的恨意,便已經沒有任何的辦法控製住了。


    “宮鬱,你這個畜生。”木傾舟從床上爬起來,朝著宮鬱的臉上揮手。


    看著滿臉恨意的瞪著自己的木傾舟,宮鬱的一雙眼眸,略微變得異常深沉起來。


    他擒住了木傾舟的手腕,眼眸陰涼道?:“夠了,木傾舟。”


    “夠?你說夠了?你這個畜生,混蛋,你不得好死,你是一個惡魔。”木傾舟像是瘋了一般,朝著宮鬱咆哮道。


    看著木傾舟痛苦不堪的樣子,宮鬱的眼眸,帶著些許的深沉和痛苦。


    他重重的捏住木傾舟的手腕,冰冷的眸子,固執而認真的凝視著木傾舟的臉。


    “你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不要在生氣。”


    “不關你的事情,我不想要看到你,給我滾,滾啊。”木傾舟對著宮鬱低吼道。


    宮鬱的手指微微一緊,看著陷入了狂亂而崩潰的木傾舟,男人隱藏在麵具之下的俊臉,彌漫著一層濃鬱的悲傷和無奈。


    他垂下眼瞼,任由木傾舟對自己充滿著恨意的咒罵。


    直到女人罵累了,宮鬱將木傾舟抱在自己的懷裏,不管木傾舟怎麽掙紮,用力的將木傾舟摟在自己的懷裏。


    “放開我,你這個惡魔,你會有報應的,宮鬱,你會有報應的,我一定會殺了你的,一定會殺了你。”


    “木傾舟,就真的這麽恨我嗎?”宮鬱淡淡的看著女人憎恨而蒼白的臉,苦笑道。


    他做錯了嗎?一切,都是他做錯了嗎?如果他當初可以將一切都告訴木傾舟的話,現在的結局,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恨,我恨不得你馬上就去死,恨不得你馬上就死掉。”木傾舟尖銳憎恨的嗓音,劃過了宮鬱的耳膜,刺痛著他的耳鼓。


    “既然這麽恨我,你就更應該要好好的調理好自己的身體,你想要殺我,就必須要有一個好身體。”宮鬱淡淡的看著木傾舟的臉,漆黑沉痛的鳳眸,蒙上一層淺淡而無力。


    但是,沉浸在仇恨中的木傾舟,根本就看不清楚男人眼中的情愫,她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


    要宮鬱死,宮鬱害死了她的外公,害死了她的孩子,宮鬱不得好死。


    “好好調養身體,有什麽需要,和冷楊說就可以。”


    宮鬱很清楚,木傾舟現在是不想要看到自己,為了木傾舟的身體可以恢複的更快,宮鬱隻能夠離開了。


    木傾舟滿臉憎恨的看著宮鬱離開的背影,瘋了一般,將桌上所有的東西,都掃落在地上。


    她真的好恨,好恨……


    宮鬱,一起都是宮鬱害的……


    一切都是宮鬱……


    ……


    中午的時候,冷楊將午餐放在桌上,木傾舟卻連看都沒有看一下。


    宮鬱在臨走的時候,吩咐冷楊一定要好好照顧木傾舟,現在看到木傾舟這幅樣子,冷楊也有些為難。


    “木小姐你的身體很虛弱,必須要攝取營養,請你不要在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滾,別管我。”木傾舟轉動著眼珠子,聲音嘶啞的對著冷楊咆哮道。


    冷楊是宮鬱的人,隻要看到冷楊那張臉,木傾舟就會想到宮鬱,想到裴老和孩子的死,想到這一切。


    “木小姐。”


    “滾啊,滾……”木傾舟咆哮了一聲,將桌上的東西掃落在了地上。


    木傾舟現在的情緒過於瘋狂,冷楊也不知道要怎麽辦了,他看著滿地狼藉,朝著身後揮手,立刻有人進來,將地麵收拾幹淨。


    “你們先出去吧,我需要給木小姐打針。”正在這個時候,一個戴著口罩的醫生,推著一個小推車進來。


    冷楊點點頭,便和自己的手下,站在了門口的位置。


    他看著那些飯菜被打翻,想了想,就給別墅的管家打電話,讓管家再度做一份送過來。


    木傾舟畢竟是流產,身體還很虛弱,要是一直這個樣子不吃東西的話,隻怕身體會承受不住的。


    “恨宮鬱嗎?”安靜的病房裏,彌漫著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木傾舟靠在床上,蒼白虛弱的臉上,蒙上一層淺淡而迷離的光芒。


    女人盯著窗外,仿佛一具沒有靈魂的布偶一般。


    直到醫生走進木傾舟的麵前,拿著一個注射器,對著木傾舟意味深長的問道。


    木傾舟的睫毛一顫,放在被子上麵的手,也因為這個醫生的話,變得一陣劇烈的顫抖起來。


    她緩慢的回頭,在看到醫生那張陰沉鬼魅的眼眸之後,瞳孔一縮。


    “你是誰?”


    “你想要報仇嗎?”醫生沒有回答木傾舟的話,隻是漫不經心的對著木傾舟這個樣子說道。


    “想。”她想要為自己的孩子和裴老報仇。


    一切都是宮鬱的害的,如果不是宮鬱的話,如果……


    木傾舟的眼球被恨意蒙蔽了,沒有看到說話的男人眼眸閃過的詭異。


    “我給你一個機會,殺了宮鬱,不過我需要你的配合。”


    ……


    “木小姐,我讓管家給你再度做了一份飯菜,我現在給你端進來。”


    冷楊在管家將飯菜送過來的時候,站在病房門口,朝著病房說道。


    裏麵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回應冷楊的話,。


    冷楊不由得摸著自己的鼻子,笑了笑,也沒有在意,反而端著手中的飯菜,推開了病房的門走進去。


    “木小姐,這是管家重新做的,裏麵都是你最喜歡吃的東西。”冷楊恭敬的將飯菜房子了旁邊的桌上,對著隆起的被子說道。


    沒有聲音?


    冷楊皺眉,以為木傾舟是不想要理會自己,便再度說道:“我知道木小姐對裴老和孩子的死很介意,但是請你理解一下,三爺也是因為照顧你的情緒,才會將這件事情隱瞞下來的。”


    如果不是因為擔心木傾舟會接受不了裴老死去的這個打擊,宮鬱也不會將這件事情壓下來。


    他隻是沒有料到,有人竟然會利用這種方式,打壓木傾舟,從而害死裴老。


    “木小姐,得罪了。”見木傾舟依舊沒有什麽表情,冷楊也不能夠讓木傾舟繼續這個樣子折磨自己的身體,要是讓宮鬱知道了,他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的。


    冷楊掀開了被子,卻震驚的發現,被子下麵,根本什麽人都沒有,木傾舟沒有在床上?


    冷楊的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放下被子,滿臉煞氣的走出了病房。


    “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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