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升聽得一呆。


    不是師父的醫案?這話什麽意思?


    柳重陽一口氣翻到了尾,竟是沒有一篇寫有東西,他猛地把醫案拿上,震驚地道:“這個本子不是我手抄的醫案!”


    王升錯愕道:“師父,什麽意思?”


    柳重陽難得地表情慌亂起來,顫著手把醫案遞回給他:“我手抄的醫案上麵明明寫滿內容的,這本上什麽都沒有,不可能是我的醫案!”


    王升奇道:“不是?但這明明是……咦?再看看其它醫案呢?”


    柳重陽得他提醒,猛地醒悟過來,慌忙又抽出一本,翻了起來。


    王升幫著他一起翻,隻翻了幾頁,就已經發覺不對勁。


    全都是空白的!


    柳重陽哆嗦著扔了,又重新抽出一本。


    然後又是一本。


    幾分鍾時間裏,兩人把所有的醫案集全都翻了出來,沒有一本有內容,全部都是空的。


    柳重陽眼前一黑,身體晃了晃,朝地上倒去。


    王升急忙把他扶著:“師父!師父你別急!”


    柳重陽勉強定下神,顫聲道:“有……有人把我的醫案集偷……偷了!”


    王升也已經想到了這可能性,但這時唯有極力安慰師父:“師父,你先別急,這事從長計議,來,我先扶你出去坐一下。”


    柳重陽一對老眼中竟滾出眼淚來,悲道:“這可是我一生的積累啊!誰……誰這麽殘忍,竟然把它們從我身邊偷走!”


    王升隻得安慰道:“你別急啊,這不隻是醫案集嗎?其它書還在……”


    最後一個“呢”還沒說出口,他猛地一震,轉頭看向另兩邊牆壁上的醫學典籍。


    柳重陽也是一震,脫口道:“不……不!”猛地從他手中掙脫,撲到那邊,抽了一本書出來,翻開一看,瞬間僵化,那書直接從他手裏掉落,攤在地上,赫然又是空白一片!


    王升再顧不上忌諱這裏是師父的私藏,目光瞬間穿透書架上的典籍,隨即一震。


    所有藏書,無一例外,裏麵內容全部是空的!


    而且,紙張來看,都相當新,唯有封皮看著比較陳舊,像是老書。


    這裏所有的藏書,全都被人換掉了!


    “不……”柳重陽緩緩坐倒在地,老淚縱橫。


    王升轉頭看他,大吃一驚,沒想到藏書被偷,竟對他造成這麽大打擊,此刻柳重陽抬手捂著胸口,一臉痛苦之色,頭、心髒等位的“炁”出現巨大波蕩!


    換了年輕人,可能還能承受這種波蕩,但他可是個八十高齡的老人!


    王升不敢怠慢,迅速取出銀針,以柳氏九針迅速為師父鞏固體炁。


    過了好一會兒,柳重陽才緩過一口氣,對王升慘然道:“我一生的心血啊!就這麽沒了!”


    王升沉聲道:“師父,你別著急,咱們先確認一下是不是被偷了。假如真的是被人偷走,徒弟以性命擔保,一定給你追回來!”


    柳重陽擦了一把老淚,道:“你說得對!但……但這個要怎麽追回來?”


    王升沉吟道:“莊裏誰負責安全?”


    柳重陽定下神來,道:“是跟了我三十年的管家向哲,他也是家裏少數幾個知道我這秘藏書室的人之一,但他絕對不會有問題!”


    王升安慰道:“不是說他有問題,隻是向他確認是否真的是被偷了。對了,莊裏有監控嗎?”


    柳重陽搖頭道:“我不喜歡那些玩意兒,沒有讓他裝上。”


    王升不禁皺眉。


    高效的現代監控設備,這麽大的地方居然沒有,那要確認是否被偷就難了。


    幾分鍾後,約五十來歲的向哲到了書房,聽到書房被被盜,他臉色劇變,脫口道:“什麽!”


    向哲比王升還要高半頭,身體強壯,一看就知道平時是勤加鍛煉的人。事實上他的肌肉並不特別雄壯,但王升一眼就看出來,那反而證明他這身體並不是健身健出來的“虛肌”,而是實打實的有力肌肉。


    當然,這人和他相比,戰鬥力相差以千裏計,但麵對一般的小毛賊,則是綽綽有餘。


    柳重陽已經擦淨了眼淚,歎道:“我一生心血,要是真的就這樣不見了,我……我真不知道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麽意義!”


    向哲臉色不斷變化,終於道:“柳老,請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能查出是被人偷了,還是別的情況。”


    王升見他說話時似乎有點心事,訝道:“向管家似乎意有所指?別的情況是指什麽?”


    向哲猶豫起來,道:“這……這也沒什麽。”


    柳重陽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直說!”


    被他這麽一催,向哲終於道:“這個,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有可能……有可能隻是咱們莊裏的人,暫時把那些東西‘借’走了。”


    柳重陽劇震道:“什麽!你是說偷我心血的是自己人?!”


    王升也是大感愕然。


    家賊?這個可能性不能說沒有。


    向哲忙道:“不一定是偷走,有可能隻是‘借’,也有可能隻是他一時鬼迷心竅,總之現在還說不定呢。”


    柳重陽一對老眉陡然豎了起來,喝道:“是誰!”


    向哲遲疑道:“這……”


    柳重陽怒了,一把抓著他胸襟:“誰!”


    向哲嚇了一跳,脫口道:“是……是柳仲賢!”


    柳重陽一震道:“什麽!他?他怎麽會這麽做?”


    向哲吞吞吐吐地道:“柳老你也知道,他總缺錢,我怕他是……但這隻是我的一個大膽猜測,並不是十分肯定,不一定真是他!”


    柳重陽卻像沒聽到他的話般,鬆開了他,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喃喃道:“這……這怎麽可能……”


    王升聽得滿頭霧水,問向哲道:“柳仲賢是誰?”他在杏林隱莊呆的時間也不算短了,這裏的人基本都知道,但這個柳仲賢卻是第一次聽說。


    向哲解釋道:“是柳老大哥的孫子,從小就寄居在柳家,但是十六歲時就離開,一個人出去了。後來過了幾年,他又回到了這裏,說是在外麵做生意失敗,柳老視他如己孫,所以一直讓他住在這裏。不過,最近一段時間,他又跑出去了,說是有新的商機。”


    王升問道:“他為什麽寄居在這?”


    向哲看了看柳重陽,壓低聲音道:“柳老家裏以前遭遇過慘劇,大哥二哥兩家人都被牽連,全家人慘死在一起剿匪行動中,隻有柳仲賢當時還是個嬰兒,僥幸躲過了一劫。”


    王升一聽“剿匪”二字,不禁一呆。


    這名詞是不是太古老了點?這年代哪還有所謂的“剿匪”?


    但旋即反應過來,那可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那時候的情況,和現在當然又有不同。


    他想了想,問道:“你怎麽會猜測是他偷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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