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德平靜地道:“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已經盡力了,不用自責。”


    夜寐無奈地道:“可是現在對他的控製有缺陷,不能隨便對他下達主動命令,甚至連讓他救醒季妮他們都不敢輕易嚐試,這終究不是辦法。除非我重新布置,用其它方法解除他的警惕心,來完善對他的意識催眠,可是用其它方法的話,都不是三兩天內能完成的,太耗時間啦。”


    季德沉吟片刻,忽然一笑:“既然這樣,那就用另一個辦法吧。”


    夜寐愕然道:“什麽辦法?”


    季德微笑道:“你忘了他是誰的徒弟嗎?”


    夜寐恍然道:“德爺你是說把柳重陽那老神醫弄來?”


    季德笑了笑,重新拿起書,道:“這事你去辦吧,明天之內,我就要完成此事,否則就會影響我下一步的計劃了。”


    夜寐立刻道:“是!”


    同一時間,密閉的囚室內,王升盤膝坐在地上,目光透過牆壁,凝神看著幾間屋外的兩人。


    隻可惜他不懂唇語,否則現在就知道他們在說什麽了。


    看著夜寐出了房間、下了樓,他才收回目光,皺眉沉思。


    夜寐剛才離開這囚室後,他就已經透視了周圍,才發覺這是一棟獨立的帶院小樓的二樓。


    再往遠處看時,隻能看到隱約的街道和兩邊一棟接一棟的其它房子。這種臨街建房的格局,顯然不是在華中市區,很可能是在周邊哪個小鎮上。


    不過這些都不是問題,就算這裏是守備森嚴的監獄,他都有把握能逃得出去。可是那催眠對他的禁製,卻是他目前沒法對抗的力量!


    對方甚至連綁都不綁他,就把他丟在這,便知那所謂的意識催眠非同小可。


    良久,他猛地站了起來。


    他還真不信了,今天非從這裏出去不可!


    時間不斷流逝,一個多小時後,王升在那囚室頹然坐倒。


    他已經嚐試過各種離開這裏的辦法,包括砸牆在內,可是每當他靠近這房間的邊緣位置時,身體就變得不受控製,想砸牆都砸不下去!


    草!


    難道隻能被困在這裏?


    不知不覺中,外麵月兒落西,日頭東起。


    接著日上三竿,又到了中午,最後太陽西滑,消失在西山下。


    王升已在這裏呆了一整天時間,卻再沒人來看他,連個送飯的都沒有。


    可恨手機也被拿了,想必醫院和瑜姐都在找他,但他卻沒辦法聯係他們。


    一直到了晚上九點,外麵忽然傳來動靜。


    王升透過牆壁朝外麵看了一眼,瞬間僵住。


    夜寐正從樓梯處上來,跟在她身後的,赫然是師父柳重陽!


    王升震驚之極。


    這是怎麽回事?對方明明已經抓住了自己,為什麽還要把師父給弄來?


    看柳重陽的神情,顯然也是被催眠了,並沒有絲毫不悅之色。


    夜寐直接帶著柳重陽進了樓梯口邊上的一間房,那是個大房間,裏麵放著大大小小的三張床,季妮、都瓦、德爾三人分別躺在上麵。


    王升猛地反應過來。


    夜寐帶柳重陽來這,是要把那三人救醒!


    他疑心大起,現在對方控製了他,為什麽不讓他去弄醒他們?反而要大費周張地把柳重陽找來?


    大房間內,夜寐開了燈,轉頭對柳重陽道:“就從他開始吧。”指了指離房門最近那張床上的德爾。


    柳重陽連個拒絕的動作都沒有,立刻走到床邊,放下手中的手提箱,伸手先按在德爾額頭,微微閉眼。


    夜寐疑惑地道:“你在幹嘛?”


    柳重陽並不睜眼,道:“我在感覺他的‘炁’,看看他到底哪裏出了問題。”


    夜寐錯愕道:“這麽麻煩?那要看多久才看得出來?”


    柳重陽慢條斯理地道:“這得看運氣,要是快,幾分鍾就行。要是慢,估計得一個小時左右吧。”


    夜寐蹙眉道:“要這麽久?”


    柳重陽不慌不忙地道:“‘炁’乃人之根本,自然不是輕易可察的東西。”


    夜寐一想也對,假如不是那麽厲害的東西,之前找的醫生也不至於拿德爾沒轍。既然厲害,那要解起來肯定也慢,隻好等等了。


    就在這時,柳重陽忽然一聲輕咦:“咦?”


    夜寐驚喜地道:“找著了?”原來運氣竟然這麽好,一下子就找著了?


    柳重陽卻道:“不是,情況有點奇怪,讓我先看看。”手從德爾額頭向下移了幾厘米,又凝神感覺起來。


    他不像王升可以用雙眼直接看到“炁”的情況,隻能靠家傳之法,慢慢去感應,當然要慢得多。這一摸,又是幾分鍾過去,然後手又往下摸了幾厘米,再次凝神感應起來。


    夜寐疑惑地看著他,直到他換了七八個地方後,足足等了半小時之久,才實在忍不住,開口問道:“到底什麽地方奇怪?”


    柳重陽露出茫然神情,道:“他全身都很奇怪。他的炁,似乎整體都減弱了!”


    夜寐不解道:“整體減弱是什麽意思?”


    柳重陽解釋道:“炁是人的根本,炁如果太弱,人就會疲倦,甚至沉睡。照我推測,他會睡著,就是因為炁被壓製到了很深的程度,導致身體機能沒辦法正常運轉,所以怎也醒不來。”


    夜寐聽得一愣一愣的,聽到最後才問道:“那要多久才能把他弄醒?”


    柳重陽從德爾身上收回手來,遺憾地道:“抱歉,這忙我幫不上了。”


    夜寐錯愕道:“為什麽?你不是神醫嗎?”


    柳重陽有點無奈地道:“神醫隻是個稱呼,並不代表任何病症我都能解決。他的情況太奇特了,一般人的炁不可能降到這種程度,除非是重病將死。可是那種情況下,炁肯定也有一個重點位置,會比其它地方來得強。隻要對那一點著手,就有機會使病人的病情減輕。可是他的炁卻是沒一處不弱,完全找不著強點。”


    夜寐蹙眉道:“說清楚點!”


    柳重陽歎了口氣,道:“要讓他醒來,必須將他的炁變強才行,恢複他身體的活性。可是他這種情況下,我必須對他身體的每一個部分,都進行刺激治療,這樣才能讓他的炁整體地活躍起來。但要進行全身治療,起碼要用上百根針,我年紀已大,精神有限,哪還放得出那麽多針來?”


    這話並不是胡說,柳氏九針,每一針的施展,都要消耗施針者大量精力,當初王升最初學習這門針術時,甚至曾因為施針而耗得精疲力盡。現在王升當然沒了這種問題,可是柳重陽年至八十,哪還能不斷施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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