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記者見他神情不像是開玩笑，也不由笑容收了起來，詫異地和旁邊的同事對視了一眼。
後者低聲道：“難道剛才那人說的是真的？”
方院長耳力不錯，聽到了這一句，忍不住道：“什麽真的假的？”
那女記者清了清嗓子，才表情古怪地道：“剛才有人說，看到方院長和貴院某科室的醫生發生了衝突，還說方院長不承認這次該科室有義診參與資格，我還以為他在說笑，原來竟然是真的？”
方院長一震道：“你說的是我們院的中醫部？！”
那女記者點了點頭，疑惑地道：“難道方院長真的不承認貴院中醫部這次的義診的參與資格？那我真的不明白了，為什麽你這次不讓中醫部參加聯合義診？是不重視聯合義診嗎？”
方院長脫口道：“當然不是！”
這不廢話嗎！要是不重視，他怎麽會親自到這來坐鎮！
那女記者更是不解，道：“那為什麽有這種實力非凡的人才，卻不肯讓他們參加聯合義診？明明光是他們，就有和一院一爭高下的水平，還非要把他們藏起來？”
方院長劇震道：“什麽！你剛才說的創紀錄，難道是指他們那邊？！”
張副院長也不禁懵了，轉頭看向朝著網球場那邊湧去的人潮。
那女記者點頭道：“肯定啊，他們分會場那邊的病人，可比你們主會場那邊的病人多多了！要是光計算你們主會場，創的就不是高紀錄，而是創下最低紀錄了吧？”
這話說的是實情，但聽在方院長耳中，卻是諷刺之極。他臉上肌肉一陣抖動，忽然道：“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去確認一下。”說完再不理麵前的記者，一轉身，順著人流朝著網球場那邊大步而去。
不可能的！
中醫部一直是整個三院最弱勢的科室，即使有王升在，能撐得起門麵，卻絕撐不起深度！憑他一個人，頂多能吸引來一些病人，但絕對敵不過那邊由整個醫院精英骨幹組成的三院所謂“主會場”，更別說和一院比了！
但越往前，方院長心中卻越驚。
周圍的人流粘稠度，隨著前行而不斷增強著，漸漸地已經沒辦法靠自己的力量擠過去，隻能讓人流帶著他前行！
這邊竟然來了這麽多人！
走了一會兒，方院長已看到市電視台的記者也在人流中辛苦地前行著。
果然，市電視台的記者不是要撤離，而轉到這邊來采訪！
好不容易到了中醫部所在的網球場近處，方院長機智地沒有再前進，而是脫離人群，快步走到了相鄰的那個網球場內。
這邊與中醫部那邊隻隔著一道鐵絲網構成的“牆”，從這邊能輕鬆看到那邊的情景，此時方院長走進後，目光立刻投向那邊，登時一震。
竟是真的！
此刻中醫部那邊，幾名護士已經徹底放棄了給每個來求診的人分發自製號單，因為人實在太多了，憑她們根本應付不過來。
在小晶的帶領下，眾護士改為死守進入網球場的小門，禁止還沒輪到的人進入。至於外麵的秩序，早就超出了她們的掌控範圍，隻能任由外麵的人潮越來越擁擠。
而在場地內，每名醫生麵前都等著三名候診者，每看完一個人，立刻接著下一個。看完的出了網球場，門口的眾護士才會放一人進來。
其中人員流動最快的是王升麵前，每一名病人隻需要一到兩分鍾，就能看完。有些需要針灸或者推拿的，則稍稍多花一兩分鍾，基本上都能解決。
下來是黃權和小查，兩人基本上每三四分鍾就能診完一名病人，比平時在醫院看得快多了。
其它醫生速度要相應更慢一些，有快有慢，平均下來，基本上都要六七分鍾才能看完一個。
所有人都全神在自己的工作中，沒有心思去理睬其它事，自然更不可能去接受采訪什麽的。
間中有些病人超出眾醫生的能力，都會被立刻轉移到王升那邊，則他來診治。
隔著鐵絲網看著這一切的方院長，已經完全看傻了眼。
每一名離開的病人，都是帶著心服口服和感激涕零的神情，和平時他在醫院看到的那些病人神情完全不同！
那種感覺，就像是他們從這裏得到的，不僅僅是診治，而是希望和信心！
可是明明他們之中很多人才隻是拿到藥方而已！
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這樣？”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方院長一驚，轉頭看去，才發覺張副院長也到了，正像他剛才一樣，出神地看著鐵絲網另一邊的中醫部眾人。
方院長腦海中忽然閃過之前王升的話。
“我把話放在這裏，今天我們中醫部的病人沒你們那邊多的話，我王升立刻辭職！”
照這樣下去，中醫部這邊的病人絕對會超過三院那邊不少！
原來，王升這小子，竟然是認真的！
“不好意思，我們是市電視台的記者，麻煩讓我們進去一下。”那邊一個聲音傳來。
方、張兩人回過神，轉頭看去，卻見市電視台的那幾個記者扛著設備，滿頭大汗地已經擠到了那邊門口，卻被眾護士擋在了外麵，所以正自報家門，希望得到進入的特權。
“抱歉，現在我們中醫部的醫生都在忙著給病人看病，實在沒法抽身接受采訪。”小晶歉然道。但她語氣雖然抱歉，卻沒有要讓開的意思，仍擋著對方眾人。
“不會耽擱他們很久，隻要一會兒就好！”拿著話筒那個帥哥哪會死心。
“不好意思，不行。”小晶連個猶豫都沒有，直接拒絕。
“護士小姐，不能稍稍通融一下嗎？我們是‘市電視台’的！”拿著話筒那帥哥差點要爆發，但隨即壓下了怒氣，刻意加重了“市電視台”幾個字。抬出這塊招牌，就算市一院的領導，也要給他們開綠燈！
“對不起，不行。”然而小晶卻還是禮貌但堅決地拒絕了。
幾個記者都沒想到她竟然不給市電視台的麵子，一時不禁愕然。
那拿話筒的帥哥眼珠一轉，道：“那這樣好嗎？麻煩你幫忙跟裏麵負責的醫生說一下，我們這次是來采訪他們，應該由他們來決定接不接受采訪吧？”
“不行就是不行，哪來這麽多廢話！”小晶旁邊一個年紀稍長的護士不耐煩地道。
“喂喂！你拽什麽拽！不過是個護士，什麽時候輪到護士決定醫生的事了！”旁邊扛攝像機那小夥子不樂意了。
後者低聲道：“難道剛才那人說的是真的？”
方院長耳力不錯，聽到了這一句，忍不住道：“什麽真的假的？”
那女記者清了清嗓子，才表情古怪地道：“剛才有人說，看到方院長和貴院某科室的醫生發生了衝突，還說方院長不承認這次該科室有義診參與資格，我還以為他在說笑，原來竟然是真的？”
方院長一震道：“你說的是我們院的中醫部？！”
那女記者點了點頭，疑惑地道：“難道方院長真的不承認貴院中醫部這次的義診的參與資格？那我真的不明白了，為什麽你這次不讓中醫部參加聯合義診？是不重視聯合義診嗎？”
方院長脫口道：“當然不是！”
這不廢話嗎！要是不重視，他怎麽會親自到這來坐鎮！
那女記者更是不解，道：“那為什麽有這種實力非凡的人才，卻不肯讓他們參加聯合義診？明明光是他們，就有和一院一爭高下的水平，還非要把他們藏起來？”
方院長劇震道：“什麽！你剛才說的創紀錄，難道是指他們那邊？！”
張副院長也不禁懵了，轉頭看向朝著網球場那邊湧去的人潮。
那女記者點頭道：“肯定啊，他們分會場那邊的病人，可比你們主會場那邊的病人多多了！要是光計算你們主會場，創的就不是高紀錄，而是創下最低紀錄了吧？”
這話說的是實情，但聽在方院長耳中，卻是諷刺之極。他臉上肌肉一陣抖動，忽然道：“不好意思，我有事要先去確認一下。”說完再不理麵前的記者，一轉身，順著人流朝著網球場那邊大步而去。
不可能的！
中醫部一直是整個三院最弱勢的科室，即使有王升在，能撐得起門麵，卻絕撐不起深度！憑他一個人，頂多能吸引來一些病人，但絕對敵不過那邊由整個醫院精英骨幹組成的三院所謂“主會場”，更別說和一院比了！
但越往前，方院長心中卻越驚。
周圍的人流粘稠度，隨著前行而不斷增強著，漸漸地已經沒辦法靠自己的力量擠過去，隻能讓人流帶著他前行！
這邊竟然來了這麽多人！
走了一會兒，方院長已看到市電視台的記者也在人流中辛苦地前行著。
果然，市電視台的記者不是要撤離，而轉到這邊來采訪！
好不容易到了中醫部所在的網球場近處，方院長機智地沒有再前進，而是脫離人群，快步走到了相鄰的那個網球場內。
這邊與中醫部那邊隻隔著一道鐵絲網構成的“牆”，從這邊能輕鬆看到那邊的情景，此時方院長走進後，目光立刻投向那邊，登時一震。
竟是真的！
此刻中醫部那邊，幾名護士已經徹底放棄了給每個來求診的人分發自製號單，因為人實在太多了，憑她們根本應付不過來。
在小晶的帶領下，眾護士改為死守進入網球場的小門，禁止還沒輪到的人進入。至於外麵的秩序，早就超出了她們的掌控範圍，隻能任由外麵的人潮越來越擁擠。
而在場地內，每名醫生麵前都等著三名候診者，每看完一個人，立刻接著下一個。看完的出了網球場，門口的眾護士才會放一人進來。
其中人員流動最快的是王升麵前，每一名病人隻需要一到兩分鍾，就能看完。有些需要針灸或者推拿的，則稍稍多花一兩分鍾，基本上都能解決。
下來是黃權和小查，兩人基本上每三四分鍾就能診完一名病人，比平時在醫院看得快多了。
其它醫生速度要相應更慢一些，有快有慢，平均下來，基本上都要六七分鍾才能看完一個。
所有人都全神在自己的工作中，沒有心思去理睬其它事，自然更不可能去接受采訪什麽的。
間中有些病人超出眾醫生的能力，都會被立刻轉移到王升那邊，則他來診治。
隔著鐵絲網看著這一切的方院長，已經完全看傻了眼。
每一名離開的病人，都是帶著心服口服和感激涕零的神情，和平時他在醫院看到的那些病人神情完全不同！
那種感覺，就像是他們從這裏得到的，不僅僅是診治，而是希望和信心！
可是明明他們之中很多人才隻是拿到藥方而已！
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這樣？”一個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方院長一驚，轉頭看去，才發覺張副院長也到了，正像他剛才一樣，出神地看著鐵絲網另一邊的中醫部眾人。
方院長腦海中忽然閃過之前王升的話。
“我把話放在這裏，今天我們中醫部的病人沒你們那邊多的話，我王升立刻辭職！”
照這樣下去，中醫部這邊的病人絕對會超過三院那邊不少！
原來，王升這小子，竟然是認真的！
“不好意思，我們是市電視台的記者，麻煩讓我們進去一下。”那邊一個聲音傳來。
方、張兩人回過神，轉頭看去，卻見市電視台的那幾個記者扛著設備，滿頭大汗地已經擠到了那邊門口，卻被眾護士擋在了外麵，所以正自報家門，希望得到進入的特權。
“抱歉，現在我們中醫部的醫生都在忙著給病人看病，實在沒法抽身接受采訪。”小晶歉然道。但她語氣雖然抱歉，卻沒有要讓開的意思，仍擋著對方眾人。
“不會耽擱他們很久，隻要一會兒就好！”拿著話筒那個帥哥哪會死心。
“不好意思，不行。”小晶連個猶豫都沒有，直接拒絕。
“護士小姐，不能稍稍通融一下嗎？我們是‘市電視台’的！”拿著話筒那帥哥差點要爆發，但隨即壓下了怒氣，刻意加重了“市電視台”幾個字。抬出這塊招牌，就算市一院的領導，也要給他們開綠燈！
“對不起，不行。”然而小晶卻還是禮貌但堅決地拒絕了。
幾個記者都沒想到她竟然不給市電視台的麵子，一時不禁愕然。
那拿話筒的帥哥眼珠一轉，道：“那這樣好嗎？麻煩你幫忙跟裏麵負責的醫生說一下，我們這次是來采訪他們，應該由他們來決定接不接受采訪吧？”
“不行就是不行，哪來這麽多廢話！”小晶旁邊一個年紀稍長的護士不耐煩地道。
“喂喂！你拽什麽拽！不過是個護士，什麽時候輪到護士決定醫生的事了！”旁邊扛攝像機那小夥子不樂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