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秀水此是時滿眼尬尷,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眾人都在說話,正說得盡興。


    自己一個姑娘在這坐著聽實屬違規,現在竟還被人男人來找,換了誰都這麵上都掛不住了。


    她這心像被放到油鍋裏烘烤,熱辣辣。


    此時眾人早就停了話頭看著一路笑嘻嘻走進來的李明淵。


    “秀水,你吃過了沒,我給你帶好吃的了”


    這人話一出口,陶秀水都聽到了眾人的吸氣聲。


    她的領隊形象啊,就這樣讓這人給毀了。


    吸了口氣,沉了沉,不得不麵色淡然地道:“我在肖公子這吃過了”,隻一句話再未多說。


    話說得越多,越發顯得兩人關係特別。


    這位李大公子這時候過來就別有用心,一看就是個心機重的,竟敢拿她的人品說事,觸了她的底線。


    李明淵聽這語氣知道討了眼前人不喜,但麵上卻沒變顏色,依舊嘻嘻笑著擠到陶秀水旁邊坐下。


    陶秀水不得不頂著眾人齊刷刷射過來的眼神把身子往裏挪了一大節,也沒看這人,看著大家道:“大家繼續,看你們說的很有意思,我都不知道這些”


    此時肖安也坐在旁邊,他給身邊隨從使了眼色,下人也很機靈,從那麵站起就走過去道:“大家估量下,咱們得幾時能到京城,我家爺可是急著呢!”


    “這可不好估量”


    “是啊,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認管得了”


    “剛入秋就來一場雨,真不對時候”


    “可不是……”


    有了人開了頭,這麵又討論起來,說來說去又回下雨這事上。


    李明淵看陶秀水不理他,又臉皮厚的往身前湊了湊。


    現在可沒人注意他的舉動。


    臉上帶笑地道:“秀水,你今晚在那睡,那麵的村戶有家挺幹淨,要不我送你去那吧!在車上這麽多天也挺辛苦的”


    陶秀水感覺這人越來越不像話,這話那能是在眾人麵前說的,他不要臉她還要臉的。


    “李公子沒事就早早回去吧!以後我的事情就不麻煩你操心了。”


    “秀水說什麽話,你的事情不就是我的事情嗎?”


    “錯,我們兩個沒任何關係,甚至連朋友都不是,李公子不要在做無意義的事了”


    肖安一直坐在旁邊,他這心裏如滾開的水翻騰起來。


    李明淵如他父親一樣不要臉,一心知道利益,看中的事情,不管用什麽方法都想得到手。


    “陶姑娘,我有件事情有要和你說”


    肖安打斷李明淵的話在那道。


    陶秀水本不想得利用肖安的,不過此時這人這樣說,她不得不硬著頭皮接話道:


    “好”


    “我們去那麵說吧!”肖安自然起身,看著一邊麵色淡然少女。


    陶秀水也隨著站起,走了兩步轉頭看著李明淵道:


    “天色漸晚,李公子請回吧!”


    她本不想給這人難堪的,不過老這麽拖著讓其糾纏還不如幹脆了斷。


    李明淵依然嘴角帶笑,和來時沒什麽分別,但誰也沒發現,上窄下寬百合衣袖裏的雙手卻狠命地攥著拳頭沒鬆開。


    “既然你有和肖公子有事要說那我明白再來看你”說完指揮身後的小廝放下吃食,頭也沒地走了。


    陶秀水望著這人挺直背影心下複雜。


    這位李公子要按正常人的思維發一頓脾氣才好,這要隱忍不發隻能說明一點,這人還沒死心。


    眾人都在激烈聊天,沒人注意這邊,肖安心下鬆了品氣,來了陶秀水身邊道:


    “我自小就認識李明淵,但這麽多年來一直沒和這人有什麽來往,一直聽說這人有個毛病,就是他看中了什麽東西,不管用什麽方法都得弄到手不可,不到手就不會死心。


    陶秀水知道肖安的意思,心下感激道:


    “多謝肖公子,我知道,我接觸這人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位脾氣秉性還能看得出來,不過……”她想把她此次去京城不再回來的事情告訴這人,後來一想算了,改口道:“不過這人也不會用什麽極端的方法吧!”


    肖安沒法答,具他了解這人難說。


    悱惻半天沉聲道:“陶姑娘還是小心點好”


    “好,我知道了”


    她也不是不擔心,尋思這人即使再難纏,她都去了千裏之外的京城不回來了,李明淵想找她麻煩也不好找。時間一長自然就放手了。


    近了熱度不減,遠了自然就淡了。


    時間不長,看外麵天色漸晚,眾人也都散了。


    各私其職,守夜的守夜,找地方睡覺的睡覺。


    ……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


    陶秀水和青竹正車裏睡著還沒清醒,就聽外麵的小廝也不知誰喊了句“肖公子,你快來看看,這馬怎麽了?”


    驚聲過後隻聽外麵轉來不絕於耳奔跑聲,說話聲。


    陶秀水被這聲吵醒,細聽下,猛然推了推青竹“快起來,別睡了,肖公子的馬好像出事了,快去看看怎麽了?”


    青竹迷迷糊糊答應一聲,快速穿了衣服起身,穿戴整齊就要下車。


    “你這丫頭把披風披了再去,剛睡醒最怕得風寒”


    陶秀水邊說邊把披風扔將過去。


    青竹連眼睛還沒睜開,伸手接了就走。


    陶秀水一邊穿了衣服一邊心急掀了車簾向外看去。


    外麵天色還沒亮透,有些暗色。


    隻能看到遠處站著一排人,好像在圍著馬車看什麽。


    在車等了會看青竹不回,她一著急,忽然想起阿三,喊了兩聲就聽阿三跑過來道:


    “小姐,你叫我”


    “外麵怎麽回事?”她就知道這人走不遠。


    “好像半夜有人給肖公子的馬匹吃了什麽東西”


    “啊?什麽意思?”


    “今天一早,肖公子的馬有一半以上不能動了“


    “竟有這事,是人為?”


    阿三點頭“好像是”


    陶秀水自己整理齊全,也要披了衣服出去查看。


    沒走兩步正好青竹回來。


    “小姐,也不誰那麽缺德,具然給肖公子的馬下了藥,現在有一半以上的馬都不能動走不了,殘害馬匹也不怕損了陰德,這也做法也有招人恨了”


    陶秀水心下冰涼,麵無表情答了聲“我知道了,走過去看看去”


    她剛走了兩步又停下轉頭去看阿三。


    這人既然知道肖公子的馬被下了藥,也許還知道點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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