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老爺在眾位親朋的護送下隔天下葬。


    想這人一生為了陶家兢兢業業,最後卻落得淒涼病逝的場,不免讓人些須能人多金命短。


    待陶大老爺的事情塵埃落定,眾人就將商討由誰接管陶家瓷窯。


    陶老太爺自從兒子去世意識消沉淡薄,對於這事不管不問,依舊回自己的屋裏吃齋念佛。


    陶二老爺和陶三老爺又相互推托,誰也不管。


    陶家大少變得渾渾噩噩的,整天醺酒買醉,問他什麽也隻會回一句“愛誰誰,反正我不管”


    那位二老太爺倒是想分一杯羹,但無奈他這幾天連院門都進不來,見不到人,想找人說道都找不到人。


    瓷窯無人管理,家裏一個個男丁都推脫說不管,自從陶大老爺去世,瓷窯上的人走得走散得散,有的都已家去另謀活計。


    後來實在沒辦法,陶老太太再行發話,仍舊讓陶秀水接著管理。


    按理說,家中還有長輩,也有兄弟,要管家根本不用陶秀水一個女孩子插手,這和陶大老爺在時讓她幫忙是不同的。


    那時有陶大老爺在後麵支撐,有什麽事可以找他。


    但現在她要管理瓷窯的意思就不同了,後麵將沒人依靠,什麽事情都將是她一人承擔。


    為了這事,她親自找老太太說道。說她是個姑娘家怎好管理瓷窯這麽大的事中,家裏又不是沒有長輩兄弟在。


    老太太也是沒辦法了,在她麵前哭天抹淚的嚎哭大老爺去得早,剩下一群人竟沒一個頂事的。


    陶秀水一連說了幾次這位都哭個沒完,後來她沒辦法,隻好接了這個燙手山芋。


    不過後來一想,管理瓷窯對她進京來說是非常有力的。


    瓷窯要做得好,想去那裏也就是她一句話的事。


    就算有這些人不同意,以運送貨物為借口,她也是要去的。


    為了這事,她也提了條件。


    瓷窯既是她一個管理,以後有什麽事不需要問任何人意見,隻她同意就成。


    老太太雖心裏不情願,但沒辦法隻好點頭同意了。


    陶家已進入兩難的境地,眼前的丫頭不管還真沒人管。


    不過讓陶秀水費解的是,這次和上次一樣,像所有人都默許了似的,沒有一人反對,相反的,倒像是她能管家,眾人都由衷的鬆了口氣。


    待辦完陶大老爺的喪事,陶秀水正試接管的陶家瓷窯。為了這事二老太爺曾還上瓷窯上鬧過,都被陶秀水命人趕了出去。


    也是從那天開始她正經尋找陶家那筆非法得來的官銀。


    沒事時,她就和陶安陶天,沒話找話地問這問那,實則是讓妖靈探查。


    有幾次她提到了銀子,笑著說夢到陶家瓷窯藏了一筆白花花的銀子。


    陶安聽了一樂,說是定是她這段時間花銀子花的多的緣故。


    妖靈說陶安真不知道這事,心裏一點觸動都沒有,不過這人對她倒還實心。


    後來沒辦法,陶秀水沒事就拿著鐵鍬親自去挖瓷窯的地麵。


    用她的話說是想練練手勁。


    眾人隻奇怪地看她一眼,什麽話都沒說。


    陶秀水自上次楚逸相告都耽擱兩天了。


    再找不到等朝庭人來了再行查出這事就什麽都晚了。


    這天,她剛剛出門,就見小廝慌張的往裏跑。


    陶秀水心下奇怪讓青竹叫住這人查問。


    小廝回說是肖家要找二老爺和三老爺,好像是肖老爺子病情惡化,要問和咱家大老爺的情況是否和其相同。


    陶秀水滿心吃驚,怕聽錯了又問了遍,這才確認是肖老爺子病得嚴重了。


    難道肖老爺子也……要不行了。


    陶秀水不敢去想,領著青竹就去了肖家。


    還沒進門就覺裏麵一團亂,門敲了好一會也不見小廝過來開門。


    直到肖安從裏麵慌忙出來去請郎中,看到是她一愣地道:


    “我父親恐不太好,蘭兒在堂屋陪我母親,你要過去我叫小廝給你帶路”


    陶秀水來這就想確認這事,現在聽到趕忙借口道:


    “你去忙,我沒事,就是想問下你父親的情況”


    肖安麵色疑重搖頭,“不太好”


    “知道了,你去忙”


    兩人匆匆說了幾句話各自離去。


    陶秀水也沒去找肖蘭兒,尋思人家正在傷心,那有時間招待自己,也就沒再添亂的走了。


    等陶秀水回到瓷窯,再聽到肖老爺子的消息是在午飯後。


    她正坐在外麵的桌邊往瓷坯上寫字。


    這時就聽從外麵回來和陶安說肖老爺子沒了。


    “什麽?”陶秀水嚇得扔了筆。


    誰能想到時隔兩天不到,白城就相繼去了兩位大商甲。


    到底是什麽原因讓兩人都得了病,還一天比一天嚴重,直到相繼去世。


    陶秀水這時才感覺事情有些蹊蹺。


    要說是巧合,這也太巧了點,要說不是,但這相繼去世的商人,該怎麽解釋。


    這樣的現象,讓她心裏存了陰影,感覺這些商人像是掉到了一個陷阱裏。


    肖老爺子出殯的日子也是一天以後。


    這位一直是白城眾商人的首領,隻因在京有位做官的二弟。


    陶秀水想知道,肖老爺子就這麽不明不白的去了,他的那位二弟會怎麽說。


    肖二老爺,從自己哥哥丟了貨物開始,直到坐牢再到今日的去世,難道這位都像是個陌生人似的,什麽也沒說嗎?


    要是一般的親戚,看自己親屬丟了貨物,怎麽也得吩咐縣衙快些去尋。


    而這位坐官的肖二老爺沒發一句話是怎麽回事?陶秀水想不明白了。


    陶秀水不知道的是,肖家是得了肖二老爺的忠告的,本不讓他們去尋貨物,也不讓其上縣衙鬧事,結果肖老爺都沒聽,這才造成現今的局麵。


    任縣衙抓了他們,也沒出頭說一聲。


    幾天以後,白城才真正迎來一場陰霾。


    自陶大老爺和肖老爺子兩人相繼去世以後,那些和兩人一起坐牢的商甲具然也都病的病死得死。


    沒有一個還和以前一樣是健康的。


    待陶安向她說完這事,她就再次去了肖家找肖安。


    要弄懂這些事情原委,隻能找這人幫忙。


    這次去了肖家,她感覺到處一片蕭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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