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秀水見馬車停下,繃緊心神盯著車門。


    時間不長,就見一位身材矍鑠的婆子把門打開,雙眼如炬地看她一眼,一把扯過她的腰身,從後麵拿出一件黑色的披風往她頭上一罩道:


    “姑娘別著涼,快些隨老奴下車”


    陶秀水手不能動,口不能言,婆子五指剛勁有力,無法逃脫,隻好任人擺布,


    別人看到,也隻以為是個患病小姐,根本不會多想。


    這裏不是白城,這些人定是把她帶著走遠了。


    時間已是傍晚,此地竟是一處客棧。


    婆子狠命地拽著她,走路眉眼帶笑,遠遠看去,倒一位小姐了門,身邊圍著下人和侍


    陶秀水也不敢有絲毫反抗,隻在心裏暗叫妖靈。


    妖靈,晃晃悠悠醒來,扒她耳邊道:


    “這婆子可不是好對付的人,會武功會下毒,一般人都不是對手。這人隻想快些把你運到京城,交到公子手裏,好快些交差了事。”


    “公子?”陶秀水以前在京城就不曾人識幾個人,現在換了一張臉就更不信識了。


    抓她的居然還是位公子?那這事可就奇怪了。


    陶秀水聽妖靈這樣說,轉頭細看了這人一眼。


    婆子看起來四五十歲,橫肉堆積,紋路縱橫。


    臉上雖和善帶笑,眼神發冷,


    最好老實點,別讓老婆子費事。


    無聲的警告從妖靈嘴裏說出來。


    陶秀水又順便看了下圍將著她的幾名帶侍衛。她身竟圍的不下十多個人。


    個個身材高大,身裹暗色玄衣,腰掛佩刀。


    這些人……有點像某個地方的侍衛,不過和官府倒是沾不上邊,,也有點像家裏的護院的侍從。


    不過細看還有眾多不同。


    陶秀水感覺這些人熟悉卻具體是什麽地方的還想不起來。


    一行行人進屋坐下,老婆子叫小二上了幾個小菜,訂了幾間上房,才笑笑:道:


    “一看姑娘就是聰明人,就好好吃飯,要不然……你知道的”


    婆子低聲在陶秀水耳邊說了幾句,就把她手臂上的繩子解開。


    除了身體的束縛,陶秀水全身舒爽,捏了捏手腕和手肘,身體才恢複初。


    此時正是晚飯時分,客棧裏吃飯的人不少。


    不過陶秀水身披寬大披風,幾人又坐到牆角,根本沒人注意這麵。


    她口不能言,又沒了武功,身邊還被幾個高大的侍衛堵,想逃都逃不了。


    要是能說話還能去套套話什麽的,現在可好,想說都說不了。


    轉頭細看裏眾人,有聽婆子繼續道:“隻要姑娘最好老實些,我們大可不必這要”


    陶秀水也不傻,當然知道這種情況逃不掉,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趕忙拚命點頭,現在隻有服軟的份。


    一行人吃過晚飯,婆子再次押解她回屋。


    本來讓她好好睡一晚,結果再行綁了她的手腳,往床裏一推道:“姑娘好好睡吧!”


    陶秀水胸中悶氣翻滾,張嘴也是徒勞,邊個聲都發不出來,也不知這人給她吃了什麽,竟不能開口說完,隻盼別有副作用才好。


    老太婆交待完畢就躺她身邊睡去。


    睡熟的呼嚕聲刺激她的耳膜,無法入睡。


    手腳剛剛才鬆寬些,現在再行綁上,全身酸痛無比。


    是誰要綁架她?要去那裏?要做什麽?陶秀水越想越無睡意。


    青竹不知上那了,銀子也沒找到,她不見了,不知陶府會不會派人找她。


    林林總總想了一大堆,心下歎氣,想來想去,指望別人救自己的希望渺茫,想逃,還得靠自己了。


    第二天一早,陶秀水一睜眼天已大亮。


    昨晚竟不知什麽時候睡著了。


    那個凶惡婆子正在洗漱。


    “醒了就起吧!一會還要趕路呢!”婆子嗡嗡地道。


    陶秀水暗罵,她要能起就起了。


    被綁著睡了一晚,她這身子早不是自己的了。


    婆子見好一會沒聲,轉頭看了眼,拍了下腦門道:“誒要,我怎麽忘了……”


    大步奔過來,把陶秀水從床上扶正坐著。


    陶秀水拿眼神淡掃婆子,心下真想喘這人一腳。


    馬車竟一路向南飛奔。


    得到這個認知她心情有些激動。


    南麵,京城公子,難道這些人要把她帶去京城?


    換了身份和容貌,她不知京城還有何人與她有仇?具然用這種方式對待她。


    陶秀水一時氣憤至極,等她知道那人,定不會饒了他。


    心中雖憤恨不平也改不了被人綁著動不了的命運。


    馬車急馳顛簸令她昏昏欲睡,全身上下一動不動,,像受了刑。


    就這樣車子一走跑了七八天沒停,天空也下起了綿綿細雨。


    時隔一天婆子就會喂她一粒藥丸。


    她知道那是暫時不能說話的啞藥。


    在這期間她沒哭沒鬧,那怕隻吃飯時被鬆一會綁,都乖巧任人擺布。


    後來婆子看她老實,閑鬆綁解開再係麻煩,也就不綁了,隻出聲警告,姑娘是聰明人,知道什麽事情能做什麽事情不能做。


    陶秀水當然也知道跑不了,口不能言,又是荒郊野外,想跑也得被抓回來。


    車子馬不停蹄,夜不間歇,向南飛奔。


    陶秀水這一路的吃喝拉撒幾乎都在車上。


    反正自己動不了,還有人伺候,她沒有一點羞赧。


    不過越往南走她越心京,本以為自己猜錯了,不過看馬車前行的方向確是京城沒錯。


    京城,一直想回的京城,沒想卻是以這種方式回去。


    當馬車駛各離京城不遠處的望山城時,她有種近鄉情更怯的擔心。


    後來一想,不知那個公子要如何處置自己,隱隱有些擔心。


    要是在這段時間她能跑的話那就太好了。


    不過這嘴不能言倒是個問題。


    晚間,婆子領她上茅廁,剛走到外麵的遊廊,就從對麵大大咧例跑出個人。


    拎著酒瓶,渾身酒氣,本就走跑不穩,還往前跑,到了陶秀水身邊怦的撞上她的肩膀,停也沒停,就繼續跑了。


    陶秀水疼得一抖,蹲下身子。


    凶惡婆子破口大罵,“你個缺八輩子德的酒鬼,眼睛瞎了,走路還帶撞人的”


    好一會陶秀水才起身。


    婆子裝好心的給她柔了柔,嘴裏責罵有聲。


    陶秀水什麽也沒說,想說也說不了,臉色平淡進了茅廁,看婆子緊跟站在門外,她借著微弱的燈光攤開手心,就見上麵是張不大的紙條,上麵寫著“裝病”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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