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找死!”在莉娜一側的蜈蚣冷喝一聲,身上的衣服霎時間被撐爆,露出裏麵細密的鱗甲。


    文東那句‘你該死’分明是觸怒了這些殖裝人殺手,要知道莉娜可是身有令牌的組織上麵的欽差,她的地位崇高,這個時候也是大賺好感度的時機。


    而且他們也看出文東身上的傷勢不輕,至於他身旁的李凝煙,則是被自動忽略,七殺組跟影子組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況且自己等人還是殖裝人高手,個個實力堪比普通的超凡武者。


    “真是的粗魯的人。”一旁的影子也是微微一笑,周身鱗甲慢慢將他那皙白的皮膚所掩蓋,相比於手下的強勢,他要冷靜得多,因為他從文東身上感知到了危險。


    “文東,你真的不該來。”眼看著文東絲毫不理會自己手下的虎視眈眈一步一步的靠近,莉娜搖頭苦笑,緩緩後退,讓出了位置。


    可是她剛退兩步,隨即明眸陡的一凝,猛地抬頭看向天空,紅潤的俏臉刹那間煞白,身形猛地向後退去,同時口中大喊:“後退!”


    隨著她話音落下,一股陰冷的氣息霎時間將這艘油輪籠罩在其中,那如墜冰窖的徹骨寒意將那東天的暖馨晨光都掩蓋了去,就如寒冰飄雪。


    當這股鋪天蓋地的寒意臨近,文東陡然回頭,猙獰殺意的臉上頓露駭然之色,在場的人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股威壓有多強大,是鬼泣這個級別的,甚至更強!


    而且這個強者的氣息完全將這艘並不算多大的油輪完全籠罩,也就是說,她氣息所籠罩之處,都在她的攻擊範圍之中。


    “該死!”文東眼中的驚駭頓時被跳動的怒火所掩蓋,伸手一把拉住身旁的李凝煙,血影一閃便向後退的莉娜直追而去,他依然不放棄!


    追上了!


    ——


    鬼影怒火中燒,她現在隻想殺人,因為就在淩晨之際,她接到了噩耗,她的哥哥被人殺死了!


    這讓她無法接受,她發誓一定要報仇,可是殿主阻止了她的報複行動,讓她禁足在基地之中,因為天夏宮已經察覺到了,曙光守護者不能再有損失,因為她比哥哥還要強大,守護聖殿損失不起,而且,他們也沒有跟天夏宮開戰的資本。


    可是鬼影越想越是掩蓋不住心中的殺意,終於找到機會跑出來,可沒想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她在這艘油輪上察覺到了哥哥死去的怨氣,殺死哥哥的凶手就在油輪之中,所以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夾雜著怒火就是最強一擊,整個油輪都是無差別攻擊,隻要跟凶手在一起的,都該死,尤其是身上帶著哥哥死去時氣息的家夥!


    “轟!”


    一聲炸響,響徹天際,精致小巧的油輪在她一擊之下直接攔腰截斷。破碎的甲板鐵木片衝天而起,四散在海麵,整個油輪好似遭受了潛艇魚雷的致命一擊,搖擺間顫顫巍巍兩頭分-裂開來……


    係統:“叮:宿主獲得缺陷的三-級煉獸材料。材料說明:……”


    文東已經聽不到了,他不知道這個突然出現的高手為什麽將大部分攻擊都鎖定在了自己身上,他的傷勢雖然在來之前已經恢複了許多,他自覺不是對方的對手,所以在同一時間猛力推開了身旁的李凝煙,與此同時有開啟了力量掌控者,可哪怕如此,這一擊也是差點要了他的命……


    對方的氣息鎖定之下,他被狠狠的抽進了海水裏麵,殘敗不堪的身體和那力竭的昏睡感甚至讓他很快的感知不到自己身體的疼痛,這是要死了嗎?


    他不知道……


    “鬼影,你瘋了嗎?”


    莉娜也落入水中,無差別的一擊之下同樣差點要了她的命,此時的她嘴角隱有鮮血,要不是她同樣伸手不凡,要不是對方沒有將主要攻擊打在自己身上,她不覺得自己能逃過這一擊。


    此時的她十分的狼狽,哪有之前的性感卓越,完全變成了一隻落湯雞。


    深深的恐懼彌漫心頭,可是當她看到衝近的人影,頓時怒不可遏。


    憤怒的眸子掃了一眼身周那些手下,此時這些人也好不到哪裏去,尤其剛才距離文東近的幾個殖裝人殺手直接重傷奄奄一息,唯獨伸手極好的蜈蚣和影子躲得最快,手上也最輕。


    “還愣著幹什麽,去找晶體箱,還有那兩個人。”莉娜憤怒的尖叫。


    隨即氣憤不過,猛地抬頭看向天空中俯瞰海麵,陰冷的麵龐搜視著海麵的鬼影,尖聲冷笑道:“破壞了老板的任務,我看你怎麽向聖殿交代,還有兩個人都是老板看重的人!”


    鬼影冷冷的看了她一眼,並沒有理會,殺意的瞳孔一瞬不瞬的盯著海麵,尋找那個帶有哥哥死去氣息的罪魁禍首,至於那什麽狗屁任務,她最為憤恨,要不是為了這個任務,哥哥怎麽會被殺死!


    “找到了!”蜈蚣的聲音迅速傳來。


    “什麽?”莉娜冷冷的掃了鬼影一眼,也懶得理會,連忙問道。


    “是七殺組的叛徒李凝煙,受傷昏迷了。”蜈蚣迅速回答。


    “不能讓她死,老板留她還有用;晶體箱呢?趕緊給我找,找不到你們都要死!”莉娜再次尖叫出聲,此時的她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靜與幹練,好像一個瘋子。


    ——


    係統:“叮:太皇避水珠自動定位成功——嵐雲港。”


    海底一道流光向著嵐雲港極速竄去,而躺在裏麵的文東早已經聽不到……


    ——


    夏去秋來,遠天的夕陽映襯著天邊三兩朵白雲,紅燦生暈。


    夕陽遠掛西天,黑幕緩緩掩來,驅散著空氣中為數不多的暖馨氣息……


    夕陽也如那落幕的舞女,將它這一天中最後的美麗綻放,霞影映襯著她那紅彤彤的羞臉被那遮天的帷幕慢慢遮蔽……


    海邊涼爽的空氣也帶上了一絲冷意,渾濁著腥味的淤泥氣息與那瑩瑩波蕩的打浪聲,彷如空穀的雨打芭蕉,‘叮咚’‘咕咚’……


    渾然天成,愜意而舒適……


    劉魚是附近一所專科學校的大二學生,他家有兩艘打漁船,以打魚為生,生活並不富裕,甚至說是貧窮,而他的父母也是土生土長的農民,也沒上過幾天學,自他生下來便給他起名為劉魚。


    俗不可耐的名字。


    與其他家境富裕的學生不同,他幾乎每天課餘都要出來做兼職,他覺得生活非常充實。


    他所在的學校根本連三流都算不上,所學專業也並非他喜歡,所以學校很大一部分學生的目標也隻是拿個畢業證而已,有了畢業證,起碼也能過去一些小公司的門檻。當然,他們跟家境富裕小有資本的學生不同,自己這些人叫混畢業證,而他們則叫鍍金,誰誰家的公子,好歹也是大學生不是?


    就算混下畢業證,像他這種沒權沒勢的人也就是個公司小職員,前途渺茫。


    不過他覺得自己還有些不同,因為他還是一名寫手,是一個網站的簽約作家,稿費不多,但隻要有人喜歡看,他就非常有成就感。


    作為土生土長的漁夫之子,他並沒有繼承漁夫的粗獷,人長的十分瘦弱,十足的營養不良,所以同學給他取了個綽號叫魚仔,但他很喜歡這個綽號。


    他的外表雖然沒有繼承大海的豪放,卻是繼承了水的細膩,為什麽咱能寫小說?這就是原因,魚仔洋洋自得。


    他很喜歡海,所以在閑暇之餘就坐公車來海邊溜一圈。


    啊,廣闊的海。


    啊,細膩的水。


    啊,清新的空氣。


    啊,這都是老子靈感的源泉!


    魚仔心中感歎,張開雙臂,就好像神經病一般一顛一顛,一臉得瑟的踢著碎沙跑近海邊。


    ——


    可是他此時的腦子卻變成了一團漿糊,因為他看到一個殘敗不堪的屍體正頭朝下掩蕩在海岸邊,一動不動,不知道浸泡了多久,屍體的皮膚都慘白而水浮腫……


    屍體?為什麽自己會說這是個屍體?一團漿糊的魚仔有些不明白,隨即他猛地一個激靈,屍體不就是死人?!!


    “啊——”魚仔隻覺頭皮發炸,一聲慘叫響起,轉頭撒開丫子就跑。


    一直跑了一百多米,小時的漁農生活讓他練就了不錯的體質,雖然看起來孱弱,但他可是學校的長跑冠軍,這也是他怡然自得的地方,可或許是受到驚嚇,這才跑了一百米,就讓他有種上氣不接下氣的窒息感。


    伸手胡亂的抹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也不知是鬼使神差,或許是他小時候聽媽媽叨叨的鬼故事太多,好像生怕那個死人跟著自己,他連忙回頭看了一眼,他的眼睛陡然凝固。


    遠遠的海岸邊,那具屍體竟然站了起來,身形佝僂,那從他身上淋淋而下的水滴在魚仔恐懼的瞳孔中好似一股股淋淋的鮮血,暮色漸黑,他也看不到對方是什麽表情。


    可他分明察覺到對方在看著自己,而在他那愈漸放大的瞳孔中竟看到這具屍體竟然向他招手?!


    “啊,鬼啊!”魚仔的腦子一下子炸了開來,剛要拔腿就跑,可腳下一軟竟撲通一下來了個正宗的狗搶屎,可他哪管得上嘴裏的泥沙,踉蹌著爬起來,帶著一聲聲慘叫,屁滾尿流的離開……


    “鬼?”


    文東微微一愣,自己這副鬼樣的確像個鬼呢,而且還是個死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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