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嵐雲的地下有秘密基地?你確定?”對於文東說出他自己這樣的身份,張問鼎並沒有懷疑,可是當他說出這次找他的目的的時候,卻是讓張問鼎震驚了。


    “我確定。”對於張問鼎的震驚文東早有預料,文東肯定得回答。


    “李沛洪就是他們的人,不過他隻是個小角色,所知甚少,想來他也隻以為那隻是個秘密製毒基地,卻不知道那根本就是一個殖裝人基地,裝有自毀裝置的基地。”文東聲音沉重,尤其那個自毀裝置咬的極重。


    沉默了一根煙的功夫,等他消化完這些信息,文東伸手又給老爺子點上一根,又道:“賀文龍如今全權負責這個基地,在水市的七殺殺手和所有殖裝人都聽他指揮。”


    張問鼎也是從小混混一步一步做起,他曾經的老大就是七殺殺手,所以他對七殺殺手的恐怖非常清楚,尤其過去這麽多年,更重要的是如今七殺殺手大部分人都變成了刀槍不入的殖裝人怪物,其恐怖程度可想而知。


    張問鼎夾著煙的手微微顫抖,滄桑深邃的眼睛跳躍著什麽……


    “我也不知道賀文龍是如何說服他上麵的老板坐上這個位置的,但這個人根本就是一個為了複仇不顧一切的瘋子。”文東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賀文龍會毀了嵐雲,毀了張涵涵還有他,不過這些話他並沒有說出來,想來張問鼎也明白,而文東說這些話的目的自然是為了嵐雲,嵐雲是他來到這個世界最多回憶的地方,更重要的嵐雲還是張涵涵所有的夢想和心血,他絕不希望嵐雲毀在賀文龍手裏,而作為嵐雲的創始人,他覺得張問鼎可是做些什麽,最起碼也要在最壞的打算發生前將嵐雲的損失降到最低。


    這並不是文東將嵐雲這個攤子丟給老丈人,而是他隱隱有種不好的直覺,感覺接下來會有更多更不好的事情會發生,他麵對的是賀文龍和幾個整個七殺的殖裝人部隊,賀文龍現在也是恨他入骨,他覺得能在這期間保護好張涵涵這已經是他最大的限度,他並不是國家的人,根本分身乏術。


    “保護好涵涵就行,嵐雲……”張問鼎終於出聲,頓了頓又道:“無所謂。”


    嵐雲無所謂?


    文東抬頭看著他,睜大了眼睛。


    雖然明知道張問鼎也沒有什麽更好的辦法,可文東還是震驚了一下,要知道嵐雲可是他一輩子打下來的基業啊。


    雖然嵐雲的子公司遍及全天下,甚至歐洲國外都有很多屬於嵐雲的公司,可嵐雲商廈並不是隻代表一個總部那麽簡單,如果嵐雲真的覆滅,那麽嵐雲地下基地的事情將公布於世人眼前,造成怎樣的後果可想而知……


    別人會怎麽看怎麽想?嵐雲是製毒基地?殖裝人基地?同流合汙,養肥自己,出賣-國家?那麽嵐雲在天夏國的聲譽連一坨牛糞都不如,光是輿論的壓力就會讓天夏國所有的嵐雲企業都開不下去。


    而現在可是人-權社會,嵐雲總部的幾千職工萬一真的不幸,那麽後果是什麽?


    如果這件最壞的事情一旦發生,嵐雲幾乎等同於毀了。


    文東根本不敢多想,而料來張問鼎也想到了這一點,甚至想的更加周全,可他還是這麽做了。


    嵐雲,無所謂!


    張問鼎將煙卷放在嘴裏叼著,雙手抓著麵前的欄杆看著遠空,身後的文東頓時感覺到這老爺子身上爆發出一股子壓迫的氣勢,睥睨一切,漠視一切的氣勢,就連他都不由得暗自咋舌,以前也知道張問鼎也是當兵出身,退伍後就開始混-黑,後來慢慢洗白將嵐雲做大,可是根本不可抹滅的是他的手上沾著太多人的鮮血,十幾年前的黑道可比現在混亂比現在黑的多,很多都不完善,可以說嵐雲根本就是鮮血和累累白骨建成的。


    文東忽然覺得自己有時候的想法跟老爺子差不多,幫親不幫理,隻要涵涵沒事,隻要他們的親人沒事,一切的生命都可以漠視……


    “我知道該怎麽做。”張問鼎的聲音不含表情,可是文東卻感覺到一陣寒冷的肅殺氣息,他忽然回轉過身表情嚴肅的看著文東:“保護好涵涵,她是我唯一的女兒。”


    “爸,您放心,她是我的妻子。”文東鄭重的道。


    “嗯。”爺倆相視一眼,張問鼎點點頭:“一會我打電話告訴百裏寒,讓他寸步不離的跟著涵涵。”說完轉身向外走去,意思不言而喻,他知道文東的身份,在這段時間不可能二十四小時保護在自己女兒身邊,他需要處理賀文龍的事情。


    “至於賀文龍,能殺就殺了。”走了兩步,張問鼎腳步一頓,語氣漠然的說道。


    文東抬頭愣愣的看著他的背影,略顯佝僂的身影彷如一下子蒼老了十幾歲。


    --


    老爺子下了樓就鑽進了臥室,不知道去打電話了還是準備些什麽。


    看了眼沙發上端莊而坐的張涵涵,眉目清麗,幹淨如璞玉,文東心中沉重的心思似乎一下子晴朗了許多。


    眼看著就到中午了,周雅荷估計是因為馬上就要抱孫子的事情興奮的並未休息,娘倆收拾了餐桌之後就坐在客廳裏和說一些家常話,文東隻能在一旁等,無聊的看著電視,偶爾插-上兩句話。


    “小東,你們現在有什麽打算?”和女兒嘮叨的周雅荷忽然轉頭問道。


    “啊,什麽什麽打算?”文東愣了一下,被問的有些不明所以,不知道丈母娘是什麽意思。


    周雅荷不悅的瞪了這個女婿一眼:“你這個臭小子,老婆懷孕了也不知道上點心,好在你還算激靈,提早告訴了我們,要不然就這丫頭的性子估計等孩子生下來才能告訴我們。”


    “嗬嗬……”文東很無語的訕訕的笑了下,沒敢接話茬。


    “媽,時間不早了,我還有工作需要馬上回去處理一下,等交代完後我就回家……養身體。”一旁張涵涵說道,最後幾個字幾乎從牙縫中擠出來,掃了對麵的文東一眼,眼神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了。


    “交代什麽,不用了,一會你跟你爸說一下就是了,媽媽也不是不講理,工作雖然重要,可是懷孕了一定要注意,現在幸好發現的早,萬一你這丫頭什麽都不懂把孩子弄丟了,我跟你爸怎麽辦?”


    文東在一旁憋著笑,看著被訓的無話反駁的張涵涵,心說這真不是我的錯,是你爸騙你媽的……


    “哎,我今天也說的夠多的了,你們也別嫌我嘮叨,可是你們這些年輕的就是不知道注意,女人在分娩前三個月是不能私生活的,涵涵她一些事情都不懂,小東,你可得注意。”周雅荷瞪了張涵涵一眼,回過神又對文東叮囑道。


    文東聽得目瞪口呆,一直就以為這位嬌滴滴的丈母娘彪悍,現在看來這那裏隻是彪悍這麽簡單……


    不過也難怪,作為作為母親,在女兒懷孕的時候囑咐這些倒也在情理之中。


    偷看一眼張涵涵,卻見此時這位冰霜美人兒麵色通紅,想辯解又不知道怎麽開口,顯然也是沒想到媽媽會當著他們的麵說出這種話來,一張臉紅得像烙熟的燒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張涵涵現在是委屈極了,若單是被誤會也就罷了,偏偏媽媽還不讓自己去上班了,這根本就是文東的一個謊話讓自己招了無妄之災,自己招誰惹誰了,可是偏偏現在已經蓋棺定論,她就是一個孕婦,如果自己現在澄清沒有懷孕,媽媽一定以為自己已經一孕傻三年。


    張涵涵已經鬱悶的快瘋了。


    數落了女婿和女兒一番,周雅荷又歎了口氣,好似那白淨的絲毫不輸於張涵涵的俏臉盡是滄桑:“哎,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沒法說,雖然現在說還為時過早,但是從現在開始你們私生活也要節製一點,要不然對孩子也有影響。”


    “是是,媽您說的是,我和涵涵一定注意這方麵的節製。”文東強忍著笑,不住的點頭,擺出一副乖乖女婿的模樣,張涵涵卻是大氣都不敢出,一張臉火辣辣的紅的發燒,一顆腦袋都快低到地板上了,根本不敢說話,生怕老媽再說出些什麽來。


    她現在是恨透文東這個混蛋了,若是此時手裏有根電棍,她一定毫不猶豫的甩在這個混蛋的腦袋上。


    “嗯。”文東乖乖的態度讓周雅荷很是滿意,點頭道:“說是說,做是做,最重要的還是看你們自己注意,要相互監督提醒對方。小東,這兩天再陪涵涵去醫院檢查一下身體,不過你們兩口也別因為孩子一高興起來沒事就去拍b超,這個東西有輻射,多了對孩子也不好,多長時間檢查一下最好來著……”說著,周雅荷拍拍腦袋,皺眉沉思起來,這一可愛的動作看的一旁的文東直扯嘴角……


    得,人生的導師也有犯糊塗的時候……


    “哎,看我這記性,人老了就犯糊塗,我懷上涵涵的時候才二十三歲,這一晃都多少年過去了……”


    呃……


    文東聽得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還老了呢,就她這包養的比一些大學生都細皮嫩-肉,他敢保證,現在自己這丈母娘走出去跟別人說她二十三歲都有人相信。


    “行了,你就別在那絮絮叨叨的了,這些知識涵涵都知道,好歹也是英國劍喬博士生畢業,要是連生個孩子都不會,那你那二流專科學校就改名叫劍喬得了。”不知什麽時候,張問鼎從臥室中走了出來,已經換上了一身西裝,繃著一張臉悶聲悶氣的哼道。


    “怎麽?你瞧不起老娘的二流專科啊,嫌我教育程度低是不是?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是不是早就嫌我煩了,如果是這樣,那好,我現在就走,以後你走你的陽光道,我走我的獨木橋,咱們互不相幹。”周雅荷不知怎麽的,一下子就炸了毛,猛地站起身來,作勢就要走。


    張問鼎:“我…我不是這個意思,對不起雅荷……”張問鼎也是被一些事弄的心煩,眼看著老婆生氣,頓時嚇壞了,伸手攔住她,連忙道歉。


    “那你這是幾個意思?你要嫌我煩了就直說!”周雅荷生氣的道。


    張問鼎:“我……”


    文東:傻眼了。


    張涵涵也是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爸爸和媽媽,腦袋亂糟糟的,根本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徹底的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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