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冰兒?”文東接起電話道。


    “恩,審訊有結果了。”電話那邊,李冰兒語氣嚴肅的道。


    “閆澤是主犯,其他人都是從犯?”文東臉上帶著輕鬆的笑意。


    “是的,你說的一點都不錯。”李冰兒說道,隻不過語氣稍顯冰冷,輕呼一口氣,似是帶著7分興奮和3分無奈。


    “怎麽了?毒品的事情?”文東疑惑道。


    “恩,算是吧。”李冰兒想了想又接著說道:“周亦萱,趙語彤和銘煜已經對自己的罪行供認不諱,可主犯閆澤卻是很難纏。”


    “怎麽個難纏法?就算他不認罪,但憑這些證據也足以定他罪了吧。”


    “恩,可是毒品的事情他卻拒口承認,而周亦萱等人雖然都是人證,但物證卻是沒有,而且……他表現的太從容了,讓我有點不安,閆澤的能量很大,並且他還是外國國際,如果他一直閉口不答,很有可能會拖延到取保候審再之後移交國外警方處理的結果。”李冰兒嚴肅說道。


    “嗬,的確挺有本事……怎麽個從容法?”


    “現在警局正在進行最後確認嚴審,之後便可將其移交法院判刑,你那裏有電腦嗎?我給你實時傳輸審訊過程。”


    “好,你等一會,我先靠邊停車。”文東說道。


    “恩。”


    打開電腦,文東點上一根香煙,電腦屏幕畫麵被分割成四塊,四張熟悉的臉映在眼前。


    周亦萱,趙語彤,銘煜和閆澤。


    他們都被安排在單獨的房間,警察正在做筆錄詢問著一些細節,每個人的表情都是頹喪無比,可以想象,早在今天中午將他們帶到警局之後,一幹刑警就對他們突擊審訊了,不出差錯,他們在之前就已經招供,現在,幾乎等於審判時間。


    而唯有閆澤,表情極為冷峻,薄薄的嘴唇勾起,頗有些猖狂的意思,眼神裏同樣透著滿不在乎的情緒,讓人忍不住上去踹兩腳。


    這時候,隔離審訊室打開,李冰兒一身警裝,表情嚴肅的走了進去,直步走到閆澤麵前,將其他幾人的口供筆錄丟到他麵前,冷冷的看著閆澤。


    閆澤抬眼瞟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酷,那表情好像困在籠中的野獸,桀驁而猙獰,冰冷卻又帶著點點玩味的眼神好似坦然自若。


    “你說與不說,都已經改變不了犯罪事實,法律已經會將你這種人渣審判!”李冰兒冷哼一聲道,顯然是被閆澤驕傲不遜的神情給氣著了。


    閆澤低下頭去,靜默片刻,忽然抬頭問:“殺人會判多重?”


    李冰兒身體站得筆直,玲瓏的身段,表情卻是嚴肅無比,不言苟笑,很有刑警的光輝形象:“具體刑罰,必須等法院裁決。現在我問的是你使用的純度高大百分之九十九的t粉從何而來?現在對你來說,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嗬……”閆澤輕輕後仰身子,舒服的靠在冰冷的椅子上,眼中閃過一道玩味的譏諷:“買的。”


    “從哪裏買的?是誰?叫什麽名字?”李冰兒追問道。


    “不知道,我不認識他。”


    “你……”李冰兒強忍著心中的怒意:“那你可以說說你跟周亦萱,趙語彤和白沅靜的事情嗎?”


    閆澤優雅一笑:“當然,不過你漏掉了一個人——銘煜。”


    文東坐在車裏丟掉煙蒂,再續上一根,靜靜看著閆澤自以得意的訴說。


    ——


    事情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大約是一年前了。


    原本銷售二部,就是一團黑霧彌漫的沼澤,而白沅靜就是新生在黑水沼澤旁的一株弱草。


    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規律,沉淪的世界也是如此,哪怕同處一個部門,到底還是無形之中將他們分割成了兩個世界,他們不缺錢,他們隻為玩樂,他們也很小心翼翼,隻為欲望的滿足,而像蘇晨,白沅靜這樣的懵懂單純的孩子,跟他們井水不犯河水,原本不會有交集,直到有一天,白沅靜的懵懂莽撞打破了這條隱形的分割線。


    那是一天夜裏,閆澤正跟周亦萱在會議室中肆意放縱。


    周亦萱是個挑剔的人,以前的她也是傳統的。


    閆澤笑意明朗的抵在她的身上,明亮而瘋狂的眸子看著麵前的女人:“這有什麽關係?又沒人會來,你不覺得這樣很刺激麽?”隨即,閆澤俯身湊近她的耳邊輕聲說:“萱姐姐,我就是想在你平時教訓我們的地方,要你!”


    周亦萱是精明強幹的女強人,但也終究不過是個女人,還是單身離異的女人。周亦萱以前的丈夫跟她是同學,後來飄洋出國,經過幾年的努力,一手創建了一家跨國大型公司,本以為苦盡甘來,卻不料自從丈夫事業成功時候就變了,他愛上了小自己十幾歲的公司某部長。小三毀了周亦萱的婚姻,丈夫甚至連她在35歲的年紀辛苦懷上的胎兒都不要,因為早有更年輕鮮活的女人,甚至在這期間那個年輕女部長早已經為他懷上了身孕,而至於是這位部長勾引了她丈夫還是她丈夫在更年輕張揚的石榴裙下拜倒也無從得知,總之,她的丈夫背叛了她的婚姻和愛情,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


    不得不說,周亦萱的丈夫的確是個混蛋,那時候他漂洋過海,而周亦萱選擇了留在國內,他漂洋過海後生活拮據,都是周亦萱給他寄錢甚至是鼓舞她,哪怕公司剛起步的時候,周亦萱都是拿出了多年的積蓄幫他建立自己的事業。可一紙離婚協議將周亦萱多年的努力破滅,強幹固執的周亦萱打掉了孩子,與他的丈夫斷絕關係,一心投入自己的事業中,她厭惡男人,哪怕身體需要,可還是強製住,自離婚後一直自檢,哪怕這期間公司還是有不少高層人士追她,可她都拒絕了。


    但人生好像自此停滯不前。


    她茫然,不知道做這一切,甚至是現在的努力工作是為了什麽?


    直到有一天。


    她跟閆澤一起加班,又一起叫外賣在公司吃飯,甚至閆澤還多叫了瓶紅酒,喝過酒之後,周亦萱便看到這個年輕男人眼中的蠢蠢欲動。其實精明的周亦萱早就知道,這個性格外朗的帥氣男孩很有心計,向她示好,多半是動機不純。


    但在酒精的催發下,理智終究抵不過內心強烈渴求放縱的欲望,再加上閆澤的大膽主動,周亦萱的信仰瞬間土崩瓦解,在欲望中沉淪。而閆澤年輕而健美的身體,也終於滋潤了她幹涸多年的身體。


    而且……這個俊朗年輕的男孩應該是喜歡她吧?畢竟,他不缺錢,而公司中年輕貌美的女性職員這麽多,但他還是找上了自己。周亦萱如是想。


    是什麽時候愛上閆澤的,周亦萱自己也不知道。這一切是從欲望開始,應該是先‘愛’後愛吧,她愛閆澤,於是多次利用手中的權利為閆澤提供便利,而閆澤輕笑,坦然受之。


    可等閆澤想抽身再尋玩伴的時候,她卻離不開他了。那是一個多麽孤獨漫長的暗夜,被人暗地裏戳脊梁骨‘女人的事業再成功又如何,她的人生是如此的失敗,她活著都沒有意義’,這樣的日子裏,她要怎麽一個人度過?


    而他想留住他,也不是難事。除非他不想在這個公司做下去,當然,這隻是周亦萱自以為的想法。


    或許,這也是閆澤一個老道的手段——讓她深陷無可自拔卻又無可奈何。


    兩人的關係就這麽一直在暗地裏持續著,直到有一天,周亦萱去商場買衣服,碰到了閆澤,卻發現閆澤跟二部的趙語彤在一起,閆澤正給趙語彤買衣服,兩人舉止極為親密。周亦萱的世界瞬間崩塌,可最終還是理智戰勝了衝動,她默默的離開,畢竟,她跟閆澤也隻是地下而已,她有什麽資格衝上去給趙語彤一巴掌?徒增笑話而已。


    她近兩周都沒有搭理閆澤,而閆澤也好像沒事人一樣沒有找她,十幾個孤獨的夜晚讓她難熬苦楚,有句話說的很對,當你什麽都沒有的時候,習慣也就如此了,可當你擁有後再離你而去,那種苦楚最為難熬,尤其是生理身體的渴望。直到有一天,閆澤又找上了她,她再次拜倒,再次確信她是真的愛上這個男人了,她離不開他。


    不知道什麽時候閆澤就跟趙語彤分開了,畢竟他們都是玩的,相互間玩膩了也好聚好散,當然,其中也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周亦萱利用職權從中作梗,拆散了閆澤和趙語彤,閆澤得知後,一笑而過,並不介意。趙語彤也很精明的猜到了其中那個原因,不過,她一樣表現的無所謂。


    再之後,周亦萱便放縱閆澤,她對於閆澤泡夜店,跟其他女孩花天酒地的這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閆澤卻慢慢誘導她,染上了毒品。吸的是大-麻,計量不大,甜蜜又痛苦,直到最後,染上t粉,更加刺激。而周亦萱跟他,不知是誰強留了誰,是誰控製了誰。應該,還是閆澤留住了她,控製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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