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切開口,就聽見套房裏麵傳來冷虛懷的聲音。夏詩薇趕緊過去,就看見冷虛懷白色襯衣上染滿了血跡,整個人虛弱不堪的攤在床邊。


    夏詩薇驚呼一聲,飛快跑了過去,“虛懷哥,虛懷哥……你怎麽了,快醒醒……”


    天啊,怎麽會有這麽多血?她不敢去碰閻離歌的傷口,生怕**了他。


    “虛懷哥,我送你去醫院,你忍著點……”說著,夏詩薇就要打電話,可是卻被閻離歌製止了,“沒事,一點小傷,死不了人的。”他虛弱的笑笑,勉強坐直了身子。


    夏詩薇看他流了那麽多血,很不放心,堅持要送他去醫院。


    冷虛懷看著她滿是擔憂的小臉,淡淡一笑,“我剛剛像是被人打暈了,沒什麽事兒。”頓了頓,他問,“薇薇,你怎麽來了?”


    “是服務員通知我的,虛懷哥,你真的沒事嗎?”夏詩薇一邊檢查他的傷口一邊問。


    從小到大,不管是為了她,還是為了冷氏,冷虛懷沒有少受傷。原來都是家裏的傭人幫他包紮傷口,後來她慢慢長大,開始學著給他包紮,這一包就是十年。


    她還記得,第一次給冷虛懷包紮傷口的時候,她哭得比冷虛懷還凶,最後還是冷虛懷忍著痛哄她,她才止住了哭。


    夏詩薇小心翼翼的解開他的襯衣,冷虛懷結實遒勁的身材顯露出來。不過分誇張,又完美有型,如果不是夏詩薇把自己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冷虛懷的傷勢上,隻怕早就紅了小臉。


    冷虛懷看著夏詩薇專注的神情,心裏暖暖的,眼眶浮現出溫情。他就知道了,他的暖暖還是愛他,關心他的。


    冷虛懷像是再也受不了這種**似的,一把把夏詩薇抱進了懷裏,緊緊摟著她,溫情而嘶啞,“薇薇,我的薇薇……不要離開虛懷哥,虛懷哥不能沒有你……”


    夏詩薇沒有反抗,從小到大,冷虛懷經常抱她,在她看來這不過兄妹之情。虛懷哥現在受著傷,難免脆弱而已。


    然,冷虛懷的下一句話卻讓夏詩薇徹底愣住了,“薇薇,我愛你,虛懷哥一直愛著你……”


    夏詩薇徹底傻了,這句話,她夢寐以求了二十年,追尋了二十年,甚至不止一次的幻想,冷虛懷跟她說這句時候的場麵。直到她被賣,直到她愛上閻離歌之前,她都還在等冷虛懷說這句話。如果那個時候他說了,她想她會義無反顧的陪他地久天長。


    然,終究還是遲了,虛懷哥早就變成了虛懷哥,再也不是她的白馬王子。他的眼神再熾熱,神情再癡迷,過去的終究是過去了。


    雖然,在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有瞬間的驚喜和窒息,但也僅是瞬間,很快,她就恢複了鎮靜,一張純美的小臉滿是淡然,“虛懷哥,我不是大嫂……”


    冷虛懷一愣,像是不能接受夏詩薇的拒絕,“薇薇,我愛你,這輩子隻愛你一個人。你聽懂了嗎?虛懷哥愛你……”


    冷虛懷像是擔心夏詩薇沒有聽見,整個人宛如一張巨大的網向她撲了過去。身上**的氣息充斥在夏詩薇周身,帶著濃烈的渴望。


    二十年,她喜歡了冷虛懷整整二十年,宛如影子一般跟在他身後。


    從他牽著他的手,把她帶回家;


    從他蹲**子,叫她一聲薇薇;


    從他幫她去衛生用品 ,幫她買**,哄她如水開始,她的世界就隻有喜歡冷虛懷這唯一的一件事。她總是幻想,他是童話裏的王子,她是幸福的公主。


    可後來,夢醒了。


    夏詩薇很清楚,她其實不是公主,隻不過是個等著騎士來救她的灰姑娘;


    冷虛懷依舊是王子,但他的公主也不是她,也許是姚倩倩,也許是別個漂亮的公主。


    他們錯過了,就算是刻骨的二十年,錯過了也是錯過了。


    “薇薇,我愛你……”一聲聲濃情蜜意傳進了她的耳朵裏,虔誠的,深情的。


    夏詩薇哭了,猶如綻放著花蕊染上露珠,那樣純美而幹淨。


    冷虛懷以為他接受了,傾身就去吻她。他就知道,他的薇薇最愛的人還是虛懷哥。


    夏詩薇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隻是靜靜的看著冷虛懷。冷虛懷的唇碰到了她的唇,他緊緊摟著她,像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擁有她。突然……


    “虛懷哥,放開我!我是閻離歌的未婚妻,我愛他!”夏詩薇說的嚴肅認真,那樣凜然,那樣篤定。


    冷虛懷心下一痛,就像是有無數的刀子戳進了他的心裏。他目光空洞的看著夏詩薇,像是不敢相信這樣殘忍無情的話是從她嘴裏說出來的。


    死寂,靜默,冷虛懷覺得自己喘息不過來了。他聲音顫抖的問,“薇薇,說什麽?你不愛虛懷哥了,你愛上了閻離歌……”


    看著他受傷痛苦的表情,夏詩薇心裏一陣不舍,可她還是堅定的開口,“虛懷哥,我愛你呀,可對我而言,你是家人,是哥哥,相親相愛。閻離歌不一樣,他是我的丈夫,是我的依靠,是男女之情,**。”


    頓了頓,她認真的看著冷虛懷,“姚倩倩是個好女人,虛懷哥應該好好對她。”


    冷虛懷頹然的坐在地上,像是不肯認輸似的,渴求的看著夏詩薇,“不是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薇薇,你在跟虛懷哥賭氣是不是?你恨虛懷哥把你送給了閻離歌,是不是……”


    “虛懷哥,你受傷了,我幫你包紮吧。”夏詩薇避開了她的話題,去拿醫藥箱,一邊包紮一邊說,“我不恨虛懷哥,我知道你有不得已的苦衷。你保護了薇薇二十年,也是我該回報你的時候,所以,能夠為虛懷哥付出我很高興,是我自願的。”


    “可現在……”她笑笑,“我是真的愛上閻離歌了,雖然我們之間也有矛盾,但我知道,他同樣是愛我的。虛懷哥,我很感激你這二十年來對我的照顧,我們依舊是親人,我還是像以前一樣尊重你。”


    “哈哈……哈哈哈哈……”突然冷虛懷大笑出聲,“尊重?原來隻剩下尊重了……哈哈哈哈……”他笑的淒厲。


    “冷虛懷,這下你死心了嗎?”驀地,房間的門被推開,隻見閻離歌臉色陰沉的闖了進來,滿臉陰霾的看著冷虛懷。


    夏詩薇身子一僵,茫然的看著突然出現的閻離歌,“你、你怎麽會在這裏?”


    閻離歌走過去,一把把她摟在懷裏。他看向冷虛懷,“你這場自導自演的戲該落幕了,這次看在薇薇的麵子,我留你一條狗命。再有下次……”


    他笑得嗜血,宛如煉獄裏爬出來的修羅,帶著夏詩薇就要離開。可夏詩薇卻不跟他走,“你放開我,虛懷哥還受著傷呢。”


    她掙紮,想要去給冷虛懷包紮。可閻離歌就是不肯鬆手,“會有人幫他的,用不著你!”


    “薇薇……”冷虛懷的眼神有些濕潤,深深凝重著夏詩薇,最後緩緩閉上眼睛,歎了口氣,“跟閻總裁回去吧,就當……就當今天的事情沒有發生過……”


    一行清淚,不急不緩的劃過冷虛懷白皙的臉龐,夏詩薇愣住了,呢喃道,“虛懷哥……”


    “虛懷,你怎麽了,怎麽會受傷?”就在夏詩薇心疼閻離歌的時候,姚倩倩衝了過來,看見冷虛懷受傷,立刻撲過去,哭的肝腸寸斷。


    “看見了吧?會有人照顧他的。”閻離歌開口,愣是把夏詩薇帶走了。


    夏詩薇像是沒了靈魂,跟著閻離歌走出了酒店。閻離歌不由分說,帶著她就要上車。


    夏詩薇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把甩開他,“你怎麽會知道我在這裏?”


    閻離歌抿唇,清冷的黑眸閃過一抹幽光。夏詩薇看看他,深呼一口氣,“這是我的家事,勞煩閻總裁跑一趟,真是麻煩了。”頓了頓,她自嘲一笑,像是下定了很大決心才說,“要是閻總裁沒有別的事情,我先回去了。”


    說話的時候,她極力忍耐眼睛裏的淚水,強忍著不掉下來。閻離歌之所以不信任她,想必還是因為兩人之間的地位差異。他是堂堂的閻氏總裁,她不過是個被虛懷哥送到他床上的女人,所以,他對她再好,終究是不肯信任她,終究是比不如他的那些利益紛爭。


    閻離歌下巴繃得緊緊的,牙齒緊咬,像是在強忍著巨大的情感翻騰。然,就在夏詩薇轉身的時候,他突然抓住她的胳膊,冷嗬一聲,“上車!”


    夏詩薇掙紮,後退著不肯上車。閻離歌不再跟她較勁,直接扛起她把她丟上了車。


    夏詩薇不肯屈從,緊緊扒著車門不放,“閻離歌,你幹什麽?放開我……”


    閻離歌聽而不聞,推拒著把她車裏關。夏詩薇就是不鬆開扒著車門的手,原本的憤怒變成了哀求,一雙亮晶晶的眼眸染上水霧,“閻離歌,我求求你了,放過我吧……”


    閻離歌站在外麵,深深看夏詩薇一眼,下巴緊繃,什麽話都沒有說。突然,扒開夏詩薇的手,用力關上車門,緊接著跳上車揚長而去。


    夏詩薇知道自己跑不了了,她目光空洞的坐在車裏,默默看著窗外飛馳而過的霓虹燈。她就像是被人抽去了靈魂,宛如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良久,她小小的聲音傳來,“閻離歌,我們都冷靜一段時間吧,也許……也許我們沒有那麽合適……”


    吱的一聲刺耳的刹車聲,輪胎和地麵摩擦出激烈的火花。閻離歌停下車,目光凶殘的瞪著夏詩薇,臉色陰沉的像是要吃人。


    他額頭上青筋暴湧,聲音裏帶著狠劣,“夏詩薇,有種你再說一遍,我弄死!”


    夏詩薇茫然的看著他,旋即苦笑著把臉別了過去。


    閻離歌見她不說話,再度發動車子呼嘯著往海邊駛去。他的怒意猶如這車速,陰鬱暴漲的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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