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料中的欺辱並沒有到來, 倒是自己受傷的地方被舔了個遍。甄湄擰著眉頭,臉頰通紅,想要說什麽,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


    獅鷲的氣息讓她有些不自在,身體中隱隱有什麽在蠢蠢欲動。尤其是被舔到耳朵時,她竟然舒服地嗚咽了一聲。


    樓陀羅把自己的小貓舔幹淨後, 直身看向周圍,翅膀撲動一下子就從百層高樓飛撲下去。甄湄勉強支著身體坐起來,樓陀羅卻已經回來了。


    他抓著一隻強壯的變異狂暴者,脖子已經被他咬斷, 撕下了表麵堅硬的皮毛,放到甄湄麵前。甄湄沉默地看著麵前肢體還在抖動的狂暴者,以及臉上全是鮮血的樓陀羅,雖然她很餓,但這種人形生物她是真的吃不下去。


    樓陀羅卻不甘心地又把獵物往前推了推,看見那四處亂抓的胳膊,兩隻前爪撲地按住那胳膊,上臂伸下來從那血淋淋的背脊撕下一片肉來,送到甄湄嘴巴前。


    這隻狂暴者或許是進化過的,並不像普通狂暴者一樣散發惡臭。可是, 不要說它是人異變而來的, 就算是猩猩、猿猴,甄湄也不可能吃得下去。


    樓陀羅見甄湄避開自己送過去的肉,幹脆扔下肉, 尾巴圈起甄湄,放到自己的背上,翅膀一振,飛了出去。


    這一次他飛得很低,甄湄伏在他身上,獅身是熱乎乎的。她蹭著那熱度驅散身體的冰涼,因為虛弱,身體在努力消耗能量修複損傷,她確實感到十分饑餓。


    這是一座陌生的城市,末世前一定非常富饒,到處是高樓大廈。同樣地,隨處可見遊蕩的狂暴者,以及異變生物之間的廝殺。


    這已經是末世過去快一個月了,除了不斷產生的變異的各種生物,甄湄根本看不見這座城市有任何人類的痕跡。樓陀羅帶她停到了一個百貨大樓前,他徒手碎裂了玻璃窗,馱著她闖進了百貨大樓。


    有兩隻饑餓的狂暴者襲擊過來,卻反被樓陀羅徒手打碎了腦袋,撕裂了身體。甄湄看見那瘦骨嶙峋的狂暴者,心下了然,缺乏食物的不僅僅是人類,還有這些因為大量繁殖而根本尋不到食物的狂暴者。


    原來樓陀羅帶她來這裏,是因為他嗅到了一隻異種貓的氣息。在城市裏,貓狗是最大的動物團體。樓陀羅完全沒有那隻貓和自己小貓都是貓的概念,他殺了那隻白貓後,以同樣的方式把它送到甄湄的麵前。


    好在甄湄也沒把自己當作貓科動物,她之前也吃過生肉,此刻倒沒有嫌棄食物的血腥。吃下一些肉之後,她覺得舒服了許多,樓陀羅帶著她到了一個家居專營店中,把她放到一張雙人床上,把人圈在自己身下。


    甄湄此刻傷勢沒有好,也動彈不得,隻能隨他去了。他時不時地舔舔她的臉,粗礪的舌苔刮得她的臉頰微紅。一會兒又覺得有些難耐地把她撥過來,撥過去。紅眼睛瞪著她,有些焦躁,叼著她的脖頸發出悶悶的咆哮聲。


    金色的卷發落在她的脖頸間,有些癢。


    蠢獅鷲。


    甄湄突然有些想笑,然而覺得自己這笑或許不太是時候。明明自己是那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可偏偏又覺得他這個蠢樣子實在好玩。


    然而過了一會兒,她又笑不出來了。好不容易擠出一點力氣,一巴掌揮到那聳動的腦袋上,樓陀羅反倒是憤怒地吼了她一聲。


    甄湄一口氣噎在胸口,吞吐不得,臉卻紅到了耳尖上。不禁蠢,還亂發|情。


    她現在深刻的意識到了亞人類身軀發給她不僅僅強悍的自愈能力,淩厲的身手,極致的速度,還有源自動物本能的獸性。她比樓陀羅好一點的,就是她還有人類自控能力,但樓陀羅卻完全是個野獸。她不能在這裏呆下去了,等這傻子明白過來的時候,她可別想活著走下床。


    在百貨大樓呆了幾天後,當甄湄終於可以行動的時候,她趁著樓陀羅出去捕獵,找到一個店鋪,換上黑色的高領毛衣,牛仔褲。


    把那被弄得髒兮兮的裙子給扔到一旁,看見紅裙上的汙穢,甄湄的臉又隱隱發紅,扔了幾件衣服蓋在上麵。


    她找到厚實的黑色短款羽絨服穿在外麵,把帽子罩在腦袋上,找到鞋店換上運動鞋。


    又拿了一個背包,將自己需要的東西裝在裏麵。往身上噴了香水,遮蓋住那濃重的屬於某隻野獸的氣味。


    甄湄從後門偷溜出去,一路從窄小的道路胡同走。一路轉了不知多遠,到了一處公園。那裏的植被更是茂密,周圍卻一隻狂暴者都沒有看見。


    她本想離開,卻看見幾個少女嘻笑著走過公園裏的鵝卵石小道,她們看著天真爛漫,沒有一點末世之人的絕望恐懼疲憊,好似末世前在公園裏閑逛一般。


    這公園占地寬廣,裏麵隱約可見古代的亭台樓閣,應是當年城市規劃時刻意保存下來的古代建築,當作迎接遊客的旅遊景點。


    “你是誰?”


    就在甄湄隱藏的樹上,宛若精靈般的白裙少女倒吊而下,白金色的長發被風微微吹動,蔚藍的雙眸好奇地打量著她,“這裏已經很久沒有看見有活人了,你是從哪裏來的?”


    她的口音中夾雜著一點翹舌音,笑起來幹淨純真,當她從樹上落下來的時候,動作輕盈,彷佛一點重量都沒有。


    這是一個病毒感染者,也是異能者,難怪甄湄一點都沒有察覺她在樹上。


    少女靠近甄湄,鼻翼動了動,曖昧地笑道:“neverre,前調濃烈,中調是玫瑰柔和的氣息,初聞下是醇厚的酒香,細聞,才能品得出它的氣質。這裏麵隱藏澹澹麝香氣味,我以為不該是香水中的味道吧?”


    甄湄也是大家名媛出身,對香水的研究也頗多,隻是那畢竟是很久遠的事了,此刻乍然被人提起,有些時光倒錯的感覺。


    “你很漂亮,我想約尼姐姐一定很喜歡你,跟我來,沒事的,這裏很安全。”女孩點了下自己的額頭,“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緹娜,法國人,以前是個平麵模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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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來之,則安之。甄湄幹脆跟著緹娜,看她們搞什麽鬼。


    走進公園,中央是一片大湖,湖心有一寬敞的古代亭台,四周掛著垂簾,有一顆顆閃閃發光的寶石串成,十分奢侈。


    湖岸邊有穿廊,穿廊有許多女孩正在玩耍。她們一個個都非常漂亮時髦,看見緹娜著甄湄進來,有個瓜子臉的卷發姑娘問道:“緹娜,你從哪裏找來的人?約尼姐姐不是說,這城市已經沒有活人了嗎?”


    “應該是跟著別人不小心進來的吧,我帶她去見約尼姐姐。”緹娜隨口敷衍了一句。


    甄湄能感覺到,雖然大家看似很友好,卻隱隱都有些競爭敵意。她的腦袋裏努力搜尋著關於約尼的信息,忽然反應了過來,她踏上橋梁階梯的一瞬間,又把步子挪了回去。


    “你怎麽了?”緹娜發現甄湄沒有跟上來,有些疑惑地凝眉。


    甄湄澹澹道:“我先去接我的朋友。”


    話音剛落,甄湄就聽見一聲吼聲。那聲音聽著有些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的。


    緹娜跺跺腳,“真是討厭的獅子,這些日子一點都不消停。也不知道是從哪裏跑出來的,總到我們這裏來捕獵,好不容易打到的獵物就被它搶走了。”


    甄湄喉嚨動了動,沒說話,心裏略略有些尷尬。


    緹娜恨恨道:“就不知道為什麽約尼姐姐不直接把它弄死。”


    殺死樓陀羅?甄湄已經猜出約尼的身份,以他的能力,莫說殺死風暴之主了,就是想打贏派拉瓦也是困難。


    半女之主,男相名為林迦,女相名為約尼。是情|欲之主,縱欲極樂,最擅長蠱惑人心。若說派拉瓦用恐懼、死亡支配人,那麽半女之主就是用極樂、欲望驅使人。


    “美貌無雙者”是濕婆的一個稱號,而半女之主就繼承了這種極美,中還有一個十分令甄湄頭大的地方,就是無論是誰看見半女之主,都會產生欲望。


    “既然來了,又為何要走?”那女聲,似水如歌,婉轉悠揚,一陣氣流將那華麗的垂簾吹開,便是香風陣陣,酥軟入骨。


    緹娜眼睛一亮,藍汪汪的眼珠子愛慕地望向走出來的人,彷佛失了神一般。


    那一瞬入眼,天地都為之頓黯。明明剛才還覺得輕靈純潔如同精靈的緹娜,卻在她的顏色下,灰暗得如同一點塵埃。


    隻要你看見她,就沒辦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她,讚美是多餘的。她的一瞬垂眸,便有繁花盛開凋零;她一抹笑顏,便是漣漪飄蕩萬裏。


    甄湄手裏微微冒汗,逼迫自己從那漩渦般吸人的眼眸中逃逸而出。當那高挑的身影靠近她時,宛若玉石凋刻而出的手指輕輕觸碰她眼角的血紅淚痣,“魔醯首羅似乎很是迷戀你?”


    手指寸寸滑落,勾起甄湄的下巴,看她後退幾步,避開了自己,約尼將觸碰過她的手指放到鼻子下輕輕一嗅,眯著眼睛道:“這些味道可真複雜。”


    聽到那吼聲越來越近,約尼挑眉,“再找不到你,隻怕他是要發瘋,有趣。”


    天空已經暗沉下來,一股風雨欲來的架勢。


    作者有話要說:  癡癡:作為女裝大佬初登場感覺如何?


    約尼:我這身體本來就是妹子。


    (林迦)


    癡癡:橘裏橘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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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謝楊小蠻小天使的地雷。


    感謝小天使們的營養液灌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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