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宋之淵懷裏的時候,感覺腦子裏一片空白。


    宋之淵起身走進浴室裏,我聽著嘩啦啦的水流聲傳入我的耳中的時候,仍舊覺得不真實。


    我就這樣怔怔的睜著眼睛,看著房頂。


    一直到宋之淵再次走回來。


    上床的一刻,我立刻下了床,起身走進浴室裏。


    水流衝洗著我身上的時候,我以為我可能會壓抑的哭了,可是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隻是木然的洗完,走出來。


    宋之淵下身穿了短褲在一旁吸煙,我默不作聲的走到床邊,開始打開一旁的櫃子,把床單換下來。


    再靜靜的站在宋之淵的麵前。


    宋之淵轉身過來,看著我說道,“晚些時候,我讓人過來把衣帽間重新修整,衣服搬出去。”


    我愣了一下,不明宋之淵的意思。


    宋之淵看著我,也沒有解釋,沒有點名。


    我靜靜的走到了宋之淵的麵前,笑了一下,我說,“謝謝,但是你不必那麽做。”


    宋之淵看著我,好一會才說,“你坦然接受就好。”


    我嗯了一聲,重新爬回到床上,太累了,身體的乏加之心上的困倦,我睡了長長的一覺。


    這一覺睡得太死,以至於我再睡醒的時候,衣帽間的樣子已經全然的變了。


    莊小雅端坐在沙發上,我驚訝的看著她忽然出現在我的家裏。


    “你怎麽來了?”


    我疑惑的看著她,問道。


    莊小雅站起身來,走到我的麵前,嫵媚的衝著我笑了一下,“我也沒想到我會過來。”


    “做什麽?”


    我看著莊小雅,問道,又四處以目光搜尋了一下,莊小雅伸手摸著我的肩膀,說道,“不用找了,這房間裏除了我並沒有其它人了,宋之淵找人打電話給我的。”


    我與莊小雅出入商場的時候,莊小雅仍舊在勸說我,“你說你就這麽矜持個什麽勁,我給你講,你現在的樣子,沒有人不覺得你裝,所以啊,你就坦然接受這一切的饋贈就好了。”


    我隻是笑了一下。


    莊小雅覺得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她勸說我,“最開始的時候,我也是不適應的,可是我又想,我付出了我總得收獲吧,沒有那些能獲得的愛,我去獲得我想獲得的。”


    其實,仔細想一想,我好像並不是全然的想要拒絕的。


    我並不討厭宋之淵。


    那天晚上,當我回到宋之淵的住處的時候,宋之淵已經在家裏了。


    我一進門,他就直接走了過來,唇瓣附在我的唇上的時候,我的整個身子都栽入了他的懷抱裏。


    他的吻激烈而急促,帶著狂風暴雨般的激蕩。


    我感覺我的身體都不能喘息的樣子,一直到慢慢的,我的舌尖開始靈活的回應他。


    我的手不自覺的放入他的肩膀上的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其實也可以是一個放得開的女人。


    放得開這種事情,是需要分人的嗎?


    說來可能不可信,我和江峰在一起的這幾年裏,我們並沒有做過這些事情。


    最親密的接觸,大概就是那一次我們兩個人赤身裸體的躺在床上的時候。


    在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兩個住在一起,我是需要和他劃界限的,再後來,我上班有過一段時間因為工作屬性,每天回到家裏都會爛醉。


    這張床,我們兩個人的時間幾乎一直對不上。


    白天他去上課,我睡覺。


    晚上我去上班,他睡覺。


    隻有清晨的時候,我們才會遇見,但是我早已經累的半死。


    他開始還是有些喜歡我的吧,不然他在我身邊怎麽會激動地坐立不安。


    後來我們有機會躺在一起睡覺的時候,他還會因為燥熱的一夜難眠。


    隻是,那個時候我還沒有做好準備,我拒絕。


    我一直拒絕,一直拒絕。到後來不知道為何江峰對我沒有什麽想法了,也能安然入睡了。


    赤身裸體睡在一起的那個晚上,我已經準備和他嚐試了,可是,我太緊張了,全身哆嗦,他根本就沒有辦法。


    再後來不了了之,他一個人跑了出去,他說冷靜一下。


    即便我後來跟了宋之淵,我如此主動,我都在想,我也不一定能夠完成的。


    我像是有障礙似的。


    事實卻並不是這樣。


    我無法解釋。


    我心裏應該更愛江峰的吧,可是為什麽我的身體會麵對宋之淵的時候如此動情。


    他隻需要輕輕地撫摸著我,我就會癱軟,他隻慢慢的將我衣衫褪下的時候,我的心裏又惱又氣,但最後還是會化成全然沒了理智。


    宋之淵將我抱到床上,讓我躺平,開始細致的撫摸著我。


    這一次與上一次不同,而我身體的緊繃感也沒有了,悄悄地被一種愉悅感所替代。


    我閉著眼睛,感受著他的手劃過我的每一寸肌膚。


    一直到,我癱軟在他的懷裏,他起身去了浴室再重新抱著我的時候。


    我點燃了一支女士煙,宋之淵回來的時候,我正在吸煙,宋之淵坐在我的旁邊,將我攬入他的懷裏的時候,我聽從的進入了他的懷裏。


    他摩挲著我的頭發,我是在他懷裏睡著的。


    那一夜,我們相擁入眠。


    第二日的時候,我醒來的很遲,宋之淵正在穿衣服。


    我在後麵睡眼惺忪的看著他,一直到他準備出門的時候,讓我過來。


    我在他的臉頰上印上一吻,他轉身往外走的時候,我的電話豁然的響了起來。


    聲音很急,他回過頭來,我急忙的走過去,低下頭來將電話拿起來,盯著上麵的號碼,卻不敢接。


    宋之淵回頭,以一雙冷傲的眸子盯著我。


    不知道是我多想,還是他本身就真的散發出了寒意。


    我猶豫了一下,掛斷是不可能的,他更會去追問。


    我還是接了起來,以盡量平和的語氣說道,“喂?抱歉啊,不需要。”


    電話那端是江峰的聲音,他在不斷叫著我的名字。


    可是我隻說了一個抱歉啊,不需要就掛了電話。


    然後苦笑著甩了甩手機說道,“賣房子的,我這種人怎麽可能買得起房子。”


    宋之淵的眸光中有著意味不明的笑意,他靜靜的看著我很久,才說道,“那我送你一套好了。”


    我起身,快速的走到宋之淵的麵前,搖了搖頭,主動地又吻了他。


    “晚上見。”


    我的笑容越燦爛,會不會越引起他的懷疑。


    宋之淵卻好像很滿意的樣子,轉身離開了這裏。


    一直到他離開很久,我的手機才再次響了起來。


    我恍若大夢初醒一般,快速的竄回去,看都沒有看是誰打來的電話,就接起了電話來。


    電話那端徐橋的聲音傳了過來。


    “是你啊。”


    我聽清了徐橋的聲音,才冷然的說了一句。


    徐橋聲音卻是帶著愉悅的,他說,“我出院了,要不要見一麵。”


    我看了一眼外麵的天氣,說道,“還是不了,徐橋。我想在家裏好好待一會。”


    徐橋的聲音裏有了一些惋惜的樣子,他說,“昨天我回工作的地方了,張卿卿又重新上班了。”


    他這句話不知道有沒有試探的意味,可是在我這裏聽來,卻總是會不自覺的留意著張卿卿這幾個字。


    我沒有掛斷電話,屏住呼吸聽著他說道,“張卿卿和江峰分手了,聽說有人找江峰麻煩,你擺平了。”


    緊緊地握著電話,我還是嗯了一聲。


    我說,“是。”


    “你怎麽還管江峰,為什麽會那麽愛他?”


    我愣了一下,我緊緊地攥著手機,過了好久,才笑著說道,“以後我都不管他了,我希望開始新的生活的。”


    徐橋沉默了半晌,他問我,他說,“你和莊小雅也認識?”


    “嗯。”


    我過了好一會,才說,“徐橋,我先去做點吃的,我太餓了,有什麽事咱們晚點再說好不好。”


    徐橋卻並沒有掛斷電話,他在電話那端說道,“安夏,聽我一句,以後離江峰遠點好嗎?我不求你答應我的請求。”


    我急匆匆的掛了電話。


    但是徐橋的那些話還是悉數都傳入了我的耳中的。


    每次,徐橋的話都能讓我溫暖。


    可是,我卻並不適合他。


    而且每一次,我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哪怕隻是打電話都能讓我想起,他為我做的,我對他的愧疚。


    應該怎麽形容,我也不知道我為了什麽。


    那段時間,我與宋之淵的關係有了一些緩和,這種緩和的時間裏,我們兩個人總是會在床上做某些事情。


    好像我們之間的交流也僅限於此。


    我漸漸開始依賴這種關係,這是我忘記外麵紛擾的港灣一樣。


    我好像也懂了,為什麽有些女人會貪戀這種不勞而獲。


    因為,誰都不想太辛苦的去做某些事情。


    這樣太難了。


    這算是惰性的一種吧。


    如果按照這樣的軌跡下去,我會不會與宋之淵和平相處下去,或者我對他的感情有些轉變。


    但是,都沒有。


    一切變故都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樣。


    那天,是個傍晚。


    宋之淵回來之後,我們兩個人剛剛準備一起吃晚飯的時候。


    我的手機忽然來了一條短信。


    手機擺放在餐桌上,我隨意的瞥了一眼。


    是江峰發來的。


    他說:你還愛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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