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蕭白站在車邊白了臉:“不行!他們這是打算哄搶嗎?”


    話音未落,就聽“砰”的一聲巨響,瘋狂的人群被一下子嚇住了,這才看到一個身穿軍裝冷漠俊美的軍官站在車旁,剛才就是他對天鳴槍,震住了瘋狂的人群。


    軍長都鳴槍示警,震懾住大家了,給他當了多少年副手的葛大壯立刻站出來,笑嗬嗬的對大家做了個雙手下壓的動作:“都冷靜一點,冷靜一點!這一次我們帶回來的糧食足夠多,大家都有份,不過為了配合我們的工作,請大家自覺排隊來領糧食。”


    徐蕭白這才得空擦了把冷汗,扒拉出自己的擴音喇叭來:“請大家自覺出示戶口本身份證,持有效證件來領取救濟糧。”


    人們清醒過來,眼中閃過狂喜,紛紛拔腿往回跑,衝回家去拿證件了。


    徐蕭白才算是鬆了口氣:“幸好有你們在,要不然光憑我這兒的人手,可沒辦法鎮住他們。”


    “市裏這邊你來負責,留下一車糧食給你,另外留下十個人幫你。”徐慕白直接點出十名配槍的兵哥來,讓他們留下協助:“剩下還有附近的城鎮,我們會開車過去,把糧食發下去。”


    市裏人口最多,最密集,但是下麵散落的城鎮也不少,而且彼此之間距離並不是很近。讓他們全都聚集到市裏來領糧食是不合適的,一來長途跋涉,二來他們運糧食回家也不方便不安全,誰知道會不會半路上被人劫了一家人的救命糧。


    徐慕白打算直接給人送到家門口去。


    “行,你去吧!”徐蕭白也明白,立馬點頭同意了。反正有這幾個兵哥在,是不會有人再腦子發熱的想要強搶了。


    這一天,麵容冷漠英俊的年輕軍官帶著一群兵哥們迅速收獲了這一代百姓們的全心擁護,因為就在他們餓著肚子徘徊在生死邊緣的時候,是這群人好像從天而降一樣,為他們帶來了救命的糧食。


    白發蒼蒼的老人跪下給兵哥們磕頭,怎麽拉都不肯起來。越是老年人,經曆的越多,早些年鬧災荒的時候,那樣殘酷的場景有些人還是記憶猶新。


    他們很多人其實已經選擇了死亡,一把老骨頭了,還浪費糧食做什麽。家裏還有年富力強的兒女們,還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們,不少老人都已經偷偷的開始了絕食,希望能為家裏人省下更多的糧食,讓親人生存的幾率變的哪怕隻是稍微大那麽一點。


    而現在,解放軍戰士送來了糧食,他們一家人都可以活下去了!


    戰士們從旭日初升一直忙到了滿天繁星,才總算是把所有的城鎮都跑了一遍,算起來他們已經兩白一黑沒合眼了,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表現出困頓的樣子來。


    “明明是在做好事,怎麽感覺那麽難受呢?”沈明耷拉著腦袋,忽然抬頭看了身邊的葛大壯一眼:“那些人......”


    年過花甲的老人,懵懵懂懂的孩子,拉都拉不起來的跪下來磕頭,兵哥們心裏都沉甸甸的。


    “都高興一點,我們是在做好事呢!”林墨看得出來兵哥們沉重的情緒,沒辦法,每個經曆末世的人都要經曆這一遭,這還隻是開始,以後隻會更殘酷:“我們還有一批糧食沒運到呢,養精蓄銳吧同誌們,接下來你們會很忙碌的,有太多的人等著你們去解救了!”


    兵哥們想到那麽多的糧食,心情這才好了起來,有了那些糧食,大家就可以堅持很長一段時間了,等過上三兩個月,土豆、紅薯、黃豆等就可以收獲了。


    林墨這兩天跟著到處奔走,也實在是有些累了,回到家草草吃了點東西洗了澡之後倒頭就睡了,林媽媽中途過來看了看,給女兒掖了下被角,什麽都沒說的退了出去,小心地關好了門。


    林爸爸坐在外麵,看老婆出來,小聲問:“睡了?”


    “嗯!”林媽媽也小聲的回答:“看樣子累壞了。”


    林爸爸鬆了口氣:“讓她睡!年輕人活力大,睡一覺就什麽都好了。他們這是去做了好事,我聽那些當兵的說,他們去送糧食的時候,好多人家都跪下來磕頭哭。”


    林媽媽臉色沉重的歎了口氣:“這樣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


    林墨美美的睡了一個好覺,直到她的臉上貼上了什麽冰冷的東西,讓她忍不住一個激靈的醒了過來。


    始作俑者對她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晚上好!要來一罐嗎?”


    林墨眨著一雙漂亮的藍眼睛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慢吞吞的坐了起來,瞥了一眼那罐冰啤酒:“我不喝啤酒,而且這種冰的東西,我從來都不會碰。”


    易水榕很自然的在一旁坐下,自己打住了冰啤酒的拉環:“哦?為什麽?我以為你們女孩子都會喜歡冰激淩的。”


    林墨抱著被子坐在床上,淡淡的瞥過來:“因為痛經。”


    易水榕的動作明顯出現了一點小小的失誤,他的力氣用的有點過大了,啤酒罐裏的啤酒瞬間噴了出來,濺濕了他身上白色暗紋的襯衫,胸前那一塊幾乎已經變成了透明的,緊緊的貼在皮膚上。


    一個逆十字的形狀在他脖子上隱隱露了出來,似乎是一個藏在胸前的掛墜。平時不會被人留意到,現在卻因為濕了的襯衫緊緊貼在那裏,勾勒出了它的形狀。


    易水榕真是很少會有這麽狼狽的時候,他無語的低頭看了自己胸前片刻,然後把隻剩下半罐的啤酒放在了一邊:“女孩子說話不要這麽直接,這種話題是可以隨便拿來跟男人說的嗎?”


    林墨惡趣味的勾起嘴角:“什麽話題?你是說痛經嗎?這是個不能說的問題嗎?可是這個問題真的困擾了我很多年啊,我們在寢室裏的時候也是經常討論的。”


    易水榕無奈的看著她:“你也說了,是在寢室裏。這種事情應該是你們女孩子私底下的話題吧?”


    “可能是因為我把你當成閨蜜了。”林墨甜蜜的一笑,笑容特別的美麗:“畢竟我晚上睡覺的時候,跟我同一個房間的都是同寢室的閨蜜啊!”


    不請自來,夜入閨房的易水榕難得的抑鬱了一下:“你是在埋怨我不該大半夜的來嗎?不過我大白天過來的話,你或許會覺得更加困擾?”他的身份可不一般,大白天光明正大出現的話,無論是軍營還是組織裏,都會掀起一番風浪來的。


    “難道你就沒想過,你完全可以不來嗎?”林墨收斂起了臉上虛假的笑容,冷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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