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單從外麵看起來並沒有什麽變化,門口站崗的哨兵依舊身姿筆挺,注意到他們開車過來之後,立即示意停車檢查。


    徐慕白把車停了下來,林墨早就在無人的時候把空間裏的物資放在了卡車上,都是些米麵糧油之類,並不怕人檢查。


    哨兵明顯是認識徐慕白的,見到他從車上下來,還沒開始檢查臉色就緩和了不少,敬禮:“少將好!”


    徐慕白回禮,雖然被攆到邊遠山區去駐紮勞改去了,但是徐慕白的軍銜並沒有跟著降下來:“繼續檢查,不可以因為來人的身份就放鬆了這一關。老首長的安全全都掌握在你們手裏。”


    “是!”哨兵一個立正,聲音洪亮的答應著,一揮手,其餘幾個兵哥已經動作麻利的爬上了卡車,開始認真的檢查起來。


    確認沒有問題之後,哨兵痛快的放行,林墨給門房裏放了好幾兜子蔬菜水果,京城裏糧食供應上並沒有問題,那些貪腐之手再厲害也不敢在這裏動手,就是蔬菜缺的厲害。


    兵哥還要推辭,林墨擺擺手,笑眯眯的:“都是自家種的,不值錢,也就看你們這裏實在是缺,這才成了好東西。收下吧,要不然我讓你們徐少將來說?”


    徐慕白一眼掃過來:“沒關係,收下吧!”


    兵哥這才收下了,不過眼睛裏也帶上了一絲喜色。他們也自己開辟了小塊的菜地,不過那菜苗才剛露頭呢,遠水解不了近渴。


    卡車開進院裏,得到了消息的於叔已經趕過來了,看到徐慕白從車上跳下來,高興的連連點頭:“看到你們都安然無恙的,老首長這心裏就踏實多了。來來來,走這邊,老首長還不知道你們過來了,在菜地那裏轉悠呢!”


    徐老爺子在自家院子裏整了一塊菜地出來,帶著徐家老少一起齊上陣,種了一畦白菜一畦蘿卜,空下的地方撒了些菠菜、生菜的種子,綠生生的幼苗都才剛剛冒出來。


    “老首長,您看誰來了?”於叔帶著笑容,大老遠就對著蹲在地裏的徐老爺子打招呼。


    徐老爺子戴著老花鏡,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看到跟在於叔身後的徐慕白和林墨,臉上的笑容就藏不住的冒了出來:“你們怎麽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嗨,看我又給忘了,那電話都沒法打了,還怎麽提前說呦!”


    徐慕白已經攙扶住了老人的手臂,扶著他從菜地裏走出來:“您年紀大了,這些事情讓別人來做就行了。”


    “我又不是走不動了什麽也幹不了了。”徐老爺子不以為然,他身體還硬朗著呢,真叫他什麽也不做的閑著,他就該渾身不自在了:“搗弄這菜地也挺有意思的,我有個事兒做,也免得無聊。”


    說著對林墨招招手,笑眯眯的:“墨墨啊,來!到爺爺這兒來!告訴爺爺,慕白這小子有沒有欺負你啊?”


    林墨外貌上明顯的變化自然沒有被徐老爺子和於叔給忽視過去,但是兩個人都沒有說什麽,好像什麽都麽不對勁的地方都沒有。


    林墨乖巧的走過去,主動扶住了老爺子另一邊的手臂,於叔笑嗬嗬的跟在後麵。


    “慕白才不是會欺負人的人,您看著他長大的,還能不放心嗎?”林墨湊趣的對著徐老爺子說,壓低了聲音:“還有啊,有件好事要告訴爺爺您,慕白那個人格分裂的毛病啊,已經好了!”


    徐老爺子身子震動了一下,停住了腳步,一臉動容的看著林墨,似乎在確認她說的是不是真的。


    林墨笑眯眯的任由老爺子打量,心裏忍不住感歎,果然不愧是戰場上下來的老將,那銳利的眼神還真不是一般人受得起的。


    徐老爺子已經轉過臉去看著徐慕白了,嘴唇都有點哆嗦:“慕白,這事兒是真的?你、你真的好了?”


    當年他忙於事務,又心痛於大兒子和兒媳的雙雙離世,粗心大意的忽略了才那麽一點大的徐慕白,居然導致這孩子出現了人格分裂的事情,這是徐老爺子一輩子最大的遺憾和愧疚。


    於叔也聽到了林墨的話,同樣震驚期盼的看著徐慕白。


    在他們殷切的目光下,徐慕白點了點頭:“好了,兩個人格已經融合了,以後不會再有失控的情況了。”


    徐老爺子眼眶裏有了淚光,連連點頭:“好!好哇!這是我這些年以來收到的最好的消息了!你好了,又有了這麽好的媳婦,我就是死了,也有臉去見你爸媽了。”


    他這麽多年因為徐慕白的事情飽受煎熬,覺得自己簡直死了都沒臉去見自己的大兒子大兒媳,連個孩子都看顧不好,他還有什麽臉!


    於叔背過身去悄悄的抹了抹眼睛。


    “爺爺,這是好事兒啊,您可別難過了。”徐慕白不會安慰人,看到徐老爺子的樣子有心安慰卻找不到話說,隻好求助的看林墨,林墨晃了晃徐老爺子的手臂,笑著說。


    “對對對!這是好事兒!我高興!”徐老爺子抽了抽鼻子,哈哈笑起來:“你們這帶了多少東西來啊?我看著他們都搬了好一陣子了。”


    “蕭白說您這兒蔬菜上頭有些困難,您也知道,我們種地的人家,可不缺菜吃。慕白不放心家裏,這不,我們就送了一些蔬菜水果的過來。”林墨笑吟吟的說,柔和溫婉的態度令人忍不住就心情愉悅起來。


    徐老爺子一聽是蔬菜水果,到了嘴邊的埋怨就咽了回去。這些東西農村的確是不缺,孩子們也是掛念著家裏:“蕭白這小子,告訴他別告訴你們,這小子就是藏不住事兒!”


    話裏雖然帶著埋怨,可老爺子一直都是滿麵笑容的。


    “帶了些新鮮蔬菜,這些東西不好保存,您別舍不得,盡管放開了吃,咱管夠!”林墨狀似豪邁的拍拍胸膛,惹得不光是徐老爺子,於叔和那些忙著卸車的人都笑了起來。


    “除了新鮮蔬菜,還有曬好的菜幹。”徐慕白總算是找到了閑話家常的技巧,語調柔和的告訴徐老爺子:“時常拿出來曬一曬,隻要別發黴了,就能存放很長時間。吃的時候拿出來用水泡開,味道也很好。”


    “好!好!”徐老爺子連連點頭:“你們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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