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叔確定了徐慕白並沒什麽大礙之後,趕在年三十之前就回去了,他惦記著老爺子,心裏放不下。


    上回林墨做主送給徐老爺子的小銀魚,於叔特意拿出來說了:“老首長隔三差五的喝一碗魚湯,這個冬天看著身體都硬朗了不少,沒有往年那麽難受了。”


    徐老爺子軍旅出身,年輕的時候沒少遭罪,落下不少毛病,每到了秋冬時節就要遭罪。這麽多年什麽法子都用了,可惜見效都不大。


    沒想到徐慕白孝敬的小魚幹居然還有這樣的療效!於叔來之前就打定主意多弄點回去了,以前那一包省著吃也沒剩多少了,他天天藏著,就怕被別人給發現了。


    “這可正是時候呢!”林墨笑起來:“那種魚隻有冬天才會出現,等天暖和了就找不到了,這個季節去抓正合適!”


    村子裏的人抓魚都在後麵的湖泊那裏,尤其是今年,砸開冰麵之後那鮮活的魚真是太喜人了,誰還看得上河裏那幾條巴掌長的小魚。


    幾人帶上東西就去了河邊,這麽冷的天,河麵上也是厚厚的一層冰,仔細看的話,還能看到冰麵下遊動的魚兒。


    “我來!”徐慕白這次連石頭都沒用,直接一拳砸在了冰麵上,鏡子一樣的冰麵就被砸出一個洞來,周圍好幾道綿延出去的裂縫。


    林墨拿手邊的魚叉輕輕一敲,裂開的冰就嘩啦嘩啦掉下去了,冰封的河麵被敲開了一大塊。


    清澈的水中還夾雜著冰塊,小小的魚兒甩著尾巴,悠閑的來回遊蕩著。


    “看到了!”林墨眼睛一亮,一叉下去,順利的捕捉到了一條小魚:“天氣不好,於叔也急著回去,沒辦法做魚幹了。可是死了的魚該怎麽帶回去?”


    外麵冰天雪地的,自然沒問題,可是車裏麵都開足了暖氣的,到時候會臭了的吧!


    徐慕白皺眉:“我記得車上原本都是有車載冰箱的。”隻不過那是夏天的時候,現在可是冬天,還有沒有可不好說了。


    就算有,也是那麽一點點大,能裝多少東西?


    “抓活的吧!”林墨提議:“可以放在水裏養著,這樣還新鮮!”


    於是程景灝被抓了壯丁,去城裏買了幾個大容量的生態魚缸。到時候裏麵加滿水,通上氧,控製好溫度,大概就沒問題了。


    林墨為了保險起見,還在裏麵添了一些空間水,確保這些魚能夠安然無恙的活著抵達京城。


    “你們放開我媽!”兩個人正在抓魚,村子裏麵卻忽然吵鬧了起來,惹得農戶家裏的狗也跟著狂吠不停,一片雞飛狗跳。


    何紅霞披頭散發的拚命掙紮著,又哭又罵,撒潑打滾的試圖從抓著她的人手裏逃出來,可惜那兩個人完全不肯鬆手,就算臉上被她們母女倆抓出了無數道紅印子也不肯鬆手。


    簡安琪雙手死死的抓住何紅霞的腰帶,用力的向後拽著,為了阻止何紅霞被人拉出去,她幹脆就坐在了地上,一邊還哭罵著:“放開我媽媽!你們這些土匪!強盜!你們想幹什麽!爸爸你還不過來幫忙!”


    最該出麵的簡明亮縮在一邊,聽了女兒的話有點畏畏縮縮的:“人家不是說了嗎?就是請你媽去配合檢查一下,要是能研究出疫苗來,也是利國利民的好事……”


    “呸!”何紅霞扭頭衝著簡明亮吐了口唾沫,破口大罵:“簡明亮你這個孬種!癟犢子!你他娘的一點能耐都沒有,看到自己老婆被人帶走不敢抗爭,還幫著別人說話!你這個吃人飯不幹人事的老畜生!”


    簡明亮被罵的麵上無光:“我那也是為了大家考慮,那麽多人都生病了,既然你身上有抗體,能幫幫大家也是好的……”


    “不行!”簡安琪死死的拉著媽媽不鬆手:“你們別想用我媽做實驗!我媽又沒犯法,你們憑什麽這麽對她!”


    臨近年關,村子裏外出打工的上學的全都在家裏,也沒什麽事兒做,這麽大的動靜早就惹得不少人都跑出來了:“這是咋個回事兒?這是什麽人?幹什麽要抓安琪她媽?”


    簡明亮不願意別人誤會他們家犯了事兒,出麵解釋:“不是抓人,是安琪她媽接觸了那個啥輻射沒生病,人家說她有抗體,來請她幫忙研究新藥呢!”


    聽起來很高大上的理由,說出去,自家能解決了禍害許多人的怪病,那是倍有麵子的事兒,可惜卻都在簡安琪母女倆的哭鬧之中成了一場笑話。


    啥上門請啊,看這架勢,這簡直就是上門來抓人來的嘛!


    “何紅霞的事情是你捅出去的?”林墨提著一桶小魚兒,站在路邊看。


    徐慕白站在一邊,冷著臉搖頭:“不是我。”他的臉色有點不好看,知道那天晚上何紅霞出過門的就隻有幾個人而已,會是誰把這件事情說出去的?


    莫非,他身邊也出現了叛徒了?


    何紅霞到底還是被人拉上車帶走了,簡安琪坐在地上痛苦,簡明亮期期艾艾的過去想勸兩句,被女兒照著臉抓了兩把,氣呼呼的進了屋,不管她了。


    被這件突發事件影響,徐慕白和林墨的心情都陰沉起來,何紅霞能夠接觸輻射卻完全不受傷害,自然是有原因的,可是他們還沒來得及布局,居然就被人搶到了前麵。


    林墨第一次有了無法掌握的感覺,這是她重生以來第一次有這種感受,也讓她清醒了不少。重生隻是意味著她比起別人來有了更多的準備時間,並不代表她就能比別人更強了。


    要是腦子一直不清醒,說不準什麽時候,她就要把自己害死了。


    於叔心滿意足的帶著那些新鮮的小魚走了,把趙醫生也一起帶了回去,倒是程景灝留了下來,不管京城那邊天天打電話催他回家過年,天天跟著上山打獵鑿冰捕魚,玩的樂不思蜀的,過年都不打算回去了。


    “我打聽到消息了!”程景灝從外麵進來,摸了摸桌上的茶杯,發現是溫的,立刻毫不猶豫的端起來一飲而盡。


    林墨坐在桌子邊上剝鬆子,手裏拿著個小夾子,動作靈巧的把鬆子的外殼給破開,一會兒工夫旁邊的盤子裏就堆了一小堆胖乎乎的鬆子:“打聽到什麽了?慕白帶著隊伍進山拉練去了,晚上才能回來。”


    “就是你們說的那個何紅霞的事兒!”程景灝這幾天看起來是玩瘋了,實際上卻是打著玩鬧的幌子打探消息呢:“她的事兒是城鎮那邊先捅出來的!”


    林墨剝鬆子的動作頓住了,有點不可置信:“城鎮上?你是說,何紅霞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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