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芙蓉,隨著楚蕭然緩緩減弱的氣息,臉色也變得越來越蒼白,身體漸漸滑落在地上,呼吸也變得漸漸微弱。


    這是生死符的作用,再這樣下去,楚蕭然斷氣的那一刻,謝芙蓉也一定會沒命。


    皇甫漠寒滿臉焦急地看了一眼火海,一個念頭在腦海中閃過,他想都沒有再細想,一把將地上的楚蕭然扶正。


    雙手抵上楚蕭然的背心,開始運送內力。


    他這樣做,並不是想用真氣保住楚蕭然的命,而是想用真氣將楚蕭然身上的蠱毒逼出來。


    當然他也是沒有多少把握。


    生死符剛中在楚蕭然和謝芙蓉身上的時候可能隻是一種細微的,類似毒粉一樣的東西,所以當初楚蕭然將生死符下到酒中的時候謝芙蓉根本就沒有察覺。


    但是隨著生死符在人的體內留存的時間越長,也就會慢慢長大,漸漸地成為一條存在於血液中的蠱蟲。


    隨著皇甫漠寒的內力漸漸輸入楚蕭然的體內,楚蕭然的臉上開始漸漸地生出一層細密的汗來。


    緊接著,頸部的血管開始漸漸曝起,曝起的血管之上能夠清晰地看到有一隻蟲子正在漸漸地蠕動,那就是生死符的蠱蟲了。


    皇甫漠寒幽深的雙瞳漸漸凸起,一刻也不離開地盯著那蠱蟲。


    蠱蟲在皇甫漠寒古銅色的肌膚上越來越明顯,就像快要奔出來一般。


    其實皇甫漠寒的最終目的就是講蠱蟲逼出來。


    但就在那古銅色的肌膚越來越薄弱,蠱蟲越來越明顯,眼看著就快要迸出來的時候,蠱蟲竟然猛然泄了下去,就像皇甫漠寒猛然撤回了內力一般。


    但事實上,皇甫漠寒根本就沒有撤回內力。


    隨著蠱蟲重新回到楚蕭然的體內,楚蕭然和謝芙蓉同時吐出了一口鮮血。


    皇甫漠寒臉色頓時一變,連忙丟下楚蕭然去扶謝芙蓉。


    此時的謝芙蓉躺在地上,臉色煞白如紙。


    皇甫漠寒連忙給謝芙蓉把脈,發現謝芙蓉脈息薄弱,體內竟然有一股力量正在亂竄。


    那亂竄的力量應該就是和生死符有關。


    “芙蓉……”皇甫漠寒喊了謝芙蓉一聲,但是謝芙蓉一點反應都沒有。


    此時的皇甫漠寒臉上看上去雖然十分正定,但是內心之中卻十分害怕。


    要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楚蕭然已經命不久矣不說,他們二人身上的生死符已經還是暴躁起來,隨時都有可能要了她二人的性命。


    皇甫漠寒臉上的汗水越來越多,握著謝芙蓉手臂的手都開始有些顫抖。


    突然另外一個念頭在皇甫漠寒的內心之中猛然之間十分堅定。


    皇甫漠寒再次迅速回到了楚蕭然的身邊,利用和方才一模一樣的八法,將楚蕭然身上的蠱蟲再次逼到了脖頸的位置。


    就在蠱蟲和之前一樣,衝破著楚蕭然脖頸上的皮膚快要迸發出來的是時候,皇甫漠寒的眸光忽然之間一陣明亮。


    當然他也知道,那蠱蟲根本就不可能迸發出來。


    皇甫漠寒忽然從腰間掏出一把靈光閃閃的匕首,割破了自己的手腕,緊接著用正在汩汩流血的手腕握著匕首緩緩接近,楚蕭然的脖頸。


    忽然,皇甫漠寒的眸光變得十分精銳,瞄準了那隻蠱蟲,一刀下去,留著鮮血的手腕迅速地抵在了楚蕭然留著血的傷口上。


    幾乎是一瞬間,那蠱蟲竟然從楚蕭然脖頸的傷口之中,直接如泥鰍一樣順著皇甫漠寒抵在楚蕭然脖頸傷口上的臂腕,流進了皇甫漠寒的體內。


    皇甫漠寒連忙收回了手,以極快的速度扯下身上的衣衫,紮住了傷口。


    蠱蟲忽然之間換了心的載體,一下子暴躁起來,比之前在楚蕭然體內的時候更加狂躁,拴著皇甫漠寒的血脈全身遊走,就像是有一支銀針在皇甫漠寒的體內遊走一般,可想而知,現在皇甫漠寒有多痛苦。


    但是此時的謝芙蓉已經昏厥,根本就不知道,皇甫漠寒做了什麽。


    皇甫漠寒包紮好傷口,確定蠱蟲不會順著傷口再流出體內。連忙忍著全身的疼痛去檢查謝芙蓉的情況。


    確定此時的謝芙蓉隻是暫時昏厥之後,皇甫漠寒深深地吐了一口濁氣。


    但是這時候他已經沒有了任何歇息的時間,聽雨閣已經被熊熊燃燒的大夥燒的差不多,再不出去,就算是將楚蕭然身上的蠱蟲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但是他們如若葬身在這火海之中,一樣會沒有命。


    皇甫漠寒忍著全身的疼痛,強撐著已經虛弱的身體,艱難地講謝芙蓉抱了起來,朝著外頭走去。


    身後的楚蕭然躺在地上,身上已經是一片血泊,當蠱蟲被引到皇甫漠寒身上的那一刻他已經完全沒有了氣息。


    皇甫漠寒抱著謝芙蓉,時不時身旁有正在燃燒著的木頭掉下來,皇甫漠寒此時已經沒有了明銳的躲閃能力,那些火苗時不時地砸在朝著他們他人砸下來,但是皇甫漠寒卻依然緊緊地講謝芙蓉護在懷中。


    最後從火海中衝出來的時候皇甫漠寒的身上已經還是燃燒了起來,但是懷中的謝芙蓉卻依然被他護的好好的。


    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謝芙蓉醒來的時候是在博雅草堂。


    是謝雲溪守在謝芙蓉的身邊。


    謝雲溪,素寰都是一身白衣。


    謝芙蓉一睜開眼,看到那刺眼的白色,忽然心頭之上就襲上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腦海中忽然想起昏迷之前隱隱約約記得他和皇甫漠寒在火場的情況。


    “是誰死了?”


    謝芙蓉腦海中第一反應就是皇甫,漠寒沒了,她的心忽然之間好痛,痛的自己快要窒息一般。


    謝雲溪眉頭緊緊地皺著,輕輕按住了謝芙蓉正在不停地顫抖著的肩膀:“放心,皇甫漠寒沒事,我們這是國喪!”


    國喪?


    難道?


    謝芙蓉一陣狐疑。


    果然謝雲溪繼續道:“是辰王騎兵,中毒昏迷之中的皇上原本身子就若,一氣之下駕崩了。駕崩之前留了依照傳位於小皇子楚天佑,豫王輔政!”


    皇帝駕崩了。


    謝芙蓉知道這是遲早的事情。


    自從皇帝中毒之後朝中的事情一直都是楚雲弈掌權,如若皇帝的毒能夠解或者楚雲弈願意給皇帝解毒,早就已經給皇帝解毒,根本就不可能拖到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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