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婆走後,謝芙蓉又陷入了沉思。


    半晌九歌送完隱婆回來,見謝芙蓉的神情有些不好看,但有件事情,就算謝芙蓉的心情再不好,九歌覺得這個時候她必須知道。


    “主子,皇甫漠寒找到了,但是情況似乎很不好。”


    謝芙蓉猛然抬起頭來,這些天的事情太多,倒是忘記了皇甫漠寒了。


    他記得最後一次見到他是在獵場,他身中蟻毒,當時的情況就不是很好。


    九歌見謝芙蓉一臉茫然而又擔憂的神情,知道這些天謝芙蓉在外,並不了解皇甫漠寒的情況,便將皇甫漠寒的狀況給謝芙蓉說了一遍。


    “那天主子你失蹤的時候皇甫漠寒也跟著失蹤了,這些天大家在找你和豫王的同時也在找皇甫漠寒。護國將軍府上的人幾乎將整個帝京城和竟然的獵場都翻了個遍,但就是沒有你們三人中任何一人的消息。那天主子你和豫王回來了,但是沒有見到皇甫漠寒的蹤跡,原本護國將軍府上的沈老太君來咱們草堂詢問過皇甫漠寒的消息,但是被二爺和三爺攔下了。並且承諾草堂會繼續尋找皇甫漠寒的蹤跡。就在今天早上,不知道怎麽回事,皇甫漠寒竟然出現在了護國將軍府的門口。”


    “人可還活著?”謝芙蓉問。


    “人是活著,但是……”


    “怎樣?”


    “沒了半條命,還不知道能不能救下來。”


    謝芙蓉的眸光緩緩眯起,之前中了蟻毒的那些侍衛基本上都化為了灰燼,隻剩下一堆白骨,皇甫漠寒竟然還活著,已經是不幸中的大幸。


    九歌的眼神有些猶豫,半晌之後還是道:“主子,要不要讓隱婆也去給皇甫漠寒瞧瞧,皇甫漠寒的情況似乎確實不是很好,除了身上中了一種奇毒之外,似乎他身上原本就有一種毒素,也同時發作了。”


    謝芙蓉記得,之前和隱婆去過護國將軍府,當時就發現皇甫漠寒的身上中了一種叫幽冥之蠱的蠱毒。真好和楚雲弈身上的寒毒相反。


    但是之前謝芙蓉帶著隱婆去護國將軍府上的時候可是有很多雙眼睛看著,都知道隱婆是榮國府的人,這時候再讓隱婆去隻怕會武斷地引起別人的猜忌,隻怕弄不好,還會暴露她的雙重身份。


    謝芙蓉思忖了半晌,道:“九歌,你去把隱婆追回來,讓素瀾給她易容一番,道時候就扮作是琅琊王氏的家生大夫趙尊,和我一起你去趟護國將軍府。”


    九歌一聽,猛然一喜。連忙去了門外。


    之前他回來的時候就沒讓隱婆走,而是讓她暫時後再了門外。


    不知道是何原有,九歌這段時日越來越覺得皇甫漠寒這個人實在很不錯,很適合謝芙蓉。


    所以方才在屋子裏才會向謝芙蓉請求,讓隱婆去給皇甫漠寒診病。


    他覺得,皇甫漠寒這個人手上又有實權,又有擔當,是非常適合謝芙蓉的人。


    沒多久,素瀾便給隱婆做好了易容,素瀾做易容的手段非常不錯,生生地將已經念過百歲的隱婆做成了一個老頭子,並且沒有意思破綻。


    若不是九歌和謝芙蓉原本就知道那是隱婆,根本就認不出來。


    九歌又給謝芙蓉找一把輪椅,一起去了護國將軍府上。


    有了之前在驪山書院的時候謝芙蓉對護國將軍府的維護和幫助,再加上謝芙蓉如今是無雙國士的身份,護國將軍府上的人對謝芙蓉十分客氣,連忙稟報了沈老太娟和皇甫聖武。


    謝芙蓉還沒有走進皇甫漠寒的院子,沈老太君和皇甫聖武就親自迎了出來。


    想起上次來謝芙蓉帶著隱婆來護國將軍府的時候還是吳刀弄搶,硬闖進去的,兩次竟然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態度,謝芙蓉就覺得一陣好笑。


    但此刻還是救人要緊。


    眾人也不耽擱,在見到沈老太君後一陣客套的寒暄,說明了來意之後,沈老太君便帶著謝芙蓉和隱婆去了皇甫漠寒的院子。


    皇甫漠寒顯然中的毒不輕,誰在床上,臉色鐵青,雙唇泛紫,眼圈就跟熊貓眼一樣,全是沉澱的黑色,就算是再不懂醫術的人也能明白,這已經是非常嚴重的情況。


    謝芙蓉看的內心緊緊揪。


    隱婆得了謝芙蓉的指示,上前給皇甫漠寒把脈,眉頭緊緊地皺著,半晌之後站起身來。


    “如何?”謝芙蓉連忙問。


    隱婆說話很謹慎:“二公子,皇甫公子身上所中的是一種蟻毒,是產自北疆沼澤地去,這種毒十分難纏。”


    這是護國將軍府上的人早就找人看出來的。


    沈老太君十分擔憂:“神醫,那這種毒你可會解?”


    隱婆笑著:“來太君稍安勿躁。”


    說完隱婆又會謝芙蓉道:“二公子,皇甫公子的身上除了蟻毒之外好像還有另外一種毒,似乎已經被壓製下去了,但是如今情況嚴重,隨時都又再次發作的可能。”


    這是謝芙蓉早就知道的,但是當著護國將軍府上的麵,隱婆必須裝作此刻才查出這種毒素的樣子。


    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是什麽毒?”謝芙蓉故意問。


    “幽冥蠱毒!是產自南詔皇室的一種蠱毒,專門用來懲治皇室不忠之人,蠱毒一旦發作,承受蠱毒之人如同身處煉獄一般,如火燒心肺,炙熱難耐。”


    謝芙蓉望了一眼桌子上還帶著血漬的一隻空碗,問皇甫聖武:“這是……?”


    皇甫漠寒身上的蠱毒發作,必須要有人血才能夠壓製,這是謝芙蓉早就知道的。但是這事情畢竟是十分陰毒的事情,為人所不齒,皇甫聖武的臉色有些為難,不好意思開口,倒是沈老太君心胸坦蕩:“無雙國士,實不相瞞,這血正是用來壓製漠寒身上蠱毒所用的。”


    謝芙蓉明了地點了點頭,問:“這法子可有效?”


    沈老天君的眉頭緊緊地蹙著:“之前是有效的,但是……但是昨夜寒兒身上的寒毒又發作的,再用這個法子的時候卻是一點作用都沒有了。”


    正說著,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皇甫漠寒竟然一陣痙攣,緊接著全身走不住地顫抖起來,雙眼浴火紅彤,如同兩顆被強行塞進了眼眶之中的火紅珠子,攝人心魂。


    不過是轉眼的時間,他全身上下就如同被淋雨了一般,被汗水濕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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