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延年一眼就瞧出來那是個人。


    坐在車裏沒有動:“何方人事,雜家的車馬也敢攔?”


    那女子沒有說話,撐著傘緩緩朝著李延年的馬車走了過來。


    那走路的姿勢款款悠悠,腰肢輕柔擺動,姿態妖嬈。


    蓮步輕輕移動間帶起了腳下無數水珠,打濕了墜地的裙擺。


    再加上雨勢很大,一把小傘除了能遮住她的頭不被雨臨到之外根本就起不來什麽作用。


    輕柔絲羅所製的衣衫沾了雨,緊緊地貼在身上,影影綽綽,將她火紅的身材完全展現在外麵。


    就連李延年這個沒有根的太監也看得內心有些燥熱。


    那女子到了近前:“總管大人,難道你就不怕小女子麽?”


    李延年眯了眯雙眼,冷哼一聲:“就算真正的鬼來了,雜家也能遇神殺神,遇魔斬魔,何況是你!”


    那女子忽然掩著唇輕笑一聲,笑聲清淩中帶著幾分嬌媚。


    聽在李延年心中,更加燥熱不安了。


    那女子似在刻意引誘李延年,伸出纖細的手指捋了捋李延年搭在肩上的發絲,然後一寸寸,撩人地移向了他的脖頸,臉頰、嘴唇,最後在下顎的地方挑逗地劃了幾個圈,媚眼如絲。


    女子的手冰冰涼涼,但李延年卻覺得如同帶火一般,點的他的身上一片火燒火燎。


    他咽了一口唾沫,雙目頓時如火,一把捏住了女子不盈一握的腰肢,往自己麵前送了一分,咬牙切齒道:“挑逗雜家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代價是什麽?”美女子火紅的唇瓣張了張。


    李延年邪邪一笑,忽然一把撕裂了女子衣衫,順手一帶,將女子帶入了馬車內。


    頓時車內一陣天翻地轉,山雨間嬌yin之聲不斷。


    駕車的馬兒嘶鳴一聲,蹄子在泥濘的地上踏出了朵朵水花。


    ……


    王曦從皇帝的內寢出來,回到學子寢院的時候,謝芙蓉也在。


    林院判已經控製住了皇甫木蘭的傷勢。


    雖然救治的及時,但是皇甫木蘭還是失了太多的血,需要新鮮的鹿血來提養。


    可是,驪山書院這種地方,又哪裏會有新鮮的鹿血?甚至還下著這麽大的雨,根本就沒有地方去找。


    所以隻能先用謝芙蓉的玉露丸吊著,等次日一早雨停了再下山,找新鮮的鹿血。


    以免相府和護國將軍府上的人夜裏再起什麽爭執,王曦將他們住處的間隔安排得遠了些。


    又安排林院判也住下。


    待安排妥善了一切,謝芙蓉撐傘將王曦送出了學子寢院。


    雖然身邊沒有外人,但謝芙蓉還是很謹慎,並沒有直接喊王曦舅舅,而是按照王榮甫的身份喊了父親。


    “今日事情繁多,父親也累了一天了,還是早些回去歇著吧!”


    不知為何,雖然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但王曦的內心還是微微地有些不安,說不上來緣由。


    點了點頭,回了自己的寢院。


    瞧著王曦的身影漸漸消在雨夜裏,謝芙蓉站在原地沒有動。


    蘇瀾撐著一把傘走了過來,站在謝芙蓉的身後沉聲喊了一聲:“二公子!”


    “都安排妥當了麽?”


    “安排妥當了!”


    “好,按計劃行事!”


    “是!”


    謝芙蓉沒有回頭,撐著傘朝著寢院外東南的方向走去。


    謝芙蓉沒有主動說去向,蘇瀾也不多問,一雙沉著的眸子裏是冰冷的堅定和敏銳,轉身進了寢院。


    東南方向繞過一個回廊是一處院子,穿過院子從後門出去是驪山書院的後山,山間依天險是一處懸崖。


    謝芙蓉剛到了院子就聽到院子的後門外傳來一陣笛聲。


    這個時候除了她之外,還有誰人會來此處?


    謝芙蓉站在原地聽了半晌,


    那笛聲悠悠婉轉,低沉迂回,襯著這淅淅瀝瀝的雨夜,謝芙蓉卻平添地聽出了幾分隱忍和殺氣。


    謝芙蓉上前推開院子的後門,入眼處看到如墨如畫的群山疊翠間那人一身白衣勝雪,於淩冽的風雨中坐在輪椅上,發絲在雨中飛舞,手持長笛,雙眸微斂,指尖在長笛上舞動。


    身旁站著腰間別著大刀的護衛吳刀,替他撐著一把墨黑色的傘。


    不遠處的一支光凸枯樹幹上掛著一隻裹了油紙的殘燈,燈光忽明忽暗,襯著雨夜山間的薄霧,朦朦朧朧。


    景物是冰冷沉寂的,人也是冰冷不帶感情的。


    既然又狹路相逢了,謝芙蓉沒打算退縮,推開門緩緩走了出去。


    笛聲忽然停了下來,楚雲弈崔動輪椅緩緩轉了過來。


    “打擾王爺的一曲《盛世江山夢》,見諒!”謝芙蓉揚聲道。


    楚雲弈似乎對於在這裏看到謝芙蓉並不驚訝,扭頭看了一眼吳刀。


    吳刀將手中的墨色大傘交到了楚雲弈的手中,離開。


    在與謝芙蓉並肩而過的時候,吳刀的腳步忽然停頓了下來,看了謝芙蓉一看。


    不過那眼神中謝芙蓉也並沒有看出什麽深意。


    “沒想到,芙蓉你也有在這深更半夜出來賞山間美景的雅趣!”


    楚雲弈並沒有稱呼謝芙蓉王二公子或者王榮甫,而是直接點明了她的真實身份。


    謝芙蓉早就猜到他已經看透了自己的身份,也不驚奇。


    唇齒間輕輕默念了一聲“欣賞山間美景”嘴角一笑:“是啊!芙蓉與王爺,彼此彼此!”


    楚雲弈分明笑著,但話語中怎麽都覺得有幾分涼薄:“你這臭脾氣,還是讓人提不起一絲歡喜,依舊那麽討厭!”


    謝芙蓉低頭抿唇自嘲笑了一聲,沒有接話。


    再抬頭看時,楚雲弈的手中不知何時竟然多了一個乳白瓷釉的酒壺和一個酒杯,倒了一杯酒遞向了謝芙蓉。


    謝芙蓉上前接了。


    楚雲弈又從身旁拿了一個出來,自己倒了一杯。


    謝芙蓉瞧著杯中清粼粼的酒液,悠悠道:“還記得上次與王爺共飲的是茶,環境清貴別致,是在王爺的北宮!”


    楚雲弈優雅地喝下了自己杯中的酒,望著殘燈薄霧間正被淅淅瀝瀝的雨洗刷著的群山峻嶺,朦朦朧朧,一眼望不到遠處的風景。


    “這煙雨山林也別有一番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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