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漠寒將謝芙蓉抱出了山穀,穀外停放著素錦、素畫來時乘坐的馬車,還有皇甫漠寒、謝靖嵐、夜殺三人所騎的馬。


    皇甫漠寒出穀後直接抱著謝芙蓉上了馬車,馬車狹小最多也隻能容納四人,素心便騎了皇甫漠寒的馬。


    出了穀之後素心已經飛鴿傳書給府上報了平安,所以一行人到榮國府的時候榮國公、老夫人及秋氏、謝蒼雲等人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馬車剛停,皇甫漠寒跳下馬車就將謝芙蓉抱進了府,徑直往芙蓉院而去,口中喊道:“快去請大夫!”


    老夫人和榮國公來不及阻止皇甫漠寒問明情況,隻好問素心了:“芙蓉丫頭怎麽了?”


    素心滿臉的愁容:“回老夫人,小姐在點蒼山的時候受了傷,又受了風寒,還有……”由於在場的人太多,與楚蕭然同中生死符的事情畢竟關係著謝芙蓉的名節,素心在舌頭尖兒上打了個轉還是沒有說出口:“反正情況很不好,好夫人快請蘇先生吧!”


    老夫人聽了個七七八八,但當聽到“情況很不好”幾個字的時候忽然臉色大變,對身後的人道:“快去,請蘇先生到芙蓉院。


    這廂素心給老夫人和榮國公及眾人解釋著。


    另一頭素錦和素畫早已跟在皇甫漠寒身後進了府。


    素錦和素畫見皇甫漠寒抱著謝芙蓉進了榮國府一路朝著芙蓉院而去,眼看著就要到芙蓉院門口了,卻並沒有要將謝芙蓉放下的意思,忙上前擋住了院門。


    “皇甫公子,男女有別,這裏是小姐的閨院,您就送到這裏吧!奴婢們將小姐抱進去就可以了!”素錦道。


    “你們抱得動麽?閃開!”皇甫漠寒擔心謝芙蓉的狀況,此刻也顧不得說話的口氣了,說著衝開素錦和素畫的阻攔直往裏頭衝。


    素錦和素畫衝到皇甫漠寒麵前,張開雙臂又攔住他:“皇甫公子,前麵就是小姐的閨房了,您真的不能進去!”


    皇甫漠寒被二人連番阻撓,已經有些微怒,臉上也不怎麽好看:“芙蓉即將是我的妻子,有何不能進的?閃開,莫要耽誤了病情!”


    說著又衝開了二人的阻擋,直接將謝芙蓉抱進了屋。


    身後的老夫人和榮國公剛走到門口,正好看清了眼前發生的事情和皇甫漠寒所說的話。


    老夫人和榮國公相互對看了一眼。榮國公臉上看不出是何表情,老夫人深歎了一聲,進了芙蓉院。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孫嬤嬤帶著蘇先生進了榮國府。


    蘇哲先是給榮國公和老夫人請了安。


    “蘇先生,你快瞧瞧,芙蓉丫頭這是怎麽了?”老夫人道。


    蘇哲忙走到謝芙蓉床邊,將一塊蠶絲的帕子遞給了素錦。


    素錦將錦帕對折了,放到了謝芙蓉的手腕上,蘇哲這才在床邊一個小凳上坐了下來,替謝芙蓉診脈。


    屋子裏一眾人,凝聚神情,皆等待著蘇哲診脈的結果,大氣也沒有出一聲。


    半晌,蘇哲眉頭緊皺著,收回了手,站起身來。


    老夫人忙上前問道:“如何了?”


    蘇哲向老夫人行了一禮:“回老夫人的話,芙蓉小姐的情況……似乎有些不妙。身受重傷,似乎是被強勁的內力所致,此外還受了些風寒。這些問題都不是什麽大事,隻是……“


    “隻是什麽?“老夫人見蘇哲言語間有些猶豫,追問道。


    蘇哲思忖著應該如何開口,皇甫漠寒忽然打斷了蘇哲道對老夫人道:“謝老夫人,在下也略懂些藝術,芙蓉小姐除了方才蘇先生所說的情況之外,還中了毒,隻是這毒在來時的路上已經被在下給解了,所以蘇先生才會如此疑惑不解,是吧蘇先生?”皇甫漠寒又反問蘇哲。


    蘇哲忽然明白了皇甫漠寒的意思,這是不想讓老夫人及榮國公等人知道謝芙蓉身中生死符的事情了,所以才會如此欲蓋彌彰。


    蘇哲沒有回答皇甫漠寒的話:“蘇某先開個方子吧!,芙蓉小姐雖然被強勁的內力所傷,但是之前似乎已經有人用內力替她療過傷,所以已經並無大礙。調理一段時間便會恢複。“


    另外風寒也不是什麽大問題。


    蘇哲還想說什麽,但又沒說。


    老夫人對一旁的素心道:“你跟著蘇先生去藥房拿藥吧!“


    “是!“素心應了一聲,跟著收拾好東西的蘇哲一起出了門。


    謝芙蓉靜靜地躺在床上,寂靜地睡著,對於一旁發生的事情一點感應都沒有。


    老夫人又對榮國公道:“國公爺,既然芙蓉丫頭無礙了,您便先回去吧,我和老三家的在這裏守著。有什麽事情馬上差人知會您一聲!“


    “恩!“榮國公應了一聲,有些擔憂地望了一眼寂靜地躺在床上的謝芙蓉,什麽話也沒有說,出了門。


    榮國公走後,老夫人又對皇甫漠寒道:“皇甫家的小子,你過來,老身有話要問你!“


    皇甫漠寒應了一聲,跟著老夫人一起出了內室,去了外室。


    老夫人在錦榻上坐了下來,指著一旁的一個椅子對皇甫漠寒道:“皇甫家的小子,坐吧!“


    皇甫漠寒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不知謝老夫人找晚輩來是為何時?“


    老夫人打量著皇甫漠寒看了半晌道:“方才你在院子裏和素錦、素心兩個丫頭所說的話我和國公爺都知道了!“


    皇甫漠寒似乎並不意外,神情淡然,態度恭敬有禮:“那正是漠寒心中所想,也是如實所說!”


    “你可知道,你與芙蓉丫頭的婚事,可不是你們二人說了能算,或者榮國府和護國將軍府能說了算的。無論你們二人中間誰嫁誰娶都會牽扯著朝廷大局。皇上是絕對不會同意你們之間的婚事!”老夫人緩緩道。


    “但漠寒卻不這樣認為!”皇甫漠寒道:“平常人家的子女尚可嫁娶自己心愛之人,又何況是咱們這樣的人!說白了,這是榮國府上和護國將軍府上的家事,又何必去管皇上是否同意!”皇甫漠寒眸光流轉。


    “哦?你真這麽想?”


    “真這麽想!”


    “你可知道,榮國府如今在朝中的境地畢竟特殊,如同走在鋼絲弦上。稍有不慎,有著百年基業的榮國府及謝氏就有可能一夜之間片瓦不存。而護國將將軍府不一樣,是皇室手中戈,一把利劍。且不論你與芙蓉如果結緣,是否會受到皇室的阻礙。就算真走到了一起,若有一日皇室對謝氏操戈,你與她夫妻終將兵戎相見,你可有想過,到那時你們將如何麵對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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