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景黎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顧瓔婠吃了一口,又補充了一句,“除了明朝。”


    蘇景黎無奈笑了,明朝不聽話?才怪了,明朝現在連他的話都愛答不理的,可偏偏對顧瓔婠這個半路殺出來的主子死心塌地。


    這樣也好,蘇景黎更想讓明朝留在顧瓔婠身邊,時刻跟著顧瓔婠,他也可以放心。


    顧瓔婠吃一吃,停一停,慢慢悠悠的,好像真的是來吃飯的。


    蘇景黎把她喜歡吃的都擺在她麵前,讓她盡情吃。


    等蘇景黎真的把好吃的都推向她時,她反而放下筷子,冷冷看向蘇景黎,“有毒嗎?”


    “怎麽會?”


    “那為什麽全給我吃,你自己一點都不吃?”顧瓔婠板著臉。


    蘇景黎很佩服她的邏輯,“如果我都吃了,一點也不給你吃,這算什麽呢?”


    “你想餓死我。”


    蘇景黎笑個不停,“小姐,饒了小的吧。”這正是沿用了顧瓔婠剛才說他是下人的梗。


    一直繃著臉的顧瓔婠,忍不住笑了。


    也不知道為什麽,今天晚上的氣氛,顧瓔婠覺得特別適合和蘇景黎抬杠,感覺好像他們之間什麽阻礙都沒有,那些有礙於歲月平靜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他們之間也沒有那麽多人排排站著。


    可是,這樣自欺欺人,又有什麽用呢?


    笑聲過後,一室的安靜,外麵喧囂聲起,絲竹管弦之樂輕柔入耳,讓人心上平添了幾筆憂傷。


    蘇景黎緩緩收斂了笑容,望著正低眉攏發的顧瓔婠,淡然地笑著,深深地望著,他也盼著他們之間可以一直這樣,可是回不去了。


    日子就像是濤濤江水,一去不複返,那些有情的歲月悄悄流逝,它窮盡你一生的時光告訴你,要懂得珍惜眼前人。


    可多少人,就這麽錯過了。


    外麵的聲音越來越大,叫好聲一片,有絲竹聲從下麵的舞台上傳來。


    顧瓔婠微微一笑,“開始了。”


    蘇景黎勾唇,看向外麵,他看的是兩個地方,漣漪閣的位置好就好在,從這裏能看到外麵各個角落的情況,一覽無遺。


    對麵的清波閣,正是今晚的目標。


    顧瓔婠端起一杯茶,放在唇邊,她忽然道,“確定安排好人了?”


    對於顧瓔婠的一反常態,蘇景黎覺得有些奇怪,“你還有什麽疑慮?”


    “那倒是沒有,”果茶一口沒喝,顧瓔婠又將茶水放下了,“總是覺得心裏有些不安,不知道為什麽。”


    蘇景黎拊掌輕笑,“難不成你要告訴我,你憑著直覺感覺到,我今天做的這件事不靠譜?”


    顧瓔婠沒有理會他的調笑,但她也沒有說此刻眼皮正跳得厲害,可能是昨天沒有休息好。


    這頭牌之戰,本就是顧瓔婠他們為了引誘張揚而設下的局,現在張揚本人安安穩穩地坐在這裏,就等著入甕了。


    張揚的陣仗可不比顧瓔婠和蘇景黎這一邊這麽低調,清波閣裏三層外三層,都是壯實的打手,還有一個在張揚邊上服侍的,一個中年男子,看起來十分精明。


    顧瓔婠往蘇景黎那邊偏了偏,下巴對著清波閣一揚,“那是誰?”


    蘇景黎沒有看顧瓔婠,但也不知道他憑借什麽知道顧瓔婠問的是誰,就這麽肯定的,“哦,那是張揚身邊最信任的人,叫做索極。”


    顧瓔婠望著清波閣,似乎在想別的事,可手卻伸向桌子,不知道在摸索什麽。


    忽然手上被塞了一塊茶點,顧瓔婠沒甚在意,放在嘴裏慢慢吃了起來,吃了兩三口這才停住,回神望向蘇景黎。


    蘇景黎勾唇一笑,“好吃吧?”


    剛才在吃飯的時候,其他的顧瓔婠都沒怎麽動,隻有這盤點心,顧瓔婠吃了兩塊。


    正出神的時候,顧瓔婠突然想起了那個點心的味道,嘴巴饞了起來,便隨便摸過去,可桌子上那麽多吃的,為什麽蘇景黎就知道,她要吃的是這一個呢?


    對於這謎一樣的默契感,顧瓔婠心裏一澀,口中的差點仿佛很難以下咽,她將點心放回盤子裏,拿起帕子擦了擦手。


    看到顧瓔婠的動作,蘇景黎亦是苦澀一笑。


    對啊,如果之前不出那麽多亂子,他們本應該是最有默契的一對。


    一如從前,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彼此,默契無人能及。


    現如今,這默契成了他們心頭的一把刀,隨時有可能將他們的心砍得鮮血淋漓。


    可望不可即,這就是他們之間的距離。


    將帕子扔在了桌子上,看到舞台中央,有鶯鶯燕燕上來賣弄風騷,展示歌喉和舞姿,台下的客人一片叫好,都用色眯眯的眼睛盯著歌妓舞妓身上露出來的皮膚,仿佛一群餓狼似的。


    顧瓔婠收回目光,“什麽時候輪到如水?”


    “應該是快了,她作為壓軸。”


    看向對麵,這張揚似乎也有幾分不耐,他閱人無數,這些庸脂俗粉當然入不了他的眼。


    想了想,顧瓔婠還是提起了一個禁忌的話題,“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你該迎娶四公主了。”


    蘇景黎的笑容微凝,小火爐上溫的酒已經好了,他提著壺給自己斟滿一杯,一口飲下,等灼燒感遍及喉嚨,他這才緩緩笑了,“是啊,十二月快到了。”


    當初聖上的指婚,顧瓔婠先嫁,葉紗羅後嫁,不分大小。


    現如今,顧瓔婠悔婚,葉紗羅成為唯一的一個世子妃了,這樣就不會再有爭議了。


    望著茶盞中那果茶,泛著盈盈的水光,顧瓔婠安靜地微笑,“做顧家的女婿,總是比不上駙馬來的風光。怎麽說,你也不算虧。”


    嘈雜聲一片,幾乎將顧瓔婠的聲音淹沒。


    可蘇景黎卻聽得真真切切,一字一句,錐心剜肉。


    他再倒一杯,溫酒滑過喉嚨,衝走了心中難以釋懷的歉意,還有那些不能說出口的思念。


    他笑,“你說得對。”


    一切都是他有愧於顧瓔婠,他說什麽都挽回不了顧瓔婠寧可從末路走下也不下嫁的決絕之心。


    酒壺被顧瓔婠拿走,她給自己也倒了一杯,她笑著,舉杯示意,“陪你這一杯。”


    【作者題外話】:今天在群裏玩遊戲,我說過兩天有一個女配會死,結果小姑娘們都木有猜對~~


    不曉得,剩下的姑娘有沒有能猜到的呢~


    唉,蘇顧隱忍愛戀,有些不好寫,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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