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不約而同地笑了。


    “不是說來賞花嗎?你們都在這兒站著幹什麽?”沈雲袖問道。


    不能提這個,一說起來姚丹砂就要炸毛,她恨鐵不成鋼地指著這兩個姐姐,“都是她們這兩個悶葫蘆啊!”


    沈雲袖哈哈一笑,“我知道皇宮裏有一個地方,能遊湖,去不去?”


    “真的?”姚丹砂眼睛都亮了。


    沈雲袖說起來的時候也很興奮,不住地點頭,“嗯,是彩虹湖,會流過一個假山,有一段湍急的水流,小船漂過去的時候啊,濺起來的水花有三個人高呢!”


    她一邊說還一邊比劃著,手舞足蹈的。


    這是徹底點燃了姚丹砂,姚丹砂拉住沈雲袖的胳膊,“那我們快去啊!”


    “走!”沈雲袖一揮手,很是瀟灑。


    姚竹苓咬了下唇,笑道,“你們去吧。”


    姚丹砂癟癟嘴,“姐姐……別這麽掃興嘛……”她不由得抱怨起來。


    從前姚竹苓活潑著呢,怎麽最近蔫蔫的。


    顧瓔婠也笑道,“你跟雲袖去吧,我和竹苓還要去賞花。”


    顯然是借口。


    就算和沈雲袖有共同的愛好,畢竟也是剛認識的。


    這兩個姐姐都不去,這是拋棄她了嗎?姚丹砂一下就不高興了。


    顧瓔婠的目光放遠,看到有一個青年正凝視著這裏的某個人,她笑著招手,“如初,過來一下。”


    “哎!”姚丹砂轉頭看了一眼,又氣呼呼地轉過身子來。


    何如初依言走過來,一一行禮。


    “見過竹苓姐姐,婠姐姐,見過沈二小姐,呃,丹砂……”


    沈雲袖也沒在意,跟何如初也不怎麽熟,隨他客氣地叫吧。


    姚丹砂卻不涼不熱地說著,“叫她們都是姐姐長小姐短的,怎麽到我這兒就這麽不客氣!”


    何如初臉微微漲紅,半響他道,“難道,也要稱你為姐姐嗎?你沒我大啊……”


    顧瓔婠和姚竹苓相視,噗嗤笑了出來。


    真是個忠厚老實的孩子!


    顧瓔婠笑著搖搖頭,“如初啊,丹砂和雲袖想去玩一個很刺激的遊戲,你跟著去,我和竹苓才放心些。”


    “嗯,好。”何如初恭敬答應道。


    “好什麽好……”姚丹砂拉起沈雲袖就走。


    “你怎麽知道有這個地兒的?”姚丹砂很快就和沈雲袖熱絡地聊起啦了。


    沈雲袖大喇喇地說道,“葉容澤那個豬頭,跟我打賭,輸了,所以要帶我去一個好地方玩玩。”


    “你說誰是豬頭!”


    說曹操曹操到,葉容澤黑著臉就擋在了她們倆麵前。


    沈雲袖頗為不屑,跟姚丹砂耳語,“你看,說豬頭豬頭到!”


    葉容澤臉更黑了,“沈雲袖!”


    “叫我幹什麽?好聽是不是?”沈雲袖一點也不拿葉容澤當皇子供著,“下次跟我比酒,有種別吐啊!”


    沈雲袖拉著姚丹砂昂首闊步,葉容澤在後麵大跨步跟著。


    “給我酒裏下藥,你是不是個女人?”


    “怎麽?你還想驗驗貨?”


    “……”


    看他們都走遠,何如初還站在原地,不知該不該走。


    顧瓔婠無奈地笑道,“她沒說不可以,那你就趕快追上去啊!”


    “……哦!”


    見何如初跑去追了,姚竹苓才長歎一聲,“雲袖跟五皇子,丹砂跟如初,他們多好……”


    “誰都有誰的苦,沒有說出來罷了……”


    顧瓔婠向來懂得,每個人的苦痛都不相同,不說,不代表沒有。


    顧瓔婠環顧整個禦花園,顧搖晴跟著何子禕唯唯諾諾,竟然沒見到顧憐月。


    怎麽可能呢?顧憐月不是最喜歡來這種場合嗎?


    難道是因為被葉少泓打得毀容了,不敢見人?


    “剛才在大殿上看見顧憐月,看她的樣子真是沒過上什麽好日子,竟然嫁給了三皇子。”姚竹苓把顧瓔婠想說的話說出來了。


    顧瓔婠慵懶一笑,“是啊,人各有命。”


    顧憐月這場親事哪裏是命運的安排?這不都是顧瓔婠有意為之嗎?


    顧瓔婠的目光仍在人群中搜尋著,總覺得想把顧憐月找出來不可。


    “顧大小姐,姚大小姐,素蝶給二位請安了。”


    顧瓔婠和姚竹苓正靠在欄杆邊上,看著欄杆下麵一池的荷花荷葉,就聽到一個輕柔的聲音。


    她們轉過身來,見王素蝶微笑恬然地給她們行禮,姚竹苓先道,“王小姐客氣了。”


    王素蝶笑了笑,目光轉向顧瓔婠,“多日不見顧大小姐,大小姐的風姿越發迷人了。”


    “哪裏的話?我不過是個平凡女子,幾位公主才是天生麗質,我排不上的。”顧瓔婠微笑應對。


    顧瓔婠早看見葉花羅、葉紗羅她們幾位公主正和蘇景黎站在不遠處,如果順著王素蝶的奉承說下去,照葉花羅那個記仇的性子,一定會對她多加報複。


    顧瓔婠不想招惹這些麻煩。


    三人相視而笑,看起來極為優雅,但是姚竹苓和顧瓔婠都不再接話,顯然是不想理王素蝶。


    王素蝶絲毫不尷尬,仍然親親熱熱地笑著,“京陵四絕的名聲已經傳遍了,讓素蝶甚為仰慕幾位,我平日裏喜歡描畫幾筆,所以尤其佩服顧大小姐的畫技,如果能得大小姐指點一二,素蝶真是不勝感激。”


    這話說得太誠懇,顧瓔婠也沒拆台,“我也沒什麽厲害之處,不是什麽畫作大家,如果王小姐不嫌棄,有空來侯府裏坐坐。”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顧瓔婠說得官方又客氣,如果知趣的人都會明白,顧瓔婠是想結束這場對話了。


    可王素蝶今天怎麽這麽不知趣?


    王素蝶露出欣喜的表情,“顧大小姐,我隨身都會攜帶畫紙畫筆,今日禦花園的風景甚好,擇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在這裏切磋一二可好?”


    王素蝶露出赧然的表情,很是小心翼翼地發出了這樣的請求。


    顧瓔婠的笑容已經漸漸發冷,姚竹苓看了眼顧瓔婠就知道她不喜歡王素蝶這麽糾纏不休,便開口道,“王小姐,在這裏……”


    “不如二位小姐就在這裏比試比試吧,我們也可以做個評判,算是附庸風雅了……”


    那邊涼亭下麵站著的葉花羅開口笑說道,打斷了姚竹苓。


    王素蝶向葉花羅行了一禮,欣然答應。


    顧瓔婠往下麵望去,與葉花羅並肩而立的是蘇景黎,他神色莫辨,似笑非笑。


    顧瓔婠望了許久,不知是在看葉花羅,還是在看蘇景黎。


    【作者題外話】:還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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