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赫連月臉色發青,死死瞪著雲傾。


    她看著眼前笑容滿麵的雲傾,恨恨的說道:“你不如直接殺了我,何必如此假仁假義的說什麽給我一條生路,實際上不過是為了讓我替你們萬花樓去搶奪那個什麽花魁大賽的冠軍罷了!”


    “你說的沒錯。”雲傾不以為然,點點頭,臉上依舊帶著笑容,“我就是想讓你替我們萬花樓奪下花魁頭銜,而這也是你唯一的選擇,你意圖行刺我,我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放過你一馬,但你總得回報我點什麽吧,所以,這次,替萬花樓奪下花魁頭銜,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我會按照約定給你解藥,並且放你走。我是九天的尊主,我說出的話便絕對不會食言。”


    赫連月想了想,最終做出了決定。


    “好吧,這次是我技不如人被你們擒住了,我接受你的要求。”赫連月說道。


    “嗯。”雲傾滿意的點點頭,對驚風說道:“驚風,把她的穴道解開吧,米娜,你派人送她回房去,今晚的事誰都不許向外人提起,明天花魁大賽萬花樓一切照常進行,不過,我或許應該從幕後出來走走了,否則要讓人覺得我是個軟弱好欺負的軟柿子,可以任由別人**了!”


    雲傾揮揮手,讓大家都散了。


    房間裏隻剩下她一人了,折騰了大半夜,這會兒眼瞅著就快天亮了,雲傾也沒了睡意。


    她從衣櫃中拿出一套男裝,換上了,又調了點易容的藥膏,將自己過分白皙的肌膚塗成了麥色,臉上的傷疤在麥色肌膚上反倒顯得沒有那麽明顯了,隻是給她的容貌增添了幾分粗獷野性罷了。


    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差異啊,雲傾歎了口氣,傷疤對於男人來說是一種榮譽,而對於女人來說則是一種無法抹去的殘缺……


    雲傾一邊想著,一邊手腳麻利的將自己易容成了一個青年男子模樣。


    聽米娜的口氣,金兆萊今天似乎也會去花魁大賽現場,那她便去會會他,看看他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敢打暗殺她的主意!


    天亮了,萬花樓今日一改往日眾人不休息到午時不出來活動的慣例,一大清早眾人就忙碌起來,畢竟今天可是天璣城乃至萬花樓的大日子。


    按照以往每年花魁大賽的規矩,盛裝打扮的花魁們將會坐著各大花樓的轎子沿著天璣城巡遊一圈,最後來到天璣城東湖邊上的摘星樓中,花魁大賽將會在這裏舉行。


    萬花樓中眾人忙碌了一上午,三位紅牌終於盛裝打扮好了,在眾人的簇擁下出了萬花樓,上了轎子。


    雲傾也出了自己的小院,她這身男裝的打扮可著實讓米娜、瞳、驚風和承影大吃了一驚。


    雲傾朝四人眨眨眼睛,示意他們不要太驚訝,今天她就要用這副打扮去看花魁大賽順便會會那個天璣城首富金兆萊。


    雲傾注意到赫連月又再次易容回了莫顏的樣子,雖然眼神中閃爍著不怎麽情願的光芒,但還是不得不按照雲傾的要求去參加今年的花魁大賽。


    雲傾掃視四周,發現萬花樓外早已被先前聽說了落荷、漣漪和莫顏大名因而慕名而來的人們未滿了,直到三人上了轎,轎子開始緩緩的向各大花樓紅牌的隊伍匯合了,這些人才又追在轎子後麵朝前走去。


    雲傾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帶著驚風也出了萬花樓,慢悠悠的朝著東湖邊上的摘星樓走去。


    今日天氣晴好,微風從東湖之上吹來,陣陣涼風吹在身上,直叫人覺得愜意極了。


    雲傾帶著驚風走到摘星樓時,摘星樓外已經聚滿了等著看熱鬧的人,先前雲傾便問米娜要了張貴賓帖子,這會兒,她便拿著貴賓帖子走到摘星樓門口,將帖子交到了門口的摘星樓小二手中。


    小二一看雲傾氣度不凡,拿的又是貴賓帖子,趕緊笑容滿麵的將雲傾和驚風兩人迎進了摘星樓中。


    摘星樓共有兩層,一樓是普通座位,二樓則是包廂雅間。


    小二原想領著雲傾上二樓的雅間,雲傾卻趁機想小二詢問道:“小二哥,聽說今日天璣城首富金兆萊金員外也要來,是也不是?”


    “這位貴客,您說的一點沒錯,每年的花魁大賽金員外都必定會來參加,您瞧,前邊坐在考舞台最近的那張桌子旁的就是金老板了。”


    小二指著最靠近舞台的第一排桌子旁坐著的那名對著雲傾和驚風,正獨自品茶的男子,小聲對雲傾說道。


    雲傾順著小二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隻見一名身穿緋色長袍,外罩藍底雲紋錦緞長衫,頭發高高束起,用一隻八寶金絲冠束住的年輕男子,因為是背對著他們,所以雲傾沒有看到男子的正麵,隻看到這麽一個衣著華麗,渾身都透著“爺是有錢人”味道的背影。


    “小二哥,在下見金員外旁邊那幾張桌子還是空著的,不知在下二人可否坐到那邊去?”雲傾含笑對小二說道。


    “右邊那張桌子原先是城主專門定下的,如今城主被九天砍了首級,城主府也被巡按大人查封了,怕是今日沒有人坐了,不如二位就先坐到那張桌子吧。”小二一邊說著,一邊領著雲傾和驚風走到金兆萊旁邊的桌子旁坐下來。


    “小二,先來壺龍井吧。”驚風坐下後,便毫不客氣的指揮小二上茶點。


    小二立刻手腳麻利的送上一壺茶水,幾樣茶點。


    他笑嘻嘻的對雲傾說道:“尊主,俗話說得好,冬飲普洱,夏飲龍井,天璣城的龍井是禹國最好的,而這摘星樓又是天璣城數一數二的大茶樓,想必這裏的茶也定是比別處的好喝。”


    驚風一邊說著,一邊偷偷瞟了眼坐在兩人旁邊那張桌子上,身邊帶著幾名精壯保鏢,也正在喝茶的金兆萊,眼珠一轉,話題一轉,故意壓低聲音對雲傾說道:“聽說天璣城的首富是金兆萊金老板,金老板的產業遍布天璣城各行各業,其中有家名叫天上居的酒樓,據說是天璣城最好的酒樓,我倒覺得這天上居不能算是天璣城最好的酒樓,畢竟天上居的茶就不如摘星樓,而天上居的酒麽又不如萬花樓窖藏的,更何況萬花樓還有那麽多美人相伴。嘿嘿,金老板名下的那幾家花樓,什麽倚翠閣啊群芳樓那可比不上萬花樓,而且這次花魁大賽,萬花樓搞了一個什麽組合,讓三個美人一起上台表演,你說這新鮮不新鮮,所以我說啊,按照金老板那些產業現在‘每況日下’的局麵,過不了多久,怕是金員外這個天璣城首富的位置就要保不住嘍。”


    雲傾好笑的聽完驚風這番故意刺激金兆萊的話,心中也暗暗有些期待金兆萊的反應。


    果然,聽完驚風這番話,旁邊桌上的男子有些坐不住了。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到雲傾身邊,朝雲傾和驚風叉手行了個禮,語氣有些傲慢的開口說道:“方才在下在旁邊聽聞二位的話,見二位似乎是有大見識生意人,於是便厚著臉皮過來討教幾句,不知二位覺得金老板當如何做才能扭轉二位口中‘每況日下’的局麵?”


    雲傾仿佛這才頭一次注意到金兆萊,她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眸朝金兆萊看去。


    眼前這位天璣城首富,是位約莫二十七八歲的年輕男子,麵容白皙,額頭寬闊,下巴卻略尖,劍眉飛揚,一雙狹長的狐狸眼,眼角微微上挑,眸中精光內聚,一看便知道是個極其精明的人。


    眼前這個容貌俊美陰柔甚至帶著點女氣,氣質卻精明內斂的人便是天璣城首富金兆萊了。


    “我等不過隨口一說而已,哪裏擔得起‘討教’二字,而且我等也並非什麽‘有大見識的生意人’,今日前來摘星樓不過是為了見識一番萬花樓新推出的三位紅牌姑娘組成組合到底是個什麽新奇玩意兒罷了,這位公子真是太過抬愛我二人了。”雲傾淡淡的說道,她打算先繞著圈子探探這個金兆萊金老板的底再說。


    “二位有所不知,在下正是天上居、倚翠閣和群芳樓的老板金兆萊,方才聽二位所言,金某覺得有些道理,所以特地來與二位談了談金某手中的這幾家產業,希望不至於真的每況日下。”金兆萊亮出自己的身份,希望同雲傾與驚風二人談一談。


    雲傾與驚風對視一眼,又看了看一臉“懇切”的金兆萊,心中暗想,這位首富可真是個急性子,果然如同米娜所說,是個財迷,隻要聽說有法子讓自己的產業更賺錢,便立刻急切的詢問開了。


    “法子倒也不是沒有,隻不過金老板也知道,好法子自然有好法子的價值,好法子可不是信口胡說來的。”雲傾微微一笑,臉上的表情顯得高深莫測。


    一見雲傾的表情,金兆萊立馬會心的嘿嘿一笑,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在桌上攤開,足足有一千兩之多。


    “兩位若是能有什麽能幫助金某在花魁大賽上打敗萬花樓的法子,這一千兩就是二位的了。”金兆萊眯起狐狸眼,笑了起來。


    “一千兩銀票?金老板這是在打發要飯的吧,誰都知道這次萬花樓奪得花魁是十拿九穩的事,現在我們兩人手中有能夠讓金老板你翻身打敗萬花樓的法子,金老板竟然隻出一千兩?金老板是看不起我們的法子吧,既然如此,金老板還是坐回自己的位置,等著待會兒看節目吧。”雲傾掃了眼金兆萊攤在桌子上的一千兩銀票,故意開口諷刺道。


    “那好,我再加一千兩!”金兆萊肉疼的從衣袖裏又掏出一千兩銀票,攤在雲傾和驚風兩人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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