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子衿眼裏閃過了一絲擔憂,似乎是生怕宋燦做了什麽不該做的事情。宋燦與他對視了幾分鍾,這才回頭往房間的位置看了一眼,問:“你覺得這東西應該曝光?”


    “我自然知道這東西若是被警察拿走,可能對sc會造成不好的影響,可是二嫂,你這樣做萬一被警察發現了,你要怎麽交代?你這樣是妨礙司法公正,我看那幾個刑警查看的那麽仔細,萬一……”


    “你不用擔心我,要擔心也等到他們查出來之後再擔心我也不遲。你現在這樣跟我竊竊私語反倒是讓他們疑心,以為我們在密謀什麽,畢竟現在死的人是我們公司的人。我知道你這是擔心我,可是你現在這樣的舉動,並非理智的行為,你明白嗎?”宋燦一臉正經的看著他。


    韓子衿蹙了眉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之後,這才輕點了一下頭,說:“那你先回去,有什麽事我再通知你。你看你現在這個臉色,說是沒事誰信呢。”


    “那我先回去。”宋燦點頭,正要走的時候,忽然想起什麽,又停了步子,問:“對了,你不是應該還在c市麽?怎麽你先回來了?蘇梓呢?”


    “噢,她大概明天就回來,蘇伯父讓她多留了一天,我有事就先回來了。”


    “這就算相認了?徹底承認了?”


    韓子衿笑了笑,說:“他們父女兩溝通的還不錯,蘇梓生日那天蘇伯父特意給她辦了個隆重的生日宴,並向媒體介紹了蘇梓的身份。你上網應該能夠看到消息,排場還蠻大。”


    宋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那蘇媽媽呢?蘇梓在宴會上有沒有提起?”


    “這個你等蘇梓回來親自問她就好了,生日宴那天蘇媽媽也在的,你放心好了,我知道蘇梓是你最好的朋友,做這件事我考慮了很久才敢做的。我心裏很清楚私生子女最渴望的東西是什麽,蘇梓腦子裏在想的,我都能夠想到。二嫂,你難道忘記了,我跟蘇梓是同樣的人麽?”他微笑著。


    片刻又收斂了笑容,低低的歎了口氣,說:“本來還想著商量結婚的事情,結果出了這樣的事,看樣子這個計劃又要推後了。”


    宋燦略有點驚訝,沒想到韓子衿這麽雷厲風行,不過想想蘇梓的年紀,又覺得他這樣做無可厚非,也算是給蘇梓一個安心,無論從哪一點都挑不出什麽毛病來,怎麽來都是個可靠的青年。宋燦沒再多問,又站了一會,這才說了個借口就回去了。


    走到電梯口,電梯門正好開了,程昱從裏頭出來。宋燦見了他不由的皺眉,將他拉到一旁,說:“你報的警?”


    “當然不是。”程昱白了她一眼,說:“你說的那麽嚴肅,我自然是要過來看看才會報警啊,怎麽?你懷疑我?”


    “不是,怎麽說到懷疑上去了,我以為你聽我這麽一說就立刻先報警了。李菲說她當時沒讓人報警,可我到了之後,沒一會功夫警察就來了,我覺得還蠻奇怪的。”


    “這也沒什麽奇怪的,遇上這種事情很多人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報警,也許是其實有人在李菲來之前報警了呢?”程昱聳聳肩,顯然對警察的到來不以為意,“再說了,發現死人不報警,這也說不過去。”


    “如果是李菲來之前就報警了,那青城警局的效率就太差了。”宋燦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擺擺手,說:“當我多想了,我先回去,有事你給我打電話,韓溯一出現,你讓他來找我。”


    “談離婚?這事兒看來你得先放一放了,他指定是不會跟你離婚的,上次我在他辦公室拿文件,你是精神病患者,我怎麽一直都不知道。”他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


    宋燦一頓,真是想不到這人竟然那麽早就準備好這東西了。情況特殊,宋燦也沒有跟他多說,連帶著她手裏捏著趙小銘生前寫的遺書都沒有告訴他,一定要說理由,那是因為宋燦現在對周圍的人,無論是誰,這信任感都有所下降。雖然說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可是經曆了那麽多事情,宋燦到底是有些怕了的。


    她匆匆回到家,徑直的回了自己的房間,她現在住在自己家裏,沒有傭人,就她一個,空空蕩蕩的。她坐在床上,就算回到自己家裏,她這心還是砰砰的跳,然後小心翼翼的將那份被她揉成一團的紙從口袋裏取了出來,將其展平,仔仔細細的看了上麵的文字,第一次她隻掃了幾個關鍵詞,就是韓溯的名字。


    當時,毫不誇張的說,她這一眼掃過去,感覺整張紙寫的都是韓溯,聽到警察的聲音,就想到他要出事了,真就沒想別的。可以說,這整個過程,她基本上就沒有用腦子思考,隻是本能的做了那麽幾個舉動。現在才好好的將這封信看完。


    從趙小銘寫這封信的心情來看,他大概是飽受折磨,熬不下去了,才選擇了自殺,至於說把所有矛頭指向韓溯,不如說他其實隻是在敘述他的想法。這份信無論怎樣,確實不能曝光,這裏麵有很多sc的內部信息。還有韓溯讓他在公司內做的一些事情,曝光了韓溯對sc的極大野心。


    至於毒品,趙小銘提的並不多,但從他的描述中,是韓溯提供的,而且是要多少有多少,似是在暗示韓溯有做這方麵生意。說起毒品,這件事一直都被壓製著,之前薑朔跟韓溯鬥的時候,毒品這一塊就弱化了,應該是被刻意隱瞞住了。


    宋燦拿著這薄薄一張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再也沒有睡著,回想這幾年發生的事情,總覺得趙小銘這樣的死法,有一種熟悉感。隻是宋燦並不是警察,對心裏犯罪這方麵的東西不懂,從遺書上看,趙小銘確實就是自殺,不過他這死的方式很高調。


    韓溯是第二天早上回到青城的,麵色十分凝重,程昱親自過來接他,並將昨晚的情況做了一個簡單的交代。


    程昱說:“警方覺得有疑點,已經成立了專案組在酒店調查,公司方麵也是全權配合當中。”


    韓溯坐在後座,單手抵著下巴,手指輕輕**著嘴唇,默了一會,程昱正想說什麽,他倒是先開口了,“宋燦呢?”


    “噢,韓太太說讓您回來去找她,昨天她也去了現場。”


    “好,公司現在什麽情況。”


    “公司內部現在沒有任何動向,董事長還未對此時發話,人力資源部經理位暫時空缺。sc酒店死人的事情,消息已經全部封鎖。韓副總跟警局方麵商量過,sc會做出最大的配合,但希望事情能夠低調處理,盡量不給公司造成負麵的影響。”


    韓溯聞聲,唇角一勾,說:“韓子衿?”


    “還有韓莫。”


    倒是都非常積極,那就跟我沒什麽關係,先送我回家洗個澡再去公司。”


    程昱透過後視鏡看了他一眼,不覺笑了笑,這人還真是淡定。


    宋燦一早起來就翻了翻報紙,不管什麽板塊都沒有關於昨晚sc酒店內死人的事情,李菲做事還是很不錯的。宋燦將那份遺書藏在了包包的暗袋裏,這種東西藏在哪兒都不太安全,想著韓溯今天就回來,就把東西放在了身上。


    下午,她去了泰恒。她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去過泰恒了,前段時間被禁閉了,想了解情況也不行。這不,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便又想起來了,打算去走一遭看看,順道同王叔聊聊,問問泰恒如今的走向發展如何。


    然而,宋燦在總經理辦公室門口敲了半天門也沒有半個人回應,路過的職員見著她,便過來問:“您找王總啊?”


    “是啊,他有事出去了嗎?”


    “您是?”對方似乎有些驚訝,“您是來找王總談生意的?”


    “噢,不是,我是泰恒真正的老板,我是宋燦。”


    “啊,宋小姐您來了,抱歉抱歉,一時沒把您認出來,我給您開門。”說著,她就進了一旁的辦公室拿了鑰匙出來,給宋燦開了門,招呼了宋燦進了總經理辦公室。


    王冕確實不在,辦公室內空蕩蕩的,不過王叔也是個愛幹淨有點休養的老頭,這辦公室被他布置的十分整潔,還有那麽一點兒典雅氣息。那大概是王叔的助理,一進來就忙活著給宋燦泡茶。


    宋燦衝著擺擺手,說:“別忙活了,你先告訴我王叔幹嘛去了。”


    那小助理聽了,立刻停下手上的動作,畢恭畢敬的到宋燦麵前站好,說:“宋小姐,王總沒跟您說麽?前些日子,王總的老婆病危,熬了好些日子,王總沒日沒夜的陪在她身邊,醫生們做了最後的努力,但還是無能為力。這不,前兩天王總的太太去世了,王總已經請假好幾天了,他沒有跟您說嗎?我以為他會您跟打個電話的。”


    她的話音還未落,宋燦便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一臉驚訝,“他沒有給我打過電話……”話到一半她又停住了,又問:“王叔是什麽時候開始請假的?”


    對方說了個日子,宋燦在心裏盤算了一下,那段時間她還在禁閉中,手機是關機了。王冕可能打過電話給她,但一定是沒打通,後來就沒再打了。


    “王叔有說什麽時候回來嗎?”


    “這倒沒有,不過王總說著陣子暫時別找他,其實找也找不到,他手機都關機了。公司裏頭有好些事情,都等著他來處理呢。”


    宋燦沒等她把話說完,就迅速的出了辦公室匆匆的走了,開車去王冕家裏,敲了老半天的門,愣是沒有人回應。宋燦打他的電話也沒有人聽,之後她又去了醫院問了一下主治醫生關於王姨的事情。


    說是王姨的病已經到了末期,其實活著也是痛苦,到最後也是王冕看到自己老婆太痛苦了,這才選擇放棄治療了,帶著存了最後一口氣的王姨回了家。他們出院之後的動向,醫院就不了解了。


    若是不在青城,那王冕可能帶著王姨的骨灰回家鄉去了,宋燦做了那麽多,卻差了最後這一步,想想也有些遺憾,沒有見到王姨最後一麵。


    因為在電梯裏發了一陣呆,醫院裏人多,電梯裏人也多,電梯門一開,好些個出去的,宋燦就跟著出去了,結果等反應過來,竟然進了婦產科。她頓了一下,想了想,就順道去做了個檢查。


    等檢查完出醫院的時候,韓溯打來了電話。


    她稍微有些激動,接起來就說:“你回來了。”


    “是的,聽程昱說你急著見我?”


    “噢,你現在在哪裏,我過來找你。”宋燦用肩膀夾著手機,將手裏一些單子折疊好放進了包包裏,口吻十分嚴肅。


    “就在醫院門口,你出來。”


    此話一出,宋燦就不由停住了腳步,視線往四周轉了一圈又一圈,目光在周圍這些人的臉上掃了又掃,幾個從她身邊走過的人都給她的眼神嚇到了,大概覺得她是個神經病,被她這麽一看,本來慢悠悠的,一下就加快了腳步,迅速的跑沒影了。


    由著宋燦一直沒有說話,韓溯大概是猜到了她在想些什麽,便不由的笑了笑,說:“沒人跟著你,出來就行了。”


    宋燦依舊悶不做聲,直接把電話給掛了,擰著眉頭走出醫院,站在醫院大門口,夕陽餘暉刺的她的眼睛有些睜不開,視線在四周圍掃了一圈,就發現邊上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車,十分低調,但宋燦看了看牌照,就知道是誰了。她站了一會,才走過去,剛走近她就聽到了車鎖打開的聲音,然後就看到司機從車上下來,替她開了車門。


    她說了一聲謝謝,就彎身上了車,韓溯坐在裏頭,麵露微笑。宋燦是不知道,她的手機被沒收的那段時間,韓溯讓人在裏頭搞了個定位器,所以就算宋燦把手機本來的定位係統關了,隻要她拿著手機,還是能夠找到她的。所以,他才那麽放心大膽的把她放出去,跑哪兒都找的回來。


    等她坐好,韓溯便問:“生病了?”


    “沒。”她轉頭,一本正經的看著他,說:“你怎麽知道我在這家醫院?”


    韓溯笑而不語,目光在她隻拉了一半的包包裏掃了一眼,剛一伸手想去抽裏麵的紙,被宋燦眼尖的發現,迅速的伸手擋住,然後將拉鏈拉上,說:“你幹嘛!”


    他拿東西的動作頓了一下,旋即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手,說:“沒什麽,一塊去吃晚餐吧,趙阿姨說你這幾天都不回家住,怎麽?又要離家出走?”


    宋燦用餘光觀察他臉上的表情,發現他竟然一絲愁容都沒有,這都死人了,他竟然還有心情吃飯。


    半晌,韓溯察覺到宋燦一直在看他,便稍稍側了頭,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說:“想清楚了,對吧?”


    她知道他在說什麽,這已經不用想了,她稍稍掙紮了一下,掙脫開了他的手,什麽也沒說,轉開頭看向了窗外。韓溯也不惱,隻收回了視線,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側開頭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落了下來。趙小銘的事情,他怎麽可能不煩。


    韓溯訂了個高級餐廳,典雅的包間內,宋燦吃了兩口就放下了手裏的刀叉,抬眸看向了韓溯,問:“趙小銘為什麽會吸毒?”


    “這個問題你不該問我。”韓溯低垂著眼簾,依舊慢條斯理的切了盤子裏的牛肉,淡淡然的說:“吃飯的時候,我不太喜歡聊這些不幹淨的事情,影響食欲。”


    “聽說你的舅舅們已經開始在準備前往加拿大了,不過我不打算讓你去加拿大。”他像是在自說自話,或者說是在通知。


    “是,我確實沒打算去加拿大。”


    “至於我讓你去哪兒,過幾天等你到了,你就知道了。”


    宋燦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你瘋了!”


    韓溯這會終於抬起了頭,手上的動作也停了,眼神異常嚴肅,就這麽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了一會,說:“我挺冷靜的,趙小銘是我的人,我想你應該知道,他現在死了。他一死,公司裏現在我的人還有多少,這是個未知數,連我自己也不能完全確定,這些人中有幾個是完全忠誠於我,又有幾個已經背叛。”


    “宋燦,這件事遠比你想象中要複雜很多,你暫時離開,我才沒有後顧之憂你懂嗎?”


    宋燦抿著唇,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他看,默了片刻,才噗嗤一笑,又拿起了刀叉,一言不發的低頭吃東西。整一餐飯下來兩人都沒有再多說一句話。


    晚上回去,宋燦自然是跟著他回了禦園,就算不樂意,上了他的車,她哪兒還是有自主的權利。她去洗澡的時候,韓溯拉開了她的包包,將她放在裏麵的幾張單子統統拿出來看了看,做的是普通的婦科檢查,裏麵還放著幾瓶藥,他看了一下,都是保健的。


    他又看了看醫生在病例上寫的,看完之後,臉色就不是太好。上麵是醫生建議的哪幾種長期避孕藥對身體傷害小的,上麵還寫著藥的名字,韓溯想都沒想就直接把這一張給撕了,並直接就燒掉了。


    然而,燒完之後,他的臉色更顯沉重,摸了煙盒出來,點了根煙抽了起來。


    宋燦出來,就看到自己的包包被丟在韓溯的腳邊,裏麵的東西散落出來,那幾張檢驗單散在沙發上。宋燦有點氣,但還是忍住不發,過去撿起了自己的包包。正收拾呢,手腕就被他一把扣住,緊接著就被他扣在了懷中,由著他指間夾著香煙,宋燦被燙了一下。


    她小聲的呀了一聲,手臂上就有個紅紅的點,韓溯看了一眼,就把手裏的煙摁滅在了煙灰缸裏,手指摸了摸那一點,問:“痛不痛?”


    宋燦皺眉掙脫開,冷聲說:“你要是不碰我,就沒這樣的事兒。翻別人的包,翻上癮了。”


    韓溯但笑不語,不管她怎麽掙紮,他都沒鬆開,說:“做婦科檢查,準備好要給我生孩子了?”


    “韓溯,看不出來你還是這麽天真的人。”


    他將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麵上帶著一絲淺笑,說:“沒有孩子也好,免得礙手礙腳。”


    “你在說什麽啊?”


    “我最討厭被人威脅,有一個你就夠累贅了,再來個孩子,要是跟你一樣,那一定煩透了。”


    宋燦抿了唇,忍不住說了一句,“難道跟你一樣變態就是好事?”說完,宋燦就在心裏靠了,為什麽要跟他說孩子的事,真是有病。


    她掙紮了兩下,從他懷裏掙脫開,拽起包包從裏頭將趙小銘寫的那封遺書拿了出來,丟在了他的麵前,說:“這是在現場趙小銘死之前留下的信,出於對公司的影響,在警察來之前李菲把它藏起來了,然後交給了我。你放心,我跟李菲說過了,信的內容絕對不會往外泄漏,隻是當時在酒店她並不是第一個發現現場的,這封信不知道有多少人看過,你可能需要費點功夫。”


    “警察現在查出點什麽了嗎?那毒品真的事你給他的?”


    韓溯的目光從那封信上抬了起來,“我吃飽撐著,讓自己的人沾毒癮?”


    宋燦撇撇嘴,不置可否。韓溯看完那封遺書之後,就給燒了,問:“大概有多少人知道這封信的存在?”


    “你拿的時候,有誰看見了?”


    “當時房間裏隻有我跟李菲。”


    韓溯一笑,說:“果然是你藏的。”


    宋燦吸了口氣,不太想跟他說這些。


    “你這麽做犯法,你知道嗎?”這會,他的表情又嚴肅的了起來。


    宋燦沒有說話,畢竟沒什麽可說的,也不可能睜著眼睛說瞎話,告訴他不知道。她把包包裏散落的東西都塞了回去,低著頭,看樣子似乎是在生悶氣。


    韓溯臉上的表情緩和,伸手握住了她的手,站了起來,與她對視了數秒之後,稍稍往後一拉,將她抱在了懷裏。這一次,宋燦沒有半分的反抗。


    宋燦出國的簽證,韓溯出差之前就給她辦了,把她送走這件事,韓溯沒有給她任何抗拒的機會,這一次的速度非常之快,宋燦連心理準備都沒有。她沒想到晚上睡覺的時候,韓溯在她的水裏下了安眠藥,少量的。所以等她醒過來的時候,自己是在車上,去機場的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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