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燦抬頭,還沒來得及說話呢,站在不遠處的陸小錦就打起了噴嚏,一個又一個,然後牢牢捂住鼻子,說:“誰啊,香水味這麽重,嗆死我了,我最受不了這個了。”她說著又開始咳嗽起來,眼淚鼻涕都來了,像是熏到了什麽煙霧彈似得。


    由著她這麽一搞,在場的人就開始尋找這個‘毒瘤’,宋燦低著頭,深深吸了口氣,又吐出來,片刻才往前走了一步,說:“抱歉,今天起的有點遲,早上有點匆忙,打翻了香水,全倒在身上了。”


    “原來是姐姐來了。”她捂著鼻子,連連擺手,笑嗬嗬的說:“沒事沒事,我捂著鼻子就行,剛才沒見著你,我還以為是姐姐生我氣,不來了。”


    “怎麽會不來,肯定要來的。”


    陸小錦笑著走了過來,伸手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看起來十分高興。


    韓海銘看了他們幾眼,笑道:“想不到,陸千金同宋燦那麽投緣,關係這麽好。”


    “那是,誰讓宋燦是薑朔的外甥女,薑朔喜歡的人,我也喜歡,這叫愛屋及烏。”她說。


    宋燦抿唇笑了笑,並沒有接她的話,隻掙開了她的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快別為難自己了,我身上這股味道,連我自己都受不了了。咱們以後有機會再聚。”


    陸小錦燦爛一笑,再次握住了她的手,說:“肯定有機會的,而且,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咱們就能再見麵!”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雙眼睛微微放著光,看起來不像是開玩笑。宋燦微微挑了一下眉,在心裏暗自腹誹了一下,可還是笑著說:“嗯,很期待。”


    說完,她就退開了,原本還想站到韓溯身邊去,可想想他剛才說的話,也就避開了,站到李菲的身邊。


    因為她身上的味道,連李菲都忍不住調侃了她兩句。宋燦在心裏安慰自己,當一顆臭蛋,不如當一顆香蛋,香死他們總比臭死他們好。


    看到他們一行人過了安檢,宋燦才算徹徹底底的鬆了一口氣,李菲站在她身側,也算是鬆了一口氣,說:“終於送走瘟神了,咱們可以輕鬆幾天了。噢,不對,還有張子秋的事兒,怎麽她臉上出疹子這種事兒,還要我們配合啊?而且,她最近可真夠安靜的,安靜的完全不像她的作風。看樣子這麻疹應該很厲害啊,弄不好還有可能毀容呢。”


    李菲惡毒的說著,宋燦用手臂撞了她一下,“說話有點遮攔行嗎?張子秋的事兒,我們就是幫個忙,人家怎麽樣,跟我們沒關係,又不是我們公司的藝人,閑事莫管。”


    “知道了,我就是八卦八卦,別這麽嚴肅麽。你怎麽回去?跟我們一起,還是跟韓總?”


    宋燦往韓溯的方向看了一眼,他們一行人已經往這邊過來了,宋燦一直看著韓溯,看著他慢慢的走近,然後從她的眼前走過,整個過程中,都沒有多看她一眼。


    反倒是韓莫,從她身側走過的時候,衝著她禮貌的笑了笑。然後迅速的跟上了韓溯的腳步,與他並肩而行,笑道:“自己的老婆,連看都不看一眼?說不過去啊,怎麽?又沒興趣了?你這人,什麽時候能用用真心呢。”


    韓溯稍稍停了一下步子,側頭看了他一眼,低笑一聲,說:“有意思,大哥是從哪兒看出來我沒用真心的?”


    “你這心,捂得這麽嚴實,我哪兒看的出來。有沒有真心,隻有你自己最清楚了。”韓莫笑笑,並抬手戳了戳他的心窩子,說著,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不過,你這個老婆,還是蠻有意思的,期待有一天你會透露一次真心。這一輩子這麽長,我就不信,你這心還是石頭做的。”


    旋即,他便往前走去。


    韓溯站在原地,片刻才跟了上去,笑嘻嘻的說:“那大哥的真心呢?”


    “連個女人都沒有,哪兒來的真心。”他行至車前,已經有助手幫他拉開後座的門了,“那咱們公司見。”隨後,他就上了車。


    李菲同宋燦並肩站在機場內,看著外頭那一行人紛紛上了車,那些黑色的車子一輛輛的離開,她撞了一下宋燦,小心翼翼的問:“怎麽啦?你們又吵架了?今個的韓總,看起來心情也不太好的樣子。”


    宋燦笑了笑,說:“沒有,今天場麵嚴肅麽。而且我身上香水味這麽濃,他不喜歡。走吧走吧,我想我得回家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否則我感覺自己會中毒。”宋燦捏了捏鼻子,顯然也是有點受不了自己身上的味道了。


    隨即,就同李菲他們一塊出了機場,讓李菲先送她去了別墅。


    等她洗完澡下樓,打算就這麽離開的時候,在客廳打掃衛生的李阿姨叫住了她,從茶幾上拿了份東西,快步的走了過來,遞給了宋燦,說:“太太,我想這個應該是給你的。昨天晚上,韓先生在客廳裏等了你很久,我看到這上頭寫著一個宋字,而且昨天晚上,我有注意到是韓先生親自帶回來,想必應該是要給你的。可是太太昨天晚上沒有回來……”


    宋燦低眸看了一眼趙阿姨手裏的東西,她不由挑了一下眉梢,目光再次落在趙阿姨的臉上,問:“昨晚,先生是幾點回來的?”


    “九點就回來了。”


    “他等了很久嗎?”她不由皺了皺眉。


    “不清楚,我進去睡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當時韓先生還坐在客廳裏。韓先生具體等了多久,我也不清楚。”趙阿姨實話實說。


    宋燦點了點頭,接過了她手裏的文件放進了包包裏,“嗯,我知道了。”


    她出門坐上車子,想了一下,還是取出了那份文件,翻開第一頁,裏麵就夾著好幾張名片,均是一些權威醫生,和院長級別的人物。再往後是一份對泰恒的發展規劃和前景,非常詳細但又簡潔,甚至還提到了曾經泰恒的成功,那些看起來還算輝煌的業績和成就,統統用紅色的筆劃了出來。


    這裏頭連泰恒所存在的問題,都一一列了出來。感覺像是對泰恒非常了解的人做出來的計劃書。可又覺得不太像,因為有很多語句,感覺像是在教你要怎麽怎麽做,口吻裏還帶著一點對你的輕蔑。


    在最後列出了曾經與泰恒合作比較密切的夥伴,有幾個名字被紅色的記號筆做了標注,感覺像是學生時代,老師給劃出來的重點。看完之後,宋燦覺得受益匪淺,她坐在車裏,目光直勾勾的盯著計劃書的封麵,看了很久,才發現計劃書上的那個宋字,是別人寫上去的。


    而這個別人,應該就是韓溯了,別說這字還挺漂亮的。


    下午,她坐在辦公室裏,對著這一份計劃書發了許久的呆,手機就在旁邊。不管怎麽說,對於昨天沒有回家的事兒,她要做個交代,至於這份計劃書,她也得跟他說一聲謝謝。


    “說。”韓溯接起電話,隻簡短的吐出一個字。


    “很忙?”


    “不忙。”


    宋燦抿了抿唇,想想趙阿姨說的說,大抵是昨天讓他久等了,“晚上有空嗎?”


    “今晚,你和我都沒空。”他說,“晚上六半點,樓外樓門口等,不要遲到。”


    說完,他也不給宋燦一個說話的機會,就直接把電話給掛了。


    五點下班,中間還有一個半小時的時間,宋燦就開車去了景珩家,正巧就在大門口碰上了,兩人就一塊上了樓。


    路上得空,宋燦還去超市裏買了一袋貓糧和玩具,景珩看了一眼她手上的東西,笑道:“買東西之前,怎麽不知道先問問我?”


    “怎麽?”


    “前兩天,我剛剛給茂茂買了。”


    宋燦聳了聳肩,說;“那就把你的丟掉,反正茂茂也不會喜歡你的。”


    “誰說的,它現在非常依賴我。”


    電梯門開,宋燦便率先走了出去,哼哼了兩聲說:“那是因為我不在,我要是在,它自然不會依賴你了。不然,它也不會抑鬱了。”


    景珩笑笑,沒說什麽,上前開了門,進去的時候,茂茂就坐在門口,豎著兩隻耳朵,仰著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衝著他們叫了一聲。


    “茂茂,你在等門啊。”宋燦見著它,心情就變好,放下了手裏的袋子,彎身把它抱了起來,鞋子也不換了,直接就進去了。


    景珩剛給她拿了拖鞋,特無奈的說:“你能不能心心好,換個鞋子?每次來我這裏,都不換鞋。”他一邊說,一邊換了鞋子,手裏拿著拖鞋跟了過去。


    看著她坐在沙發上,就把鞋子丟在了她的腳邊,不過宋燦還是沒有打算換鞋,舉了兩下茂茂,驚訝的說:“它變得好重,好肥。”


    “這不是你交代的麽?”他忍不住踢了她一腳,說:“換鞋啊。”


    “不換了,坐一會就走了,有飯局。我就看著有時間,過來看看的。我說你的日子過的也太單調了吧,這麽早就回家了?”宋燦仰著頭,看著他說:“無論什麽時候來,你都在家,怎麽女朋友都不找?”


    景珩的屋子冷冷清清的,就他一個人住,父母都忙著自己的事兒,一個在北京,一個在香港,一個是政界人士,一個是商界牛人,這一家子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誰都不打擾誰,隻有過年那幾天才聚一聚。


    景珩也是一個人慣了,什麽都不缺,就是身邊缺個人。


    他笑了笑,彎身坐在了單人沙發上,說:“你還真是忙。”


    “有什麽辦法。”宋燦笑了笑,低頭逗了兩下茂茂,“噢,對了,我想問問你。你說男人是喜歡女人熱情呢?還是矜持呢?”


    “怎麽忽然問這個?噢,知道了,因為韓溯?”


    她點點頭。


    “熱情與矜持交替。”他緊著眉頭,深深的想了想,做出了一個十分嚴謹的回答。


    六點二十五的時候,宋燦停好車子,等在了樓外樓門口。韓溯是掐著時間點過來的,車子緩緩的停在她的麵前,下一秒他就開了車門,從上麵下來,一步站在了她的跟前。


    什麽也沒說,走到了她身邊,抬起了手。兩人一道進了門,酒樓經理似乎一直在門口等著,見著他們進來,就十分熱情的出來迎接。


    “韓二少,包間都給您準備好了,菜啊,我都給你們準備了最好的,已經有客人到了。”


    韓溯微微的笑了笑,就隨著酒樓經理上了二樓。


    上樓梯的時候,宋燦忍不住看了韓溯兩眼,他到現在也沒告訴她,今天飯局是個什麽內容,邀請的人又是什麽人。


    “你請了什麽人啊?”


    韓溯依舊目視前方,淡聲回應,“到了你就知道了。”


    宋燦撇了撇嘴,沒再多問。


    “之前的一個半小時,去哪兒了?”默了片刻,他忽然問。


    宋燦扭頭,正好對上他看過來的目光,索性就衝著他笑了笑,說:“去景珩那裏看茂茂了,聽說它得抑鬱症了,既然不耽誤時間,我就過去看看。”


    韓溯對此嗤笑了一聲,用鄙夷的目光掃了她一眼,“不知道的人會以為茂茂是你的私生子。”


    話音落下,他們正好到了包間門口,酒店經理替他們推開了門。包間的大圓桌前僅坐著一個人,聽到動靜,就轉頭看了過來。宋燦記得他,是那個心外科醫生許池。


    “二韓,你遲到了,這筆賬,怎麽算?你請客,我幫你叫人,又第一個到,你可真是輕鬆。這人情,我會一直記著的。”他側過身子,冷著一張臉。


    韓溯低笑,走了過去,拉開了一旁的椅子,坐了下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們醫學界的這幾個老古董,我可請不動,隻有讓你出麵。這份人情啊,你就好好記在心裏,我一定還。”


    隨後,韓溯嘴裏的那些個‘老古董’就陸陸續續的到了,許池坐在她的左手邊,每過來一個,就給她介紹一個,而韓溯則坐在一旁,同這些個人簡單打招呼,然後不動聲色的喝茶。


    聽著許池的介紹,宋燦忽然就明白了,今天這餐飯的內容是什麽。她忍不住轉頭看了韓溯一眼,沒想到他竟然做了那麽多。


    權威的醫生,加上幾個私立醫院的院長,一桌子五六個人,很顯然,這些人同許池很熟悉,飯桌上聊的十分熱鬧,飯局到一半的時候,許池就把話拋給了宋燦,引出了泰恒製藥。


    宋燦說話的時候,結結巴巴的,那些人的目光統統落在她的身上,帶著審視和探究。


    “泰恒?這個名字聽著還挺熟悉的。”說話的是青城規模最大的私立醫院院長。


    “當然熟悉,以製藥做幌子,私底下製毒的。三年前不是被爆,老板是毒販子麽,警察偵破的毒販,聽說後來在局子裏畏罪自殺了。”


    宋燦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她不喜歡這種應酬,就是因為這些人會無止境的說這些事情,隻要一說泰恒兩個字,他們就會想起三年前的事,那種語氣,她很不喜歡,非常不喜歡。


    “噢,就是那個泰恒啊,竟然還在。”


    宋燦微微的笑著,說:“一直都在,泰恒是被陷害。過去泰恒製作的藥物,從來都沒有出現過問題。如果真的隻是拿製藥做幌子,泰恒早就出事了,根本等不到那個時候。”


    “可當時確實有受害者出來證明了,人家是當藥吃的,誰會想到裏麵是毒品?你現在怎麽還敢說泰恒?這兩個字早就被各大醫院拉黑了。”


    她抿了抿唇,忍不住低低一笑,有些自嘲,有些諷刺。


    韓溯側頭看了她一眼,放下了手裏的筷子,拿起一旁的濕巾擦了擦嘴巴,笑道:“哎,拉什麽黑名單,聰明的人就應該選擇泰恒。”


    “嗬,韓二少你當我們幾個老眼昏花,不知道這位是誰啊?泰恒現在是誰旗下的產業,我們心裏清楚。許池的麵子,咱們得給,但做醫療事業的,咱得對每一個患者負責啊,對不對,許池。藥物上,咱可不能出半點差錯,就算泰恒現在好了,我也不敢冒這個險。”


    許池隻笑不說話。


    韓溯依舊笑著,正好這個時候,程昱推門從外頭進來,遞給了韓溯一份東西,隨後又出去了。他將東西遞給了這裏資曆最老的一個,說:“我知道你們現在最信任的是康德,至於理由呢,你們自己心裏清楚,醫藥界的那點貓膩東西,我不是不了解,隻是懶得說。康德製藥有多少假成分在裏頭,我不清楚,你們最清楚。”


    “這種東西要做個評估,很簡單。”


    等這幾個人傳閱完韓溯給的那份東西之後,各個臉色的都變了,當然,他們資曆老,什麽大風大浪沒見過,也不帶怕的,“韓二少,這可不像做生意的。泰恒的名字已經臭了,想讓人信服,很難啊。”


    “名,我們自然會打出來,但如果加上各位的幫忙,想來應該會容易一些。通常一個出過事兒的廠子,會比沒出過事兒的廠子製藥更嚴謹,監督機構也會更嚴格,可想而知,康德跟泰恒誰更安全了。”韓溯微微的笑著,神情淡定。


    宋燦側頭盯著他看了片刻,旋即輕輕一笑,道:“對,泰恒現在製作的每一種藥,製作過程比之前還要嚴格。這一點,我甚至可以公開!”


    她說這話的時候,很有自信。韓溯用餘光看她,唇角泛起了一絲笑。


    飯局結束,那幾個‘老古董’離開的時候,一個個像吃了苦瓜似得。


    許池敲了敲桌麵,看了韓溯一眼,說:“警告你啊,下次別再找我幹這種事兒了,陰謀得逞了,我走了。他們這幾個老貨,估計在背後罵死我了。”


    韓溯側頭,單手抵住後腦勺,笑道:“你這也算是做了好事,為患者謀福利啊。”


    “希望是福利啊,你這個奸商。”許池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走了。


    包間裏隻剩下宋燦跟韓溯的了,韓溯喝掉了杯子裏的酒,往後一靠,側頭看了宋燦一眼,說:“你看什麽看?”


    宋燦笑了笑,起身拿起一旁的紅酒,給他倒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說:“我得謝謝韓總,必須敬你一杯。”


    韓溯微仰了頭,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眼前倒的滿滿當當的酒杯,低低一笑,伸手彈了一下杯壁,挑了眉,“就這個?”


    宋燦沒說話,隻麵帶笑容的看著他。


    他坐直了身子,一隻手抵住了下巴,說:“既然這麽高興,何不分享上次從酒窖裏拿出來的那兩瓶?”


    宋燦聞聲,微微一頓,片刻又笑了笑,放下手裏的酒杯,彎身坐了下來,說:“我沒拿。”


    他轉頭,眼中有一絲疑惑。


    “那是別人的紀念品,有特殊的意義,我沒好意思要。”她隻是簡單敘述,並沒有多問。


    韓溯輕眨了一下眼睛,眼神倒是挺平靜的,淡聲道:“是這樣啊,那我找人專門買給你,買八七年的。到時候可以一起喝。”


    隨後,他們就一道回了家。


    晚上,宋燦難得的主動,也不知道從哪兒找來一件粉色的類似條帶**睡衣,她在衛生間裏躲了很久,結果一開門,房間裏竟然漆黑一片,韓溯竟然沒等她,關燈了!


    她有些不甘心,做了那麽久的心理建設,好不容易準備風韻一把,做一回溫柔的女人,他竟然把燈關了。她抹黑過去,開了床頭的燈,調到最暗,韓溯仰躺在床的左側,閉著眼睛,微微蹙了一下眉,說:“關燈。”


    宋燦自然沒聽,輕手輕腳的上床,趴在了他的身邊,單手低著下巴,靜靜的盯著他看。韓溯微微揚了一下唇角,稍稍側了一下頭,麵對了她,卻沒有睜開眼睛,說:“說吧,想幹什麽?”


    “你幹嘛閉著眼睛?”她說。


    他低笑,說:“睡覺。”


    宋燦仔仔細細的看著他的臉,沒有絲毫異樣,眼睛也是閉著的,看起來似乎是真的要睡了,她瞥了瞥嘴,“嗯,睡吧。”


    說完,她就準備爬回去關燈睡覺,剛要起來,韓溯卻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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